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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Section 5 ...

  •   “海晴!你家宁歌队长还在训练,他抽不开身就我带你去。”张子焕是有打开宁歌房门的钥匙的,此刻正站在门口耍帅,“跟你讲噢,一会你要见的是中洲的‘大国王’,也就是洲长。到时候你进去,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干,只需要看看他的‘生命槽’,看他还剩多少天,回来的时候再告诉我。”

      “为什么不能当场告诉他?”

      “这就一言难尽了,且不说洲长旁边会有几个侍从,分别是好几股子势力派去监视的,一个个机灵得很,不好对付;还有你的身份也是个麻烦……总之你就照我说的做:你先跑进去,然后我立刻进去道歉说你走错地方了。虽然这肯定会引起怀疑,但是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这之后就得靠宁歌了。洲长即将换届,他的事儿很多,你不要惹他生气啥的……”

      “我知道的,不会惹他生气。”海晴出乎意料的乖顺。

      张子焕记得,宁歌走路时是牵着海晴的手的,他想了想,这小子肯听他话跟着走就不错了。海晴就跟刚出生的小鸡仔似的,看到的第一眼是宁歌,就认定他了。

      海晴和张子焕在豪华的洲长室中的众目睽睽之下演了一场尴尬大戏后,海晴告诉他洲长再过三个月零十一天就会去世。张子焕很惊讶居然可以精确到天数,那是自然,海晴的前十二年早就把这项技术练得炉火纯青了,只是想不到今天可以帮上宁歌和子焕的忙。

      回到宁歌的房间,海晴第一眼看见的,是宁歌背上发出淡淡紫光的剑。那一瞬间,他似乎通过这把剑的眼,看见了这把剑杀过的人,见证的血腥的战争。将士眼球迸裂,肋骨锉断,心脏被贯穿……无数情景在他眼前闪过,最后一幕是一个长得很像宁歌的男孩子,倒了下去。
      海晴颇为震惊:“这剑,必定杀过不少人吧……”

      宁歌把剑立在墙角,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此剑名为‘見萈’,萈的本意为细角山羊,我们这边的森林里,细角山羊的角都是暗紫色,所以字义演变至今,萈即为紫。”

      海晴凑过去看:“是‘看见紫色’的意思?可是紫色……”

      “没错,根据巫谱,紫是异彩邪色之首。传说此剑划出伤口,留下的血液即刻化为紫色,已是罪上加罪。所以,此名意在规避,禁杀戮,得太平。”

      “这么邪门?是巫师的幻术,让人把红色的血看成是紫色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見萈只出鞘过一次,是在七年前広祁的收复之战当中,本家大哥申屠宁海,用这把見萈,嗯……接下来的不能再跟你讲了,总之伤亡惨重,紫河漫城而过,直至后山森林,大片青木瞬间化为紫木,经年不消。”

      “那你哥哥怎么样了?”难怪最后那一幕的主角,很像宁歌。
      “宁海哥已经去世七年了。他以身殉职,立下大功,‘申屠宁海’这个名字被载入元勋簿,但是人却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收复后的一个月,中洲出兵搜索生还的将士,那时我还小,没到可以随军出征的年龄。听说他们没见到宁海,只找到这把剑,剑柄上印着个紫手印。”

      “他为見萈所伤?”
      “不清楚,把剑带回去给巫术师看,他们的结论是,宁海犯下杀戒,当时是已是心智不全。而見萈遵平衡之旨,见敌方伤亡过于惨重,这时必须要从持剑者找回平衡,结其命,尽其血,才可回剑入鞘,还复平衡。要知道,这見萈是整个中洲出了名的灵剑……”

      “那,你们找的到剑,是已经入鞘的?”海晴似是想起了什么。
      “正是。也正因如此,剑传于我手后,再未出鞘。”
      “那你刚才练习的时候,不是背着見萈出去的吗?”
      “你这小家伙,观察还挺细……”宁歌笑着,把海晴的头发揉乱,“那是怕你乱动啊!”
      “我没有乱动。”海晴打断他的话,依旧是平静的语气。

      宁歌看看四周,果然整整齐齐,连床都没有坐过的痕迹。“海晴,你这么长时间,就在这椅子上坐着了?”
      “嗯。”
      “哎呦我的好宝宝,我是说,除了这剑,其他的都可以随便玩啦!”宁歌心生愧疚,把海晴抱到床上,又四处翻了翻,却没找出什么玩具来,只得把海豹玩偶和木车轮拿给海晴。

      “玩具的话……对了,张子焕就是个活玩具嘛!海晴,等着,待会儿就有意思了!”宁歌跑到隔壁张子焕的房间。

      “子焕,救急!有啥玩头吗?”
      “我上哪有去?”张子焕抱着半个西瓜,用剑挖着吃。
      “不是……你竟然用剑挖西瓜吃!”宁歌一下子气了。
      “又不是我想,那木勺子不好使嘛!再说,我吃完会擦的,再不成,我去外头洗洗,别给训练官讲噢!”
      “哎,行吧!倒是你,能搞出小男孩的玩具不能?”

      “你要给海晴那小子?要我看,他不像是那种爱玩具的小孩……不过你可以带他去图书室啊,他说不定喜欢!就算他不看书,玩书也成,摞高高、摞城堡什么的,只要不玩坏了,都成!”
      “你小子……行吧,也只有图书室了,倒也挺期待他做的‘书城堡’的。”宁歌笑笑。

      海晴在隔壁听得很清楚。
      第二天他便去了图书室。
      宁歌去晨练,海晴去图书室,屋里便只剩下昨晚海晴画的那幅画了。

      话说宁歌那未婚妻穆芸欣本是穆家之女,应住外城区,但其兄穆昀昕为主祭,隶属于広祁镇符箓门,被帮主挑选出来送往中洲,负责中洲的礼祭和占卜,和宁歌有点交情,才得以举家住进中洲城。

      这天穆昀昕的占卜术似乎出了点问题,符文显示以前一直在橘香镇的灾厄之象突然在一天之内转移到中洲城。他大惊失色,随即通知了他妹妹穆芸欣。但因为洲长大去之期不远,他要忙着竞选下一任洲长,便要想办法稳住局势。此等灾害之事现在公布于众是不合时宜的,换句话说是不会从他这个洲长竞选人的口中宣布出来的。

      他心生一计,让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宁歌的未婚妻,去找申屠宁歌——広祁镇另一个候选者:赫连群青的拥护者。宁歌本是禁卫军首领,自然有责任管理这灾厄之象。

      这天穆芸欣走到宁歌的房间外,宁歌不在,她转身想要回去,突然瞥见了挂在海晴床边、给下铺的宁歌当床帘的画。画上是海晴的肚兜,那个红色的,中间绣着“海”字的精美的肚兜,原本是这个女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海晴画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他好不容易有了属于自己的画具,当然要立刻练练手,可是要画什么呢?画宁歌房间里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太好,那就画自己的东西吧。海豹和车轮都是捡来的,只有这个肚兜,在他有记忆之时以来,都在。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谁给的,只是画了它。
      没想到会因此惹来灾祸。那女人惊慌失措地跑到申屠分家的弟弟、中洲的盐铁司——申屠成海那里去了。

      “没事,回来了就回来了,早点解决就好。”申屠成海这样答道,“只是务必趁早,怕的是二哥跟他处久了,会于心不忍。”
      “那这样,我去求助我哥哥……地点,就暂定长舌坡吧。”穆昀昕已经想好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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