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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暗箭难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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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衡继续逼进,手上稍一提劲儿,剑尖刺入他的大腿,再反手一绞,划拉出大块皮肉,二指宽的肉脂混着血肉翻出了厉声道:“不说?”
奇放看形势不对,连忙挡住了吴玉衡,真怕李尚书为了少受折磨,胡说些什么。
“吴城主,这事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但是您这伤势要紧!”说着他一摆手,招呼来了剩下的两人护卫,“片刻大批禁卫便会来收拾残局,先将此人收押,严加看守,本相亲自审问!”
吴玉修拦住上前来的两个护卫,直勾勾地看着奇放,怒斥道:“怎么?相国大人莫不是想要袒护他吧?你不行,我便上!包他掉半层皮就什么都招了!”
也是语毕,吴玉衡削掉了李大人另一条大股上的肉,用剑尖挑起在李大人的眼前,恐吓道:“怎么?还是不说吗?你有几两肉够我削几刀的呢?”
“哎呦!我... ...我我... ...”
李尚书兀地偏向一边,疼得无以复加,偏偏还保持着清醒,“我说... ...我说!别杀我!”浑浊的眼球在吴玉修和奇放间来回快速转动,似乎又有所犹豫结巴了。
“吴玉衡!”
奇放声音一高,盯着吴玉衡,有些恼怒,“你也别太嚣张了些!严刑逼供,你是真的想要答案吗?”
“请相信本相会调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审问,确实不妥!”
吴玉衡透过散乱的碎发和他对视着,判断他话里几分真假。
想起这人刚刚救过自己一命,不如卖他一个人情好了。
此时,那李尚书已经吓晕了过去,怕也问不出东西来,遂,她也不打算现在追究。
几番言语下来,奇放看出吴玉衡可得顺着毛捋,若是拂了逆鳞,绝饶不了人!
见她有所动摇,便一脸恳切地对吴玉修说道:“少城主且慢,如此逼问真是不妥,难免他为了脱罪诬陷加害无辜啊!还望三思!”
奇放挺袒护这个李尚书的,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呢?不知他是不是存了别的心思,若是跟荆甫天一样,想要杀她的话,倒还是应当提防着些。
“玉修,放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吴玉衡恶狠狠地斜视着荆甫天。
单手紧握垂着的剑,血随着剑尖滴落地面,骨节泛白。
“也好,相国可得好好审。”吴玉修暗讽道。
刚刚乱斗的时候,慌乱逃窜的人群早已拦不住了,投胎一般的离开。其中自是死伤些人,但是逃离的人无不感到幸运,心惮惮的都远远地躲着。
突然一阵熟悉的混沌灰白,呛得人直咳嗽,难以睁开眼。
稍稍能开眼了,便传来吴玉修一声怒喝!心中怒极,竟有一瞬间的眩晕与脱力。
“少城主吴慌,刺客既然去了又回,一定跑不远的,我们一定带回城主!”奇放心里也是不解,但只得先安抚吴玉修的情绪。
吴玉修连看奇放一眼都不曾,等此人带回长姐,不知已是怎样的光景了?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叫他怎么安心!
他捡起地上的长剑横更在胸前,脚尖一点,飞快地往地上见血的方向追去。
荆甫天震怒,群臣在压抑的气氛里大气都不敢出。
他厉眼一扫,见到那地上跪着的臣子不少,却没有一个拿得出像样的主意的!
也是恨铁不成钢,只好把怒气都发泄在案几上那盛着热茶的杯子上,碎瓷的声音和飞溅的热茶昭示着他难以平息的怒气。
“滚下去!都给本王好好想想去!”荆甫天狠狠挥袖,“平时真是白养你们了!”
群臣大多心惊胆战的,既然得到了离开的准许,谁还愿意在多停留半刻?触着他的霉头岂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于是,不一会儿功夫,朝堂里便只剩下荆甫天和奇放两人了。
荆甫天这时更是寒了脸,将桌子上的文案扫在了奇放的脚下,“咚咚咚!”地敲打着桌子。
“好你个奴才!看你出的好主意!”说什么乘龙快婿,这下鱼没上钩,还反倒是惹得一身骚!
若说她死了倒好,这下落不明算怎么回事!
国主现在是头痛万分,吴玉衡在这里被劫走了,这消息传到吴城去,那他之前的耐心不就白费了吗?
“国主,您竟然要毒杀她?”奇放压低了语气,但仍是恼怒,“你这样做绝了,逼急了,她还会妥协吗!”
“这……她本就不会真心帮我,死了,死了更好!”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耐下性子来,忍着隐隐难平的怒气,道:“好好好!这算是我的失策,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回来!”
奇放也没有故意去躲开砸在身边的折子文件,他低下头,心中却埋怨他的莽撞大意。
略做思考后,他才抬起头,对荆甫天说道:“国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倒不如趁此之机,一举拿下吴城。”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此一来,反倒可以利用北卫国来抗衡南卫国。
“国主,您想想,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不是吴玉衡,是南卫国;我们现在需要的力量是什么?不是吴玉衡,是北卫国。我们,可以… …一举两得。”奇放一脸神秘的笑。
此话果然引起了荆甫天的兴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说到底,荆国无论如何没法跟南卫国抗衡,但我们也不能坐等挨打,不如拉北卫国下水,让他们两国斗去!”
奇放抬起眼,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
“话虽如此,但我们之前派去使臣求援,他北卫国飘摇不定,畏畏缩缩,不愿支援……这?恐怕不行。”
“听说吴玉衡与北卫国太子萧冕交情不浅啊。”
“交情归交情,不至于为了她与南卫国交战吧?”荆甫天皱着眉,怀疑地说。
奇放高深莫测地点点头,说:“国主,您忘了,这皇家兄弟姐妹多,表的堂的,十个贵族八个亲,那吴城与北卫国有段亲缘呢!”
经这么一说,荆甫天想了起来:二十年前,北卫皇帝的表侄女下嫁吴城,生有一子,就是那吴玉修。
既然吴玉修是北卫皇帝的表侄孙,那北卫皇帝也该是吴玉衡的表伯公。
“只是,这关系……未免远了些。”荆甫天皱了皱眉,不太赞成。
“这亲缘要说起来,说远很远,说近也能近,给他个理由,他能抓得住吗?”
国主一个愣神,激灵一下,事已至此,也只有利用此计了。
吴玉衡遇袭的事情解决了,他不禁舒了口气,扬眉哈哈笑道:
“当然,吴城城主乃我荆国忠臣,自然是一致对外,全力抗敌的,此行便是来商讨对敌事宜。万万没想到南卫国竟然如此狡诈,害了她性命,想要挑拨关系,引起内斗。那死了的南卫皇帝的小舅子命贵,难道北卫皇帝的表侄孙女就不值钱了?”
吴城唾手可得,荆国也能得以保全,实在是妙哉!
“微臣这就去传达国主和吴城主的意思。”
语毕,奇放便颔首退出。
整个朝堂大殿里只剩下国主一人,他紧抿嘴唇,一阵冷意升上心,心里嘲讽着:孽种,以为凭一个小小的吴城便能和本王叫板?区区吴城,他不过略施小计,便足以掌握。
吴玉衡此去最好是有去无回,少个障碍!
“织女织女,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
国主一脸刻薄冷漠,嘴角地上扬,嘲讽地笑道。
夜已深,寒露已重。
阴冷潮湿的空气让吴玉衡一个激灵,她一睁开眼便看到了个偏僻阴冷的地方,因为被人从背后打晕,后脑勺现在还是隐隐作痛,她梗着脖子,试图扭动了几下,警惕的窥探着四周。
“快看!她醒了——”
干柴在火光了发出“哔哩吧啦”燃烧崩裂的声音,升起了暖暖的热气。
吴玉衡怔怔地看着火光映出的三张面具,依稀是红白蓝三色。
聚思太过费神,她眼神显得有些涣散,晃眼看过火焰明灭跳跃,她这是在哪里呢?她不禁想。
可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回忆变成了一件吃力的事情。
“莽汉,你莫不是下手太狠,把她打傻了吧?”刚刚说话的是个戴白面具的男人,只见他扔下手中挑火的木柴,歪着头向旁边另一个人说话。
那个被叫做“莽汉”的人,脸上带着红色的面具,兀楞楞地站了起来,身材魁梧,三步两步快步跨到吴玉衡面前,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有些不收劲儿,他拍得有些重说道,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拿得住轻重,不会打傻人似的,呵道:“喂!说话?”
“嗯?”吴玉衡起先还有些懵,不过他拍了她两下倒还是把她拍醒了。她紧紧皱着眉头,虚眯着眼,似乎显出些嫌弃。
红面人似乎略有思索,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笑哈哈地打趣道:“哈哈哈,你看她傻傻愣愣的样子!”
白面人不过也是开开玩笑而已,这女人虽是瘦弱的样子,眼神却是精明澄澈的样子,怎么会是傻子?
只是这莽汉却不知轻重,拍这两下,那女子脸上登时出现了几条红印。
白面男子挑着火堆儿,一脸嫌弃,对着红脸说道:“你又不是没看见那女人的剜肉那狠劲儿,你下手这样重,当心她记仇咯!”
红脸的果然又偏过头来打量着吴玉衡,竟觉得有些面熟了,但是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