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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I 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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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到了新年该跟任何正常的家庭过团圆年一样,和家人在一片其乐融融的祥和气氛中度过,不过前提是你要有家人。
在离新年还有十几个小时,许君然飞回新西兰跟家人过年去了,他到是很想我能陪他一起去,可我还是怕,怕谁?我不能对许君然说。
还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许君然看我的眼神,怜惜而深情。
我轻轻一笑,对他说:“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放心我?安心啦,我会去加拿大跟安安夕夕一起过年,我不会跑掉。”
许君然的眼神疼痛起来,手揽上我的腰,如同催眠一样,轻声说着:“说话算数,就一个星期,我很快就回来。”
我笑:“嗯。”
终于哄走了许君然,机场外,我站了好久。
看着天边的白云,有种心痛贯穿全身,许君然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他,我去加拿大不是为了过新年,而是为了和林夕的婚礼,婚礼的日期我提前了。
我在赌,赌苏安对林夕的感情,赌苏安对我的感情,赌我未知的未来。
阳光和煦的日子里,蓝天是一种暖色,白云是一种雕塑。
白色的教堂里装满了粉白相间的香槟花,教堂的正中央飘着用彩带绑着的粉色气球,风缓缓吹来,晃动了色彩。
我坐在阳光下,身后一袭纯净的白纱裙高贵而华丽,裙上镶着白色的羽毛和大颗白色的复古珍珠,光照下耀眼而夺目。
如此神圣的场景,我却坐在一角,把捧花丢到一边,嘴里塞满了精致的糕点,吃得不亦乐乎。
林夕身着白色西服走来,皱眉瞟了我一眼:“你是饿死鬼投胎?”
我笑笑,拿着饮料:“夕夕,二婚的感觉怎么样?”
林夕皱眉,不理我。
喝了一口饮料,把食物噎了下去,我看了看不远处吵吵嚷嚷的宾客:“林家果然家大业大,林少爷的亲朋好友还真多。”
林夕:“……”
当我终于在人群里看到苏心和她身后的老人时,嘴角淡淡一笑,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糕点残渣:“时间到了,走,夕夕,我们结婚去!”
林夕一把拉住我,虚弱地笑了笑:“白,他还没来……”
如同催眠自己一样,我笑着,劝诱着说:“放心,安安会来的。”
林夕的声音里隐约带着不安:“如果他不来呢?”
我笑弯了眉眼:“夕夕,如果他不来,那我也陪你三年,好吗?”
林夕看着我,眼神沉重。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我也不想去探究它的对错,对又如何,错又如何,我终是要走下去,既然选择了开始,就没想过要半途而废。
不就是三年吗?不就是时间吗?现在我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漫长的时间来陪着我爱的人,真是一件值得又划算的买卖。
婚礼仪式的司仪是一位白发蓝眼的老外,留着长长的白胡子,身体胖胖的,可爱又慈祥的老头形象。
在众人的目光中,我和林夕站在教堂中央,和主持婚礼的老外面对面相望着。
司仪说:“I think it\'s time for the wedding to begin.All right, ladies and gentleman. Please take your place.The wedding ceremony is about to begin.Start the music.(好,时间差不多了,女士们,先生们。请各就各位,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放音乐。)”
婚礼进行曲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白色的头纱模糊了我的视觉,心里有百般的忐忑,神色却是如常。
司仪说:“Dearly beloved, we are gathered here today to join this man and this woman in holy matriomony.Do either of you have any reason why you should not legally be joined in marriage(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礼。请问你们俩彼此当中,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你们的婚姻不合法吗?)”
我和林夕都没有说话。
司仪又说:“Is there anyone present who can show any just cause why these two people should not be legally joined in marriage”(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
宾客里没有声响。
林夕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向教堂外张望,而后他小声的对我说:“白,要不算了吧……”
我的目光一敛,没有回应他。
司仪又说:“Then, 林夕, do you take 江白 to be your lawful, wedded wife(然后,林夕先生,你愿意接受江白女士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林夕有些急了:“江白!”
我抬起头,微笑着看他:“夕夕,你不愿意跟我结婚吗?”
林夕一愣:“……你?!”
司仪看林夕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林夕, do you take 江白 to be your lawful, wedded wife”
林夕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站在那里,眼神茫然,然后他就笑了:“好吧,希望许君然不会恨我。”
我:“……”
林夕笑着对司仪说:“I do.(我愿意。)”
然后,司仪笑着转头问我:“And you,江白 ,do you take 林夕 to be your lawful, wedded husband”(你呢,江白女士,你愿意接受林夕先生,作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我笑着启唇:“I……”
“白!”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如风一般温柔的在身后响起,我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下一秒就掀开头上的白纱,几步就迎了上去:“安安,你终于来了。”
苏安看我,眼神了然,他无力地扯了一下嘴角,笑了笑:“白,你知道的,我一直拿你没办法。”
此时,教堂里沉寂的让人难受,我好像听到了很多声音,他的,她的,他们的……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情了?”
“他是谁?”
“是来抢新娘的吗?”
“大哥!”
不过不要紧,一切都不要紧。
我舒了口气,不去听那些吵闹的声音,慢悠悠而肯定的语气:“不好意思吓到大家了,这个人,他是来抢新郎的。”
众人一片哗然。
我又笑:“呵呵,不过,我愿意把新郎让给他。”
众人一片惊叹。
也许在某年某月的某天,我们跨过划分成长的那条界线,失去了年少轻狂的权利,最后,我们都老了,却还是等,可是很多东西等得太久,往往已不是当初想要的样子,爱情也是如此,既然相爱了,那就在一起吧。
婚礼又开始了,新人交换了戒指,在结婚登记表上签了字,而后拥抱,亲吻。
司仪说:“By the power vested in me by the laws of Canada,I now pronounce you Gay couples .(以加拿大法律所赋予的合法权利,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合法夫夫。)”
掌声!鲜花!拥抱!欢呼!
原来,我们真得离幸福不远。
苏安,我愿颠沛流离再遇见温暖的你。
林夕,我信你那太放肆太直白的爱。
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我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守护你们光辉明亮日子的证婚人。今夕何夕,空气里都充满了醉人的甜蜜,为你们祝福,为你们欢笑,因为在今天,我的内心也跟你们一样的欢腾,我爱着的人,我会陪着你们一起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