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到现在才知道》白色云

55、别跑了，江白。

　　风很大，雪还在下，我用力裹紧身上的大衣，却放慢了步伐。
　　电话里，许君然的声音一贯霸道的态度：“你在哪？”
　　突然有种幸福感，我的眼睛有些发胀，盈盈笑着，莫名的笑意溢满胸腔，呛的眼里都是水：“呵呵，许总不是神通广大，你猜啊？”
　　电话里沉默了，还夹杂着一点情绪不明的喘气，许君然暴吼：“江！白！”
　　呵呵，悠然自得的挂了电话，找到了餐厅，我顺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订好的位子上早就静静地坐着一个人，长发美人抬头看我，娇媚如花的容颜，对我淡淡一笑：“江白，好久不见。”
　　我点点头，迈上前，坐下：“好久不见，叶夏。”
　　叶夏放下手中的菜单，身形款款，微笑着：“想吃什么？我请客。”
　　我笑着摆手：“我没胃口，谢谢。”
　　叶夏轻轻一笑，也不勉强：“那我给你点一杯咖啡。”
　　我说：“好。”
　　侍者端来咖啡，餐厅里一片寂静，也许是我觉得静，静得我只听到胸膛里呼吸的声音。
　　叶夏踌躇了良久，终是开了口：“你……还是和君然住一起？”
　　她看过来的眼睛清澈的让我有些胆怯：“不，我只是偶尔过去陪他吃个饭。”
　　叶夏举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声音模糊：“……这样啊。”
　　我：“……”
　　叶夏微笑：“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叫你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一聊，我们之间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
　　叶夏笑着：“江白，如果没有君然，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笑：“我想，就算没有许君然，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
　　叶夏：“……”
　　我的胸口似是被什么堵得死死的，一股无名的烦躁涌上大脑，冷笑一声：“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明明知道许君然和我……你怎么还这么平静的和我坐在这里喝咖啡，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不喜欢……”
　　叶夏的语气一如往昔的平静，平静到让我心寒：“不，我并不是不在乎，江白，我爱君然，我爱他。”
　　我怔怔地看着她：“……你？！”
　　叶夏迎上我的眼，她的眼里有着一层雾，根本看不清楚：“可是那又怎样，他的心里哪有我的位置，我只能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守着他。”
　　我无言。
　　叶夏的话传进我的耳朵里，在脑子里飘啊飘的，却突地化成利刃，毫不留情地扎在我的心上：“江白，我挺恨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又羡慕你，因为他在爱你，有的时候我在想，要是你不出现，该多好，我就能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
　　我的手在抖，心亦在颤。
　　没有经历过失去，就不会懂得珍惜，有的人看你一眼，你再也忘不掉；有的人，一直在你身边对你好，你却没有发现。
　　许君然，你看，就算我不爱你，也有人那样深深爱着你。
　　雪越下越大。
　　我伸手把自己揽进怀，紧紧地扣住背，手被后背的骨头硌得有些痛，累了，我真得累了，感情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累人。
　　事情看透，你就明白该如何停止；人情看透，你就明白该如何相处；事情看破，你就不想做事了；人情看破，你就不想做人了，那感情呢？
　　这像是一个死局，没有答案，只有差强人意的结果。
　　夜深，打开门，屋子里黑鸦鸦的一片，正在疑惑着，一双手轻颤着抱住我，搂上我纤细的腰身。
　　黑暗里许君然俊朗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一双澄澈的眼睛怨怒地看着我：“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绽着笑，想推开他的拥抱：“我不是回来了，放手，我要去洗澡。”
　　许君然笑的更加深邃，眼神勾人心魄，怀抱也越发的紧密，他故意促狭地说：“要不……我们洗鸳鸯浴吧。”
　　我涨红了脸，扒开他的手臂：“不要脸。”
　　许君然俊朗的容貌在暗淡的光线下暧昧的如同鬼魅，眼神蛊惑人心：“……一看见你，我就想跟你做些摩擦生热的事情，我还怎么要脸？”说完，他急切地吻上我的唇，手也不规矩地伸进衣服里面。
　　我大窘，脸红得滴血：“唔……许、许君然……唔唔……我要洗澡，我不要滚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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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XX……□□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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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睁开眼的时候，许君然正安静地睡着，长短不一的碎发凌乱的散在额头上，紧闭的双眼，睫毛如同羽翼般安静的沉睡。
　　空气里似乎还能嗅到情事的余韵。
　　我起身，去了厕所，镜子里，露在被单外修长的脖颈，优美的锁骨，全是青紫的痕迹。
　　我皱眉，许君然怕是属狗的。
　　双手紧紧裹着被单，忽然之间就害怕起来，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江白，你要的就是这个，别乱想了，忘记他，你的一切总要平静下来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许君然才醒过来。
　　我边喝牛奶边挖苦他：“许总，偷懒也要有个度，许氏还没倒闭呢。”
　　许君然裸着上身下床，走到我的面前，弯下身子与我四目相对，眼神迷离而妖冶：“还不是因为你昨晚让我太累了。”
　　我：“噗——”
　　许君然纠结着眉，不满地抹了一下被我喷了满是牛奶的脸，眼眸忽然如同火烧一般亮的吓人。
　　我慌忙拿来面纸给他擦：“咳咳，对、对不起，这是意外！”
　　许君然冷冷地站起身，生着气，去了厕所。
　　我继续擦着地板，只到把奶渍擦干净了才停下来，坐到窗边发着呆。
　　不一会儿，许君然洗过澡出来了，擦着湿发，抛出一句：“饿吗？想吃什么？”
　　我把视线从窗边转过去看他，只一下就惊吓过度，狠狠瞪了他一眼，我通红着脸，用尽全力吼出令自己都吓一跳的声音：“你居然……？！你竟然这么正大光明的就出来了！！”
　　许君然一脸淡然：“我忘记拿内裤。”
　　我：“……*&%￥#@！！”
　　吃过午饭，我和许君然一起蜗在沙发上看电视，都只是一些无聊的节目。
　　许君然把我抱在怀里，手脚并用的缠着，他把脸覆在我的脖颈里，轻启唇瓣吐出一句话：“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我的心思全在电视上面，漫不经心地问他：“没有，问这个做什么？”
　　许君然的声音淡淡的传过来：“新年要到了，想送你一份礼物，如果你没有想要的东西，那我就自己决定了。”
　　我说：“随便你。”
　　听到身后许君然的笑容，如水般柔和：“亲爱的，我现在真得觉得很幸福。”
　　我笑着。
　　许君然说：“你这样，就在我的身边，真实的，不是我在做梦。”
　　心下一痛，我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在伤感的男人，无奈地笑了笑，献上自己的吻：“许君然，你还真是个笨蛋。”
　　“别跑了，江白，就留在我的身边。”
　　“好。”
　　如果一个人能让我忘掉过去，他很有可能就是我的未来，许君然，我想，这个人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