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梵心止水

3、第 3 章

　　我站在学校主席台上，大概是在做一个演讲，台下有很多观众，他们随意打闹着，一片欢声笑语。我想起校长致辞的时候，我也是如此。

　　接着人群中有个姑娘跑出来，手里抱着礼物和鲜花，她冲我挥了挥手，无声地口语在说“我爱你”。她身后又跟着跑出一些人来，他们都看着我，用一种奇怪的近乎渴望的眼神。

　　就像人们饥饿的时候看见刚出炉的奶油面包。

　　之后

　　……

　　他吻了下来。我清楚地感受到口齿的碰撞，唇瓣和舌头纠缠不清。

　　他的手沿着我的脖颈和锁骨反复摩搓，接着用一只手擦着肩膀，手臂，又回到胸膛，腰侧，然后一路往下…

　　我大概有些后知后觉，这才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我身上的这个人，是个男人。

　　下一刻他便直接冲撞了进来，我觉得这下一定撕裂了。那里细细密密地流淌着一些液体，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血液。

　　我似乎本能地有些慌张，身体不自觉的发抖起来。他低头亲吻着我的耳朵和脖子，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爱你”

　　那句话之后，从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烈的疼痛一下子完完全全涌回了我的脑子里，还伴随着一种令人颤抖的微妙的情绪，逐渐滋生起来。

　　实在是非常奇妙的回忆，毕竟那是能感受到的，真真切切的疼痛。

　　和快感。

　　他用尽全力撞击着我，每一下都伴随着巨大的疼痛冲入我的大脑，我不自觉地仰起头却发不出声音，然而他双手和嘴唇温柔的动作就像是海绵，一下一下缓冲着痛苦……

　　他亲吻了我的手指，用舌尖反复舔舐我无名指上的戒指。他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温柔而无奈。耳边又响起了那句话。

　　“我爱你”

　　然后

　　……

　　然后，我们用彩色的小夜灯装饰了墙壁，
　　在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好看的甜点和水果。朋友们来来往往，都面带微笑，享受着派对温暖惬意的氛围。

　　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角，是我的妹妹。

　　她冲我笑了笑，从桌上够下一个礼品盒子，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生日快乐”，她说。

　　我会意地报以微笑，“谢谢你，亲爱的。”

　　这时候一位穿着华丽瘦瘦高高的长发女人走到我身边，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生日快乐，亲爱的高洋。”

　　她似乎很开心，原本微微笑着的脸在我抬头看向她的时候突然咧嘴更加肆意地笑起来。

　　我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揉乱的头发，却被她一手拍开了。

　　“妈妈。”我看着她，带着鼻音委屈巴巴地叫她。

　　妈妈喜欢我这个样子，她说我这样的时候最可爱。

　　可是如果我长大了，就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伸手拍拍我的脸，说：“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礼物。”

　　我的爸爸是个很有威严的男人，不过他常常拿妈妈没办法。就比如今天，他就很不高兴。

　　他的情绪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朋友们陆陆续续过来给我敬酒，给我礼物和祝福。

　　妹妹一直在我旁边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跟朋友们笑闹了一会儿，我走过去蹲下身子看她。

　　她看上去很不高兴。大概是吃醋了，我想。她不喜欢哥哥跟别的人太亲密，也不喜欢我对别人笑。

　　我想安慰安慰她，正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她却别过脸去了。

　　……

　　哈，原来是妹妹啊。

　　……

　　我顿时觉得有些亲切。可她还是这样不高兴，真是麻烦了。

　　我想我必须要做点什么逗一逗她才行。

　　对了，我准备挑一部分礼物送给她，朋友们送的礼物里总有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儿。

　　……

　　我翻到了一个精巧的礼物盒子，哦，是刚刚妈妈从地下室拿给我的。

　　我打开了盒子，里面是……

　　一枚戒指。

　　很精致的一枚。

　　内侧刻了一个漂亮的“洋”字，很有心的礼物。

　　这不禁又让我感受到了亲切。

　　我把它取出来放在了妹妹手里。我的妹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有肉嘟嘟的小脸。笑起来的时候总让我觉得心都要化了。

　　可惜的是，她不爱笑。

　　比如现在。

　　真想伸手抱一抱她啊，可是……

　　可是我差点儿忘了。

　　我的右手还躺在七八米远之外的地面上。

　　看，它还在那儿。

　　无名指竟然还在抽搐着跳动，真是匪夷所思。

　　似乎还闪着光。

　　啊，是反光。是戒指吧。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内侧刻着一个字，很模糊。不，慢慢清晰起来了——禹。

　　我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是一个名字吧。

　　温禹。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意义的。

　　空气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已经懒得去理会了。只是我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戒指看，就像能看出花儿来一样。

　　它粘上了血液，原本的亮银色变成了深褐色，带了点未干的殷红。

　　和妈妈送的那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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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OK，完结了。哈哈哈，真的很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