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往辰来》搪瓷缸子

4、第 4 章

　　6.我有些累。
　　薛珊珊今天早上又起晚了，又是一路追着公交车，气喘吁吁到了班里，看到桌子上放了杯热牛奶，而程璐朝着她远远一笑，薛珊珊便回应了一个了然的笑。坐到座位上，薛珊珊开始往外拿课本，随手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真舒服啊，段辰在一边幽幽的说，“你都不问一问是谁给你的牛奶吗？”薛珊珊翻了个白眼，肯定的说，“当然是程璐啦，不然谁会对我这么好？”段辰强憋住笑，说了句，“我也对你很好。”喝牛奶的薛珊珊放下牛奶，对着段辰说，“你有什么企图？”说完还不忘记朝看向自己的程璐给了一记我知道了一切的眼神，哪知程璐直接猥琐的笑了下。薛珊珊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

　　习惯了每天早上一杯热牛奶，习惯了每天早上程璐遥远的猥琐的笑，习惯了班里同学们的议论，薛珊珊想，不就是一杯牛奶吗，至于吗你们？

　　下了课薛珊珊急匆匆到对面马路上坐公交，眼看着那辆公交就要走了，在等一辆不知要有多挤，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于是就又心里觉得更着急然后没有看到有一辆小轿车，然后周围的人有人尖叫起来。
　　薛珊珊醒来后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想着家里上么时候装修了，自己卧室的顶棚明明是装修公司画的星空啊。一扫眼看到边上坐着的爸妈，看上去很着急，看到自己醒了开心得很。爸妈说自己没什么事，就是腿被撞伤，需要静养，要在医院带一个来月。薛珊珊算着，还有两个月这个学年就结束，就要奔赴高三了，自己努力了半天，可是这一个来月在医院里呆着却又是怎么好。

　　薛珊珊是真的习惯了每天早上背化学公式，英语语法和语文古文，习惯了下午拿着工具在病房里练习腿，而且有助于腿的恢复，习惯了到放学时间出现在病房里帮自己补课的段辰和程璐，习惯了下班之后给自己送美味晚餐的爸爸或妈妈。程璐刚开始还每天都来，可段辰讲题的时候，程璐完全插不上话，于是程璐就隔几天再来，陪着薛珊珊聊天，说些班里的趣事。段辰一直绷着那张僵尸脸，都不对薛珊珊露个笑。好在病房里还有个爷爷，那个老爷爷一直鼓励薛珊珊，可能是这个鼓励起到了作用，薛珊珊恢复的很快。
　　遗憾是李献知道自己住院之后，只来看了一次，当时逢着段辰再给自己讲题，李献呆了没多久，放下了很多薛珊珊喜欢的水果，尤其是其中有一个大榴莲，李献都没怎么说话，仅仅是告诉薛珊珊好好养腿，有空再来看她之类的话。
　　其实薛珊珊出院后，都记不得当时李献到底说了什么，只记得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表情严肃又带着被一击致命的模样。班里的同学给薛珊珊带了很多吃的，碍于就要期末考试确定最后尖子班的名单了，薛珊珊回来没几天桌子上就没再出现零食了，可段辰每天带的热牛奶都还在。李献一直没有联系过薛珊珊，甚至简单的短信也没有。薛珊珊想着，喜欢李献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又是周五，李献发了短信说让薛珊珊去那个他驻唱的酒吧。薛珊珊收拾好东西，等公交时一直在发呆，不知道李献这次又要做什么，可总是感觉会出坏事。好容易来了公交，上车之后发现孟棋也在车上，薛珊珊遥遥的望着她突然感觉李献和孟棋是真的般配。
　　孟棋也是在这站下车，远远走在孟棋后面，薛珊珊感觉像是在做贼，纵然李献工作的那个地方路确实是这个没错。
　　看到李献出来等孟棋，李献周围的乐队成员纷纷起哄，其中还有许久没见的小五，李献也在笑着。薛珊珊看了一会，觉得阳光真是刺眼，抬手擦擦眼睛，暗自想着，是时候和李献说再见了。这样拖下去，怎么都不好受。等他们进去好久之后，薛珊珊就给李献发短信说自己到了。薛珊珊觉得阳光实在太刺眼了，虽然现在已经快黄昏了，但眼睛还是被光刺得不停流泪，薛珊珊蹲下来平静一会，听到熟悉的脚步，抬头冲着那个人温柔的笑。
　　李献拉紧薛珊珊的手，可薛珊珊没什么感觉了。不过薛珊珊想着，没事，我在陪你装一回。薛珊珊转过脸对着李献说，“一会你休息了我有话给你说。”李献看起来脸色很勉强，说好。听着李献唱歌，确实是享受。《小小》还是那么好听，可薛珊珊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喜欢这么些年，做了你这么些年的女朋友，想来也算是值得，薛珊珊想到自己一会要给李献说分手，心里有一抽一抽的感觉。程璐给薛珊珊发了条短信，短信上说，刚刚听说李元啸和孟棋分手了，我还看到李元啸叫了一帮同学去喝酒，边走还边喊叫着要好好发泄一回，看样子孟美女给的刺激不小。薛珊珊抬头看到李献正在唱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眼睛深深地望着坐在一边角落里的薛珊珊，薛珊珊淡淡笑了笑，心里想着，不知道孟棋坐在哪里。
　　《小小》唱完之后，李献放下麦克风，回头示意乐队停一下，有喝酒的人起哄，一些喜欢李献或者李献的歌的人都在为李献尖叫。李献拿起了麦克风，开始讲了一段故事：
　　“我小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很漂亮，有调皮，总是希望别的小孩给她写作业，抓萤火虫，她穿上泡泡袖子公主裙的时候很美，她很优秀，有很多喜欢她的男生，然后她还是选择了我，她会做的题我都不会，我还经常装作无所谓，有的时候经常害她哭，她哭的时候也很漂亮，她哭的时候我会难过，受不了，但又没有办法，可是她一直不知道我喜欢她……”

　　薛珊珊感觉被冰包围着，原来李献把自己叫过来是为了演这一出。
　　薛珊珊悄悄走出这个让她觉得寒冷的地方。
　　如果薛珊珊是局外人，如果薛珊珊没有和李献在一起，如果她从来没有认识过李献和孟棋，这段表白看起来该是多美好。薛珊珊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个钉子，横在孟棋和李献中间，当初是李献因为徐洋的事愧疚而赚来做他女朋友的机会，想来自己真的不亏。
　　可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薛珊珊走过一条街，靠在路灯上，眼神空空洞洞。原来和他分开竟是这种感觉，想来真是高估自己了，竟然能想先和他说分手，竟能想着喜欢他没那么重要。薛珊珊本想和李献发个短信说自己有事先走了，可又想，都这样了，在发短信又有什么意义呢。拿了手机又收起来，收好了又翻出来，如此反反复复几回，薛珊珊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终于是边上站的那个人忍不住了，出了声，“你这样是在做什么？”薛珊珊被吓了一跳，手机没接住，直直落在了地上。薛珊珊看到有一双手捡起了自己的手机，顺着那双手往上看，薛珊珊茫然的看着来人，问：“你怎么在这？”段辰说，“看你做这一趟公交，不是你回家的那个方向，挺好奇你来干什么，所以跟过来看看。谁知道你男友歌就唱了一首，就看你失魂落魄的跑出来，跟上来看看你有没有事。”薛珊珊说，“那不是我男友了。”段辰有点惊讶，把手机递给薛珊珊。两人静默无声了很久。段辰说，“这么晚，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这条路，薛珊珊一个人不知走了多少次，李献唱的歌她都记得，李献没让她来的时候，她也偷偷来过，躲在角落里就听为一次李献唱歌。李献最爱唱《小小》。薛珊珊现在明白，这首《小小》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也许是觉得薛珊珊太沉默，段辰说：“你有想听的歌吗？不然我唱歌给你听吧。”薛珊珊笑着说：“你还会唱歌啊，唱首《小小》吧。”段辰微微有点惊讶的看着笑着的薛珊珊，说，“我给你唱《大城小爱》吧。”唱着唱着，段辰似乎变得心情很好，薛珊珊也是，薛珊珊调皮的摇头晃脑跟着段辰一起唱：“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段辰突然停住歌声和脚步，薛珊珊转过身看他，突然看到远处有个身影，很像李献，一晃又不见了，薛珊珊觉得自己肯定眼花以及想太多了。李献肯定正在和孟棋在一起，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段辰看到薛珊珊又开始晃神，便又接着唱，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只为你倾心，薛珊珊回过神，笑着看着段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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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稍微有点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