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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警局拘留 ...

  •   警局里,张局来回踱步,“陈瑾然,你太乱来了。你怎么就觉得凭你自己就能救下那个寻死的女孩?”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男孩低垂的头颅埋的更深,“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如果我能抓住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这不是你能控制的,原本只是一起普通的自杀案件,但是你的突然参与让这起案件蒙上了解释不清的因素,你们两个在现场的全部过程被人恶意拍摄流入网络直播,影响恶劣。你说说看,这件事没有处理完我怎么能放你走。现在外面多的是人想要找到你,拨开他们所谓的真相和热点,”张局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陈瑾然经历了这次突发状况,悲伤的心情他深有体会,犹豫再三,“你现在就安心待在警局里,有任何需要及时和我说,切记,从现在开始时刻保持沉默。”
      “张局,清者自清我绝对没有害她,”陈瑾然看向张局的背影,张局的要求无外乎希望他不要再惹是生非,但也意味着自己这次变成了人们眼中的“坏人”,这样的结果让他本是自责的内心更加痛苦,“对不起,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这不是你的责任,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真相。”
      “谢谢你们相信我。”
      “我只相信证据,”张局神情严肃,“我没有办法做到仅靠自己的判断就决定是非对错,我们不是神,希望这次的事件能给你上一堂课,在这个社会不是有想法就能水到渠成。等你有了真正的实力你的世界观也会改变的。有些人注定与我们不同,但那和我们没关系。”
      张局知道,把陈瑾然放在这里,要不了几天顾旬一定会带着证据过来找自己要人,只是这个男孩不知道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有如悬崖上的小蚂蚁,看不见身下的万丈深渊,只知道自己眼前是平坦一片。顾旬这个人,从不会真正体会到他们人类有多么的渺小,自然也不能明白渺小的人类是如何为了生活心惊胆战的过着每一天。就像那个男人说的,看来一切都被他算准了。
      “我想协助寻找证据,”陈瑾然看着陪在一旁的小李,小李个头不高,但整个人精神抖擞,是张局的得力助手,“我想起来一些她说过的话。”
      “我的小然爷,求你了,你还没明白我们张局的意思吗?你目前要避嫌,你的任何话都不能用作证据起到任何作用的。你现在安心待在这里,就是给我们最大的帮助了。你要是再有什么情况让那顾先生一来,我们可就没有舒坦日子过了。”
      “对不起,”陈瑾然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小李说的礼貌但直接,自己的行为也变成了添乱和惹麻烦。他只能安静的坐在休息室的床上,虽然张局没有明说把他拘起来的意思,但是不能出休息室,性质仍然是差不太多的。男孩湿漉漉的衣服在阴暗的休息室一直未干,谢绝了小李让他更换衣服的提议,整个下午除了送来的茶水,都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被人看扁的感觉不好受吧?”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谁?”陈瑾然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四下里静悄悄的。
      “你不用说出来,我们可以用思想沟通,”声音很轻,陈瑾然觉得仿佛有人就在自己耳边说话。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看不到你,”来回的四处张望让他感觉头晕,闭上眼睛,眼前黑色的画面如水波纹般掀起涟漪,涟漪渐渐散开,眼前是一个黑色的空间,神奇的是四面八方虽然是纯黑的,自己却意外的能看清对面那个人影,这面空间仿佛是一个镜面,走进他才看清对面是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这是镜子?”看着眼前熟悉的自己,陈瑾然有些疑惑。
      “我不是你,”镜中人开口说话了,“别把我们混为一谈,而且这也不是镜子,只是一块无形的墙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着胆子朝前走,伸出的手碰到了一块柔软却韧性十足的胶状物质,“我这是在做梦?”
      “不是梦,这是你的精神世界,而我和你是两个独立存在的灵魂,”男人虽然开口解释了,却更让陈瑾然觉得匪夷所思,这人,哦不,这个什么灵魂为什么胡言乱语?这和顾旬说的虚梦空境截然不同,到底是什么?
      “你好?”陈瑾然尴尬的抬手想打招呼。
      “你觉得痛苦吗?”对面的男人突然开口,“那个叫做顾旬的男人,你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个人,你到底是谁?”陈瑾然的脸上充满戒备。
      “我知道的可多了,我还知道你一直害怕,因为你和那个男人跟不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甚至不敢问他他的来历。”
      “你为什么偷看我的想法,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陈瑾然突然很生气,如果这个人和他好好说话,自己自然也以礼相待,但是这样无理的举动和话语让他非常反感。
      “脾气还挺大,我说错了吗?陈瑾然,你注定是个平庸无奇的人,只有我能让你变得强大,”男人冲上来试图冲破那个无形的束缚。陈瑾然连连后退,突然而至的胸口疼痛让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顺势消失。心跳的不断加速,他捂住胸口大口喘气。
      “没有用的,你躲不过掉这个宿命的,”男人如影随形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
      “不需要你的担心,无论是所谓的梦境还是虚幻,都请你离开,”陈瑾然觉得自己有点恼羞成怒,但是疼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如果,如果你觉得自己非常厉害,请你光明正大的出来指责我。”
      “那真要让你失望了,”男人毫不介意男孩愤怒的话语,自顾自的打了一个哈欠,“你总有需要我的时候,记住,给我离那个男人远远的。”
      “张局,小然爷晕倒了,”小李送完资料来到监控室,就看到右上方红色视屏框里的男孩晕倒在地,慌得他赶快拨打内线,然后朝着休息室一路狂奔。
      “赶紧送医院!”张局现在只觉得头脑发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自杀女孩的调查陷入僵局,如今陈瑾然的晕倒更是火上浇油,忙不迭地喊着大家七手八脚的抬着男孩就要送医院。

      HNDP研究所里,“汤尼,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拉住他?”楚木满脸怒气,严肃的质问语气让走出办公室的小护士连拍胸口,很久没看到楚主任发那么大火。
      “天呐,我应该拉住他的,”汤尼真的万分自责,要不是因为突然的不适,自己怎么也不能由着陈瑾然遇见这样的事情,当时女孩掉下来的时候似乎和他发生了接触,吓得自己心脏都要停了,万一那个女生求死心切,拉着小然然一块做个伴,只是想到这里汤尼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最近的自己总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奇怪的地方,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所以陈瑾然现在到底去哪里了?”楚木将文件夹重重扔在桌上,开始脱自己的制服大衣。
      “我当时感觉一阵头晕,周围有人说他可能被警察带走了,”汤尼额前的刘海湿漉漉的,平日里充满光泽的金色发丝此时显得晦暗,面颊浮现出苍白的神情,“我到处都没有找到他,对了我当时头晕的时候仿佛看到顾旬了,他也在现场。”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暗暗自语,楚木觉得这其中必然有联系。
      “也许是路过吧,他看样子并没有发现我们,”汤尼还想回忆一些细节,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男人话音未落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黑色的皮鞋把地面踏的闷响。
      “喂?”
      “汤尼,算了,由他去吧。”仲老师递给他一条毛巾,“把湿衣服换了擦擦头发,你说你今天突然身体不适,有没有做过检查?”
      “仲老师,我的身体一直很好,不会有问题的。我想大概是水土不服吧。”
      “什么水土不服,”仲伯秋沉声说道,“不要硬抗,早发现早治疗。”
      “知道了,仲老师,”对于身体检查向来全优的汤尼来说,这句话是绝对不会实现的,但是小然然的事让他分外牵挂,刚才一回来就看到网上的直播视频,里面的留言和回复简直糟糕透了。
      离开研究所楚木开着车飞驰在大道上,“顾旬,你不是被人夸的很厉害吗,你既然提前到达现场为什么还会让他发生这样的事情,”烦闷的松开领带,楚木放下天窗,前天和沈笙歌的事情被媒体曝光一度让事态失控,昨天一个上午自己愣是废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让那天晚上的新闻彻底消失,楚璟之明确表示对他的行为相当不满,认为自己的行为会给楚氏带来麻烦,想必沈笙歌也会颇有微词,这正是他想要的,一开始就必须把话说清楚,省得纠缠不清。这次的“校园自杀”直播时间,陈瑾然居然被牵扯其中,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撤掉新闻台那些铺天盖地的稿子。
      楚木揉揉酸胀的额头,自己怎么就这么突然的鬼迷心窍了,现在他没办法专心做任何一件事,如果看不到那个男孩,就会心慌会不安,他到底是怎么走进自己心里的,现在要想出去哪能那么容易。
      突然,车载通讯系统提示为他接入一通陌生来电,从昨天到今天已经是第16通未接来电,而且是相同的电话号码,“……”接通以后,楚木也不知道再多说什么合适。
      “楚木,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沈笙歌按压住怒气,声音甜美的对着电话这头的人娇嗔的指责,“我听说今天你们研究所出事了?”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无需向我了解情况。”楚木的声音显得冷漠而心不在焉,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提示着沈笙歌,这个男人此时心急如焚。
      “楚木,你现在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明天我再和你联系。”挂了电话,沈笙歌的神情一改方才的娇羞可爱,如若对方不是她一直就非常欣赏的楚木,自己定然不会付出那么多。她的家世性格和长相,从来都是无可挑剔的。这个男人非但没有对她百依百顺,如今还让她受了这番冷落。直觉告诉她,与今天问出口的这件事有很大的关联。她拿起床边的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她要去印证自己的想法,就必须要彻底查清这其中的缘由。
      汽车停在警局门口,径直碰上从警局行色匆匆出来的一群人。天色昏暗,但是他一眼看到那个被两名警员抬着的人,正是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陈瑾然。
      “怎么回事?”楚木一把抱起失去意识的男孩,“我问你们怎么回事?”
      楚少怎么会到这里来,职业敏感让张局暗叫不妙,“额,陈瑾然他突然晕倒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快坐我们的车送他去医院。”
      “不必了,”楚木抱住陈瑾然轻轻的放在副驾驶,整理好安全带就驱车离开。
      “张局,他违规停车哎。”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还不赶快开车跟上!”张局一巴掌呼在下属头上。
      “要我说你真没事找事,没看到这一串连号车牌,”旁边的警员给自己的伙伴一个同情的白眼。

      “联系这里最好的医院,就现在,”挂了电话楚木侧头看着紧闭双眼的男孩,“好难受,”陈瑾然捂住胸口,湿透的胸口一阵阵凉意传来。楚木把暖气调到最高,拿出外套将男孩严严实实的裹好,“小然,很快就到了,再坚持一下。”汽车开的飞快,不出一会功夫就来到了M市最好的军政医院。
      “楚先生,这个男孩的情况有些特殊,看着淋雨了但却不是感冒的症状,也没有发烧。既然说是胸口疼,我们必须得检查他的胸口会否有外伤。”
      “我来解,”楚木轻轻拿起男孩紧捂胸口的手,“忍耐一下”,解开他的衬衫,露出惨白的皮肤,因为极大的疼痛,胸口的青筋和血管暴起,分外刺眼。
      “现在能看清怎么回事了吗?”
      连夜被从被窝里喊起来的科室主任掏出手绢擦擦汗,“我认为应该先注射止疼针,楚先生,然后等化验结果出来再做定夺。”
      “小然,听见我的话了吗?很快就会好的,“楚木示意医生快去准备,一脸温柔的伸出手抚摸着男孩大汗淋漓的额头。
      整整一个晚上,陈瑾然都在遭受胸腔的痛苦,除了止痛药和经络按摩,面对所有检查结果正常的化验单,医生也是一筹莫展。楚木示意他们先行离开,自己坐在床头用娴熟利落的手法为男孩缓解胸部的疼痛,虽是减缓但仍然无法彻底解决,男孩一个晚上的折腾,直到清晨时分才沉沉睡去,楚木面色铁青的走出病房,来到天井处点燃一只烟。
      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自己身边生活不好吗?男人紧闭双唇,双眼红血丝泛滥,握住栏杆的手青筋暴起。
      “今天之内,删光所有跟昨天中午跳楼案件有关的视频,文件和帖子,”楚木的语气严肃,毋庸置疑。
      “楚先生,这次删除几乎是不太可能了,不同于前天晚上的那起事件。这次可是涉及到命案啊,几乎是普罗大众都知道了,现在删除势必会造成谣言和混乱,”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也很着急,“楚先生,不是我们不想做,和您过不去我们那是自讨苦吃。只是现在警方介入调查,围观群众都知道了,甚至于视频和图片传播到了海外,必须警方出面配合才能彻底清理整个互联网啊。”
      “警局这边我会想办法,你们只要保证你们负责的部分不要出现任何遗漏。”
      “哎!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拿到警方特批,我们保证不会有遗漏。”
      楚木挂了电话,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件事的传播和影响力如此巨大,这对陈瑾然来说是个非常糟糕的情况。
      音乐再次响起,又是那个熟悉的号码,“见一面吧,有个重要东西想让你看看。”
      “我那天和你说的非常明确,我希望沈小姐你和我不要再扯上任何关系。”
      “是关于陈瑾然的,有兴趣吗?”
      沈笙歌依然把地点定在那天的会所里,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楚木的眼神锋利起来。
      仔细叮嘱张局陈瑾然的病情,楚木和他明说了自己对于网络清理的打算,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送走楚木,张局盯着还在沉睡的男孩,“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身边可都是些厉害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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