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快滚》归梦

8、第八章 元宵鱼灯

　　家里突然多了个表妹，这对于王家三兄弟来说还真是个稀罕事。
　　“这是你们父亲远方亲戚的女儿，如今父母都不在了。我们王家也没有闺女，从此往后鱼儿便当我们王家的闺女养着。她孤身一人不容易，你们可都得善待于她。”王夫人领着小鱼儿向三个儿子嘱咐道。
　　“娘，我们兄弟三人还没有妹妹了，如今多了个乖巧的小妹求之不得。”王成仲说完，王成伯便跟着附和道。这两人不愧是双生子。
　　“娘，后日便是元宵节了，北街的花灯最是好看，我们可以带着小妹一起去吗？”王成邑问道。
　　“当然可以。”
　　三个人得了王夫人的准许，高兴极了。三个人团簇这王小鱼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去。
　　王夫人望着门外三四小儿一派融合的景象，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夫人宽心。”银杏站在王夫人身后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单单希望自家小姐宽慰些便好。
　　“我望着他们一番喜乐融融的样子，自然开心。不过，现在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银杏，我到底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大度。”王夫人叹了一口气。
　　“夫人已经做得很好了。事出突然，时间会淡化一切的。”银杏又接着说，“鱼儿小姐已到了婚配年龄，至多两年的时间便要许配他人。夫人也无需多忧思。”
　　王夫人默了默，仿佛呓语道：“还是相一户好人家吧。如果不是过去俗事的缘故，我还是挺喜欢这孩子的。”

　　比起王夫人的喜忧参半，外面庭院处的小儿女们却是喜大过望。
　　“表妹，这是玉面生肌膏，你还喜欢？”王成伯说道。
　　“你怎么送这玩意，难道指望小妹受什么伤不成！”王成仲推开王成伯说道，“小妹，你看看我这个，芙蓉唇脂，涂在嘴上最好看了。”
　　“多谢大哥二哥，我都很喜欢。”王小鱼心下温暖，连连道谢。她自小与娘亲相依为伴，孤苦伶仃。娘亲离世已久，此时看着三个打小不相识的哥哥们围着她各自打趣着，头一次觉得她的孤单以后亦是可以排遣的。
　　“小妹，大哥二哥的东西算什么！你看我的。”王成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匣子，“蛐蛐，嘿嘿！我跟你讲，这两只蛐蛐可大有来头，它俩是我师兄在草丛里蹲了两整夜，找的最好的两只。斗蛐蛐其乐无穷，我便忍痛割爱赠与你了。”
　　“既然是三哥心头爱，那还是……”王小鱼推辞道。
　　“没事没事，你拿着就是。”
　　“那就谢谢三哥的宝贝了。”

　　火树银花，桂华流瓦，北街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成邑怎么还没来啊！”杨留冬穿着一身藕粉兔边襦裙站在巷口边，不停向正街张望。
　　“妹妹，你看那盏鱼灯你还喜欢？”杨留青指着正街最大的一个摊位处的一盏灯笼说道。
　　“哪一个啊？”杨留冬没有杨留青个子高，使劲踮起脚尖看视线也越不过人群。
　　“就是挂在中间那条朱红色的锦鲤，看见了吗？”杨留青见留冬始终是看不见直接就拉着她往那里挤，“好久没看见这么好看的鱼灯了，再不快点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走，妹妹。”
　　“但是一会成邑来了寻不到我们怎么办？”
　　“无妨，我已经在墙上留了记号，他一看便知。”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挤到这个人最多的摊位处，灯火耀耀，一时之间两人都恍恍惚惚仿佛迷了眼。
　　“你俩呆在这儿干嘛呢？”王成邑出声拍了一下杨留青的肩膀，两个迷糊的兄妹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在这啊，我们到处找你呢。”杨留青说完便朝中间寻刚刚看中的那盏鱼灯，可是怎么看过来看过去怎么都不见了，“奇怪怎么不见了。”
　　“什么呀？”王成邑问道。
　　“我刚刚看中一盏朱红锦鲤，怎么不见了。”
　　“朱红锦鲤？我小妹好像也看中那盏灯，刚刚才过去付钱了。”王成邑将将说完这句话便听见后面一声“哥哥。”
　　越过层层人群，只看见一位着素衣的女子别着一根木簪，言笑晏晏地提着一盏通红的鱼灯缓缓走过来。灯影不明不灭，恍惚印在她的脸上，更是生动。
　　杨留青一会望望刚刚看中的锦鲤鱼灯，一会又看看眼前这位姿容皆美的女子，只觉得是如此的相得益彰。心口仿佛突然悸了一下，似乎过了好久他才醒过神来。
　　“我倒不知你这是何时突然冒了个小妹出来？”杨留青问道。
　　“又不是石猴，说什么冒出来的。”王成邑把身后的王小鱼拉至身前，“她是我的远房表妹，唤作王小鱼。小鱼父母皆去无依无靠，便被我娘接过来，全当自家闺女疼。这不，我就多了个小妹了嘛！我今年十七，说起来她也只是比我小个几月，不早不晚，勉勉强强当了回哥哥。哈哈！”
　　“小鱼，这名字倒是好听。我是杨留青，就住在你哥哥隔壁的杨府，和你哥哥是拜把子的兄弟。这是我妹妹留冬，你若平时无聊便可来寻她一起作伴。”还没等王成邑表达完他的得意之情，杨留青便接过话头。语速不急不慢，倒显得一副俊秀公子哥的翩翩模样。
　　王小鱼笑了笑，行了个礼，当是认识了。
　　“太好了，我以后就有个姐姐一起玩耍了！鱼儿姐姐走，我们去那边看灯去。”杨留冬兴冲冲地拉着王小鱼往前面挤。从小身边都是些哥哥，突然多了个这么好看的姐姐，可不得高兴嘛！留冬想着以后她便可以时常拉着鱼儿姐姐去逛逛东西南北街的铺子，一同谈谈知心话了。
　　“慢点，别挤散了。”王成邑在后面喊道。可惜人声鼎沸，前面两个丫头怕是只顾往前走，也听不见了。
　　“还是跟上去吧。”杨留青说道。
　　于是四个人结伴而行，王成邑和杨留青拿着包裹护在外侧，所以虽然人多，但是杨留冬和王小鱼始终还算自在。
　　“鱼儿姐姐你看那里有糖葫芦嘞，走我们过去买几串。”留冬又连忙拉着小鱼儿往前面卖糖葫芦的小老头挤去。
　　“哎呀，等等我们啊！”杨留青一脸无奈地看着王成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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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邑邑：你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小青青：胡说！
小邑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