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衍》不吐不吃橙汁

4、第四章 叶燃立誓

　　“啊！”

　　突兀地一声凄惨恐惧的尖叫响彻四方。

　　正转身往操场走的老师同学，愕然地转过脑袋，看向发出尖叫声的方向。

　　嘎吱！嘎吱！

　　灰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啃咬骨头。

　　“救命！救救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灰雾中，一个人影爬出。

　　无论同学还是老师惊吓得退后一步。

　　一张脸，很熟悉。戴着黑色方框眼镜，正是之前嘲讽秦天一纨绔之首的张唔。

　　此刻，他衣衫褴褛。衣服破了不少洞，身上流着血。

　　更让大家惊悚不已的是，他的鞋子没了，他的左腿断了，不知所踪。而那膝盖断口的鲜红的肉滴着血水，更震撼的是那里有咬痕，似乎是某种大型肉食生物咬掉的痕迹。

　　“救救我！”此时的张唔哪里有之前的傲慢。他脸上充满了绝望。

　　“这……这，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一个老师大声询问，他提起脚步出校门要去救人。

　　“死了！都死了！有怪物！啊！”

　　众人大惊，连那个老师都不由停下了脚步，甚至倒退两步。

　　就在张唔喊着求救时，一条猩红的巨大舌头闪电一般的卷住了张唔的腿，轻轻一抽，张唔仿佛毫无重量的羽毛，被硬生生地拉进了雾中。

　　“啊！”

　　嘎吱！嘎吱！

　　最后一声惨叫戛然而止。灰雾依然是灰雾，里面很是平静。但石砖上的鲜血淋淋，表明这一切都非幻觉。

　　众人沉默了许久，无人说话。甚至连吸气的声音都弱的惊人。

　　“啊！天呐！怪物！”一个女生尖叫着往校园里疯狂逃跑。

　　“死了！都死了！”那个离门口最近的男老师呐呐自语，神情恍惚。

　　众人不知所措，竟木在那里。

　　“去把李老师拉回来，不要让他做傻事。这种怪物，就算有刀也不行。必须用机枪扫射、或大炮轰死。”第一个回过理智的就是秦天一他班的班主任，老头子。

　　活得久，啥奇奇怪怪的都见识过不少。他虽然心里也怕，但还是做出了明智选择。

　　“大门关起来，封死！这种怪物要进来，早进来了！不会藏身在灰雾不敢现身，只要咱们不去灰雾送死，想来他们不敢进来。”老头子大声安抚学生和老师，示意他们不必害怕。

　　秦天一站在旁边暗自点头，这个老家伙还是有两下的，活得久，做事稳，看问题，一针见血。可惜啊可惜！等到太阳西去，阳气消散，校园内就未必安全了。

　　果然正如老头子所言，当门卫颤抖地按下关闭大门的按钮，大门缓缓关上，灰雾依旧安静极了，根本没有怪物从灰雾里出来。

　　老头子一见这情形，就更稳了，大声道：“大家别怕，呆在学校里，等市里救援。”

　　“要是没人知道咱们被怪物困在学校呢？”一个弱弱的声音传出。这是个弱小的女孩子，她胆子很小，双腿颤栗，脸色发白。

　　“大家不要担心！”一道沉厚的男子声音响起。

　　大家往身后一看，一个穿着黑色西服装的壮硕男人走了过来。这位正是他们的校长大人，旁边站着几个老头，是学校里的领导。

　　这位校长大人是个光头，头贼亮。并非他秃头，而是此人每当临近夏天，就会把头发剃光，锃亮锃亮的，他时常和同事开玩笑说，清爽！

　　半年前新生入学前，他的父亲宴请了校长大人和一帮领导，秦天一的以前，是个淘气的男孩，还跑过去假装敬酒，乘机摸了摸校长的光头，还大声说好滑。校长也不尴尬，反而觉得很有意思地和他拍了照片。

　　“校长来了！让让路！”有学生嚷嚷。

　　“不需要不需要！我说完，和你们一起回操场，至于死去的学生，我深感愧疚，未能事先制止他们的行为，他们是我们学校的英雄！冒着危险，探查情况！他们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没有他们，我们就可能误入怪物的大嘴之中……”

　　校长开始鼓舞人心了，在他煽情的鼓动下，每个同学心中充满热血，眼中满是热泪。

　　秦天一嘴角再次抽搐了，偷偷地窥视了下拉着他手的叶燃，叶燃两眼通红，有些呜咽。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掐着他的手臂好疼。

　　唉！年轻真好！

　　每个年轻人心中有着希望，每个年轻人心中有着梦想！

　　我真是老了，秦天一暗自叹息，时间真是把杀猪刀。

　　在场的人纷纷为之感动，唯有秦天一一人面无表情，神色淡然。

　　好在他本来就挤在人群中，加上他不怎么高，根本没人注意到。

　　“好了，大家回操场。每个班级的班主任要带好头，危难关头不要乱！谁乱谁负责任！最后我要和大家解释一下，明天市里定然知晓这里发生状况。我明日要和几个领导去市里参加大会，倘若我和这几个老领导没有出现在大会的话，他们肯定会打电话问明情况，如果电话不通，就会派人来。到时知晓情况后，市政府一定会派武装力量解救大家。”

　　“真的吗？”

　　“太好了！”

　　“我们得救了！”

　　“校长大人万岁！”

　　“好了，同学们。不要紧张，不要怕！虽然停电，但食堂里还有留存的粮食，干净的水井也有。大家只要呆在宿舍里，就根本没有危险。晚上夜自习取消，下午我看离放学还有些时间，这样吧，大家分班级组织起来，在操场上各自活动，表演些节目，唱些歌。一会儿也许还有余震，就呆在外面吧。”校长很有组织力，安排的稳稳妥妥。他转过脸对着班主任老师道：“李老师、魏老师……你们回教室搬些饮水机和一次性杯子，注意安全。地震了，咱们总不能让学生冒风险。”

　　“另外，咱们的宿舍楼比较矮，只有五层，而且是前两年造的，比较新，就算晚上地震，也不怕倒，今晚众位老师就在各层的宿舍里休息，妥善安排好每个班级的学生，不得有误。不过以防万一，咱们还要在操场上搭建帐篷，只要有余震响起，就带好学生到这边临时居住。

　　“可学校的夏令营帐篷不多怎么办？”一个男老师问道。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拆一些用不到的布毯，做个简易的帐篷。”校长很有魄力地说。

　　随后，学生们老师们纷纷动手工作。学生们先回操场，市一中的环形操场很大，中间是足球场地，绿绿的草坪，满是人影。

　　秦天一和叶燃走在一起，向自己的班级阵营走去。

　　叶燃安沉默地不说话。

　　“怎么了，刚刚还在编排我呢，说什么我上火的厉害，晚上睡不着，听见了鬼叫声。怎么现在一声不吭了？”秦天一双手抱着后脑，懒洋洋地说。

　　叶燃停住了脚步，他低着头踢着石子，安静地不说话。

　　秦天一往身旁之人瞥了一眼，就明白了叶燃的想法。

　　他没耐心等叶燃猜忌他，他便轻描淡写地开口了：“没错！你猜的非常正确，离事实一步之遥。我早就清楚这个灰雾很有问题，老实讲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灰雾里有什么……”

　　“但你没有告诉大家灰雾有危险，里面有怪物！你没有把你知道的情况报告给老师！你这个混蛋！隐瞒情况！我原来以为你已经改过自新，不再纨绔了，但现在……我知道你是个自私自利的蠢货！你以为你这样做，有何好处？朋友同学老师会因你的自私而死！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太自私了！我瞧不起你！”叶燃低声狂怒道，双眼通红。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恨。

　　说着，叶燃就把秦天一打倒在地，按在地上狠狠揍秦天一。

　　秦天一没有说话，他忍受着被人拳打脚踢。

　　好在这里较为偏僻，没人注意。不然早有人过来干预了。

　　叶燃瞧着秦天一那平静镇定的脸，内心更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向秦天一的脸。

　　噗！

　　没有打在脸上，手掌被秦天一抓住了。

　　秦天一笑容依然是那么的从容不迫，笑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于打我的脸。”

　　“打你的脸又如何？太混蛋太可恶了！”叶燃冷冷哼了声。

　　咳！咳！

　　打的还不轻呢！秦天一虽然全身在痛，但神情怡然自得。他幽幽地说了句：

　　“很多人都说我混蛋可恶，气的都想打我脸。但你知道他们结果如何？”

　　“不想知道。”叶燃坐在一旁，气消了，他依然别扭的不去看秦天一。

　　“他们都死了！”秦天一幽幽地说出冰凉的话来。

　　“死了？”叶燃心中一凛。

　　“跟我来！咱们去那边观球高台上讲。”秦天一笑了笑。

　　不管叶燃答应不答应，秦天一硬扯着叶燃走向高立着的观众台。

　　坐下，示意叶燃坐下。

　　叶燃别扭地坐下，刚刚打了秦天一一顿，现在还坐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别扭不舒服。

　　秦天一淡淡的开口，道：“记得早上我对你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叶燃不以为意。

　　“你死期已至。不是死期将至，而是已至。你想想看，当你跟着那几个高中生出了学校大门，是不是已经落入了死神怀抱？”秦天一轻笑着说。

　　叶燃之前没想到这里，这时秦天一说他已经死了，陡然间面色变得惨白惨白，他颤声问：“我死了？”

　　“是！你本来死了！但我救了你。”秦天一淡淡的说。

　　“你救了我？那你为何不救这些同学？”叶燃气呼呼质问。

　　“可是你没死前，早上之时，你相信我说的话吗？”秦天一饶有兴致地反问。

　　叶燃想要说些什么反驳他，却张张嘴，说不出来。

　　“你以为是诅咒，是恶语，是痴人妄想，是我的恐惧症，是我对你的不怀好意。”

　　叶燃默然。

　　“所以说世人不都是如此吗？我阻止你时，用的是借口。我阻止他人时，应该怎么说？难道我告诉他们灰雾里有怪物，进去就有生命危险，他们会听我的警告吗？我在他们心中只是个废柴，是个蠢货，是个靠爹妈的纨绔，他们怎么可能听得进我的话呢？”秦天一面无表情地解释。

　　“但你可以一次两次的说出警告啊，几次后他们就相信你了。”叶燃不甘心地反对道。

　　秦天一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确实可以如此。但你想，我每次都预言中了事情，或者说我每次都把事情解释的一清二楚，那你想啊！我这个何德何能的高一生，为何知道的如此多呢？事实上，现在的你是不是对我也产生了怀疑？”

　　秦天一突然拉住叶燃的手，“我救了你，你就如此报答我？”

　　“对……对不起。我不该……不该打你！”叶燃心虚地道歉道。

　　“不！我救了你，但你还是得死。我给你一次机会，早上我就说了给你一次机会。”秦天一悠然自若地说。

　　“什么……机会？”叶燃有些迷糊，脑子里都快成了一团浆糊。但他还是顺着话犹豫地问道。

　　“绝境逃生的机会，追随我的机会，无上荣耀，长生不老。”秦天一仰望天空，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一点半了，那轮太阳开始变红了。

　　“绝境逃生？追随你？无上荣耀？长生不老？”叶燃一时间不知所措，无以应答。

　　秦天一摇摇头，幽幽道：“你觉得你还活着？你以为你还是个学生？不！你只是一道摆在餐桌上算不得多少滋味的雏鸡而已。你知道什么是灰雾？”

　　叶燃内心咯噔一声，他知道他离真相不远。

　　“灰雾又叫鬼煞。很少人知道它是什么，来自于何方。当然我是清楚的，但这是个秘密，我现在不告诉你。你如今要清楚的是，这座学校不知何时起已成了恶鬼们的点心，这里就是聚餐地，今晚是聚餐时间，你们这些青少年是可口的美食。你知道雏鸡吗？雏鸡很嫩，你们也很嫩。”

　　叶燃听着听着就毛骨悚然，全身颤抖，猛地站起来，颤颤抖抖指着秦天一道：“不可能！这里怎么可能是恶鬼之地？你……撒谎！”

　　“镇静点，小子。坐下！这点小事都要惊讶个半死，你以后跟着我岂不是要每天都要一惊一乍？惊得你绝对没脾气！”秦天一好笑着说。

　　“这……是真的吗？”叶燃腿脚软软无力，又惊又恐的问道。

　　“是真是假，晚上就知道了。虽然不想让你精神受创，但这个要靠你自己顶住。你跟着我能活下来，追随我，未来的你就会发现这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秦天一平静地说。

　　“你能救我，这么厉害，也许就能救大家。”叶燃希冀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秦天一。

　　“我确实有手段救这个学校的所有人，毫无疑问。”秦天一肯定地回答。

　　叶燃大眼瞳孔中满是希望之光。

　　“唉，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可以救大家，但代价大的吓死人！跟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个少年得了世上无人能治的重病，他的姐姐找上门来，问我能否救一救这个少年？我对这个少年有点兴趣，于是救了他，救活的条件就是跟随我。但可惜的是他很快就背叛了我，他以为我无法惩治他，因为他的家族有着最强大的人物，也有着最强大的武器——”秦天一顿了顿，笑道，“你知道结局吗？”

　　叶燃摇头。

　　“那个强大的家族一夜灭族，而他则被我钉在一块生死悬壁上，永生永世受尽折磨。”

　　叶燃愕然。

　　“有时间，带你去看看。想必那里依旧好玩。”秦天一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笑。

　　叶燃不寒而栗，他难以呼吸，他隐隐有种直觉秦天一危险至极。他察觉到了面前之人，昔日的同学，早已变得陌生，凶煞如鬼，神秘如魔。更令他窒息的是那种气息，秦天一彷如险峻的崇山峻岭高高在上，神秘强大，而他只是普通的蚂蚁而已，根本无法提及。

　　“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这就是代价，当然我举得是背叛的代价例子。我觉得很合理，我救他一命，还赐予他精彩的未来，背叛我怎么说也说不过去，你想想看要是你当时会不会很气？一个强大的手下居然投靠到了自己敌人那里，你觉不觉得很冤？”秦天一心平气和的笑了笑，这件事实在太遥远了，他差不多快忘了。

　　“我……我也觉得很冤很憋屈。”叶燃说完后，眼睛亮了起来，不再犹豫不决，他也不是迂腐之人，秦天一的意思很明白——救人不是毫无代价的。

　　叶燃立起身，掷地有声的毅然发誓道：“如若今晚群魔来袭，我不能活，你救我逃生。并且赐予我精彩的人生，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追随于你，永不背叛！”

　　今天，他亲眼见到了鬼雾中的鬼东西，加上秦天一间接地暗示，已经表明世上还有一片他从未踏入过的新天地。叶燃不禁心驰神往开来。他心中仍然为那些死去的同学感到哀伤。但无济于事，他需要强大的力量改变自己和别人的命运，而直觉告诉他，只有秦天一才能带他展翅高飞，才能指引他一条新的人生道路。

　　“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你的身体也是我的？为我暖床陪我做那种事情？”秦天一调笑道。

　　“你！你！你个死变态！居然喜欢男生！”叶燃瞪大眼惊叫，差点往后跳三跳，秦天一居然是个玻璃，难怪谁也不救只救他，他长得漂亮可爱，一下子成了这个变态的眼中物，偏偏他还上了当。

　　叶燃小脸发紫，变来变去不知道想些什么。

　　最终咬着牙毅然坚定道“是你的！我的身体给你！我发了誓，我说话绝对算数。”

　　“好！很有决心！我喜欢！”秦天一大赞。

　　叶燃小脸通红，羞臊得烫烫的，根本不敢去看秦天一。

　　“你到底是谁？”许久，心情稍稍安定，叶燃才深感疑惑地问。

　　“你无需知晓。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是障碍。你只要知道我是秦天一，是你的主人就好。以后起叫我少爷，清楚了吗？”秦天一吩咐道，“等渡过了这次绝境，你和我签订卖身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你犯错。”

　　叶燃咬了咬牙，答道：“没问题！”

　　“你去将薇薇老师叫过来。告诉她，我救她一命，给她一次追随的机会，今晚有大凶险，没人可以逃得过。”秦天一吩咐道。

　　叶燃瞪大眼，退后两步大声问道“你不是对男人感兴趣嘛！”

　　“谁说的，我男女通吃。”

　　“那！那！我们怎么……”叶燃脸色通红。

　　“当然是分开喽！”秦天一笑着说。

　　“死变态！你真是个死变态！”叶燃一脸鄙视道，这家伙居然不忌荤素、果然肆无忌惮，没有伦理纲常。

　　“快去！不然晚上家法伺候！”

　　“哇！”一声惊呼，叶燃害怕地忙跑下台阶。

　　笑了笑，秦天一仰头眺望西方，那轮烈日更红了。红的不是温度，也非阳气，而是血煞之气。可以说他的话没有夸大事实，这里是绝境，亦是死地。别小瞧那灰雾，灰雾里不止怪物那么简单，而是整片灰雾围绕住了这片区域，现实与这片空间隔绝。即便是他，也难以独自一人离开灰雾扭曲的空间，回到外面的现实。

　　除非施展大神通，大手段，那代价太昂贵了！他今日才重修道法，法力低微，根本扛不住消耗。
　　不是他不愿救人，而是他根本救不了人。即便他救了人，他将因此陷入大麻烦之境。而那些被他救离的人，不久的将来也会发生莫名其妙的噩耗，死于非命——死神之镰刀不是那么容易逃得了的！

　　叶燃则不同！

　　就如秦天一所言，这个少年也是必死之人。不过秦天一想救活他，给与他一次跟随机会。对他而言有些难度，有些压力，但仅此而已。

　　秦天一悠闲自在地坐在观众椅上，眯着眼像是在发呆。他在思索叶燃体内的某种古怪。早晨，叶燃靠近他时，他就察觉出了一丝怪异，这种怪异一闪而过，异象仅仅停留在一刹那间，要是他人早就以为自己察觉有误，但他是何人？即便修为近乎于无，凡体肉胎，却能够在繁复中抽丝剥茧，去伪求真，见一叶而知万象。他何等厉害？世间万物，几乎无有他看不透的人事。

　　要想使得他的真我产生错觉幻觉，那真的是痴人做梦。绝无可能的事！

　　思索了许久，被他琢磨出了几个答案，但他依然不确定，待此事完结，还需近距离观察。

　　没过多久，叶燃跑回来了，他喘着气，额头发汗，传给秦天一新消息，薇薇老师觉得他脑袋有病，病得不轻，问他是不是中暑了。

　　“嘿嘿！”秦天一笑笑，他神态依然悠然平静，并没有常人被否决后的紧张气恼。

　　他回过头问叶燃“你是不是像薇薇老师一样，觉得我脑子有病呢？”

　　“不，我相信你！你是对的！”叶燃摇头，他相信他的直觉，直觉从来都没有骗过他。

　　“怎么走了一圈回来，你反而更迷信我了？”秦天一笑道。

　　“这几天晚上，我心中不安，害怕的像是要死了一样。中午在门口看见了惨剧和传说中的怪物，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灵异。”叶燃抬起头凝视秦天一，道：“我相信你没骗我，因为世上有光就有暗，有阴就有阳。有灵异就有通灵世家；有恶鬼，就有除鬼世家；有妖魔，就有斩妖除魔的道家，比如茅山道士。”

　　说完，叶燃一脸崇拜地看着秦天一，两眼小星星，闪闪发光。

　　秦天一愕然，没料到小家伙想象力如此惊人。世间或许有这等人物，但他根本没有冒充的心思。半分钟后，沉默了会儿，他才平静地实话实说：“我并非你说的隐世世家传人。我就是我，我是秦天一。我之所在，便是世家所在；我之所存，便是圣地所存。我一人就是一个圣宗，我一人就是天下无敌。何需世家依赖？何需长者守护？”

　　叶燃嘴巴都要张成鸡蛋了，最后他不屑一顾，撇开脸，低声道：“吹牛皮都吹破天，不害臊！”

　　秦天一淡淡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