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verBullet》仰柯

5、chapter 5

　　感谢弗洛里安，我总算是在这周快要结束时拿起了那份简报。油墨味道尚且新鲜，连带着照片也看起来格外生动。
　　我苦着脸翻了一页又一页。加班很痛苦，加班看这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就是加倍痛苦。
　　目前为止总共有四起相关的案件，受害者有男有女，年龄也完全不同。把它们串联在一起的是作案细节中的共性——不排除模仿犯，但我个人觉得可能性很低。
　　当了一年多小报记者得来的心得体会告诉我，手法可以模仿，其中细节的恶意却很难如出一辙。
　　而且这次真是相当猎奇。
　　如同猛兽捕猎才会造成的伤口，将死去的动物强行塞入盆腔部位的生殖崇拜一般的行为……等等，猛兽？
　　这不就正巧有个被“迅猛龙”抓伤的人吗？
　　想到这我拍案而起，差点把资料拍到桌子下边去，但显然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先说的安全距离。”
　　弗洛里安看起来困得要死，不过我不会因此心软。
　　“就五分钟，这是我的合理报酬。”
　　他陷入了沉思，然后在沙发上从侧躺换成平躺，双手交叠，摆了个非常安详的姿势。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弗洛里安终于开口了：“那你问吧。”
　　“你的伤是——”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呃，‘狼人’干的？”
　　我决定姑且先把这个连环杀手叫做狼人。
　　“喔，总算相信我不是被小混混围殴了？”弗洛里安小人得志地哼哼。
　　“少说废话。”
　　“耐心点，朋友。我的衣服还在你家洗衣机里，跑不掉的，”他保持着安详的姿势，“再说多聊几句又不用你付钱。”
　　我忍不住回想起上次见面没有半点用处的采访和上上次见面的呃……
　　“我要是跟你说我是和魔鬼打赌输了才去跳的脱衣舞，你信不信？”弗洛里安说。
　　老实说，不信。不过这不重要。而且他是不是又自己接上我没说的话了？
　　“我们还是来谈谈‘狼人’吧。”我宽容地提议道。
　　他不情不愿地接受了现实。
　　“好吧好吧，但如果你是问这个伤，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弗洛里安坐起身，先前狰狞的伤口已经被绷带盖住，只能看见渗出的血渍，“作案者确实是狼人，但不是你要找的凶手，至少不是负责下手的那个。”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个团伙？”
　　他挠挠头：“我的意思是，狼人有群居性……算了，团伙也没差。”
　　那一刻我明显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世界观的差别。
　　“那些家伙估计也不会介意被叫成团伙。”弗洛里安接着说，“几百年前的狼人族群仍然以有血缘关系的氏族为主，他们游荡在荒野之间，和普通人类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随着近代的工业化进程，荒野逐渐消失……狼人也开始走向人群。在人群中依旧以血亲家族的形式存在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氏族体系也就逐渐崩溃，但这个时候狼人们只是分散开来，数量并不算稀少。
　　“真正让狼人濒临灭绝的是‘血月’那段时间的清洗。再后来的狼人即使还会有群体，也都是无血缘而以志同道合作为基准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截断掉的动物牙齿递给我：“这种无血缘的族群，通常会用一些类似的图腾作为身份证明。”
　　我拿着那根断牙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冷硬的触感有些令人不适，但形状上其实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牙齿。
　　“我已经有诚意地说了这么多了——你要是还不能稍微摆脱一会儿你的唯物主义价值观，我会很伤心的。”弗洛里安真诚地说。
　　排除一些认知上的不同，以及我根本没办法证明他所说的话的真假，确实是挺真诚的。
　　“但是你为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和我说这些？”我在备忘录上多加了两笔，“有人好像跟我说维基百科挺专业的让我看那个就行。”
　　“啊，这可就有的说了，”他慢悠悠地说，“因为我恰好被邀请去见一位NYPD的副局长讨论案情，但不巧受了伤，很需要一位助手随行。”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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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有人突然更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jpg
不过感觉还挺顺的，一月份大概能写完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