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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   皇木两家结亲原本是一桩美事,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三代老臣,联姻自然是一件大事。

      既然是大事,那排场自然就不必细说了。

      无论是木歌的仪仗和排面,还是只有正宫才能穿的大红礼服和华丽的宫殿,统统都彰显着皇家对木家的看重,热闹程度就连街旁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把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是这大婚之夜,皇上却迟迟没有来,宫中的喜婆与前来伺候的宫女喜庆话说了一堆又一堆,笑的脸都要僵了,眼看着主人公迟迟不到,心里也不免打起了鼓。

      阿韵从腰包里掏出了一些银子,给每人都包了一个大红包,口中说道:

      “我家娘娘今日大婚也是乏了,皇上此时怕还在殿内与我家老爷同贺,此等大喜事自然是值得庆祝的,怕这一时半会的也过不来,你们也下去讨杯喜酒去吃,不必守在这里。”

      到底是木府出来的,平常大大咧咧的阿韵此时的做派却显的很稳重。

      但只有木歌知道,大婚前阵子,母亲是如何亲自一句一句教导,又教导了几遍的,才能把平时一窍不通的阿韵教的能拿出来唬唬人的样子。

      这不,这一席话就说的滴水不漏,体面得礼,连带着把一干人等哄的喜笑颜开,匆匆下去讨杯喜酒喝。

      夜深了,梆子也敲响了好几声。木歌听在耳中,知晓那位名义上的夫君怕是不会来了。

      阿韵坐在床边打瞌睡,猛的一低头清醒了过来,睁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快要燃烧至尽的大红喜烛,知道已是子时了,哪怕她再不聪明也知道多晚的宴席也该散尽了吧。

      阿韵回过头正想说着什么,却不想木歌一把掀了自己盖头,出嫁前记得夫人说过盖头一定要等皇上来掀,小姐这番动作可把阿韵吓坏了,只是来得及阻止就被惊呆了。

      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美目盼兮,巧笑……虽然没有笑,但她只觉得就是天上的仙女到了自家小姐的跟前也要羞于见人了。

      木歌抬眼扫去,屋中的器件摆设,珍珠玉器,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世间仅有。

      可是现在,什么样的珍宝都没有她的脖子来得重要。抬手摘下了冠帽,活动着早已早已僵直的脊背,最后看向了阿韵:

      “宫中不比木府自由,以后你万事小心些,当然,也不必太过拘束,私下里,你还是唤我小姐吧。”

      回过神来的阿韵原本还担心自家小姐会因皇上的缺席而心情不好,可现在一看,自家小姐似乎并不放在心上,那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

      面上挂笑,屁颠屁颠的上前为木歌捏肩捶背,斟酌着开口:

      “小姐,听说陪嫁丫鬟都有一笔丰厚的赏赐呢。”

      等了许久,却不见自家小姐搭话,再次嘟囔着:

      “大婚这日,好像每个人都有一个大红包哩。”

      还是没反应,阿韵这才低下头去,却见木歌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床头睡过去了。

      哀叹一声,只得轻手轻脚的出门打了一盆热水,替木歌细细擦拭着,却没发现睡着的人嘴角在微微上扬。

      偌大的梧桐苑华丽辉煌,可更多的是物冷器寒。

      红烛摇曳,阿韵替木歌盖上被子,自己就趴在那里睡下了。

      夜已深,红烛燃尽。

      木歌看着被月光照亮的床顶迟迟没有睡意,没想到从圣旨下达到嫁进皇家,这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这样定了自己的人生大事,虽生在官家,避免不了指腹为婚但不免心生怅然。

      可又转念一想,今夜那位她名义上的夫君虽然没有到来,可一切已成定局不可逆转,那自己就只能担着这个身份生活下去,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木家。

      这一夜,主仆两人似乎并不因皇上的缺席而有所失落。

      纵使明天宫中谣言四起,也不会自乱阵脚。

      风轻云淡,宠辱不惊不正是木家人一概的风骨吗?

      天还蒙蒙亮,就有宣旨太监到来,那太监好像已在门外等了许久,见木歌已起来洗漱这才

      宣读圣旨,木歌跪在地上,听了一番之乎者也,总结大意:赐号为木,位于妃首,谨以贤良淑德之类云云。

      接过圣旨,送走公公,木歌定定坐在那里泡新茶。既是妃首,又无立后,那岂不是无人约束自己?

      昨日大婚之夜那人迟迟未来,今早就一席圣旨到达封位妃首,昭示对她的“特殊”。

      这心思可真是猜不透。

      京中繁花似锦,边关荒凉寒冷,可也有另一番风土人情。

      相比京中,更有一种打马过江湖的潇洒感。

      而木歌在边关待了些年,与边关男儿相处久了,性格也颇不与寻常女子一般。

      平常人家的大家闺秀喜欢扑蝶绣花,再不济也是放放风筝。

      可她木歌不同,从自家带来的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都是些精致的小兵器或是奇书,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木歌掏出自己最爱的小匕首细细把玩。

      可目光却被另一个器件所吸引。

      木歌拿起来观察一番,似乎是个袖箭。一边摆弄着,一边回头去问阿韵:

      “这是什么东西?”

      阿韵看了一眼,歪头疑惑道:

      “陪嫁中没有这样东西。”

      木歌脸色一变,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不知道碰到了哪个机关,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只见有数根小针直射而出,那个方向,正好有个宫女在扫地!

      人比针快,只见一道影子飞快的掠过去,一把拉开宫女,宫女倒在地上,数十根小针齐刷刷的钉在了后面的墙上。

      阿韵半蹲着看着宫女:

      “你可有事?”

      那宫女好似吓傻了,看了一眼被针划破的衣裳下,白臂上被划出的一道小血痕。

      闻言呆呆的摇了摇头,阿韵看她无事,忙叫其他的宫女扶着下去休息。

      木歌浅浅摸索着手中的利器,微微眯了眼。

      陪嫁物品都是极亲之人帮她准备的旁人沾不了手,到了宫中却凭空多了一个不明之物,刚入宫中就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惹出些事来?

      “砰”的一声,木歌把袖箭扔入箱内。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木家人背后兴风作浪。”

      半响,木歌又叹:“只可惜了一条命了。”

      阿韵听了这话只觉得云里雾里,只是木歌那语气,她听了直发毛。

      “死……死人了!死人了!”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一声惊呼就把梧桐苑的所有人都惊醒了。

      宫女惊恐的叫声回荡不停,木歌拍拍阿韵:

      “怎么又在这趴着睡着了?”

      阿韵睡眼惺忪,可一听外面的吵闹声中夹杂着“死人了”三个字,顿时清醒了,面上惊恐的看着木歌:

      “死……死……”

      “慌什么?”木歌好笑的一巴掌拍在阿韵的头上,阿韵顿时不慌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木歌披着一件大氅走了出来。

      “发生何事?”

      六神无主的宫女太监此时见到主子出来了,终于定了定神。

      为首年纪大些的宫女跪下答道:

      “回娘娘,奴婢是跟小玲住在一起的,今早起身洗漱,却见小玲一直不起床,上前准备叫醒她,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死了。”

      木歌心中早已有数,这小玲应该就是昨天被针划破手臂的宫女了。

      闻言只点点头:

      “各自散了,做好手头上的事,其他的无须惊慌。”众人面面相觑,可也只能心有余悸的散了。

      “小姐,那……尸体总该有些处理吧,总放在屋里瘆得慌。”

      “不用了,过不了一会就该有人上门了。”

      经历了这一番折腾,天早已亮堂,明明死的只是一个宫女,可是这阵仗着实大了。

      一排侍卫站在宫外,各宫的主子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声竟然也来了一片在门外指指点点的观望着。

      而此时正有一御医在小玲屋内勘察。

      那带毒的利器也被木歌拿了出来,面对询问也一五一十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端的是堂堂正正。

      此时,木歌看着面前一直站着的女官:

      “尤大人可要坐下喝杯茶?”

      此人正是宫中三品女官尤梨,大宗朝向来不问性别,能者居上,这尤梨能坐到如今的地位,定不是泛泛之辈。

      “多谢娘娘,微臣不渴。倒是娘娘,这四月的天气,娘娘却披着大氅,还望娘娘保重身体。”

      听着这语气中恳切的关心,木歌心中一暖,此人态度不卑不亢,观察细致,倒真是个人物。

      御医此时出来了,尤梨上前询问:“如何?”

      “回大人,此女嘴唇发黑,确实是被毒死的......”

      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一阵喧闹,几乎瞬间跪倒了一片。

      木歌抬眼望去,只见那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闯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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