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东临

6、第二章

　　“干得不错，夏利特。继续这样，你就可以弥补当年犯下的过错，重新担任十三刃的统帅了。”擦得泛光的黑皮鞋，踏在地上，响起一阵刻板的声音，配合着那一身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笔挺的深色西装，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严肃却又迷人的致命魅力，走近了房间里附设的吧台，优雅地举起一只被擦得透亮的玻璃杯，“有兴趣品尝我亲自调制的鸡尾酒吗？”
　　“我又怎么能够拒绝你的好意呢，K？”特斯紧跟着坐到了吧台所设的皮质椅，“二十年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过去了呢。虽说二十年对于我们长生族来说就如同一瞬间，但直到现在，我才又回到了这个位置，想当然尔，我们敬爱的女王对那个未被我狩猎的魔女，定是痛恨到了骨髓之中啊！真好奇她们之间的故事。”
　　“对于一只拥有猫妖血统的狼族兽犬类来说。有太多的好奇心，往往会死得很惨。”被称作K的男人把鲜红色的液体倒入了酒杯之中，递给了特斯，“试一下吧，这调酒，就连女王也喜爱。”
　　“这是，‘红稠鱼’，还是‘血腥玛丽’？”特斯举起了酒杯，让晕黄的灯光透过看似浓稠的酒液，像雪花的屑状固体，悬浮在酒液中，看起来不像是因为变质等原因而造成的沉淀，倒像是血液被空气氧化后形成的碎掉了的薄膜。
　　“就跟你想的一样。基酒是苦艾酒，甜味的，再加入了我们最爱的——B型血。”K自信的笑容溢满了脸庞。
　　“难怪连女王也会喜欢。不过，你不会厌烦吗？作为纯种的吸血鬼王族，拥有无人能匹敌的力量，却要委身于此，终日为一个女人调酒，不会太大材小用吗？”特斯说着，摇晃起杯中的液体，让些许的沉淀，再次溶于其中。
　　“你啊，这口无遮拦的毛病若再不改，迟早会丢掉性命的。”K拿起了另一杯一样的调酒，轻碰了特斯的酒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敬女王！”将嘴凑近酒液，一口干尽了杯中的液体。红色的酒液在嘴边留下了诡异的痕迹，当他再次露出微笑，两道红痕无限地延长了嘴角，在吧台灯的照射下，泛着暗沉的光芒，仿佛，来自地域的笑。
　　“敬女王！”特斯举杯饮尽了那混进了鲜血的酒，看着空了的杯子苦笑了下，这样怪异的味道，也只有他们这些魔族会喜欢吧。
　　“这是你接下来的任务。”K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个文件袋，随手放在特斯面前，“一个是二十年前你失手了的那个女人。最近，终于有她的消息了，不过，这倒还是其次。”
　　“怎么？女王不是与这个魔女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吗？难道对于女王来说，还有比杀了自己痛恨的人更重要的事情吗？”特斯反问着，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那个神经质的“女王”又怎么会认为“报仇”是“其次”呢？
　　“收起你那不敬的态度吧！夏利特。”K皱起了眉头，不予苟同地微斥着，“另一个目标，那个男孩，才是最重要的猎物。要夺取的，是他的灵魂。若是失败了，你也将不会再有二十年的时间来赎罪了。”
　　“这有什么难的？难易度竟然是S级的头号猎捕令？这个男孩不是什么魔力都没有，只是个平常人吗？”特斯翻阅起那份深红色的资料，不解的看着那极短的，与平常的五岁男孩无异的“生平资料”。
　　“表面上看来，他的确没有什么特别地。更可以说，他比一般的人更要平凡。但他的前生，却是那位名声显赫的君主。”K不断擦拭着那些早已被拭得透亮的玻璃杯，手指间轻微的抖动，显示出他现在是多么的紧张。
　　“君主？拥有显赫的名声？是艾尔四世？那个白野王朝的末世帝王？还是巴格迪二世，那个把白野推进了最繁华的顶峰，最后却被送上断头台的王上？或者是艾尔一世？他是最终也无人知其长相的奇怪君主吧？”特斯仰起头，回忆着那个遥远的国度，鲜为人知的历史，搜索着那些颇负传奇色彩的君王。
　　“都不是，也都是。他最初的名字，叫做修亚，虽不是白野的‘开山皇帝’，但人们却尊称他为‘创世帝’。白野万年不灭的传奇历史也就从他的统治开始。当然，也到他手里结束。”K对着杯子呵着气，试图把它们擦拭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