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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夜游宫08 ...
窗外风起,刮得窗台上摊开的书页直响。哗哗啦啦的,是旁边的女孩白天翻看的宋词书,可能是女孩心情非常不好,书上的字眼也尽是愁肠。
此时落在一页《夜游宫》,“……何曾解、说伊家、些子苦。况是伤心绪。念个人、又成暌阻。一觉相思梦回处……”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旁边的女孩又惊恐地从嗓子眼里发出尖声求救,嘴里念念有词。
岑鹤九被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看情况,女孩眼疾手快地抓起柜子上放的水果刀,竟然要往自己脖子上插。
“拦住她!”容音吼了一声,冲到地上就想过去拦人,谁知右脚刚一沾地就被一阵刺痛席卷了全身。
右脚竟然崴了。
所幸岑鹤九动作比她还快,毕竟是一直深入这一行没离开过的人,扣住女孩的手腕一个反扭,她就自己松开了手。
刀尖直冲岑鹤九的脚掉下去。
这一下容音却反应过来了,飞起一脚踢在刀柄上踹出去。
岑鹤九的瞳孔一下子收紧,“你……”
“我没事。”容音一瘸一拐地扶着床挪过去,陪床的母亲也被惊醒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岑鹤九狠狠瞪了容音一眼,准备这账回头跟她一起算。她都是在哪学的?没有鞘的刀子也敢上脚踢,万一划上去,她这脚不想要了?
简直可恶!
“不要,不要!别过来,求求你……”女孩的意识还不清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是伤痕的手腕在岑鹤九手中挣扎。
说胡话的时候,又惊恐地看着门口,神经兮兮地笑道:“你们听。”
容音皱眉,“听什么?”
她和岑鹤九的听力俱不差,但是外面除了风声,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
女孩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容音,“脚步声——你们听,过来了。现在,走到门口了。”
容音看着她的眼神,一晃神居然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人。
饶是她也被惊得发毛,扭头看向病房门口时,房门分明静静的,玻璃窗外是幽暗的白炽灯,没有任何动静。
旁边不知所措的母亲只觉得毛骨悚然。仿佛寂静的黑暗中,真的有什么东西站在面前窥视着她。
“梦魇?”容音在旁边看着,觉得岑鹤九压制性的动作好像更加刺激了她,反而让她的梦魇加重。
“有什么东西在梦魇中勾她的魂。”岑鹤九盯着女孩没有神采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还有句话他没敢当着家属的面说——这些鬼物说到底也是欺软怕硬,女孩的魂魄是他们眼见着下头的人送上来的,她但凡自己要强硬一点,对方也不会一再铤而走险来勾她的魂。
而且岑鹤九上次听墙角得知她是自杀送进来抢救的,指不定,她自己都不想活。
母亲颤抖着翻出那张镇魂符,“这,这是那小伙子给我的,不知,有没有用?”
容音来不及解释,一把抢过贴在女孩额上,那一掌拍的,让岑鹤九感觉如果是拍在他脑门儿上,他都得昏过去。
也不知道是真被拍昏了还是镇魂符起了作用,女孩竟然真的安静下来,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女孩的母亲似乎终于被这些事情刺激得崩溃了,趴在病床上放声大哭。
容音试探了一下女孩微弱的呼吸,说道:“她太虚弱了。魂魄已经开始散了。”
母亲听见这话,更加哭成了泪人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岑鹤九见不得这场面,把容音往后扯了一下,“你就不能注意点……”
本来刚才那一下她不顾伤势冲过来,他还高兴了一下,以为他从前认识的容岁弦终究是没有完全消失。但现在一闹,他简直哭笑不得。
“我说实话而已。”容音挣开他的手,觉得很不自在,“今天那鬼东西被我伤了,力量已经削弱,我的符可以顶一会儿。”
但是也顶不了几天。放她的纯阳血兴许镇邪的作用更大些,但又怕贸然行事会灼伤那女孩的魂魄。
真是两难。
容音的伤势一两天也好不了,岑鹤九就在医院陪着她,但多少觉得容音有点奇怪——她每天都要问一遍慎鉴在哪里。
慎鉴每天上午来给她送药,关照几句便回店里,容音下午就要跟岑鹤九确认一遍,问得岑鹤九有些恼火。她现在是病号,岑鹤九又不好发作,只觉得在病房里待得郁闷。
下午岑鹤九就回了店里一趟,再来的时候破天荒地给容音带了一碗鸡汤,盯着容音喝了两碗才算完。
浓郁的汤汁一尝就知道煲了很久,党参和枸杞的味道掺杂其中,还加了其他容音尝不出来的香料。毕竟她自己过的时候,就算受了伤也从来不会费这个劲煲汤的。
“哪来的?”容音用筷子拎起一根炖得酥烂的鸡腿,微微泛着酱油色的汤汁入了味,把鸡肉浸成了可口的颜色。
岑鹤九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外卖。怎么,你还指望老板亲自给你下厨炖汤?”
“我想也不可能。”容音咬一口鸡肉,顿时香溢满口,“你手怎么了?”
岑鹤九一秒把缠着创口贴的左手缩进衣袖里去,“还不是为了给你拿外卖,路上汤洒了烫到我了。”一抬头看见容音在啃鸡骨头,又老妈子地说,“别啃了,营养全在汤里,鸡肉都炖柴了,有什么好吃的。你要是饿我去给你买两个包子。”
容音用一种“你看我傻吗”的眼神看回去——有鸡肉谁还吃包子啊。
一份汤喝了小半,夜色刚漫上来,岑鹤九就跑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临床的女孩今天清醒了一点,容音想起岑鹤九说的——他看伤情,估计这孩子是遭遇了那些不好的事,想让容音打探打探,解铃还须系铃人。
容音觉得精神恢复了点,清了清嗓子,找了个开场白:“你这几天睡得怎么样?”
女孩从母亲那里听说了他们的来历,却依旧怯怯的,“睡得不好,还是每天晚上都能听见脚步声。”
容音安慰道:“可能是你做噩梦了,别想太多。”
她和岑鹤九连续待在医院几天,确实一点声响都没听到过。对方自上次被她逮住之后,似乎行事就小心了很多,他们在的这段日子,医院的秩序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女孩瑟瑟,“也有可能吧。”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别过来’。”容音转头,看见女孩咬着苍白的唇,脸色也更加难看,但是她还是问了,“可以告诉我前因后果吗?”
对付这种心里极其脆弱的人,要小心引导。但是容音不是心理医生,现在的情况也等不得了。再等,人就没了。
见她并不肯开口,容音只能先抛出话头,“你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因为,我曾有过和你相似的经历。”
女孩猛地转头,惊讶地看着她。
*
容音扶着墙,一瘸一拐走出来,看见岑鹤九靠在护士站,一双桃花眼都快凑到人家小护士脸上去了。
她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在闲聊,“……后来那个病人果然就不行了,你说这些事神不神?反正我呀胆子小,是不敢一个人晚上值班的。哎,我同事回来啦,帅哥,谢谢你今天陪我啦。”
岑鹤九笑得温柔,“哪里的话,我不是也听了这么有趣的故事么?”
小护士脸飞红云,“你这人真怪,这些故事都要吓死人了,你还觉得有趣,果然男人的胆子就是大呀。”
岑鹤九笑笑,看见容音还垫着一只脚在一边等他,准备离开。
护士喊住他,“对了,今晚聊得真的很开心,帅哥,可以加一下你微信吗?以后常联系呀。”
岑鹤九却一下子敛了刚才的热情,淡淡道:“那倒不用了,我女朋友在等我,拜拜。”
容音靠着墙,漠然得跟没听见他的骚话似的。
倒是小护士投来了惊讶的目光,远远地看了容音一眼,才觉得自己和对方的相貌气质都有相当大的差距。
……算了,这种类型的墙角,还真撬不动。
岑鹤九皱着眉走过来,“脚不痛了?怎么跟个傻子一样,也不知道去坐着。”
容音冷冷横他一眼,都懒得搭腔。
第一次去老中心区找他时,她清清楚楚记得,岑鹤九骂了她一个“蠢”字。现在她负伤还要打听情报,又被他劈头盖了一句“傻子”。
说她会演戏,他还不是一样,在别人面前就笑得春风灿烂。
容音特别生气的时候,向来是连表现都不屑的。
岑鹤九就讨厌看她这副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他想在她脑门儿上拍一下,看看她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追着他打。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毕竟现在容音手里有了太清剑,他怕她直接提剑招呼。
容音正在想怎么跟他说情报的事,突然一下子头重脚轻,整个人都被岑鹤九抱起来扛在了肩上。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什么垃圾,老是出其不意!
她失去平衡,特别怕掉下来,只能用一只手紧紧抓住岑鹤九的腰带,另一只手疯狂作案,在他的腰上绕着掐了一圈,惹得他龇牙咧嘴。
岑鹤九的腰精瘦,根本掐不起什么肉,她一下下拽起腰上的皮疼得更酸爽。
岑鹤九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扛着她走一边威胁:“再掐就把你头朝下扔下去。”
容音怎么可能老实,真老实她就不叫容音了。她觉得岑鹤九不可能干出来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儿,以他的脊柱为中心,恶作剧地掐了一个圈。
然后容音就感觉腿上一松,整个人头朝下往地上杵去。
“岑……”
一句骂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容音就像个章鱼一样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被她这么一圈,岑鹤九也迈不动腿了,一只手提着容音的小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站在原地。
容音的额头顶在岑鹤九的腰臀部位,这位置肌肉紧实,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容音也不由老脸一红,伸手就在他胯边狠掐了一把,“放我下去!”
岑鹤九屡屡在她手中败下阵来,心想这次怎么也得把尊严守住,攥着她的小腿又作势往下放了放,“你再掐?再掐你马上就转脑外科。”
容音没敢再动,偷着把刚才抹的唇膏全蹭在了岑鹤九的浅色休闲裤上。
岑鹤九就觉得屁股旁边泛起一阵痒意,忍不住去抠容音扒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你他妈干嘛呢……”
身后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没干嘛……”
岑鹤九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哭,其实容音只是纯粹出于做贼心虚才放低声音。
“还掐不掐了?”岑鹤九就像个无情的座山雕,给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施以酷刑。
“……不掐了。”反正该掐的也全掐完了。
有个值班的大夫路过,一边摘口罩一边戏谑地看向他们,“哟,哪个病房的病人,恢复得不错啊,都能练杂技了。”
岑鹤九仰天长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人都在容音身上丢完了。感叹之余伸手往自己身后一揽,容音整个人就被他拦腰顺到前面来,脚还没来得及沾地,就被他公主抱在怀里。
“……”这小子后招怎么这么多呢???
想不到吧。岑鹤九无声地低头看她,眼神挑衅。
“放我下来。我不喜欢跟人亲密接触。”她再次抗议道。
“我是神仙。”岑鹤九腆着脸说道,“您老人家圣驾难惊,腿脚不灵便也不知道找地方坐着,那只好本神仙带容道长腾云驾雾了。”
容音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阴阳怪气地喊她“容道长”,嘲讽的意味让她想带着他一起自爆。
她刚要发作,岑鹤九便刚好卡着她的底线,将她稳稳放在了点滴区的座位上。
容音便只能又忍下来。
她其实想说,就在406的姑娘神经质地每天声称自己能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容音也开始变得神经质了。
她昨晚做了一个梦,竟然梦见自己在岑鹤九脸上又啃又咬。那个梦让她醒来后感到很茫然。
容音醒来,对着镜子摸摸自己尚有伤口未痊愈的嘴角,怎么也想不通,她和鬼打架,是特么怎么把嘴打肿的。
想来想去,越想越心神不宁。
现在,她努力地想把乱七八糟的事先从脑子里刨出去,“我刚才打听了事情的原委……”
“不如我先给你讲讲我刚听来的故事?”岑鹤九就坐在旁边,侧身将一只手肘搁在容音的座椅背上,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她。
【宋词小贴士】
秦观《夜游宫》全文:
何事东君又去。空满院、落花飞絮。巧燕呢喃向人语。何曾解,说伊家,些子苦。
况是伤心绪。念个人、又成暌阻。一觉(jue,二声)相思梦回处。连宵雨,更那堪,闻杜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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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游宫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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