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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佬与娇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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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宬死了。
这消息传到天界的时候,不少仙友都颇觉讶异,其母夢芘上仙更是差点晕厥过去。
他们都不敢相信,琉宬一个仙子,有仙法护体,如今无战也无劫的,怎么跟凡人一样说死就死呢。
其中必有端倪。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琉宬仙子所嫁之人——魔君峇埜(keye)。
峇埜统治魔界多载,惯以手段狠辣闻名,从前如散沙般的魔界自他上任后,再无人敢造反。从这点而来瞧,可窥知一二其性。
想到那个娇俏可爱的琉宬仙子,众仙友颇觉惋惜。
疼爱女儿的虞奕上仙觉得仙愤怒不已,提着自己的神剑杀到魔界,“让你们魔君出来见我!”
魔兵认得他,相对视一眼。
也不知晓峇埜是心虚还是如何,不愿相见,任虞奕上仙扰闹,也不阻止,倒是底下的魔兵挨不住,频频嗷叫。
虞奕上仙虽怒气冲冲,但到底是仙家之人,不同这魔界人见遍血腥也不眨眼,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加之也明白,拿这些人开涮根本无济于事。
他收了法术,将剑背于身后,怒气未消,冷声道:“告诉你们魔君,我们奕府跟他,势不两立!”
“今日这聘礼,便是凭证!”他掏出当初峇埜求娶闺女时送来的玉佩,狠狠摔在地上,甩袖离去。
那玉佩,形状似符文一般,通身皆红,仔细瞧,还能发现其中有血丝流动。如今,被虞奕上仙摔成碎片,其中游动的血丝顺着碎缝流出来,慢慢在地上凝成血珠。
一直隐在后殿的峇埜见状,走了出来。
边上的魔兵连忙跪下,“君上。”
峇埜一身黑袍,俊雅的面上冰冷似霜,眸子幽深如无澜古井,可身上暴戾气息却很重,压得那些魔兵身子都开始发抖。
他看着地上那堆碎片,眼睛微眯,眸底波澜涌动,森冷的肃杀之意在大殿弥漫。
周围瞬间褪去色彩,魔兵遭受不住这等威压,哀嚎一声瞬间消散成黑烟。
只见那血珠如有意识一般,向他飞去,隐入他额中。他挥手,地上的碎片便被收纳于怀中。
势不两立?
峇埜轻笑,不屑从眼梢流露出来。
他可从来没说过他们是一家人。
会伪装成魔神一家亲,不过是用来哄骗那个笨蛋而已。
碎了便碎了。
本来就是借口用以探听他们神界罢了,如今脸皮撕破,还在不在,也无甚妨碍了。
*
散了仙会,各路神仙自云霄殿走出,打道回府。
平日最是喧闹的殿外,此刻却有些安静,那些仙君寡言地自顾自走,只偶尔有些眼神上的对视交流。
不仅是在殿外,不仅是此时,他们平日走在仙道上,同仙友打招呼都不敢同常日那般高声随便。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有一段时日了。
说起这个由来,委实有些憋屈。
会这般,全然是因为峇埜来天界了。
仙魔两界,向来不对头。
早几千年前,上任魔君率领魔兵攻打天界,被上任天帝战败,自此魔界四分五裂。上任天帝趁他们元气大伤又内斗自耗之时,统一了四海八荒,使得战力大为提升。
上任天帝野心勃勃,欲图把魔界也征服,不想,被不知哪路出来的野将峇埜重伤,天兵溃散不成线,天界败。
上任天帝重伤不愈,在魔界又一次进犯中,身归混沌。
天界混乱,新天帝应势上位,但架不住已被统一的魔界的凶猛攻势,前线一度告急。
天界人心惶惶。
唯恐哪天,魔兵就攻破了南天门。
新天帝无法,只好和谈。
也不知晓他与新魔君峇埜密谈了什么,魔界退兵了——虽然,也让天界损失了许多城池。
就这样,神魔两界达成了表面上的和谐。
再后来,神魔之间开始有了交往,琉宬仙子也应势,嫁到了魔界。
大家心里都明白,琉宬仙子就是天帝用来拢和魔君的棋子。
如今,琉宬仙子死了,虞奕上仙不顾大局,到魔界大闹一场,众仙友心里有小心思缠斗,却碍于情面跟虞奕上仙的仙威,没有人拎到台面上来说。
峇埜的到来,打破了这微妙的和谐。
都晓无事不登三宝殿,天帝如临大敌,人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招了众仙,让他们提起提防。
同时一些小流言在暗里传动,说峇埜要撕破脸皮开战了。
这不,才有了如今众仙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模样。
有位仙友憋不住,拉了拉边上的人,“你说这魔君也是奇怪,天天往水珑殿跑是个什么事?”
他看着远走的黑点,忍不住吐槽,“那里空荡荡的都是枯石,有什么好看的。”
边上的仙友捋了捋自己缠在神拐上的红绳,神情微妙,“听说,他第一回见琉宬仙子便是在那地,莫非,是因为琉宬仙子的事神伤,去旧地缅怀?”
说话期间,脑海已经脑补了不少画面。
另一位仙友闻言,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忍不住吐槽,“月老,我看你整日牵红绳,脑子里都没正事了吧。我看啊,魔君就是故意制造这种假象,来迷糊你这等人的。”
月老杵了杵拐杖,“听听你这话!小老儿牵红绳这么久,这等风月事最是明白不过了,哪里是你这等孤家寡人能懂的!去去去,小老儿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说罢,甩袖而去。
也不知晓是谁,将这话给传了出去。
流言从“魔君为琉宬仙子神伤,日日游旧地缅怀”,渐渐传成,“琉宬仙子架不住魔君阴沉性子,日日忧恼终成疾”。
虞奕上仙不喜闺女被人编排,还冷斥过一次,架不住那些仙友记挂他大闹魔界的事,不给情面。
“要我说啊,魔君性子那般阴沉,私底下说不准怎么折磨琉宬仙子呢,琉宬仙子那般娇滴滴的人儿,哪里受得住……”惯来与虞奕上仙不合的扫把星,嘴一撇,说话是越发不着边际,“毕竟,我可听说他们魔界人最是喜爱学凡间花楼的下作手段,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扫把星便被不知打哪来的法术击得往前飞,整个人直接撞到远处的石头上,生生吐出一口血,折腾几下还是没能起来。
围在他边上凑热闹八卦的两个仙友一脸惊恐地往四周探看,才发现一身黑袍的魔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
面无表情,身上黑雾缭绕,透着浓郁的暴戾气息。
他手一扬,脚下的云生生腾起,如磐石一般坚硬,在他身后形成浪卷,狂猛迅速地往前推移,撕裂掉一切东西。
那两位仙友也自然是没能幸免。
他们施法想抵御,却不敌峇埜法术雷霆,只听得一声惨叫。
大战,就这么开始了,没有一点预警。
当天帝他们反应过来,魔君的法术已经毁了小半个天界,并且攻势越盛,似乎不把天界撕毁
消不了这口气一般。
而南天门,也不知何时被魔兵包围了,虎视眈眈,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攻破天门。
天帝没有想到魔君会出尔反尔,变脸这么快。
只好硬着头皮率着仙家前去抵御发怒的魔君,至于南天门外的魔兵,托塔天王自动请缨,领了天兵去对线。
神魔大战,至此开始。
*
奕府。
夢芘上仙拢着闺女,不住追问,“你前段时日到底上哪去了。你可知道,爹娘以为你真的……你爹大怒,还上魔界闹了一场呢。”
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琉宬赶忙认乖,“我好不容易出来,不得躲一躲,不然说出去谁相信?”
她面色苍白,人也消瘦许多,原先脸颊上嘟嘟的肉肉都没了,瞧着没什么精气神。
至于去了哪里,琉宬没说。
夢芘上仙与丈夫对视眼,没敢追问下去。
琉宬回来两天了。
刚回来那会儿,全身脏兮兮的,衣裳的颜色都分辨不出来,瞧着疲惫不堪又狼狈,与印象中娇俏可爱的人儿一点不沾边,如果不是府上的仙童认出了她,门都没得进。
已经去了的人,好好地回来了……
虞奕夢芘一下子觉出其中的蹊跷。
他们想问,奈何闺女洗漱好,便将自己关在闺房里,谁也不让进去,什么话也不肯说。夫妻俩心里着急却又没法子,只好吩咐下去,让府上的人死守这个秘密,要是谁敢透露半分,下场自不必多言。
好在两人平日待人温和,府上仆人都心向他们,即便虞奕上仙称恙告了几天假,不断有交好的仙友来府里探望,也没露出把柄来。
谁也没想到,已逝的琉宬仙子不仅回来了,还就待在自己家里。
夫妻俩心里透着乐,立誓要将这事捂得实实的,再不叫她回到魔界那地去!
夢芘上仙把伺候闺女的事拦到了自己身上,耐心哄了几天,总算叫闺女愿意开口了。
这不,才敢那般追问。
夢芘上仙也不敢太着急,只好挑着别的话说起。
氛围正好,府上的下人突然告急,“不好了上仙,魔君突然发军,已经攻破南天门了!”
“什么!”夫妻俩神色大变,齐齐站起来。
琉宬仙子缩了缩身子,面色越发苍白。
这个人,终究还是开始了。
“把我的剑拿来,我要到天界去。”虞奕上仙说完,转头按住妻子,“你留在府里,照顾阿宬。”别叫那人知晓了。
后面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夢芘上仙一下子便领会了。
她点头。
虞奕上仙大步往外走,隐隐能听见他的吩咐。
府内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
夢芘上仙觉得不妥,在屋内转了一圈后,招来贴身伺候的小黎,“阿弥应该已经要出关了,你去探看探看情况,让他提前出关。如今这情势,府里总要有些人。”
她嘴中的阿弥,是她小儿子,柒弥。
“是。”小黎欠身,匆匆去了。
夢芘转身,便见琉宬坐在床上,拢着被子,神色怔怔,也不知晓在想什么。
她宽慰,“你甭担心,天界仙家那么多,不会有事的。”
琉宬转头看着自己娘亲,勉强笑笑,“嗯。”
“娘我累了,想先休息会。”
“好。有什么事就叫娘。”夢芘给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间,还仔细关好了房门。
琉宬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起身坐了起来。她走下床,在角落的箱子翻找,找到了一条金钥匙。
那钥匙上面,雕画着繁复的花纹。
那是峇埜随身佩戴的东西,听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有回他兴起,便把这东西给了她,还说,“这东西,可以代表我,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她捏紧金钥匙,转身去穿衣。
峇埜想攻打天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今突然开战,必定会拿她做借口。
若是众仙家知晓她还活着,并且待在府里……琉宬不敢想象平复这场战事后,天帝会怎么处置他们奕府,那些人会怎么看她爹娘。
她要想法子,让那人败退。
*
天帝早有防备。
虽然魔界动作很突然,但架不住天界留了后手。
战事一度很胶着。
峇埜立在大军前,看着天帝设的结界,冷笑了声,刚要有所动作,手下一个大将突然过来,他跪倒在地,双手捧着个物件,“君上,不知是谁从何处取得了这件信物,勒令我们的后军撤回魔界,幸亏被属下发现及时阻止了!”
峇埜看着那个曾经日夜佩戴在自己身上的钥匙,眼神一变,他拿起来,声音阴冷,“你是说,有人拿着这个东西,勒令退兵?”
“是的,属下已经下令去搜查,但没有查到什么。”
他捏紧钥匙,冷怒道:“攻!给我拿下天界!本君重重有赏!”
底下将领被他激励,发起了攻势。
“阿衾,你在这守着,本君去一趟奕府。”峇埜看着天界,吩咐。
“是。”阿衾领命。峇埜召唤出坐骑,飞腾而去。
他将钥匙放在怀里,感应着上面那抹淡到几乎没有的气息,轻轻笑了,面色阴森——那是奕府的气息。
虽然被人特意隐蔽过,但那人肯定不知晓,他在上面施过法术,所以会留下痕迹。
琉宬死后,他寻找过这把金钥匙,遍寻无果。
左右无人知晓它的用处,他也就没当一回事。
原来不是那个笨蛋藏在了哪里,而是有人带走了……
是谁?峇埜突然来了极大的兴致,比天界还要吸引他。
呵,是谁,去奕府瞧瞧不就知晓了。
*
柒弥刚出关,便见小黎神色焦虑地站在门口。
小黎在夢芘上仙身边待了多年,性子早已磨得沉稳,柒弥极少瞧见她这样,故而有些紧张,“怎么了?”
他闭关几月渡劫,对外边的事一概不晓,小黎挑了琉宬跟天界的事简要跟他叙述一遍,柒弥睁大眼,“那阿姐现在可还好?”
他长了张包子脸,眉宇稚气尚未脱,瞧着就一大男孩。
小黎连忙拉住他的手,神色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仙子一切安好,公子勿乱说话。如今天魔正大战,仔细叫别人发觉了。”
柒弥这才意思到事情的严重,“好,我去寻娘亲。”
“上仙就在殿厅中。”小黎连忙道。
“娘,我听说……”柒弥刚走入殿厅,话便被吓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峇埜侧头,见是他,轻轻挑了挑眉,“是小柒啊,许久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些呢。”
他站在殿厅中央,一身黑袍如初见,只是,柒弥总能嗅到隐隐的血腥味。他皱眉,“你……?”
话转了转,到底不知晓怎么开口。
夢芘上仙怕他胡言乱语,连忙截断。她神色不善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魔君,我记得我们家仙上已经很清楚同你说过,我们奕府与你势不两立,如今你还要攻我们天界,也不知晓是什么,让你敢厚着脸皮来!”
话音刚落,峇埜便被包围了起来。
峇埜回过头看着夢芘上仙,神色散漫,丝毫不将周边的人当一回事,“琉宬在哪?”
世人皆知琉宬已逝,他这话却问得语气笃定……
夢芘跟小黎同时心跳快了一拍,面色一瞬都不大自然。
而柒弥到底年纪小,禁不住炸,峇埜这么一说,立马就变了神色,稚嫩的脸上透出一分慌张。
他下意识地看向小黎,见她轻摇摇头,才勉强着唬住脸。
峇埜站在那,黑眸轻转,将面前几人的神色尽纳眼底。
心里已然有底。
果然,有蹊跷。
怒气自心底腾升起,俊雅的脸全然冷下来,周身暴戾气息暗暗流窜,“人在哪?”
他的声音沉下来,如淬寒冰。
不论情况是哪种,他都不会债轻易掀过了!
夢芘被他的威压压得心口微微发闷。她拢紧手,搭在扇剑上的手力道重了几分,微微的痛意从指尖传来,才叫她镇定下来。她冷笑,“你还好意思问琉宬在哪?琉宬如今在哪你不知道吗!”
说罢,起剑就往峇埜刺来。
峇埜见她冥顽不灵,也不多言,手一挥,强劲的法术爆发而出,硬是生生逼退周遭的人。柒弥见情势不好,连忙过来帮忙。
峇埜不跟着周旋,一个口诀召唤出自己的坐骑。
他的坐骑是上古魔兽饕餮,身形庞大,战斗力凶猛,爪一挥便撕裂殿厅上空,逼得夢芘等人直直后退。
峇埜乘着他们不备,往府里去。
府里的仆人知晓情况不好,都不知往哪去了,峇埜也懒得深思。
奕府很大,按着虞奕上仙的喜好,云廊桥坊九曲十八绕,伴着缭缭烟雾,意境十足,越往里,越显安静。
峇埜按照记忆,走进了一个庭院。庭院不大,却布落有致,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那模样,跟他初来时一样,几乎没有变动。他推开房门,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子里。
是她喜爱的味道。
哪怕魔界种不出这花,她也不曾断了用这花的习惯,住的地都要将这味熏出来,委实娇气。
峇埜慢步在房间里转悠,眼神透出一分眷恋。
这花味如此新,想来夢芘上仙经常让人打理,这些摆具连灰都不曾让沾上……
他一顿,看着床尾被子被人弄出的细微褶皱,眼神陡然凌厉,伸手捏了个诀。
只见一缕黑烟如有灵性般,在房中转了圈后,飘出了房外。峇埜抬步跟上。
它飘飘摇摇,有时猛地蹿出去,有时又在原地打转,也不知晓是个什么意思。琉宬在水镜里看得心惊胆战的。
虽然她已经将气息隐藏起来,但看到这画面,还是下意识地连呼吸都放缓,似乎人就在她周围一般。
只见水镜中的人,似终于不耐,眉头一皱,甩袖带出了多几缕黑烟,它们本是有序地往不同方向飘去,却在出了一定的地后,猛地转头,齐齐往一个方向走。
糟糕!
琉宬暗叫不好,连忙收了水镜,走出所待的洞穴。她拢紧夢芘上仙给的已施过法的黑袍,脚步匆匆地想离开奕府,却发现前方似有黑烟的过来的迹象,连忙打转脚步,猫着身子往另一边走去。
她呆的洞府,是虞奕上仙挖的暗洞,因为施了法,甚少有人知晓,所以夢芘上仙才会叫她在此处呆着。
但琉宬总觉有不祥预感。
可恨这洞穴地处奕府边缘,除了前边的水潭,再无可藏匿的地。
琉宬左右探看,眼见肉眼已看见黑烟迹象,心一横,藏到了水里去。
峇埜看着又在原地打转的黑烟团,再无耐心,“废物!“
他手一挥黑烟瞬间消散。
“饕餮,过来。”他捏诀,玩得正乐的饕餮立马收了爪,缩小身子往他这飞来。
夢芘上仙早觉不好,奈何被缠得脱不开身,这会顾不上旁的,连忙赶在饕餮身后去探看情况。
琉宬看着上边的阵势,紧张地将身子又矮下一分,湖面荡起一丝波澜,饕餮侧了侧头,猛得扎进水潭里。
在探看四周的峇埜见状,眼神冷凝地盯着水潭。
琉宬看着猛得变大的饕餮,吓得睁大眼,哪里还沉得住,赶忙浮出水面往前游。
这个饕餮性子顽劣,除了峇埜,谁都不服,琉宬早前不识趣,还被这畜生教训了几道,自后留下了阴影,瞅见就躲。
如今这畜生迎面就来,吓得她什么理智都没了。饕餮似只逗着老鼠玩的猫,也不着急抓着人,就时不时伸出爪子似要拍到琉宬身上,可把她吓得够呛,扑腾得更厉害了,也没心思去想峇埜还在岸上瞧着呢。
可不,人就眼神阴冷地盯着她呢。
他挥手,琉宬只觉有股力量束缚住自己,身子瞬间腾空,“啊……”
峇埜正要动作,便见一个碧色小环从她身上掉下来,饕餮扑过来咬住,叼着落在峇埜身旁。
那是夢芘上仙给琉宬用来遮掩气息的,这玩意一掉,属于她的气息瞬间散开。
不是别有心思的人假冒的,就是琉宬!
这想法让峇埜愣怔了一瞬。
琉宬趁着这一瞬,想要挣脱,却被人更用力压住,随即身子一重,人落到地上,还没站稳,就被人抓住了胳膊,“琉、宬?”
滚烫的气息呼在她头上,浓郁的黑雾拢在她四周,让她再无去路。
琉宬知道,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