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环传》峯迴蕗轉

36、书稿拍卖

　　话说贾环按着贾政的吩咐，分别往王夫人、赵姨娘处将婚姻的事情说了后，便离开了荣国府。至于那些婚期、彩礼什么的就不是他能选择的了，也无外乎四个字：顺其自然！
　　而就在贾环离开贾府的时候，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正和主子嘀咕着一些事：
　　“太太，奴才当家的已经将信送过去了！那边回话来说，请太太放心，今年的院试就算那小子写的妙笔生花，也过不去他法眼的！”
　　王夫人跪在佛像前，恭恭敬敬地念了几句佛语后，方起身说道：“今年确定是朱大人主考院试吗？”
　　周瑞家的笑着点点头，“错不了！朱大人可是我们王家的门生，太太就放安心吧！”
　　对王夫人来说：倘若贾环真考了功名，赵姨娘内有贾政宠着，外有儿子争气，岂不飞到天上去了？这是无论如何都忍不得的事。
　　而贾母对贾环的心思，王夫人则是看得再明白不过，只要贾环仕途上出现波动转折，那他们母子绝对将面临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轮换。一旦她老人家的心思拐过弯来，凭着其对宝玉的喜爱，又怎么会由着庶孙强过嫡孙呢？届时，还怕他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念至此，王夫人面上虽然淡淡地，心里的激动情绪却让她木讷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得意神色，“好！你下去吧！留意着些便是！”
　　“诶……那奴婢告退了，太太有事尽管吩咐！”说完，周瑞家的一脸谄笑地退了出去。
　　…… …… ……
　　“县试难 ，府试难，院试更难，当秀才不易。”
　　“乡试易 ，会试易，殿试更易，中进士何难。”
　　学舍中，庞福林对一边不搭理人的贾环笑着呤出这两句，而后说道：“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贾环苦笑，“你不是要说考秀才比考进士难吧？”
　　庞福林凑近贾环身边说道：“你不信？你以为我跟你开顽笑？呵呵……等过些时日你去考院试就知道了！”
　　“怎么说？”贾环讶然地问道。
　　庞福林的胖脸嘿嘿一笑，说道：“院试虽说每三年开考两次，可每次录取的名额都是不变的，像京都府也就是二十个名额！可参考的童生呢？每一年最低都会以五十名的基数增加，这还不算那些乡绅富户为自家子弟捐来的童生名额，倘若算上那每年最低得增一百名童生。本朝已经开国近百年了，你想想有多少人就是迈不过院试这道坎的？能过县试、府试，而不能过院试的人当真是数不胜数的，别以为你连中小二元就能得意了，这心思可要不得！”
　　贾环微微一叹，说道：“我不是为这事烦！我……唉，是为婚事！”
　　庞福林闻言愣了愣，他本以为贾环连中小二元，就板着脸不理人，得意了呢！不想原来是自己猜错了，转而问道：“怎么了？跟哥哥说说！”
　　“我父亲要我明年年初就娶亲了！”贾环没好气的说道。
　　“十三岁就娶亲啊！”庞福林有些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说道：“哥哥我十八岁了，家里也没人催我娶妻啊！”
　　“你是属于奇货可居，状元、榜眼、探花的料！你家里当然不急，就等着给你挑个好媳妇呢！”贾环说道。
　　“不说这个！”庞福林拍了拍贾环的肩头，又道：“你是不想这么早娶亲了？还是看不上人家姑娘？”
　　“我怎么会看不上人家？我又凭什么看不上人家？说好听些我是公侯家的公子少爷，说不好听我在哪个家里屁都不是！想离开又走不了，天天看着人家脸色过日子，好像我沾了他们多大好处似的！我一个人过这样的日子就罢了，这娶了人家进门，连累她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岂不活受罪？”
　　庞福林用怜悯的目光瞧着贾环，啧啧摇头说道：“环兄弟，你好可怜啊！当初哥哥我还羡慕你的出身呢，如今……唉！可怜啊！”说着，又拍起他的肩头来！
　　“去你的！”贾环一把打开庞福林的手，说道：“我才不可怜呢！是可悲！懂吗！猪头！”
　　“你再叫我猪头，我跟你绝交！”
　　“猪头！猪头！猪头！你不让叫我就叫！”
　　“你……猪脚！猪脚！猪脚！”庞福林憋红着脸回敬道。
　　“呵呵……”贾环不以为意读笑了笑，又道：“我的书稿呢？卖出去没有！”
　　“又要求我啦！哼！”庞福林也不生气，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说道：“喏！三百两！这是《射雕英雄传》上册的稿酬！等印出来了，如果销量好的话，中下册的稿子就值钱多了，起码得有五百两！按你这写书的速度，只怕别人都不用活了！”
　　“哈哈……”贾环接过来数了数，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可是我的第一桶金！三百两！呵呵……还不错！”微微顿了顿后，又道：“你知道京都城里买个宅子要多少银子吗？”
　　“买宅子？你想搬出来住啊？你家人会同意吗？”庞福林问了这话后，又道：“这要看是哪里的地段吧？如果是在东城、西城估计民宅都得要上千两银子，宅院的话那就更是天价了，没有一二十万两想都别想！”
　　“民宅？是不是就一个小四合院那样的？”贾环又问道。
　　“四合院啊？”庞福林摇摇头，说道：“京都能住上四合院的基本都是富足之家了，就算是一进的院子，没有四五千两的银子是买不到的！”
　　贾环闻言，难免有些泄气！他本打算在外面买个四合院以备不时之需的，一听这价格，心都凉了半载了！将手中的银票又递了过去，说道：“你帮我先收着，等存够了买四合院的银子再说！”
　　“你真要买啊？”庞福林笑着说道：“要不我跟家里说说，看看我爹名下有没有这样的房产，送你一个！”
　　“呵呵……你是想收买我呢？还是想贿赂我呀？”贾环摇头叹道：“我一时之间还用不到的，再说也不想欠你这人情！省得以后连骂你猪头的权力都没了！”
　　“哼！嘚瑟样！”庞福林将头一偏，冷哼一声，又道：“好心没好报！白眼狼一个！”
　　…… …… ……
　　贾环自有了买个“小洋房”目标，庞福林可就叫苦连天了！除了每天的学习任务外，就是帮着他写那个《射雕英雄传》了。十多天后，笔名为金庸著的上册《射雕英雄传》也在京都的各大书坊开卖，刚一上市，立刻就引起了不少人的追捧，各个酒肆、茶楼说书的桥段鲜有不是这个的，“金庸”可说是一炮成名，不少的书坊、书商纷纷打听其人，以求去得后续故事的文稿！
　　得知这个消息的贾环倒不是很惊讶，毕竟现代的“金庸”武侠风更是疯狂，其作品几十年来来回回的都不知拍了多少遍电视剧了，跟现在仅仅京都一地比起来，那还不是小儿科了！
　　只是，对于中册、下册的《射雕英雄传》书稿，他却有了个自己想法！于是又寻庞福林商议起来……
　　“书稿拍卖会？”庞福林愕然地瞧着贾环！“听过古玩字画叫卖价高者得的，还没听过书稿也可以这样子卖的！”
　　“怎么不可以啊！”贾环白了对方一眼，说道：“你找人去通知那些个书坊、书商约个时间聚在一起，大家面对面的叫卖就成了，这事得抓紧，时间就是银子！也可以说是趁着火热的时候好抢钱！”
　　“是趁火打劫吧！”庞福林笑道。
　　“按我说的去办就成了！我的四合院能不能早点买到，可全看这次了！尽量找那些大的书坊、书商，小儿科的那些就不用了！”贾环笑道。
　　庞福林听贾环这样说，更是讶然了，惊道：“你想就靠这中册、下册两本书稿卖来四五千两银子？是你傻了，还是那些书坊书商会傻了啊？”
　　贾环嘿嘿笑道：“别这么早下结论，说不定这事能成呢！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会比三五百两银子的稿酬多得多！不信咱们走着瞧！”
　　庞福林对于贾环这个异想天开的决定并不抱什么希望，但也不是说就全盘否定了的，他倒是认可贾环后面说的，会比三五百两的稿酬多些，可具体多到多少，这就让人难以猜测了！
　　按着贾环的想法，庞福林在书院休沐日的时候回了一趟家，又寻了个掌柜的来负责此事。毕竟这样的场合，他和贾环都是不适合露面的，否则一旦传扬出去，那就不用去参加什么科举了，指不定还会落得个“奉旨写稿”的下场！
　　当晚，在京都锦香楼的大厅内，二三十个书坊书商齐聚一堂，迎来一场华朝有史以来最昂贵的书稿争夺战……
　　“《射雕英雄传》中册起拍价一千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两！”
　　“《射雕英雄传》下册起拍价一千五百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
　　锦香楼本就是欢乐场，来这的人大都喜欢热闹，能看到这样一个书稿拍卖的畸形怪事也不为一乐。书商们刚听到这个报价，无不是一脸的惊讶，可不论怎么说，《射雕英雄传》书稿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书商中的有识之士更不会少，做惯了书坊生意的人都明白：只要得到书稿，再注意保密，而后南北几大城市同一时间发卖，那赚的银子可就不是一二千两这么简单的了！
　　是而，不少人蠢蠢欲动起来……
　　“中册！一千零五十两！”
　　拍卖这事，只要有人开了头，后面的就简单了……
　　“下册！一千二百两！……”
　　“中册！一千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