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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   唯有一点可以确认。

      和这些活了千百年,跟着前代历经世事变迁的刀子精们相比,她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这场以生死作筹码的赌局,她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筹码和主动权。

      所幸,也是因为少年,让她知道,在这场赌局里,她还有机会,反杀翻盘。

      外人……

      明明知道她一语三关的潜藏意思,膝丸仍然不可避免的被这句外人给刺伤了。

      “莉央,我是你兄长。”

      比起过去常年见不了一面的死柄木弔,膝丸和本丸的大家,更像是她的家人,在她的成长中扮演了不可替代的角色。

      也正因如此,当真相揭露时,她才会如此绝望。

      “你不配。”

      眼看他还有脸提这个,浅井莉央毫不留情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家伙,居然敢?居然还有脸提?

      被她刻薄的话语刺伤,膝丸压抑已久的心绪也随之爆发。

      “赌上源氏的荣耀,我从未背叛过您。”

      灼热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烧,坚定明亮的火光近乎将她灼伤。

      “冷眼旁观就不算是背叛吗?没有亲自下手就不算是背叛吗?你自诩为我的兄长,可你真的把我当成妹妹了吗?或者说,你真的有把我当成是尔等的主君吗?”

      “你们想要的,分明只是一个听话,没有自己思想的工具傀儡人而已。”

      浅井莉央的话语如同针扎在膝丸的心上,他却无言以对。

      乍然爆发的勇气在她悲凉的目光下渐渐消散。

      “请您稍微顾忌一下您身为主君的品格,不要给人世带来灾难。”

      最终,他只能干巴巴的用压切长谷部常挂在嘴边的话,来规劝她。

      闻言,浅井莉央敛眸,再一次恢复平静。

      她真是个傻瓜,居然还对他有所期待,期待他会说出什么不同的话。

      “知道了。”

      听到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意难平压下,方才的气焰消了大半,浅井沉闷地应了声。

      “可以和我说说,您这半年来过得怎么样?结交了哪些朋友吗?”

      看她好像又不高兴了,膝丸试图再次寻找一个愉快些的新话题转移注意力。

      “没兴趣。”

      态度的软化只有那一霎那,失望后的浅井莉央依然对他不留情面。

      是刚才的话,让她难过了吗?

      “……抱歉。”

      明明有很多未曾说出的话,想告诉她,可说出口时,却变成了道歉。

      “这种假惺惺的话就不用说了吧。”

      区区几句话,就想将往事一笔勾销吗?

      “……”提出的话题都被她一一终结,膝丸只好继续沉默。

      “你就这么对我无话可说?”反复无常的少女显然存心不放过他。

      “无论我说什么,您都会怼回来吧。”膝丸苦笑着摇摇头,一只手揉乱了她的长发,在她挥手打来的瞬间收回手,脸上终于显露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想和我说了吗?”

      化身杠精的少女不依不饶的样子让膝丸想起了过去,掸了掸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伴随着这个动作,他像是将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很开心,离开本丸的这半年来,您终于找到了您自己的道,没有我们,依然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也没有失道。”

      随着第一个单词吐露,埋在心底多年的话也顺理成章的出来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我想,兄长其实也是高兴的吧。”

      即使兄长没有明说,他依然察觉到了,对于此时的莉央,他是看好的。

      源氏的重宝,可不是任由什么人都能握着的。

      “无需理会前代和其他,您,只要在不危害人世的情况下,做好您自己就行了。这就是一直以来,我想告诉您,却因为……始终没有开口的话。”

      “对不起,直到现在才说出来,一定很差劲吧,明明是您的刀,以兄长自居,却没能为您做什么。”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少女有着细长浓密睫毛的眼眸不带任何笑意,冰冷得几乎令人胆寒。

      “你是为了能让自己从愧疚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所以向我道歉的吗?”

      “请恕我拒绝,已经太晚了。”

      伤害过后,再无原谅。

      “不是的,莉央,我想告诉你的是……”知道她误会了,膝丸焦急的解释道:“我……”

      “够了,到此为止。”少女冷冰冰的表情比平时看起来要更加僵硬而不近人情。

      “不要一直哭啊,被那个家伙看到会砍死我的吧!”

      “吵死啦,我也不想啊,只是忍不住。”凶巴巴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出人意料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吓得浅井莉央连忙跑过去。

      只见提着一堆东西走进来的夜斗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和服少女,乌黑如墨的大眼睛里水光潋滟,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泪来。

      “你……”

      “央酱!”

      看到她,和服少女当即向她扑了过来,忍了许久的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唰唰落下。

      “夜斗?”安抚着怀中哭泣的少女,浅井莉央凶残的目光落在了夜斗身上。

      “诶诶诶!先说好啊,这绝对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在穷神那里把迷路的她带回来而已,我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夜斗觉得自己奇冤无比,他敢向天发誓,他绝对没有弄哭这位女神。

      “才不是迷路,是被道主贵宗像三女神之一湍津姬给捉弄了!讨厌鬼,我一定要暴揍她一顿!”

      暴躁的少女一边发怒,一遍惨兮兮的哭着,将本应有的气势毁了大半。

      “这个时候就不要哭了吧。”

      在浅井莉央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下,夜斗心领神会地递给和服少女一包纸巾,成功将浅井莉央的衣服从她手下解救出来。

      “吵死了,你这个邪神!我这是在工作啦工作!嗝。”

      哭泣的少女一边擦着眼睛里根本止不住的眼泪,一边怒斥着夜斗,只是句尾的那个哭嗝和软绵绵的哭腔,让她的怒斥根本没有发挥应有的效用。

      完全就是个暴躁版的奶娃娃小哭包嘛。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邪神!邪神是什么意思啊,你这个哭包神!”被她定义为邪神,夜斗当场暴走,几乎要跳过去和她决斗。

      “居然敢辱骂神明,你这是要遭天谴的!”

      “给我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啊,哭包神!我可是即将坐拥一亿八千万信徒,神社遍布全国的夜斗神!”

      “完全没有听说过,呐,无名神,话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小莉央家里?是对我家央酱有什么不轨企图吗?”

      想到这里,少女当即紧紧抱住浅井莉央,以一种警惕鄙夷的目光瞪着夜斗,只是眼泪还在不断落下就是了。

      “什么无名神,是夜斗神,英明神武气宇不凡的夜斗神!比你的名字听起来要威风多了,对不对,泣泽女神?”

      “借用了别人名字的家伙,有什么好得意的!”

      名字是泣泽女神的一大痛点,就因为是伊邪那岐命失去伊邪那美命时流的眼泪所化,所以自己不但被叫做泣泽女神,还要负责分担日本民众一半的悲伤,替代他们哭泣,让他们减轻悲伤什么的,根本就不符合她暴躁的性子嘛!

      “好啦好啦,泣泽,为什么没有神器跟着你?现在又是逢魔之时,一个人在此时降临人间,很危险的。”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示弱的唇枪舌战,揉了揉被吵得有些疼的太阳穴,浅井莉央试图令他们休战。

      “我在神社听说了雄英体育祭的事,想着你好像再读这个学校,又好久没见你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轻描淡写的解释着,再次抽出一张纸将自己的眼泪擦干,泣泽女神动作熟练的拿出眼药水往眼睛里滴,闭上眼只待药水被完全吸收。

      “所以……你是瞒着神器,一个人跑出来的?”看到她这个样子,浅井莉央不用想就直接猜出了原因。

      “……我看完体育祭就回去,雄英体育祭耶,我还没有看过呢。”

      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女神期待的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颇有几分你不同意,我就哭给你看的意味。

      “至少给道司打个电话吧,这样突然失踪,会引起担心的。”

      “我在小福那里已经向夢萝说明过了,她知道我在你这里。”

      提到自家道司,泣泽女神的仪态终于端正了些,只是说话间,她的眼睛又湿了。

      “我想看莉央在体育祭大杀四方的样子。”

      “不可以在改变磁场,让人类发现哦。”

      对于自家女神的请求,浅井莉央除了同意,还能做什么呢?

      “接替兄长的人应该也要到了,请您做好准备。”向泣泽女神微微点头后,膝丸提醒了浅井莉央一句。

      话音未落,屋里的传送阵就发出耀眼的白光,灵力传输间,纷纷扬扬的樱吹雪洒落一地。

      “山姥切国广。……你那是什么眼神。是在意我是仿制品?”

      从传送阵中走出的山姥切国广,在看到屋内居然有这么多人后,有些不习惯的拉了拉帽檐,将自己的面容藏得更深。

      只是当他触及到浅井莉央嫌弃的眼神时,不满的话脱口而出。

      “不,与仿品没有关系,你……立刻马上就现在,给我把客厅里你带来的花瓣打扫干净!”

      在本丸的时候无所谓,反正打扫什么的与她无关,可在自己家里,即使有夜斗在,可以帮忙打扫,浅井莉央依然忍不了。

      “……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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