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幽灵女友的养成方式》砂痕

14、第十章 思念的绘卷

　　金给了阿德里安一拳，并把手机抢走后，阿德里安立即就清醒过来了。
　　阿德里安就像从催眠中被打醒一样，迷离的视线立即清晰起来，而且他也很快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的！”阿德里安顾不上红肿的脸，翻身跳起来，看到金的脸色时露出了极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我……”
　　“你被他用能力控制了。”金截断他的话，“有话以后再说。”
　　金弯腰观察娜西刚才坐着的那个座位，结果却让他看到了意外的东西。他看到座椅的底部被人用暗色的颜料画上了一圈神字。
　　他把这个椅子拆了下来，夹在胳膊下，在周围人群惊诧的眼神中往会场外走。
　　阿德里安本来也要跟上他，但金把他堵回去了：“你不留在这里，谁来拿到手稿？”
　　阿德里安咬了咬牙，点头留在了拍卖会场，但他坚持自己拿到手稿后会马上和金汇合。
　　“你记住，那个人控制你的方式和声音有关。”
　　金提醒了阿德里安一下，然后把阿德里安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无视正包围上来的会场保安，大喇喇走出会场大门。
　　来到会场前的喷泉广场上，金在阳光下把座椅翻过来，仔细观察底面绘制的神字。绘制神字的颜料是暗紫色，可以看到里面混杂了许多种不同的金属粉末，在强烈的光线下折射出一层薄薄的虹光。这种颜料应该是特制颜料，本该是一个有力线索，但金却没有太多的时间把它拿去化验并等待结果。
　　关于神字的研究在猎人协会内部也是秘而不宣的，佩罗安·库特究竟是混入猎协内部得到的神字信息，还是他有自己的渠道得知？这一点金没办法百分百下结论。
　　至少就他所了解到的，有极少数非官方秘密组织也对神字有所研究。有一种不算广泛，但也得到不少人支持的观点认为“神字”来自“那里”——不为人知的广袤秘境，世界外侧的黑暗大陆。
　　金掏出手机，这一次没怎么犹豫就按下了朵莉丝的电话。
　　“你现在在友客鑫吧？过来找我，娜西被绑架了。”
　　“什么？！好。在哪见？”
　　“去城市广场，喷泉右边的雕塑那里。”
　　金就知道，她好端端提要见娜西，是因为她就在他们附近。

　　金到达城市广场的时候，朵莉丝已经到了那里。
　　朵莉丝·莫勒大金2岁，是金在猎人考试时期认识的老朋友，现在是个号称小到丢失的纸条大到失窃的国家宝藏都能找回的失物猎人。
　　金老远就看到朵莉丝朝他举起双手用力挥动。她穿着一身军装风格的迷彩套装，背着硕大的双肩战术包，自然卷的浅栗色短发随风乱翘，一看就知道她刚才是一路跑到见面地点来的。
　　“用你的能力找她的下落，代价我出。”金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
　　“哦？难得见你这么紧张。”朵莉丝挑挑眉。
　　“呆子，我哪里看起来紧张了？”
　　“你就嘴硬吧。你哪次找东西时想过借用我的能力了。不说了，咱们抓紧时间。”
　　两个人做事决定都很干脆，就近找一家酒店订了个房间。
　　把门窗都关上，屏蔽外来干扰后，朵莉丝召唤出了她的念能力。
　　一个身着金丝暗纹黑天鹅绒欧式古典小礼服，头戴金丝黑底小礼帽，手握细长油画笔和画盘的金发少女逐渐浮现在朵莉丝身边。她向朵莉丝行了一个屈膝礼。
　　“午安，朵莉丝公主。今天你要为我带来什么样的灵感呢？”
　　“你好，伊丝缇。请你用画笔为那个人指引出思恋的方向，希望这次你也能带给我美妙无比的画作。”朵莉丝对少女微笑道。
　　“定当遵命。”
　　“能不能别再说这些肉麻的废话。”
　　一旁的金忍不住挖了挖耳朵。
　　朵莉丝的能力“宫廷画家伊丝缇”，从名字到发动对话都满满的是幻想公主梦的小女孩时期遗留的味道。每次都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可以把耳朵堵上。”朵莉丝白了他一眼。
　　“粗俗之人。”伊丝缇的表情和朵莉丝相当一致。
　　“伊丝缇，虽然是个粗俗之人，但也请你用画笔为他指引方向。”
　　“既然是朵莉丝公主的请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伊丝缇将画笔指向金，“请给我你身体的一部分，让我看看你的思念究竟有多深。”
　　金用备好的剪刀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朵莉丝帮忙将这些碎发放入伊丝缇的油画盘里，那堆碎发便沉入油画盘底部消失了。原本空空的画盘刹那间涌出五颜六色的颜料，伊丝缇用画笔沾满颜料，挥笔在空气中作起画来。颜料仿佛被刷在透明的画板上，一层一层，逐渐现出了形象。
　　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伊丝缇的画笔。他发尾乱七八糟仿佛狗啃，还是朵莉丝看不下去了，捞起剪刀动手给他修了修。
　　半个小时后伊丝缇的画作才完成。朵莉丝掏出她随身的拍立得相机将画拍了下来。
　　“谢谢，伊丝缇，是幅很美的画。”
　　“我很荣幸，朵莉丝公主。”
　　完成的画作在空气中停留片刻，便慢慢淡去，伊丝缇的身影也渐渐变淡，最后没了踪影。
　　朵莉丝将照片取出来，放在两人身前的桌子上。照片上用大块的深色颜料铺撒出夸张的形象，颇有印象派的风格。画面上是夕阳下背光的条条细长黑影，零散的斑斓细小色块散布在黑影之中，围绕荧光一般的黄色光点，好似飞蛾扑火。
　　“是山峰？还是楼房？目的地距离我们越近，伊丝缇的画面形象越清晰。这幅画很明显是某个地点，而且距离我们不会太远。”朵莉丝沉吟片刻，眼神一亮道，“我知道了！友客鑫西侧的旧城区！”
　　友客鑫西城郊有一片在城市扩建中被废弃使用的老旧城区。这片老旧城区人烟稀少，水电不通，一旦走进去就仿佛与世隔绝，对于藏身却是个好地方。
　　“谢了。接下来你不来也没关系。”金立即起身往外走去。
　　“开什么玩笑。娜西已经答应和我见面了，你别想赖账。”朵莉丝嚷道，她紧跟在金身后跑出了门。

　　刚到大街上，朵莉丝便叫下一辆出租车。她把司机从驾驶座扯出来，自己抢着坐上驾驶位，然后掏出一张金额足够买下两辆车的支票拍在还没反应过来的司机身上。金对她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习以为常，二话不说也跳上车。朵莉丝把油门一踩到底，风驰电掣抵达旧城区的时候正当中午两点左右。
　　旧城区人烟虽少，但却是流浪汉们的居所。残破的水泥楼房之间能窥见流浪汉游荡的行迹。金下车追上那些人，付给他们报酬，以从他们口中打听消息。朵莉丝跟他分开打听，不一会儿金就得到了有用的情报。
　　“在东城路那里有人见过三个新来的人。他们是开着小货车来的，所以他印象很深。其中一个跟之前骚扰娜西的那个人外形符合。我先去了。”
　　金一边往东城路赶一边把信息发给朵莉丝，半路上接到了阿德里安的来电，阿德里安告诉他手稿已经到手，问他在哪。
　　金想了片刻，把位置告诉了阿德里安。
　　收起电话后，金一路无阻地来到流浪汉告诉他的看到可疑人物的地点。那里是座动工到一半就被废弃的独门别墅，早就被铁锈腐蚀褪色的铁门敞开着。里面安静无比。
　　金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恐怕来迟了。
　　他走进门，地面上散落着不少没启用的装修材料，他在这片荒芜中找到了有人不久前呆在这里的痕迹——拆开的空饮料瓶，只有部分区域干净无尘的水泥条，地面灰尘上杂乱的新鲜脚印。
　　他走到后门，地面上有清晰的车辙印。
　　金抬手捶了一下门框，木屑和灰尘沙拉拉落下来，把他的头发染白一半。
　　“我们已经找到他们的踪迹了。”
　　但他回头的时候声音仍然冷静，只是眼中有火将瞳孔烧的通亮。他对匆匆赶来的朵莉丝这么说道。
　　朵莉丝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在楼房间内搜索一会儿，楼房大厅内留着有人待过的痕迹，他们甚至找到了不少便利食品的包装，还有一小堆巧克力锡纸，其他并没有什么价值的线索。下一步顺着车辙去寻找那些人的踪迹。
　　在出发前阿德里安也及时赶到了旧城区，他还把买到的手稿也一并带来了。那份被诅咒的古老手稿被装在一个有着透明盖子的盒子里，光是隔着盖子看它，也能让人感觉到无形的不详与压迫。金只看了一眼，便让阿德里安先把它收起来，他们三个抓紧时间上了路。
　　一路沿着线索打听过去，他们很快抵达了他们所在的曼吉尼共和国的边境。在通过边境哨岗时，朵莉丝自告奋勇出面沟通，她一边掏出自己的一星猎人证亮给哨兵，一边向他们打听是否有类似库特的一行人经过这里，得到了他们否定的回答。
　　获得通过权后，朵莉丝回到车内，对坐在副驾上的金说了哨兵们的回答。
　　“那个家伙的能力可以让他们忘记自己见过他。”金道，“他可以不留记录就通过这里。”所以哨兵的回答说明不了事实。
　　“没错……我到现在还是想不起来我在哪见过那个人，也想不起他的模样。”阿德里安坐在后座。被人控制而导致娜西被绑架一事让他脸上混杂着沮丧和愧疚，以及一些愤怒。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让伊克修贝帮忙查了佩罗安·库特这个名字。”朵莉丝突然提起了她和金共同认识的一个黑客朋友，“你猜他给我的答案是什么？”
　　“你既然这么问，那多半是‘查无此人’了。”
　　“嗯哼～他搜遍全大陆的档案库，完美符合名字和外貌特征的佩罗安·库特一个都没有。”
　　“是吗。”金对这个答案不意外。毕竟以库特的能力，他如果想要一层层抹掉自己存在于世的踪迹，只要用点心也不是不可能做到。而除这种可能性之外……世界上确实也存在这种地方，在那里出生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大陆的档案库里。
　　“再用一次我的能力吧？”朵莉丝提议道。
　　这已经是他们追踪的第三天，而一路追踪的线索越来越少，已经开始陷入瓶颈。
　　金正想回答她，他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我的铃声？”阿德里安看向金。
　　金点头，他拿出从拍卖会后就被他没收的阿德里安的手机，看到来电号码时，他握着手机的手不禁用力攥紧。不过他按耐下自己的情绪，把电话接了起来。
　　“佩罗安·库特？”
　　“不是他，是我。”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那直接了当的回答方式确实是娜西没错。
　　“娜西？！你……你现在在哪里？身边是什么情况？”
　　他的话让车内其他两人都一怔，朵莉丝用力踩下刹车，把车猛地停在路边。
　　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在耳边，不放过娜西所说的每一个字。当他听完她的回答后，露出一个不知道是笑还是无言的表情。
　　“我明白了，你把手机留着，别还给他。随时保持和我们的联系。”
　　说着，金把手机放下。
　　“她在苏沙万共和国切札里镇吉奥克兰大道五号加油站，还劫持了他们中的一个人当人质。”
　　“距离我们的位置只有150公里！”朵莉丝拿出地图后惊喜地叫道。
　　“先到最近的城市，我们换飞艇从空中过去。”金看过地图后做出判断。
　　拥有明确目标后，事情就简单了起来。
　　他们到最近城市换成了私人飞艇，以最快的马力前往娜西所在的地点。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已经能望见加油站的影子。它被一辆铁球拆迁车砸碎了半边的建筑。
　　途中金还能和娜西联系了一次，后来却又联系不上了。
　　等飞艇降低高度后，他终于在加油站前的空地上找到了娜西那熟悉的身影，同时也看见了库特等人。
　　不过……
　　他看到身旁的朵莉丝和阿德里安都是一脸古怪，就知道他们和他有相同的疑问。
　　——怎么感觉那两个人正抱在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