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幽灵女友的养成方式》砂痕

12、第八章 故人的来访

　　“——最早的时间是今天的09：35分，有个旅游博主将以娜西为主角的街拍放到了自己的商业博客上，这些街拍在短时间内点击率迅速上涨，之后这几张照片就开始在不同的网络博客和社区上进行转载。在10：12时，有人将这几张照片放到悬赏网站上，以50万戒尼一次的高额悬赏，要求随时通报照片上的主角，也就是你们的行踪。只要提供清晰照片和地址就可以获得奖励，可得奖励人数不设上限，嗯哼，真是大手笔啊。因为数目可观的悬赏金额和不算苛刻的达成条件，接下来参与这个悬赏的人估计会越来越多。我正在尝试追踪悬赏发布人的ip发布地址，等有结果了再告诉你们。”
　　朵莉丝将她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说来，电话里还时不时响着咔哒咔哒的键盘背景音。虽说金并没有找她帮忙，而是她自己意外看到照片后主动联系金，不过她一旦开始工作，就会一丝不苟地完成下去。虽然金的这些损友一旦找到机会就喜欢损他取笑他，但实力是值得金去信赖的。
　　“先就这样吧。有情况再联系。”
　　“金——”
　　金啪地按下挂断键，朵莉丝甚至连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完。
　　金把手机揣回兜里，便看到娜西把下巴支在膝盖上，歪着脑袋看着他。
　　“接下来会有很多人来追我们？就像之前那样？”她指的是之前被猎人协会通缉的时候。
　　“算是吧，但不会再有尼特罗那臭老头来凑热闹。”
　　哪怕是那些实力不济的底层猎人，也很难被这种微薄的利益所驱使。对于那些普通人，小心谨慎即可，倒不用过于提防。
　　能让他感到戒备的只有悬赏背后那个未知人士。正是因为未知所以才危险，不明白那个人的目的就难以对他的下一步行为作出预测。那个人不惜斥重资也要令他们的行踪完全透明是为了什么？他的目标是娜西还是金自己？
　　金虽然很少主动管闲事，但顺手而为的事干过不少。非要说得罪的话，估计也得罪过不少人，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如果娜西才是对方的目标？对于那些不知道娜西秘密的人，唯一可能引起注意的也就是她过分出众的容貌了。但如果对方是一个知道娜西秘密的人？知道娜西那奇怪来历的，还有霍尔特、尼特罗和特务课的部分猎人。但他们都不知道娜西和嘉梅希尔以及伊琴奇阿的关系。知道所有的，除了金，只剩下一个人。
　　佩罗安·库特。这个从一开始就对娜西有莫名兴趣的来历不明的人。他甚至曾经企图对娜西进行精神控制。他行动的可能性很大。

　　娜西坐在金身旁不到半米的地方。她拿着从阿德里安那里要来的照片打印件，摆着一副正在深刻思考的严肃模样。
　　金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时，娜西便立即抬起头来。
　　“我总觉得它们跟我有关系。”
　　“上面说了些什么？”
　　待娜西把这几张照片里面的内容翻译出来后，金在脑海中把照片中的线索梳理了一遍。
　　“尤穆利这个名字出现了两次。这些手稿的作者——奈尔穆利认为尤穆利就是引起国家毁灭的元凶。这里提到了奈尔穆利、尤穆利、扎卡穆利同时是竞争王位继承人的对手，他们三个在王族子嗣中应该是年纪比较大并且人望较高的几个。奈尔穆利声称他自己不想参与竞争，还说他可以在最近的地方接触女神，自由出入供奉女神的神庙。所以除了身为王子之外，他应该还担任有大祭司之类的高等神职。”
　　当然，文字里透露的信息不仅只有这些。这位奈尔穆利对他的“女神”可以说是一往情深死心塌地。而按照手稿里面所描述，“女神”只对他笑过，他恐怕也是“女神”最为亲近信赖的人。
　　金说完看向娜西，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有苦恼的神色。
　　“有想起什么吗？”金问，他没觉得自己能得到答案。
　　“……我想不起来。”娜西果然这么回答道。
　　“想不起来就慢慢来。”金说，“因为你笨。”
　　娜西听到这句话，把眼睛睁得老大地朝他瞪过来。
　　“为什么你又说我笨？”
　　“笨——蛋。”
　　金不想解释。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心里那种莫名微妙的情绪。
　　总之，大概，就是有点挺不爽的。
　　目前的线索就到这里，继续空想也不会有更多结果。金扭头正打算叫上娜西离开这里，却发现娜西不知什么时候把脸凑到他眼前不过五公分的地方。
　　“你——”
　　金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这预感就成真了。
　　娜西用手捧着他的脸，准确地把她的嘴唇覆盖在他的嘴唇上。金当然知道她在做什么，他的部分念力从他们接触的部位渡向她那里。
　　娜西很快放开了他。
　　“虽然我喜欢金的，但是不可以多拿。”
　　她的语气好似有几分可惜。
　　“笨蛋！下次要这么干时能不能先说一声？”
　　金后退一步，跟她拉开一段距离。
　　“只要提前说就行吗？”
　　“得让我先同意了再说。”
　　“唔，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你就会不同意？”
　　“当然是看我心情，笨蛋。”
　　原因倒不难猜到，娜西上一次“进食”念力是在打倒霍尔特和特务课的猎人，逃离鲁鲁卡工地的时候。之后她一直没有“进食”。如今她大概是为了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做准备。只是娜西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举动了，结果才让金一时不察又一次着了道。
　　金早在刚捡回她的时候就一直叫她不要用这种方式，但这个我行我素的笨蛋怕是压根没往心里记。
　　不过，单说我行我素这点，金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就是了。如果让他的朋友们来场投票决定谁是我行我素之最，十个人里怕是能投出个十一票给他。
　　金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避开娜西的视线，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
　　“先回旅馆一趟，把东西拿出来。”

　　旅馆里面有几个大胆的跟踪者在等着他们。
　　金花了十秒把藏在走廊角落里的两个人踢出来，另一边的娜西也把藏在另一角落里的另一伙仨人给揪了出来。她把他们扔在旅馆走廊上，还顺便把这些人体内的念给抽了个七七八八。那三个人的脸色刷白，回头不修养个十天半月，估计是下不了床了。
　　娜西看到他这边的两个，走过来用手提起住他们的脖子，在抽取他们念力后也扔到了人堆上。
　　她想要抽取他人念力，根本不用太复杂的姿势，只要有直接触碰就行。所以说，她非要对金用那种方式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但金直觉就算问她为什么，也只会得到“因为喜欢（你）”这种回答。至于“难道你觉得自己喜欢别人就也会这么对他吗”之类的话，是打死他也问不出来的。
　　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两人换了一身完全不同的打扮，拿好行李直接坐电梯下楼，从旅店侧门走上大街打了车往城郊行去。金重新找了个不需要身份登记的家庭旅馆把两人安置进去。
　　到了傍晚，分开半天的阿德里安联系了他们。
　　“你们的情况怎么样？”阿德里安在电话里问他们，“找出那个悬赏你们的人了吗？”
　　“还没。”金简单地回答他，“你有什么事？没事我就挂了。”
　　“喂！话没说完，你别挂啊！”阿德里安道，“后天是手稿拍卖的日子，你们准备来吗？”
　　“就这事？你这人有够呆的，我们当然要去。”
　　“……”阿德里安，“我把你们的份也准备好了，到时候会场外见。”
　　“行，拜托你了。”

　　两天后。
　　金和娜西来到Southern Peace拍卖会场外。
　　他们到达会场时，远远便看见穿上笔挺礼服的阿德里安，他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拍卖品目录。阿德里安在看到金和娜西时向他们招了招手。
　　“你这身看着不赖。”阿德里安对金笑道。
　　“啧。彼此彼此。”
　　为了符合拍卖会内约定俗成的规矩，金不得不给自己和娜西各购置了一套礼服。这种束手束脚的服装令他全身难受，他用手抓了抓本来就没系紧的领结，怎么都不对劲，干脆扯下来，直接敞着领口。
　　娜西看起来很安静地跟在金身后。她穿着浅蓝色的短款礼服裙，长至腰部的浅色直发就这么披散在身后，乍看上去似乎显得气质温婉。然而就在十分钟前她才因为嫌弃礼服裙下半部分太不方便活动，差点手动把它变成高叉旗袍。她的脸上架着一副面积夸张的超大□□镜，足以把半张脸都遮住。虽然这个夸张的装备同样引人注目，但金认为至少比让她直接在这群兴趣爱好各有奇葩的人中间露脸好些。
　　“根据我的打听，这份手稿在这届拍卖中算是比较冷门的商品，它的诅咒传言也让许多人有忌讳。所以我认为我们能拿到手的机会超过八成。”阿德里安说道。
　　“嗯。”金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四处观察。
　　在他们失去踪迹又再度出现的时候，对方会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朵莉丝到现在为止只发了条短信给他，说她正在追踪对方的具体位置，那意味着她在寻找悬赏发布人的时候遇到了难题或者阻力。金对自己这位损友的实力相当信任，她若是找不到对方，说明对方不仅有一定实力，同时也早就有所防备。
　　“你这两天有没有碰到过特别的人？”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闻言回忆了一会，答道：“昨天跟你们分开后我就一直待在跳蚤市场里头。如果说看起来特别的情况的话倒有一个。有一个人碰巧跟我看中好几样的东西，我就把无关紧要的给他了。对了，我找到几样有意思的东西，回头给你看看。”
　　“呆子，你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吗？”
　　金随口那么一吐槽，结果阿德里安露出一脸被说中的表情。
　　“你怎么知……不对，虽然年份不够，但我的学校听说我考上猎人之后就爽快的把毕业证学位证全发给我，所以我已经提前毕业了。”阿德里安把毕业两个字强调了一遍。
　　“哦。”金不予置评，“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模样？”
　　“是个红头发的男人，看起来大概二十六岁左右，身高很高，可能有190。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金把话题转开，“昨天你说你祖父的那些事……”
　　说话间他们已然走进会场大门并通过了票检。Southern Peace拍卖会由友客鑫规模最大最权威的拍卖商行所举办，时间将持续好几天。他们所参加的只是其中一场而已。
　　金的注意力一点都没放松，但无论是周围还是身旁的阿德里安都没有表现出任何问题。他用他们昨天的谈话试探阿德里安，阿德里安也都回答得毫无错处。直到他们走到座位边上，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娜西捧着从阿德里安那里拿来的拍卖品目录边走边看得起劲。她本来只是想看看手稿的那部分，结果翻着翻着就被商品目录里头那些尖叫木乃伊、不停唱歌的陶瓷瓶、养在水里就会发出美妙虹光的植物之类的稀奇古怪的拍卖品给吸引了。
　　“你在担心悬赏的事？”阿德里安低声问金。
　　“嗯。”金应了他一声，“对方不是普通人。”
　　“明白了，我也会注意。”说着，阿德里安看了看仿佛自己不是在拍卖会场而是在图书馆的娜西，“娜西小姐总是这样一点防备也没有吗？”
　　“别小看她，你可以现在去攻击她试试，会死的很惨。”金道。
　　阿德里安有些惊讶地看向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娜西，笑了笑，没有选择作死。
　　他们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娜西的座位被安排在他们两人中间。
　　当主持人登上舞台，开始致开场辞的时候，娜西终于放下了目录。
　　“除了把它们买下来，还有其他可以得到它们的方式吗？”她兴致盎然地向金提问。
　　“你可以去把它们抢过来。但是之后你就会被它们原本的主人不停追杀，你不喜欢那样吧？”金回答她。
　　“不喜欢。”娜西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
　　“这就对了。别想些有的没的。”
　　“哈哈。”不知道如何加入这奇葩对话的阿德里安在一旁尬笑两声。
　　主持人很快致辞完毕，第一件拍卖品从后台被推出，展示在大厅内的众人眼前。金对目标以外的拍卖品毫无兴趣，他的视线继续朝周围乱飘，突然注意到阿德里安做了个令他有些在意的动作。
　　阿德里安先是接起了一个电话，就在他把手机放在耳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细微的不自然。
　　金意识到事情有怪。
　　阿德里安却抢在他行动前抓住了娜西的手腕。阿德里安迅速对娜西使用了“发”，念力释放出来的那一瞬间，娜西从她的座位上凭空消失了。连同她手上的目录一起，什么也没剩下。
　　娜西消失后，阿德里安先是呆愣地看着自己在半空中虚握的手，然后突然抬头朝金一拳打去。金弯身躲过这一拳，反手还给阿德里安一拳。除了将他揍趴在座位上外，还顺便将他的手机抢到手上。
　　金把手机贴近耳朵，电流的滋滋声证明了这通电话还没被挂断。
　　“佩罗安·库特！”
　　金狠狠一拳打在座位的靠背上。
　　在细微的电流音中，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金曾经听过，那是他们还待在鲁鲁卡遗迹的时候。
　　“不能总是让你占尽先机。”
　　男人语带轻快地说道，下一句他压低了声音。
　　“一直在找她的是我，你又算得上是什么东西。再见，金·富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