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告别》眞澄

3、3

　　2.
　　裕浅也很无奈，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是说演出怎么办还是说你的伤怎么样。也不知道是哪个手痒痒的不良少年在这个时候让小艾出茬子。小艾也很怨恨，虽然是自己受的伤，可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开始责怪自己的不小心。
　　于是整个病房就陷入僵局。空气中弥漫着冷气。以至于草夏的忽然出现让两人着实吓的不轻。
　　“余小艾这样演出肯定不行了吧？”她有些毛躁地问道。
　　看来是的，裕浅想，可是该怎么回答？如实地说的话必定会伤害到本身就很脆弱的小艾。
　　草夏见裕浅支支吾吾得不给答复，又大大咧咧地说，我帮你找到新的吉他手了，要不要先看看？
　　小艾坐在病床上，她明白裕浅的不说话是为了自己，于是强颜欢笑的对裕浅摆摆手说，我不要紧，等伤好了再演出吧，这次就暂时……
　　“可是如果我带来的吉他手出名了怎么办？”草夏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端着架子看着她。
　　也许这个乐队真的不适合自己了……是不是缘分已断呢？小艾苦笑。
　　“那我就退出。”这是思忖半天的回答。
　　草夏高傲地笑得如同玫瑰一般妖娆，“听，裕浅，小艾都这么说了你也别犹豫了，回去排练吧。”她随意地拉起裕浅的胳膊，“那么，再见了，余小艾。”她抿了抿嘴唇，随后“嘭”的关掉了房门。

　　于是一切，又变得安静了。
　　坐在床上的小艾终于忍不住拉起白色厚厚的棉被抽泣起来，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爱这个乐队。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成功，所以，她就一定会退出。
　　以后，只能是个旁观者了吧。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远远遥望的一个路人。

　　——新来的吉他手也是个女生，喜欢可爱的衣服，也有着好听的名字，符小筱。
　　坐在床上的小艾静静地听小3描述那个女生。似乎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性格脾气技术都很好。裕浅也非常满意。可能这样更好吧，象自己这样的冒失鬼存活在那个乐队里只能当个扫把星的角色，这样一个什么都干不好的她。
　　小3见余小艾不语，以为是难过了，忙说，“当然啦现在没有小艾的乐队也不怎么快活，所以还是好好养伤之后再继续回来吧！”他拍了拍小艾的脑袋，“我们都等着你呐。”
　　“真的？”她瞪大了眼睛傻傻地问。
　　也许只有草夏不这么认为吧，还有那个新来的，似乎根本不知道小艾的存在。他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小艾明白了他的浅意思，也对他笑了笑，可是她觉得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送走了小3，她在病房里伸了伸懒腰，精神不错，于是想出去晃晃。没有管身上的病号服就大摇大摆地走出医院大门。初春的黄昏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值班室里的老头正用手努力地撑起下巴胡乱地打瞌睡，脑袋随着呼噜一上一下的以小幅度摇晃。所以，这次小小的逃亡还算顺利。
　　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乱晃，无视着路人投来的怪异眼光。可能被当成精神病医院遁逃的患者了吧，想到这里，她“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很没有道理的就走到了排练室，却站在大门口不敢进去。耳边虽然是有嘈杂的电音，但也可以依稀分辨出哪些是笑声，哪些是在讨论什么。里面似乎很暖和的样子，薄薄的病号服虽然是棉制的，可是单独的这么一层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初春的寒气。她站在原地踏起小小的步子打着哆嗦。排练室在一栋小低层的底楼，所以可以从外面的玻璃窗望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这是小艾第一次看见符小筱，穿着可爱的LOLITA，足登粉色漆皮女王鞋，脸上也是精致得娃娃妆，的确是非常惹人喜欢的那种女生。和自己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房间里的符颐清正笑着和裕浅打闹，冷不丁头一回看到了站在窗外偷看余小艾。
　　“呀呀？窗外那个是谁？不会是对手派来的吧？”符小筱哈哈笑着开玩笑。小3也停止敲打架子鼓说，“哇间谍吗？小小又在说笑吧。”说完也和裕浅同时看向窗外，可是除了白色的窗帘，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明明什么都没有嘛。”小3责怪地说道。符小筱则歪着头一脸疑惑，“看到人了啊。似乎她站了还满久的，我看她都在发抖，穿着那么薄的衣服也难怪。”
　　“大概是裕浅的粉丝……”小3也开心地说着，两人一唱一和好不热闹。
　　其实只有草夏很早就发现了站在外面发抖的余小艾，只是故意不说罢了。

　　被符小筱发现的那一刻小艾马上逃开了。可是没跑几步就摔倒在硬实的马路上。双腿因为长时间站立有些冻僵不听使唤。膝盖似乎破了，从腿部的疼痛那样清晰地传达到大脑，分析出此时的痛。也许不只是腿部的，还有心脏。
　　感觉当时站在窗外，就好像站在另外一个世界，就像黑白的两个世界。慢慢地走在回医院的路上，已经没有当初来的时候的好心情，看来自己注定是输了。
　　输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