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君念潇湘我念秦

3、浅眠

　　吴邪高中的时候在一本小说上看到过一句话“起初以为爱情不就是吃喝拉撒再加上点有氧运动嘛，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中二时期看过的小说本来是早就没有印象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梦中惊醒突然想起来了这句话。吴邪瞅了一眼身侧的人，小哥向来浅眠，这是在古墓中养成的几乎是本能一样的习惯，大概会有扰了他清梦的粽子因此被直接扭断脖子。在吴邪醒来的一瞬间，小哥就睁开了眼睛，只是也没有做声。所以吴邪看向身边的时候，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正盯着自己。
　　“小哥，吵醒你了？”吴邪往上掖了掖两人的被子，杭州的冬天依旧是潮湿且冷的，身边的人突然一把握住了吴邪的手，拽进怀里“吴邪，别瞎想，睡吧，我在呢”闷油瓶低沉喑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午夜听起来意外的好听，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吴邪内心的不安，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慰籍。
　　“嗯”吴邪没在多说什么，又往张起灵的方向蹭了蹭，才又闭上眼睛，其实是没有睡意的，刚刚梦中的内容似乎还有股恶兆挥之不去。他梦到自己老了。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吴邪和小哥开玩笑“小哥你张了一张很讨便宜的脸，你说你的年纪得做的我爷爷了，可没准再过几十年别人又要以为你是我儿子了”没想到当时戏言会有一语成谶之日，当时在一起便是报了得过且过的想法，一门心思都是快活一天是一天，可是除了不老或者是性别这些问题，还有一个名叫失忆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要叫嚣者同归于尽。这问题就像是高中的数学题一样，答案是无解。
　　看过越多的事情，吴邪的想法反倒越简单，突然觉得历代帝王苦苦追寻长生，长生意味着要看尽王朝更替，沧海变桑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变老，离去，最后这世上只剩下一个孤家寡人，真的值得吗？不论前人如何渴望，这事真的落到吴邪身边，却如同一个魔咒，心中的一根刺，扎的疼，却拔不出来。
　　吴邪本来是想想把爷爷去世前训练的最后一条狗接到吴山居的，可二叔拿那狗宝贝的很，吃的比自己吃的还精细，吴邪算了一下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做赔本的买卖，都快入不敷出了，绝对是养不起那只祖宗的，于是就从同学哪里搞来了一只两个月大的阿拉斯加，于是两个月大的阿拉为了证明自己的血统纯正，坚决以拆家为己任。于是吴邪也不得不感慨，这只不愧为皇室血统的阿拉，绝对是狗中豪杰，竟然还有活物敢在小哥面前放肆，果然还是太年轻。那日看见一直半大的阿拉两只前爪搭在闷油瓶的膝盖上，一人一狗深情对视的场景，不禁恶寒，满脑子都是小哥喜不喜欢做饭？小哥吃不吃狗肉？最后还是盯着狗看了半天的小哥给了一个明确的答复“吴邪，吃了这狗会不会变傻？”小哥竟是看懂了吴邪的表情一般“会”斩钉截铁道，等等！小哥这是在开玩笑呢？
　　吴邪抱着怀里的阿拉，一边揉着傻狗的大脸，一边开玩笑道“小哥，如果你现在不愿意说，等我死之前一定要在我耳边告诉我终极是什么”本来也没有希望得到答案，以前也不是没有问过，可以时机都不太好，这个问题就被这样含糊过去了，所以吴邪觉得如果不是那青铜门中的东西实在无法描述，要不然就是小哥不愿意回答。如果是前者，自己倒是可以揣测一二，但如果是后者，张起灵不愿意开口，自己也不会去逼他的。
　　没想到张起灵搬过藤椅，坐在吴邪对面，一本正经的盯着吴邪道“吴邪，不要说死前死后种种的，何况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吴邪有些懵，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什么意思？”“终极……是虚无的，但也是确实存在的，终极是需要浇灌的，用寿命去浇灌”吴邪瞬间就明白了，但有些不可置信“这么说，莫非你这十年一直在用自己的性命去浇灌他？”“嗯，没错，万奴王之所以重生之日会从青铜门里爬出来，是因为他一直在吸取终极中，守陵人的寿命”“这么说……你浇灌了十年……你现在还剩多少时间？”吴邪猛地抱紧怀里的阿拉“还剩几十年吧”张起灵笑了一下，所谓的笑，不过是勾了一下嘴角，却把吴邪看呆了“吴邪，至少我能跟你一起过完这一辈子”“张起灵……”吴邪喃喃的念叨着小哥的名字“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最近一直担惊受怕的！”“我忘了……”小哥语气有些无奈“忘了？那是不是说明还是会失忆？”吴邪一下神经就绷紧了。“不，如果一定要说，失忆充其量就是长寿的并发症，不再长寿了，失忆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那你怎么还……”“吴邪，我记忆力不好不过是家族遗传罢了”言罢又笑了笑。“小哥……你说的是真的？”“自然是”张起灵一本正经道“你别，你多笑一笑，好看”吴邪坐在小哥面前，两人凑的极近，鼻息相互纠缠，彼此交换了一个浅吻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