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火影]听暖暖的话》宅年年

14、火影世界（14）

　　佐助不会知道，在他离开之后，他心里外表冷漠内心柔弱的女孩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暖暖瞅着四周没人了，直接挖尸！

　　在桥上看见再不斩和白战斗的时候，已经知道结局的暖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插手，但最后还是没有插手，原因？大概正因为尊重白，所以尊重白的付出和牺牲，尊重他选择的路，一如当初她对这个身体的生母袖手旁观她的死亡。
　　暖暖依旧将自己和这个世界划开了隔阂，自认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与她无关，也没必要没资格去做什么彰显一下“穿越者”的存在感。她不过把这里当做旅游的其中一站，看够了就潇洒离开，不需要和谁告别。

　　而且因为再不斩和白的经历，是影响了佐助鸣人他们成长的重要因素，所以比起改变剧情，暖暖反而出于对原著里角色的追忆，更想看到符合期待的原著角色，而不是被“穿越者”蝴蝶效应ooc了的人。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明明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忍不住流下眼泪。
　　自己真实的心意是什么，自己真的是要这样做吗？

　　暖暖迷茫着，但是很快又丢开了那些纠结的东西。如果自己缺乏信念，没有方向，那么在找到之前顺着直觉走就可以了。

　　暖暖丢出一个红白相间的呼啦圈，呼啦圈立在地面上方不断旋转，从里面“吐出”了两个人，正是再不斩和白的尸体。

　　【奇妙呼啦圈（五星）】：转呀转呀转呀转呀，这是一个奇妙的呼啦圈，在我的手里它永远不会停止哦！这是属于思麦尔的魔法。

　　归属奇妙小丑思麦尔的呼啦圈，拥有传送物品的魔法力量。

　　暖暖看着面前并排的尸体，面无表情。她这次没有在脑海里直接意念连接衣柜，而是伸手拖出了只有自己看得到的页面，仔细地寻找着需要的东西。
　　很快，她拿出了一副薄薄的数量明显不对的扑克牌。
　　这是一副特别设计的扑克牌，上面没有数字，一面是铜色的菱形图案，一面是白边黑底，上面绘着一个大大的白边黑桃、红桃、草花和方块。

　　暖暖朝着两具尸体，手高高一撒——好像她撒的不是扑克牌而是冥币。

　　扑克落在地上，也有的落在他们身上，没有规则，但是在落下那一刹那，每一张扑克中心的图案都发出了光芒。

　　暖暖定定地看着两人的脸——一个黝黑一个雪白，看不出死人该有的铁青感，所以自然也看不出所谓活人会有的红润。
　　但是尸身内慢慢升腾起来的活气，却不容忽略。
　　心跳重新出现，血液开始流动，鼻息微弱。

　　【未尽命运（五星）】：即是起始也是终结，即是救赎也是复仇，这是我无尽的命运，来和我一起沉沦吧。

　　看着白的手指动了动，暖暖冷淡的容颜才松漏一缕轻松的笑意。
　　毕竟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她其实也不确定是否真能达到自己猜想的效果。

　　确定了效果之后，暖暖再一次为自己的魔改衣橱点赞！基本上，所有她想做的事情，都可以通过这个奇暖系统里的东西来做到，就比如说复活的法子，不出意外她就有好些个，但她选择了这个【未尽命运】。
　　这个道具的作用是可以让一切已经终结的东西重新开启，自然也包括被死亡断绝的生命。不过它也有使用条件的，就是介绍里所说的“沉沦”，那个被重新开启的东西，必须要有一个足以被承认必须要重新开启、继续沉沦的“借口”。
　　而一旦这种“沉沦”结束，道具效果失效，重新开启的东西会回复终结状态。

　　暖暖选择的“沉沦”，是再不斩与白的情谊。除非有一天他们彼此相看两相厌，再不想纠缠在一起，要彼此分开了，毫无感情了，或者对立想杀了，道具才会失效。

　　不是很合适吗？未尽命运，对应的就是白还没有得到回应的心意，再不斩已经来不及说出口的感情，而他们的这份羁绊更是在被秽土转生后延续下去，于是可以说是继续沉沦其中。

　　再不斩和白的呼吸开始急促，身体也冒出了密密的冷汗，好似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是灵魂归位身体时的自然反应。

　　周围的气息突然剧烈波动，一股浓郁的死亡之意弥漫，再不斩和白颤动的身躯立即僵硬如石。而四周的花草树木也随着这股气息而枯萎，并且枯萎的范围很快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暖暖讶异，这是什么？

　　她突然有些汗毛林立，有莫来由的危险感摄住了她，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靠近——空气里出现了圈圈涟漪，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暖暖！”在处于另个空间的暖暖小屋里的大喵突然自睡梦中蹦起，惊叫道。

　　“没事，你不用出来。”暖暖只讶异了一瞬，便漠然地看着那个涟漪道。

　　她的身上原本穿的是四星的碎花连衣裙【浅藤清氛】，发型也是四星【蔷薇少女·黑】，其余的搭配基本上都是三星，可是脖子间还挂着五星的永恒之链。
　　所谓的汗毛倒竖，很快就发现这只是被吓了一跳，同比之夜里一个人走在安静的小路上突然有人跳到你面前的本能反应。

　　至于危险感？有是有，但是只是一点点，若不是她感知灵敏还不会被吓到。
　　这证明什么呢？这证明，来者也就是个注水的四星级别，比不上她这个准四星。

　　不过，敢吓她的家伙！觉悟吧！

　　暖暖眼里怒气一闪，已经全身变了个样——黑白红的魔改旗袍短裙，红色束腰上绑着蓝色麻绳，坠着一枚绿莹莹的珠子，里面有个黑色的“魂”字；裙摆上正中四个白色大字，“生人勿进”，高竖起的马尾上，也扎着符咒做的蝴蝶结，立着一块白色的牌子，上书“和气生财”；手里，握着一根比人还长的青色提灯。

　　【套装·雾中引魂灯（五星）】！

　　或许是因为衣柜里各种属性的东西太多，所以暖暖也有了特殊的感应能力，哪怕没有换上合适的衣服之前，她都感觉出来这个气息根本不可能属于活人，而是纯死魂才有的浓郁的死亡之意。
　　算算火影里出场过的家伙，谁能有这种东西？一个只有死魂才有的东西？

　　——死神！

　　那个接连被四代火影和三代火影召唤过的家伙……原来这么弱！

　　不过，为什么自己复活白和再不斩会引来死神，而动漫里秽土转生的人那么多，大蛇丸和兜都没被死神找上门？
　　暖暖想了想，猜测可能是因为秽土转生需要杀一个人，用对方尸体或者柱间细胞，这些蕴含大量生命力的东西做交换，而且还不是真的复活，只要执念一消就会回归死神手里……这就相当于死神把自己的东西转手一次拿回来，什么也没丢，还白赚一大笔，所以自然不会不乐意。

　　但是自己，可是明目张胆把到了死神手里的灵魂抢走了，不打算还也没有付出足以抵消的东西。不过那又怎么样？她想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

　　眼见土地枯竭的范围越来越大，暖暖不打算让这个想跟她抢灵魂的家伙出来扰民了。她长棍一伸，把青灯探进那个漩涡中。
　　一声凄厉的哀嚎从异空间传出，却只有她能听见。
　　棍子剧烈抖动起来，像是吊住了大鱼的鱼竿，暖暖轻松地抓着，无论它怎么抖动都脱不了手。
　　最终，抖动停止，暖暖收回青灯，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团模糊的紫色雾体，在不断冲撞着灯壁，妄图逃离出来，却已经连让青灯颤动一下都无能为力了。

　　暖暖冷酷地看着青灯，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大炮打蚊子之后，奢侈而凶残的冷哼。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给我在里面呆着去吧！”她说完，就把青灯收回衣柜，包括衣服，也换回了之前的搭配。

　　地上僵硬的两人身体重新软化，被打断的回魂继续。

　　“啊……再不斩先生……”白先捂着头坐起，眼睛尚未睁开，已经焦急地喊起最重要之人。

　　“他还要过一会才会醒。”暖暖道。

　　白的眼睛瞬间睁大：“暖暖？！”
　　“你……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暖暖会在这里？”

　　暖暖不想说话，她目光移向也转醒的再不斩，心里有些不舒坦。

　　再不斩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天空：“这是……死后的世界？”

　　“再不斩先生！太好了，你没事！”白激动地扑上去。
　　白虽然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的，但是毕竟没有想过死而复生这种事也能发生，所以只是猜测或许自己只是重伤濒死，再不斩带着他逃出来后，用了什么方法救活他。

　　“白？你在这里……”再不斩还有点搞不清状况，脸色乍悲乍喜，“我们竟然来到了同一个地方吗？原来我这样的人也能得到眷顾吗？太好了……”

　　“咳咳！”暖暖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

　　白就算了，被忽视的话，看在他那么好看的份上，当然是原谅他啊！
　　但是再不斩你长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吗？！

　　再不斩终于注意到她：“是你？卡卡西身边的小鬼之一。是你……”
　　他看了看背后两个坟墓，其中一个前面还插着他的斩首大刀。

　　“是你救了我们？！”他不可置信地喊道。

　　这是死而复生啊！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啊？！但是，他不至于会连自己和白死没死都不知道！

　　白抬头看着暖暖：“是你救了再不斩先生？谢谢你。”

　　“只是觉得白不该就这样死去而已。”暖暖手一伸，扑克牌通通飞回她手心，消失了。

　　“你们好像很熟悉？”再不斩怀疑地在两人间看来看去。

　　暖暖完全不想理会他，只是对着白说道：“我要离开了。”

　　白不明所以。

　　暖暖叹气：“我要离开了……大概，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说完，她便要离开。

　　“暖暖！”白连忙叫住她。
　　他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再不斩，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破裂的小卷轴。他微微皱眉，撕开卷轴，嘣的一声白气散去，出现在手里的是几块半透明的蓝色糕点，只是已经软塌塌地坏掉了，依稀能看出完好的时候是贝壳状的。

　　白无奈笑道：“本来在那家风味店买了些不错的点心，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送给你，现在也坏了……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在暖暖不解的目光中，白弯腰执起她一只手，直接伸进自己的领子里。
　　宽松的交领上衣下是一件贴身的小衫，暖暖软嫩的手掌触摸到了一片薄薄的胸肌，无论是质感还是肌肉的纹理都清晰可辨，的确是属于男性的身体。

　　在暖暖瞪大的眼睛里，白的脸迅速爆红一片，只停留了几秒，就触电似的立即抽出暖暖的手抛开，还往后退了一大步，才强自镇定，挡着身后再不斩疑惑的目光，低声道：
　　“暖暖不是问过我几次了吗？……所以，这次不需要再问了吧……想来想去，既然要分别了，就这样……”

　　暖暖：“……”
　　看和摸是不一样的，这是暖暖第一次触碰男性的胸口，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弹性的忍者衫，但是从衣领伸进去的感觉更令人遐想，反而让她有些淡定不能，呆呆地望着他。

　　白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压下羞涩，向暖暖露出一个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那么，未来很长，愿你所有的前路都通向幸福。再见，暖暖。”

　　“……我也是。祝福你。”

　　……

　　……

　　暖暖慢慢走下山，但是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要逃避开什么一样，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只是转眼，她已经到了山脚处。
　　前方一条小道，顺着道路可以回到大桥处。
　　这一走，从今以后，大概就真的再也不会见面了。

　　暖暖停住了脚步，恍然地看着前方的路。

　　她觉得自己像是懂了什么，又似懂非懂，好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心里却是陡升一点点委屈和不甘，忍不住回头看去。

　　再不斩和白复活了，他们经历过一次生死，也能把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吧，能够坦诚地面对彼此，不再作为工具压抑着心灵去生存……他们，会有很幸福的新生活吧。
　　但是心里，莫名的，有点不甘，有点难过。
　　或许……是因为白太好了，所以不愿意他插在再不斩这堆牛粪上？

　　悬崖之上，似乎已经说开了话的两人站着。再不斩拔出他的刀，摸了摸，挂回背后。
　　白微笑，痴痴地望着他。似乎感觉到了目光，他朝着山脚处看来，然后，隔着山顶到山脚的距离，露出笑容，轻轻招了招手。

　　谢谢你。
　　他无声地说着，目光澄净得像雪化出的水。

　　白的脸上似乎总是带着笑容的，就是面对敌人也是。但是笑容也有所不同，只有在再不斩面前的，白的笑容才会那样甜蜜、满足、幸福。
　　只有在再不斩身边才露得出来的笑容。

　　白真的真的，最喜爱着再不斩了。

　　不管多少人为白不值，对白来说，他最重要的、最在乎的、最愿意的，都是再不斩。
　　不管受了多少伤害，只要白还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就是在告诉他人无权置喙。

　　暖暖心里的不甘散去了，揉着微红的眼圈，释然一笑。

　　既然这样，以后，一定也要这样幸福下去啊。

　　她摸了摸心口处，果然就像白说的，她从来都难以看清自己的心意，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她踏上小路，大步前行。

　　那一丝少女最初最纯净的心动，被轻轻抛在了后方。
　　再不回头。

---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爱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