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梦》铃飞

3、偶遇和尴尬的请客

　　笙歌和渡边终于在月牙泉旁边"相认"了，两人都笑得灿烂，寒暄了几句，内容不过"好巧啊""是啊你也在""就是随便看看"，再无其他。
　　那么，寒暄之后该说什么话呢？都没了主意。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呃……"笙歌努力地寻找话，渡边也是。 哎，有了！！
　　"笙歌小姐今天头上插的花真漂亮！以前没见过，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呢？"
　　"是映山红呀！清和茶肆的桌子上有的，我以前也戴的……"
　　"哦……"这就很尴尬了，她好像以前经常戴，早知道就不说没见过了。"我说呢，怎么这么眼熟，笙歌小姐每次都格外漂亮，这才没注意到陪衬，今天单独只看它，竟像从没见过一样。"这该是最妙的夸奖了吧？古有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现在呢，马屁拍得还要精，什么戴着花要让郎看一看到底谁漂亮，我只看到了你，映山红不红的睁眼瞎。
　　笙歌刚想嘲笑的那一瞬间，一个路过的男人却抢先笑了，渡边看看他，他也感觉到不好意思，连忙把笑转成咳嗽，若无其事地走开了。看了这幕，笙歌此时嘴角不知上添了多少弧度。又突然一闪，躲过了一只蜜蜂。渡边欲打蜜蜂，却被笙歌抬手阻止了:"你若打了它，对我来说可是个遗憾呢。"
　　"歐，这是为什么？"
　　"蜜蜂的尾巴上有针哒，你若打了它，它活不成不说，你也会被蛰。"
　　"我知道啊，它差点伤害你，我就非打不可。"
　　"蜜蜂向着花儿飞，是本能，不是错误。"
　　他思索了一秒，继续道:"勉强接受这个理由，还有足够让我信服的理由吗？"
　　"我最最羡慕的就是蜜蜂，它只问自己爱不爱这朵花，爱不爱那朵花，爱就采它的蜜，不爱就去找下一朵，从不用思前想后工于心计。渡边，若我有选择的权利，我宁愿当一只蜜蜂，一辈子逐花而居，采蜜酿蜜，也不要当一个懦弱的人，看着国家有难，我却只能袖手旁观，什么也做不了。"
　　渡边的眼睛渐渐地暗淡下去，缓缓问到，"对于日本近期的动作，我也感到很抱歉。可是我只能服从，你，该不会，恨我吧？"
　　恨？那是自然。可是恨你有什么用，你也不过是个服从命令的兵而已。
　　笙歌的眼睛躲过了渡边焦灼而软软的目光，却说: "走吧，山腰有一家酒楼，虽贵了些，但听说样式着实不错，我攒了些钱本想一个人偷偷去尝尝，想不到碰到了你，那是真真的有缘了。嗳，不对，莫不是你早知道，才在这假装偶遇，却实实在在要去蹭我一顿饭？"
　　"没有没有，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两人到了那家酒楼，并非金碧辉煌，但意趣着实不错。他们选了一个露天的台子，向外望去便是松树和枫树，位置也好，再远处就是金陵城的房子。旁边放着一张古琴，供客官自行取乐。笙歌点菜的时候，听着堂倌报完了菜名和价钱，心里的鼓打得难受。知道贵，哪里有这么贵的呀，但是已经说了请渡边，又怎么好意思让他掏钱呢。自己带的钱只够买两碗饭一个肉菜一个素菜的，这，这可如何是好。
　　"堂倌，一个肉菜一个素菜，你看着上吧。"
　　"好嘞，您看，这个淮山鸭羹和开洋蒲菜是本店顶顶好吃的，行吗？"
　　"好。"
　　"淮山鸭羹一份，开洋蒲菜一份。"堂倌高声地喊着。话音刚完，就听隔壁桌堂倌喊到:"所有菜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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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今天还是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