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个学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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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迷茫了一下，无意识地将陆总一的话重复了一遍，有点结巴。
严歌目光如炬，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冷脸盯着陈述，良久才让她坐下。
陈述不敢再开小差，接下来大半节课都如临大敌般，乖巧地坐着，认真听着严歌每一句话。
“等会儿放学能等我一下吗？十分钟就好。”
快要下课的时候，陈述突然往旁边凑了凑，低声说道。
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语气里带了点拜托和哀求的意味。
软软的，很舒服的少女嗓音。
听得陆总一神经一紧，他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
懒得理她。
陈述当他默认了，下课铃刚响起，就拉着麦棠风风火火地往外面跑。
陆总一头也没抬，专心地写着笔记。夕阳透过窗棂照射在他身上，课桌上有浅浅碎影。少年的下巴依旧绷得很紧，深邃的眸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等到最后一分钟，他盯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忍不住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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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一顿，他抬眼，下巴绷得更紧了。
他开始面无表情地收拾书包。
真是疯了才会等她。
他刚站起身来，少女的身影就冲到他面前。她手里提着个装帧精致的袋子，额上沁着一层薄汗，见陆总一还没走，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请你喝奶茶！今天谢谢你啦！”
她把袋子递到陆总一面前，他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她还在喘气，额角晶莹一片，泛着水光，两颊微红，一双清眸不带掩饰地盯着他，眼中隐有笑意。
有点好看。
“拿着呀。”
陈述见他不理自己，将奶茶强塞到他手上。两人手指相碰了一下，他想缩回去，可是奶茶快掉下去了。
她的手指葱白如玉，手感似乎很好。
少年偏过头：“我不喜欢喝奶茶。”
“这一款很好喝的！每天好多人排队，幸亏我跑得快他们追不上我。”
虽然被麦棠骂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真的，不好喝我负法律责任哦！”
“那么，陆同学，明天见啦！”
陈述背上书包，回头仰面向他挥手，笑得灿烂。
陆总一手指捏紧装着奶茶的袋子，想扔掉。
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她抢着给他买奶茶的画面。
挥之不散。
……
盛阳中学附近一间室内篮球馆。
林劲正一个人玩投球，突然瞥见不远处高大颀长的身影，正渐渐朝他走近。
那人手里提着个袋子，上面的logo他认识，是学校门口一家风评不错的奶茶店。
“哟，这么心疼我啊，知道我累了。”
林劲将球扔到一边，走上前去，准备从他手中接过奶茶，陆总一却速度极快地一闪，避开了。
“不是给你的。”
“？”林劲一脸问号。
“脏手拿开。”
陆总一径直走到更衣室里，不理会后面追上来的少年。
他把奶茶放到一旁的桌上，脱下学生制服和里面的衬衫，露出结实强壮的胸膛，又换运动T恤和短裤。
整个人瞬间就从清瘦的学生仔，蜕变成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热血少年。
“姑娘送的？”林劲低头瞧了眼奶茶袋子，拿手摸了摸，揶揄道，“都快冷了，还不喝？”
“……”
“不喝我喝了啊。”见陆总一没说话，林劲飞快伸手进去，手臂却突然被钳住。
“单挑？”
陆总一锐眸紧眯，嘴角却泛着笑意。
林劲呵呵一声：“挑就挑，老子怕过谁。”
两人走到篮球场上，这家篮球馆是林劲亲戚开的，没人租的时候，林劲会约几个好友到这里打球。
陆总一性格冷清，打篮球的时候却凶得要命，动作干脆利落，速度极快，像一头凶猛嗜血的猎豹。
林劲也不是绣花枕头，他追得很紧，但不敢贴身防守，怕被一步过掉。
陆总一连续胯.下运球，一步佯突，又往后一拉，跳步到三分线外。
此时林劲的重心已经后移，只得仓促一扑，右手去封陆总一的视线。
无奈距离太远，一个轻松的跳投后，球应声入网。
林劲竖起大拇指，和他击掌：“卧槽，牛逼啊。”
陆总一歪头一笑，拍了两下球，将球扔到他手中：“让你一次球权。”
“这么膨胀，老子必须打你脸。”林劲接过球，猛地开始狂跑起来。
他原本想利用crossover过掉陆总一，但发现没什么机会。于是迅速转换战术，落到低位，准备背打。
陆总一则抬起右臂抵着他，不给他往里坐的机会。
林劲只得一个背转身，换到左手运球，想从底线溜到篮下上反篮。
陆总一眼看抄不到他的球了，直接像上篮似的两步起跳，把球钉在了篮板下沿。
嘭嘭嘭，球落到了界外。
林劲双手撑着膝盖，疯狂喘气，憋着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来了不来了！你就是个变态。”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陆总一将水和毛巾扔到他手上，两人并排而坐。
林劲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他皮肤黝黑，和陆总一坐在一起对比更惨烈。不过男人嘛，要那么白干嘛，小麦色多健康多man啊，林劲老是这样宽慰自己。
“哎，校际篮球赛你就参加一下嘛，我都和人家队长说好了，这是为学校争光的事儿！”林劲酝酿了一下，开口对他说道。
每年九月开学后不久，就是新一届校际篮球赛的举办时间，淮市各大高中都会参加，今年正好在盛阳中学举办，校队队长和几位老师都很希望在主场拿到冠军。
于是找到林劲，让他帮忙劝说陆总一参加比赛，毕竟他实力很强，强到变态。
“随便你。”
陆总一虽然不大合群，但林劲提了好几回，他耳朵都快起茧了。
林劲兴奋得吹了个口哨，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旧事重提：“说说看，那奶茶是哪家小姑娘送的？”
他一边说一边勾住陆总一的脖子，眼神暧昧。陆总一嫌他身上汗臭味太重，一把将他推开，仰头拿起矿泉水瓶一饮而尽。
“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扭捏，难道……”林劲表情倏地一变，语气戏谑，调侃道，“是哪家小男生送的？”
陆总一闻言，拿起空空如也的矿泉水瓶敲他的头，林劲疼得嗷嗷直叫。
“陈述。”
他轻描淡写地吐出那两个字。
“陈数？”林劲瞪大眼睛，表情惊诧道，“是以前那个陈数？”
陆总一蓦地皱眉，望向他，声音冷得快要结冰：“你认识？”
林劲拍了拍大腿：“你不会忘了吧？以前还托我给你带过信啊，当着你面被你拒绝的那个女孩。”
陆总一摇头：“太多了，不记得了。”
林劲闻言差点跳脚：“兄弟，你这话太欠打了！”
陆总一眼中风云莫测，他不自觉地捏紧矿泉水瓶，脸色沉得吓人：“你是说，她喜欢我？”
“这不是废话么？现在肯定也还喜欢，不然哪能送你奶茶，那家奶茶店每天人巨多……哎？陆总？你去哪？”
林劲话还没说完，陆总一就站了起来，像是负气一般，将矿泉水瓶扔到垃圾桶里，动作十分凌厉，似乎在泄愤。
“回家。”
“你的奶茶？”
“扔了。”
林劲望着少年踽踽独行的背影，他只丢给他这两个字。这哪是生气，这分明是被伤了啊。
……
陆总一整个上午都没有理陈述。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又回到了起点。
是她话太多？还是奶茶不好喝呀？
陈述苦巴巴地皱眉，有些烦恼。
“对不起，我哪里惹你生气，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向你道歉啦。”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又有点撒娇的感觉。
陆总一觉得刺耳。
“你很烦。”
“我很讨厌你。”
他面无表情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钞票，扔到陈述面前：“我不欠你的。”
陈述从小娇生惯养的，性格又可爱大方，从来没被男生这么对待过。
现在的陆总一，比他们第一天认识时狠多了。
随便说句话都是往她心口上戳刀子。
陈述把崭新的百元钞票扔了回去：“这只是谢礼，陆总一，你羞辱人的方式真的是……”
真的是如何，陈述说不出口，声音已经隐隐有了颤意。
陆总一看着她红着眼眶却拼命忍住的模样，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拨动他坚硬的心脏，让他觉得胸口又是滞闷又是酸涩。
陈述匆匆站起来，像是急于掩饰什么，慌忙地走向教室门口。
可恶的她，哭什么！
不是没见过女孩子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只是那一刹那，陆总一觉得她的眼泪是灼热而滚烫的，烫得他快烦死了。
明明是她装作第一次见面，装作小白兔一样接近他，她喜欢他，然后骗了他。
陈述把自己关在厕所里，泪意终于汹涌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委屈了。
真是个矫情鬼！
她低低啜泣几声，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又对着镜子深吸口气，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招牌微笑。
要坚强啦！哭个屁！
她刚走出洗手间，就见麦棠拉着狄甜甜过来，满脸的紧张和担忧。
“这是怎么了？糖糖着急地喊我出来，说你摊上事儿了，摊上什么事儿了？”
陈述吸了吸鼻子，不敢直视他们，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事儿。”
狄甜甜嘲讽地轻笑：“还算不算好姐妹了啊，什么都瞒着我是不是？”
陈述一急，将她拉到一边。
“真没什么，是我玻璃心啦。”
说完又看向麦棠：“糖糖，我没事。”
麦棠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陈述扯了扯嘴角，两人眼神对视，她示意他不用担心。
眼里的担忧这才渐渐消弭，他又看向狄甜甜，目光很深。
狄甜甜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还想再数落陈述，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了不远处的一个人。
“嘿！林劲！”
她朝那人招手，那人回过头来，有些意外。
“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狄甜甜清清嗓子，笑着对他说道。
林劲却毫不留情戳穿：“不都是来上厕所的么，有什么可巧的，你同桌还在里面呢，要我去喊他？”
狄甜甜愤然：“喊个屁，栽厕所里得了！”
狄甜甜在男生堆里混得开，平时和他们说话也是荤素不忌的。
林劲摸摸头，咧嘴一笑，他长得还算英俊，眼睛特别加分，带点混血的忧郁的感觉，但本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逗比。
他注意到了狄甜甜旁边的陈述，眼前豁然一亮。脸蛋小巧玲珑，身材纤瘦却不孱弱，梳着马尾辫，乖乖的，看上去好他妈可爱啊。
就是鼻头红红的，像受了委屈的小狗狗一样，是个男人看到她这模样都会起恻隐之心。
“这位是？”林劲看向狄甜甜，仿佛在等着她向他介绍。
狄甜甜看出了他眼中的跃跃欲试，她忽而古怪地一笑：“你不认识她吗？说起来也算巧了，她可跟你那个好哥们朝夕相处。”
啊？林劲挠挠头，不知她话里什么意思。
“你好，我叫陈述。”
陈述见狄甜甜和他打招呼就知道他是谁了，声音脆生生的，向他自我介绍。
“陈……述？”
林劲看着眼前那张甜美的脸蛋，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个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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