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个学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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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见陆总一还是一开始那样懒散淡漠的表情，气得不轻。
“用不着！你们俩一起来！”她声色俱厉地命令道。
陈述懊丧地垂首，踢踏着鞋子和陆总一一起进了教师办公室。
高二文科教师办公室比理科班的小很多，但还算宽敞明亮。一进门，陈述就看到了中年发福的教务主任，他正在和一位老师聊天，似乎没注意到他们。
严歌走到自己座位旁坐下，双手抱在胸前：“说吧，怎么回事儿。”
陈述咬了咬嘴唇，着急地解释：“老师，我们不是故意的，就是……”
“我把她课本扔到地上了，帮她捡起来。”
陆总一打断了她的话。
“不关她事。”
“要罚就罚我吧。”
他语气轻描淡写，眼睑低垂，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严歌压根不相信，沉下脸看向陈述：“这位同学，他说的是真的吗？”
陈述：“……”
她想照实说，但刚才是他帮了她，她要是马上打脸……
一时之间，眉头纠做一团，小巧的脸上盈满懊恼。
看陈述那扭扭捏捏的样子，严歌就知道，事情肯定没陆总一说的那么简单。
怒气瞬间达到顶点，她冷脸盯着面前的少年：“陆同学，老师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今天迟到老师已经不追究了，我的要求很低，你消停点，少惹事。”
严歌情绪有些激动，其他老师频频张望过来，她深呼一口气，不得已压低声音：“还有，我刚才上课可能讲得不够清楚，现在我明明白白告诉你。”
——“请你别影响其他女同学。”
最后一句话可以说非常不留情面了。严歌本来对陆总一就不算喜欢，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学校里的女生都追着他闹腾！
严歌低声训斥着，陈述听得瑟瑟发抖，噤声不敢动，班主任好像对陆总一意见很大呀。
高大的身影就立在身旁，陈述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想了想，豁出去啦！
不能让严歌这么骂他。
于是她硬着头皮，嘴唇蠕动着，发出细微怯弱的声音：“老师……不是您想的那样……”
“怎么回事儿啊？”
不远处的教务主任突然走了过来，看着站在严歌跟前的两个人问道。
“主任。”严歌立刻站起来，收起脸上的怒意，若无其事道，“这两个学生自习课上不规矩，我就跟他们谈谈，没别的。不是什么大事儿您不用操心。
语气里竟然有点护着他们的味道。
教务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叔，眼神倒是挺和蔼，他看了眼陆总一，又看了眼陈述，然后一脸了然的表情，笑道：“小严，陆同学到你班上，是不是给你的教学工作，带来了一些麻烦？”
严歌没否认：“主任，确实有一点。”
教务主任听她这么说也没生气，笑眯眯上前，拍了拍陆总一的肩膀：“这孩子其实很乖的。”
陈述和严歌不约而同都瞪大眼睛。
教务主任叹口气：“就是不愿意多解释自己，有点内向。”
他那叫内向？严歌都被他梗得说不出话来。
陆总一没搭腔，依然面不改色，修长的腿站直了立在一旁，好像周围的事物跟他没半点关系。
“他迟到是因为我找他谈话，小严你也知道他成绩好，我不想耽误这孩子的前途，我劝他再想想要不要学理科。”
“结果他犟得不行！小严，以后你要多费点心了，多担待担待，抽空我会和你谈谈他的问题。”
教务主任说完，又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陈述，笑得更和蔼了：“这位同学我好像有点印象，陈述是吧？”
陈述点点头，神色有些拘束：“主任好。”
“别紧张，早恋的问题你们老师肯定强调很多遍了。”教务主任似乎没打算为难她，语气比严歌委婉很多，“陆同学很受欢迎的，不过这孩子就没那心思，你也不要惦记他了，好好学习，知道吗？”
陈述乖巧地点点头，不敢正视教务主任温和的目光，恨不得钻进地洞去。
“小严，你还有话交代吗？”教务主任看向严歌，严歌回过神来，轻咳一声。
“没有了。”
既然教务主任都护着他，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行，你们俩回去吧。”
教务主任又拍着陆总一的肩，动作十分熟稔，陆总一居然也不抗拒。
只是“嗯”了一声。
“主任再见，严老师再见。”
陈述乖得不行，说完慌忙转身离开，出了办公室的门，她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教务主任的说话之道真是润物细无声啊……
她偷偷去看身旁的少年，听教务主任刚才那语气，似乎很了解他。其实想想，要不是他帮她把课本捡回来，她早就和谭欣撕逼了呢。
到时候闹得难看，她又怕老师，免不了当着老师的面给谭欣道歉。
对他的理解突然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也许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近人情呢？
“那个……谢谢啊。”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羞愧。她不敢再看他，直直盯着前方，也不去想他的反应。
陆总一依然没理她，保持原有的姿势，迈开长腿向前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远看上去像是靠得很近，近到很亲昵的地步。
等他们回到教室，原本喧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
陆总一走在前面，到座位旁站定，薄唇紧抿，转眼瞥了下陈述，陈述从来没这么聪明过，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是让她先进去。
等到她坐定，陆总一才不疾不徐地坐下。陈述居然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几分优雅，有点绅士的感觉。
周围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她，麦棠更是疯狂地踢她的椅子。
陈述一动也不动，直到听到身旁窸窸窣窣的动作，似乎有钢笔在纸上划拉的沙沙声。
下一刻，啪地一下，陆总一将什么东西扔到了她桌上，动作干脆利落，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干净白皙，只是一瞬间就收了回去。
灰扑扑的课本映入眼帘。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翻开扉页，上面果然用正楷写着两个字。
——加油。
他的字体遒劲有力，有一种磅礴大气的感觉，一看就是练过很多年的那种。
“陆同学，我真是太感动啦！”
陈述甚至想流泪，谁说他性子冷淡的。
漠不关心的外表下，明明藏着不易被察觉的温柔啊。
“女生就是麻烦。”
陆总一冷哼着，转过头来正视着陈述：“以后没有必要，最好不要和我说话。”
要是在之前，他这么说，陈述肯定不会自讨没趣。但经过刚才那件事，陈述竟然觉得，他真的和教务主任说的一样，只是有点内向而已。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必要的。”
“你看大家现在都盯着我们。”
“要不你教教我呀，你是怎么忽略那些人的眼光的？”
陈述笑着问道，还是甜甜软软的嗓音，陆总一看着面前放大的容颜，她的脸颊十分白皙，一点儿都不刺眼，整个人身上散发的气质特别干净，是那种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儿。
她眼中笑意愈浓。
早知道不给她写那两个字了。
他本来以为她会不开心的。
没想到还是这么活蹦乱跳。
陆总一偏过头，不再理会那个话痨少女。一整节课，陈述的嘴都像个马达似的，不停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离放学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教室里就开始躁动起来，周围零零星星的，有拉开书包拉链的声音。
下课铃一响，像土匪倾巢出动一般，整个教学楼顿时人声鼎沸，偶尔有男生怪叫，嘻嘻哈哈得好不热闹。
不一会儿，教室里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谭欣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陆总一也离开后，这才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着陈述：“你刚才是不是给老师打小报告了？”
陈述翻了个白眼，才懒得理会她，回头看向麦棠：“晚上我爸妈不在家，我们去找甜甜一起吃饭啊。”
麦棠求之不得，如捣蒜般点头，他还有一肚子的问题呢。
两人利索地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
谁知谭欣不肯放弃，上前一把揪住陈述的腰。
“我管你有没有告诉老师呢，反正我都不在乎。”
“我就是警告你，少打陆总一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白莲花，不要脸！”
谭欣面色不善地盯着陈述，眼里闪过一阵疯狂，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有病啊，演电视剧呢？麻烦让开。好狗不挡道。”
麦棠一把将谭欣的手拍开，之前见她欺负陈述就看不过眼了，只是有陆总一在，完全没他发挥的余地嘛。
“同学，你喜欢他就当着他的面说啊，背后搞小动作算什么本事。”陈述的语气不卑不亢，还带了点鄙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道，“不过，我怕你跟邻校校花一个结果。”
“加油，这学期结束之前至少让他记住你的名字。”
陈述意味深长地拍了下她的肩，摇头离开。
谭欣脸色铁青，想上前再抓住她，却被麦棠给堵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眼里透着警告。
谭欣气儿都不顺了，脸涨得通红，却无可奈何，只能哼哼几声。
“我刚才表现得不错吧？一下就把她给吓到了，哈哈哈！”麦棠捂着肚子笑，得意地在陈述面前邀功。
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文静的男孩子，能好好说话绝不会动手。
刚才纯粹是吓唬谭欣，没想到两人唱双簧居然真的把谭欣给唬住了。
“厉害了我的糖，晚上请你吃大闸蟹！”
“你也很厉害，你一开口，我就想起宫斗剧里的狠角色。”麦棠回想刚才陈述的表现，又夸赞她。
“我说你们俩这波商业互吹真是够可以的，我都听得感动啦。”狄甜甜不知何时冒了出来，钻到两人中间，左右手分别勾住他们的脖子，“又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姐姐开心开心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个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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