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学渣》撑肚

28、第二十八个学渣

　　“哎你听说了吗？6班那个陆总一，交女朋友了！”
　　“假的吧，他眼光那么高，看得上谁啊，以前邻校校花不也是被他拒绝了。”
　　“千真万确，就是他同桌，好像叫陈述，有人看到他们天天放学一起骑单车回家。”
　　“是那个年级倒数第一陈述吗？！别了吧，打死我也不信！”

　　两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女生在厕所洗手台边闲聊，正聊得开心，一阵突兀的冲水声响起，两人回头，正好看到一脸阴郁的谭欣从厕所里出来。
　　两人纷纷噤声。

　　谭欣是从6班转过来的，当初就是因为欺负陈述才会被记大过处分，这事儿人尽皆知。
　　到了新的班级，谭欣比以前更傲了，常常对别人颐指气使，偏偏班主任还非常护着她，那些向老师诉苦的同学都被狠狠说了一通。

　　女生们对这种人只能退避三舍，渐渐的，谭欣被孤立得一个朋友都没有，连班里的男生都对她很有意见，看到她跟看到瘟神似的，远远的就躲开了。

　　谭欣没有理会她们眼中的嫌弃，径自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又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把裙子腰带拆散，重新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准备离开。
　　踏出门之前，她回头盯着那两个女生，面无表情地说：“陆总一没有女朋友，他才没那么肤浅！不要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就消失在两人面前，她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女生忍不住翻白眼：“她算个屁啊，拽什么拽！陆总一有没有女朋友她心里没点儿数吗？还真以为天底下所有男人都看得上她？”
　　“算了别生气，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她这会儿肯定特别不痛快，她不痛快我们就应该高兴呀。”另外一个女生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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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欣回到教室，仍然觉得不解气，想到刚刚在厕所听到的话，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抓起课本往旁边同桌脑袋上砸去。

　　她的同桌是个不善言辞、内向木讷的男孩，长得也瘦瘦小小的，特别容易被欺负，以前被班里的大个男生欺负就算了，自从做了谭欣的同桌，还天天被她虐待。他又是敢怒不敢言的性格，再加上谭欣是班主任的心头宝，就更不敢有任何不满了。

　　要是往常，他也就忍了，只是今天起床后他就觉得头晕晕的，精神萎靡不济，上课看黑板上的字都越来越模糊，被谭欣这么一砸，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直直栽向课桌，双手耷拉在身侧。

　　起初谭欣还以为他在装模作样，直到上课铃响，他还没反应。谭欣不耐烦地去碰他的手肘，语气凶恶：“别给我装了，赶紧起来。”

　　瘦弱的男孩一动也不动，双眼阖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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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总一垂眼看着放在课桌上的又一杯奶茶，很快移开了视线。
　　她似乎特别百折不挠，永远都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

　　她会每天给她买奶茶喝，因为他说过一次好喝。
　　也会借向他提问题的机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撩他。
　　什么“你知道我是哪里人吗”“我是你的心上人”之类的。
　　她还会在放学后，骑着共享单车去追他，追丢了还着急得满头大汗，而他藏在暗巷中看着她，眸光里满是温柔。

　　明明初见时那么平凡的一个女孩，现在却让他的心，动不动就绞痛。

　　他一次次故作凶恶地说狠话。
　　——能不能别再缠着我了？我没功夫陪你玩幼稚的爱情游戏。”
　　——在我眼里，你的喜欢廉价又无趣。
　　——陈述！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你再这样，我会和别人换座位。

　　可是无论他的话有多难听，那个少女总是笑嘻嘻地听着，温暖的笑容似乎可以融化一切。
　　最后他还是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她叽叽喳喳却又悦耳动听的嗓音，仿佛只要她坐在那儿，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大课间，他被教务主任叫到办公室去，回来的路上遇到正在楼梯间角落和几个男生玩闹的林劲。
　　林劲朝他招了招手，小跑过来。
　　陆总一皱眉看着林劲，他最近正春风得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骚包的气息，俗称恋爱的酸臭味。

　　林劲上前拍他的肩，笑着说：“可算是逮到你了，沈现约你明晚去篮球馆打球，行不行？”
　　陆总一双手插兜，摇头。
　　他最近对什么都兴趣缺缺。

　　“兄弟，我看你半点人气儿都没了，这是要立地成佛啊？”林劲调侃着，想去勾他的脖子，被陆总一躲开。
　　他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说：“你以后少把我的事告诉她。”
　　林劲装蒜，故作疑惑地皱眉：“她？谁啊？”

　　陆总一垂眸，眼中隐隐透着焦躁的情绪，他深吸口气，薄唇微启，缓缓说出那个刻入骨血的名字：“陈述。”

　　少年的嗓音带着些微沙哑，像是承受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痛。

　　听得林劲心口蓦地一紧。

　　“瞧你都这样了，还撑着干嘛？”林劲想伸手去敲他的头，被他躲开，他微微叹息，手僵在原地，“你就作吧！等哪天真的失去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陆总一听他这么说，瞳孔猛缩，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般无法呼吸，他指尖微颤，尽力不去想那个如果。

　　见他不吭声，林劲恨不得拎着他的耳朵把他吼醒：“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俩互相喜欢，在一起怎么了？！等毕业——”

　　“我没喜欢她。”
　　陆总一打断林劲的话，他半倚在阳台墙上，夕阳余光将他的身影映上金黄，他脸色晦暗地站在原地，一脸如堕地狱的表情。

　　林劲见他依然嘴硬，觉得他真是无可救药了，他叹息：“总有一天你会吃到苦头的。”

　　“上课了，你回吧。”铃声响起，陆总一拍了拍肩上的灰尘，向林劲告别，转身就朝教室走去。

　　林劲翻了翻白眼，还在他身后讲话：“我听甜甜说，那丫头给你买的奶茶都被你扔了。你知不知道她每天五六点就起来去排队了？今天还差点被一个小流氓欺负，你要是男人，就别……”

　　话说到一半，陆总一的步伐越来越快，像是极难忍受一般，再也听不得一个字。
　　刚一过转角，他就停了下来。
　　双手捏成拳，牙齿咬得死紧，胸中的痛意越来越尖锐。

　　等终于平复好，他才走回教室，某人已经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了。
　　桌上还放着已经冰凉的奶茶。
　　他轻轻拎起包装袋，陈述以为他又要扔掉，却没想到，他将奶茶塞进了抽屉里。

　　今天的陆同学没有不近人情。
　　今天的陆同学很反常哦！

　　陈述有些窃喜，她咬唇，不好意思地问：“我的2B铅笔好像不见了，能用一下你的吗？”
　　陈述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推辞，却没想到他很痛快地从笔筒里拿出一枝铅笔，搁到她面前。

　　诶？
　　陈述看着自己课桌上的铅笔，有些不敢相信，唇角不自觉得扬起，眼中也透着兴奋的神采。

　　明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她却高兴得好像中了□□。
　　陆总一理了下衣襟，烦躁得想骂脏话。

　　“今天早上，你被人欺负了？”他低着声音，偏头看向正开心的少女。

　　陈述一愣，迟疑地点头，然后又很快摇头，她笑道：“不是啦。”
　　早上她刚好在奶茶店遇到了叶穆然，刚开始她还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但他只是让她插自己的队而已，表情自然不作伪。

　　“女士优先，你可别想太多。”叶穆然长相很邪气，属于痞帅的类型，说起正经话来也像在插科打诨，见她仍有戒备，他眼睑下垂，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然后摁灭烟头，抬脚就走，“行了，老子又不是瘟疫，老子自己滚。”

　　陈述转身看了眼他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买完奶茶后就把这事告诉了狄甜甜，包括那天叶穆然那帮人在厕所堵自己的事儿。
　　狄甜甜听得怒火中烧：“外校的王八蛋还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你怎么咽下这口气的？要是我，老娘拿着板砖就朝他们头上拍！”

　　陈述又很是劝解了一会儿，才将狄甜甜的炸毛给抚顺，狄甜甜仍然怒气冲冲，将这事告诉了林劲，末了还白林劲一眼：“你的好兄弟要是还有几分善良，就别再折腾我们家陈述了，老子真是见不得她这么卑微，谁还不是小公主咋的？”

　　林劲在死亡的边缘疯狂挣扎，只能“是是是”“好好好”地应着，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姑奶奶发脾气。

　　事情传了一圈就变了味，陆总一听到的版本和事实完全不一样，陈述耐心地向他解释清楚，然后托着下巴，声音娇滴滴的：“其实，他也不算太坏呀，为人应该挺好的，那天他也没真对我做什么……”

　　她说起叶穆然时，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温柔。
　　陆总一听得咬牙切齿，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他的手往下伸，一把捏住她细软的手指，眼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他沉着声：“你再夸他一句？”

　　陈述怔住，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指，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脸蛋红扑扑的，眼底满是惊慌和窃喜，她拼命咬唇，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瞬间，她脑袋当机，理智罢工，还真傻乎乎地夸了一句：“他、他长得还挺帅的……”

作者有话说

　　陆总一：你再夸他一句？
陈述：好的。
陆总一：气成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