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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一夜城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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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心神不宁,直到第二日所有的不安才得到印证。
卯正时分,听闻入城打探消息的弟子回来了,原本便无睡意的聂云涛连忙披衣下床。
在周长生房里,聂云涛看见了那个弟子,却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双手抱头,嘴里直叨着:“一定是鬼,一定是恶鬼作祟啊!”
看见那个弟子神志不清的样子,聂云涛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房里众人面面相觑,良久,还是周长生开了口。
“陈恪与徐聪昨夜戌时进的城,换另两名弟子的班。按理说寅时便该回来了,可一直到卯初还不见踪迹,出于担心我于是便进城去寻,谁知在薛府外寻得他时便已是这个样子了。”
“那其他人呢?”聂云涛急问。
“除了陈恪,昨晚进城的五人全都不知所踪……”周长生睇见聂云涛越发难看的脸色不敢继续往下说。
“马上召集人马,整顿装备,所有人一刻钟后在客栈门口集合,我们进城!”撂下话,聂云涛急忙冲进自己的房间解下挂在床边的剑。是时,剑气四溢,剑身在鞘中不安地挣扎着要出来。
“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轻问一句,聂云涛将寒雨挂在腰间,迈出了房门:希望事情不至于太糟糕。
带着小队人马才刚一进城,聂云涛便觉得空气中涌动着妖异的气息,寒雨也在鞘中拼命跳窜。
静。实在是太静了,以至于马蹄敲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刺耳。为什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虽说时辰尚早,但马上便到早市的时间了,应该不至于完全没人走动吧!
而周长生等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异常,都亦步亦趋地跟在聂云涛身后,紧张地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突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倒在地上,惊得马匹停在原地,不安地刨着蹄子,而马上各人也俱是一惊。
“徐聪!”有眼尖的弟子认出了倒在地上的人,聂云涛赶忙翻身下马,查看那人的情况。
与陈恪一样,徐聪身上也并无外伤,只是仿佛有过激烈的打斗般,也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
吩咐周长生带众弟子回客栈照看好徐聪,聂云涛急忙打马赶往薛府:定有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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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枪匹马赶往薛府,越是靠近,心中的不安便愈发加重。犹豫着伸手推开薛府的大门,却撞上一个人。
“谁!”
“谁?”
二人同时喝问出声,并同时拔出腰间佩剑指向对方,却是门里之人稍慢片刻,聂云涛的剑尖已点在那人的喉头,定睛一看却是个女子。准确说来是个二八芳华的少女。
聂云涛将剑微侧,变为架在少女颈侧,问道:“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少女想动,却在感觉到颈间的冰凉后老实了下来:“这应该是我问你的才是吧!”
“现在由它决定谁发问!”聂云涛挪了挪手中的剑。
少女咬牙狠瞪了聂云涛几眼,才恨恨道:“我回家为爹爹庆贺六十大寿来着,谁知偌大个府第竟便寻不着人。刚想出门找人问个究竟,便撞上了你!”
听了少女的话,聂云涛仔细观察着少女,觉得眉眼间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突然瞥见少女左边眼角一道小疤:“小妖女薛凝?”
刚想叱对方几句,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是,云涛哥哥?”
见对方点了点头,薛凝连忙追问:“你不是在沅江,怎么跑到宁江府来了!还有我爹爹跟府里的人都哪儿去了?”
“我是受薛伯父之托来宁江府,在他老人家六十大寿那天负责保护古魄奇玉的。昨天还好好的,可一夜之间,城里的人都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了。府里当真一个人也没有吗?”
“嗯!”薛凝闷闷地答着。
“有没有打斗的痕迹?”
想了想,薛凝道:“没有,整个府里的人好像凭空消失般,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的摆放在那儿。”
听了薛凝的话,聂云涛进府查看了一圈。的确,整个府里没有丝毫曾打斗过的痕迹。几上放着没有喝完的茶;桌上酒壶还在往外一滴滴地渗着酒。好像前一秒钟这些人还在喝茶聊天,后一秒便全不见了。
略一沉思,聂云涛道:“也不知这城中发生了什么事,不如你先随我回城外的客栈,在那里我们再做打算如何?”
薛凝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跟去处,便应了聂云涛。
打马跟在聂云涛身后穿过街道,一阵风吹起地上一堆白灰,打着旋经过身边,让薛凝心中一阵发怵,连忙轻夹马腹紧挨着聂云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