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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鬼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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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顿时有些奇怪了起来,薛林佯装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去做饭。”然后也不敢再看左钦,径直去了后厨。
左钦在看着薛林走后强忍着脸热在薛林刚捏过的地方又摸了一把,瞬间又像受惊的兔子跳了起来,心里却有点甜。
晚上二人照常休息,左钦在确保薛林睡着后悄悄地睁开了眼睛。恩公虽然不说,但是左钦今天观察了一天,觉得薛林只是表面装作没事,心里还是很生气周混子的。
恩公是普通人找不到周混子,但自己可是鬼魂,能够顺着味道找到周混子。因此左钦暗搓搓地在心里做下决定,打算趁着薛林睡着好好整治周混子一番。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为了避免发出声响吵醒薛林,便直接从窗户溜了出去,然后闻着空气中依稀的味道一路来到了安河镇最有名的赌坊。
左钦记得生前父亲说过青楼是温柔乡,赌坊是销金窟,都不能随意进去。因此他向来是远离这种地方,然而此刻为了找到周混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老大不愿地进去。
左钦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两个人说话,而话语的内容竟然还是关于周混子的。
“那周混子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居然大摇大摆地来这赌钱。”
“可不是嘛,一定不是什么正经钱。而且他今日手气也莫名地旺,钱非但不少反而越来越多。”
“奇怪奇怪……”
说话的二人交头接耳地离开了,而左钦却从这番话里得到了两个重要的信息,首先这个周混子果然在这里,其次周混子的钱一定是恩公的!
左钦早在帮薛林恢复屋里原貌时就发现钱丢了,当时就料想是周混子拿走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恩公赚钱不易,那些钱更是辛苦攒下的,这个该死的周混子就这么大手大脚地拿来赌博,左钦更加生气了。
他保持着魂体的状态,一路上没人能看见他,一进入赌场就看到正中间赌得红光满面的周混子,脸上喜气洋洋快乐极了。
左钦咬了咬牙,趁着人多偷偷从周混子的腰际拿回了薛林的钱袋,而周混子此时赌得乐不思蜀,自然也没注意这点小动静。
拿回了钱袋的薛林自然也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周混子,他略施小计让周混子转了把运,原先朱红的运气变得乌紫,接连输了好几把。
周混子输红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桌上那一堆银两顷刻间就化为乌有,旁边人不断催促着周混子赔钱,他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刚想从腰间掏钱袋,然而摸了一把什么也没抓到。
周混子顿时有些慌了,低下头来回翻找钱袋,却什么也没找到。
赌坊的主人看出了周混子的不对劲,使了个眼色,几个彪形大汉都松了松筋骨围了过来,周混子冷汗都下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嚷嚷起来:“不可能,我的钱袋被人偷了!一定是你们偷了我的钱袋,你们是家黑庄……唔唔……”
周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大汉捂住嘴架了起来,赌坊的主人施施然走到他面前,阴狠地扇了他一耳光说道:“我让你赢了几把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居然敢诬陷我们是黑庄,你们有谁看见了他的钱袋?”
在场其他人听到坊主这么问自然都摇头,周混子脸色大变腿都软了,坊主冷漠而阴寒地下达命令:“没钱还敢来赌博,弟兄们,给我好好招待招待他。”
之后赌场其他人便听着周混子一声赛过一声的惨叫,然而没一个人出声制止,神态漠然显然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
左钦看到周混子得到教训十分满意,看了看外面天也要亮了,赶紧踩着点回到了薛林的小木屋处,将钱袋子放回床底下的洞里,随后重新蹑手蹑脚地爬回来床上,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也毫无负担地睡了过去。
清晨一大早周混子一瘸一拐地回了安河村,村里人看到周混子这幅惨相嘴上没说,心里都十分快意。周混子整天在村里横行霸道不干好事,村里人也是看在他瞎眼老娘的份上勉强容忍着他,心里实在是打心眼里嫌弃。
这回周混子被人毒打确实大快人心,不一会儿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村,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稚口小儿也编着歌谣取笑周混子,薛林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心里先是欢喜,这个猪狗不如的周混子总算栽了,然而在看到沉沉睡去的左钦心里又有点儿感动。他昨夜睡得不沉,半夜热醒了一次没有看到左钦。
薛林眯了眯眼,去床下摸了摸,果然摸出了自己的钱袋子,再想今早一起来就听到周混子赌博没钱被人打的事情,俨然就是某个小鬼的手笔。
薛林想了片刻就出门到棺材铺买了十余根香烛,然后回来在屋里就悠悠地点了起来。
左钦睡梦里闻到香软可口的香烛味,顿时什么睡意也没有了,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美滋滋地吃薛林给他烧下去的香烛。
薛林看着左钦大快朵颐、吃的眼睛都笑眯起来了,心里也暖烘烘地有些开心,极有耐心地等在旁边看着他吃完。
左钦在吃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恩公怎么好端端地给自己烧香烛呢?
薛林看到了左钦眼睛里明晃晃的疑问,莫名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说道:“昨夜周混子在赌坊被人打了,今早一瘸一拐就回了村,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干的。”
左钦听到薛林这么说心里又心虚又自豪,很想大声告诉恩公自己就是这个好心人,但他又怕自己的手段会吓到恩公。
薛林看左钦脸上特别直白的心虚,又故意沉声问:“昨夜你在哪里?”
左钦一点也没看出薛林是在诈自己的话,还以为薛林都知道了,连忙把昨晚的事一股脑交代干净,然后扑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薛林。
薛林看着这个有大能耐的小鬼在自己面前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又有些好笑,按捺不住心里的冲动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出气,我很感谢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