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摄政王（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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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来报信前，霍康先凭空出现在了虞南行的寝殿中。
“你疯了不成？按原本的剧情，凌阳王还要蛰伏一年，在兴帝驾崩后才死，你现在突然把他弄失踪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凌阳王世子，应该是查证许久才锁定杨侧妃，你怎么就这么简单让凌阳王妃指认她？后头的剧情你怎么办？”
霍康都要焦躁了。
“乱动剧情容易崩坏主线，这不是一开始苏皬出来后就说过的吗？他那个界面好歹是类似丈母娘托身，你这若是把她那丈夫牵扯进来……”
虞南行打断他，“是前夫。”
“前夫个屁！”霍康大半夜被系统的警报声吵醒，气得都要超脱了，“人家只是去离婚的路上罢了，要不是你预留一手，那离婚协议都在海水里泡烂了！”
“你背着谢挽辰把事情给搞定了，要不是怕她醒来跟她家人联手爆锤你，你用得着求我用系统，非上赶着在这儿和她发展发展？虞南行，你可真行！”
“她做决定，不会回头，你多虑了。”
虞南行看着是四平八稳的，“就算剧情崩得陈显荣进来了，你以为他能做什么？”
“你这么看不起陈显荣？”
霍康抬脚就往他的死穴上踩，“这么看不起，怎么当年没抢过？”
“那时候年纪轻，脸皮薄，不好意思撬墙角。”虞南行承认得倒是干脆，“所以我现在不是在改吗？”
霍康都要被他气笑了。
“行，你大半夜害我睡不了觉，好在裴星川还在实验室里没走，不然我看这剧情崩得稀烂，谁来救你！”
他抬腿就要往外走。
“让凌阳王失踪，是因为太后那头也有些乱了，直接抢走了无易，把她吓得脸都白了，我只是也让太后尝尝相同滋味罢了，凌阳王不一定死了。”
虞南行解释，“凌阳王世子也是同样，我受不了她被欺负。”
话是在理，但霍康没想到他这平日里八风不动的性子遇上心上人受委屈居然这么冲动，不得不又提醒他，“按原小说剧情，谢皇后和虞侍中还得三四个月才会……你不会硬生生要把这个时间也提前吧？”
虞南行认真地思考了下，回答，“主要看她的意愿，我都可以。”
话音才落下，素衣已在暗卫的默许下无声潜入殿中，在十步外俯首，“侍中，娘娘有请。”
霍康瞪大了眼看向虞南行，没错过他一瞬间的惊诧。
谢挽辰从书房出来，又等了一会儿，才看见跟在素衣身后的虞南行缓步而来，看见独坐在庭院里的她，在五六步外停了脚，“夜已深，娘娘有何事吩咐？”
措辞谦卑，姿态却是半分不曾低微。
谢挽辰都能想到兴帝这些年在他们父子手里是有多憋屈，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底气，让她可望也想及。
她坐在石凳上未动，甚至未曾示意素衣退下，“自然是只有深夜才能成的事。”
语言之暧昧，果然令虞南行皱了眉头，偏头示意素衣退下。
庭院里只剩他们二人。
有几分空旷又有几分隐蔽的环境，虞南行好似也懒得再多掩饰，漫步而来，在仅剩的石凳上坐下，看谢挽辰没反应，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到底是紧张，他喝了一大口，好险没呛着，“咳咳，还请娘娘……”
“虞侍中，”谢挽辰偏过头来，托腮看着虞南行，“你所求为何？”
她的眼神太清醒，虞南行有瞬间错觉她已看透一切，只想起了最简单的场面话，“我虞家一门忠骨，自然是只求报国。”
“此处再无第三人，虞侍中何必搪塞我。”
谢挽辰依旧看着他，“我昨日说过，天下往来皆为利，当年太后将亲女嫁给虞家大郎，成了你亲大嫂，求得你们虞家保着兴帝坐了皇位，但然后呢，你大哥大嫂外出时意外身亡，若非当年你已初露头角，虞家已不复今日盛况。”
“飞鸟尽而良弓藏，禽兽卒而走狗烹，其中道理，虞侍中比我懂。”
“虞家若想保住繁盛，在皇位继承人上就必须押好宝，但侍中在太后与无易间游移不定，怕就是拿不准哪一方能给出的保证稳固吧？”
感觉到她的气息在接近，虞南行愈加紧张，“娘娘，臣亦是俗人，不得不为俗世谋虑，但您是太子生母，只要太子在一日，您便不会……”
“我不会失去尊荣，但岂止那尊荣是否是在死后？”
谢挽辰直接起身，一手按在虞南行的肩上，看他脸色已有些红，呼吸也急促，料想是药效发作了，干脆狠了狠心，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姿势羞耻，她紧张得手都在抖，硬逼着自己按预想的进行。
“太子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的，是本宫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本宫不容许旁人伤害他一分一毫，却又势单力薄……”
她凑近，抹了口脂的红唇几乎贴上虞南行的颈动脉。
热度传来，她分不清是谁的心跳为何飞快。
“不如，让太子尊您为师傅，师生之谊，形同父子……”
虞南行感觉呼吸不畅，不单单是因为眼下的场景令他激动难抑，而且反应之剧烈，让他又怒又羞，“你，在茶里下了药。”
明明是早有预料的事情，他却愤怒得真心诚意，“你居然做到这个地步！”
谢挽辰避而不答他问。
因为她不想说做这一切是因为无易，做决定的是她这个已经能思考的大人，那么再将罪过归咎于原因，便显得有几分没担当了。
感觉到虞南行伸手要挣脱她，她心下一紧，直接俯身亲过去，零碎的言语含糊在唇齿之间，“大人体弱，本宫是在为大人考量。”
去他的体弱。
虞南行狠狠地亲回去，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体弱不过是个幌子。
结束时，外头天色已微亮，庭院里有几声鸟叫，看虞南行的脸色，谢挽辰就知晓那声音是在催促他。
料想到虞南行身边不会缺暗卫，但知道昨夜之事可能有旁人知晓，她仍觉得几分羞耻，硬生生将情绪吞下后，伸手扯住了要走的虞南行的袍脚。
他正在系腰带，被一拉，差点整条腰带都磕在床沿上。
谢挽辰飞快地从那腰带上解下一块玉，在虞南行未反应前，塞到被子里藏好，虞南行伸手要来拿，她一只手抵挡不过，凑过去想借亲密将人吓走。
毕竟昨夜她验得分明，这位少年有成的檀郎，身侧可无半个红粉。
但毕竟业务生疏，两人在此类打情骂俏上的默契度不足，虞南行的脸直接磕在了她的牙上，留下一排漂亮的小牙印。
他看谢挽辰的那目光，好像能把她吃了似的。
谢挽辰也尴尬，但她能装得不尴尬，反倒好似刻意为之，还拿出那玉佩朝虞南行晃了晃，“大人可小心里，莫让本宫说漏了嘴。”
虞南行巴不得她拿个扩音喇叭出去嚷嚷，但也只能沉了脸，“你威胁我？”
“昨夜前是不敢如此，但今日后，却是能够如此了，”谢挽辰是真的松了口气，“毕竟虞家满门忠骨，大人不好坏了家族门楣，被我拉着下淤泥。”
梅婕妤前几日在宫中暴毙了，期间龌蹉，个人心知肚明，若是凌阳王还未曾失踪，此刻怕还是在路上左拥右抱，等着到封地避风雨后安然归来。
此处对男女的管束差异，可见一斑。
谢挽辰也曾有过害怕，她怕虞南行是真正人君子，她拿之无可奈何，依旧死路；但也怕他是真小人，提了裤子不认账还倒打一耙，让她更早死亡。
但再害怕，她也不会选择不知明日在何处的慢性死亡。
好在她赌对了，虞南行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在她的威胁之后，一言未发，小心推门走了，不一会儿素衣便悄声而来，安静地站在床边。
谢挽辰放空了一会儿，问她，“无易醒了吗？”
“回娘娘，丑时四刻，小殿下还在安睡。”
素衣回话时都更加敬重与谨慎。
谢挽辰翻了个身，她身前背后，星星点点，都是那位高洁如月，挺拔如松的虞侍中留下的痕迹，甚至被褥间，还有些许气息残存。
“素衣……”
谢挽辰喊了声，其实是觉得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开了口却又觉得没必要问，最后只是说，“给我去熬碗避子汤。”
让素衣去办，消息自然是先传到了虞南行那里。
霍康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就这么枯坐着等了虞南行一夜，回来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模样，心下就有了谱，再看他连避子汤都爽快应允了，却是有几分疑惑。
“你这筹码，就不往上加一加？”
“她这决定做得已经万分为难了，不应该逼得太急。”
虞南行真是眼角眉梢都氤氲着笑意，摸到脸上那个已经消散得差不多的牙印，他脸上哪有半点方才的恼怒，“我孤注一掷的决定就是她，要不要孩子，她决定就好了，我以后也不会干涉。”
霍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第一次看到有人单方面撒狗粮撒得这么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摄政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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