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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四. ...

  •   千里之外,神木。
      是夜。
      夜黑风高,残云遮月,数只鸦雀惊飞而过。城郭绵延,阑珊灯火,星星点点。太守府内,笙歌袅袅,歌舞升平,尽显骄奢淫靡之态。
      “小翠,给哥哥笑一个!”斜倚鎏金床榻的中年男子怀抱纤细腰肢,一只手不怀好意地在身着纱衣的女子身上流连,另一只手微微挑起她的下巴,眼中玩味之意甚浓。
      “大人,不要......”名唤小翠的女子拼命挣扎,察觉到身上那只满怀恶意的手,脸上渐渐染上红晕。那男子见状,神色一暗,一手推开小翠,拍了拍袖子,满脸嫌恶:“哼,青楼小妓,装什么纯情高洁。”言罢,他勾勾手指,唤另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上榻。
      就在这时,房门大开!
      阴风阵阵而入,吹得地上数名伏地不起的单薄女子瑟瑟发抖。
      太守皱眉,呵斥道:“还不快去把门关上,一群蠢货!”
      可是那些女子仍是不动。
      “反了你们!关门,没听见吗!”太守怒道。
      小翠抬起头,颤颤巍巍地小声说:“大......大人,婢子没法起身......”
      太守一怔,吼道:“什么没法起身,别在这装神弄鬼!红袖,你去关。”
      红袖从太守身上爬下来,满脸不情愿地走到门口,甫一触门,只听“咔嚓”一声,竟被什么东西生生掐断了脖子,踉跄倒地。
      “红袖?”太守面露惊恐,忙道,“蠢货!快去看看,你们快去看看!”
      众女子见此,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哪还听得到太守气急败坏的叫喊,只是觉得周身禁制一松,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作鸟兽散。大厅里,只见得莫名惨死的红袖和倒在榻上的太守。
      “护卫!护卫!来人啊,有刺客!”太守声嘶力竭,直直盯着门口,一动不敢动。
      “护卫,护——!!!”
      “吵死人。”来人一身黑色劲装,手执银针,封住了太守穴道,顺带着将红袖的尸体超旁边踢了踢。太守双眼圆睁,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冷汗簌簌而下。
      “别叫,老头,”黑衣男子拔下太守身上银针,见他大口喘气似要说话,嫌恶地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遗言等会儿给主人说。哦对了,那些护卫你就别指望了。”
      忽然,天边传来清脆铃铛声,由远及近。这下太守立刻白了脸,仿佛这是催命的魔音,结结巴巴道:“是......是......魔......仇......”
      叮当声还未消散在空中,一袭白衣悄然而至。那人衣摆袖口缀有黑色暗纹,墨发加冠,半截金色假面下看不出情绪。他缓缓踏来,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了太守的心上。
      太守不顾身旁银针威胁,赶忙扑了过去,捧起那人的衣袍,低声下气道:
      “仇......仇大人,我愿奉上神木一城,和......和那若木扶桑,换我亲族一命!”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的太守,笑道:“哦?”
      太守心下一喜,接着说:“求仇大人高抬贵手,只要留得......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那人摇了摇头,太守浑身凉了半截。
      “你是凡俗朝廷命官,又是城中百姓父母,你为了小命,什么都干——”
      太守凉透了,他奋力摇头。
      “你若是跟了我,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再说,我要一座城,需要别人来施舍么。”
      那人金色假面下汹涌着厌恶,只道:
      “夜鹰,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太守不由得抱紧了那人的脚:“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不要去那个地方,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身着白色衣袍的人微微摩挲右手食指上的透明玉环,若有所思。
      窗外,夜色正浓。百姓睡意酣甜,仿佛一夜无忧,不知神木易主。

      撩开马车车帘,一派写意的景色伴着春风扑面而来。官道两旁的树郁郁葱葱,正午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一株株车前草上,光斑四布,十分惬意。
      “唉,小七啊,我说你怎么也跑来了?”季东歌盯着蓝色碎花的布帘,无奈道。
      “东歌师兄都来了,我焉能不来?”燕鸿七笑道。
      “你没有看到吗,秦棠当时脸黑得能滴出水来!我是来向大师兄赔罪的,你又何苦跟来,”季东歌摇摇头,“你啊,不知道前路凶险。不像你柳师兄,打死他他都不去!”
      燕鸿七失笑,“掌门师兄自有考量。边陲之地,魔族猖獗,他是怕你应付不来。”
      季东歌摆摆手,表示不吃秦棠那一套,“他呀,是怕我撑不住静湖山庄的老脸吧!”
      燕鸿七,“还有,柳......”
      忽然,季东歌神色一凛,探出脑袋,盯着地面,道:“小七,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燕鸿七也朝着季东歌的目光看去,只见得地面上几株长得正盛的车前草,略一思索,摇了摇头。季东歌拍了拍燕鸿七的肩膀,表示了然,用师兄教导师弟的口气道:“你还小,小七,你没有下过几次山,不懂这些常识啊为兄讲给你听。”
      燕鸿七双眉一横。
      “神木怎么也算是边关大城,来来往往不管是官员调动还是外来通商,这条官道都是必经之路。为何官道上车前草长得如此多,又如此好?除非......”
      “除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往了。”燕鸿七明了。
      这时,驾车的车夫也参与了对话:“仙师,您可真细致!这神木啊,的的确确在前几日封了城!”
      “封城?”
      “是啊,那神木太守不知为何下令封城,搞得我们这些车夫无奈迁去别处讨生活。唉!据说是要去祭拜若木扶桑来去晦气,谁知道呢!”
      季东歌,“那祭祀可是为了城中的魂魄残缺之症?”
      车夫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仙师,这话可不能在城中说!这是犯了太守大人忌讳的!”
      季东歌心想,这太守大人真奇怪,明明是他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求修者帮忙,如今反倒闭关锁城,百般忌讳,就好像是......故意在避开什么。避开我们么?季东歌摇了摇头,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看看这城中是什么邪物!于是笑道:“谢谢车夫大哥提醒,我们一定谨言慎行。”
      季东歌放下碎花儿门帘,望向燕鸿七:“小七,你怎么看?”
      燕鸿七略一沉吟,道:“城中有蹊跷,务必小心。”
      季东歌抱着胳膊,“我倒是想去瞻仰瞻仰那传说中的若木扶桑,说不定会有三足金乌。还有,终南山就不能搞一个大点的马车吗,硌得慌!”

      神木城中。
      神木不比云锦。云锦临近江南,鱼米之乡,富庶祥和;神木地处边境,虽没有戈壁险滩,但是少了中原地带的苍翠,显得有些萧条。狂风携带着细沙奔涌而来,晴空万里无云。
      太守府内。大厅。
      太守坐在首席,笑眯眯地看着来人。
      宋益清在前,季东歌、燕鸿七在后,身后跟着一众终南山和静湖山庄的新旧面孔。领路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劲装的青年,神色冷峻,不苟言笑。青年将他们领至大厅中央,就径直离开了。燕鸿七看在眼里,微微皱了皱眉。
      接下来各人入座,分主分次。宋益清捋了捋胡须,与那神木太守稍稍寒暄了几句。虽然只是几句客套话,但各方有说有笑,宋益清不仅捋胡须的频率加快,而且还甩了甩拂尘。而那神木太守,则还是一脸微笑,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过。谈话很快转入正题。当问到众人此行目的——“魂魄残缺之症”时,太守微笑依旧,不过神情森冷,只道:
      “诸位莫急。这怪症和魂魄无关,有我神树若木扶桑庇佑,怪症已然绝迹。劳烦仙师不远万里赶来,却是一场乌龙。我太守府一定会配合地方官员调查这场谣传的来头,定不会让仙师白白来一趟。正好明天我祭祀神木,不知各位可否赏脸?”
      宋益清捋胡子的手僵硬了一瞬,没作过多的争辩,只是勉强应下。
      季东歌坐在燕鸿七左侧,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低声道:“小七,这太守得病不浅。有问题的很!”燕鸿七正襟危坐,一边皱眉一边点头:“怕是这整座太守府都有问题。”
      又是祭祀又是怪症的,若真是一般的瘟疫,郎中为何压制不住?为何会引起仙门注意?天下患疫者千千万万,为何只是神木?太守此番话欲盖弥彰前后矛盾,让人不生联想都不行。季东歌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有的忙咯!
      于是当天夜里,季东歌和燕鸿七换上了夜行衣,准备趁着夜色出府打探消息。燕鸿七不愿与那老油条宋益清一同行动,觉得自贬身价;而季东歌又认为这太守极会造假,同他一同出游必定处处受限。二人一拍即合,施展轻功跃上房顶,举目远望万家灯火。
      九天之上,暗鸦声,乌夜啼。

  • 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写出严谨的文章,但是我懒不想查资料。。哈哈哈哈就是因为我懒所以才考不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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