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在旅途》羞侠

43、逛街

　　节日的影响是巨大的，睹景伤情的少数人在角落呆着，出门来的人，哪个说话不欢快中带着股劲！三人在这种气氛下也是兴致高昂，连一路不注意穿着的宋绿叶都有了打扮兴趣，才商量完，马不停蹄的出门买新衣去。并用一句话劝退想跟着出门的九少——你要跟着我们去买女装穿吗？留下鼓着嘴巴的九少扬长而去。

　　中秋佳节，大伙心中对它寄予了特殊的情感。街上早早呈现出热热闹闹的气氛，不少店家把漂亮灯笼挂了出来。街上行人手上提的篮子里是鸡鸭鱼肉、水果蔬菜、点心等等，一应俱全，为佳节做准备，各类物品比府城要丰富些。街道普遍也是不宽，街道两边都摆些小摊档，买卖的东西适合当地中等偏下水平的人群。

　　三人不但被街边的东西迷花了眼，每见一家布料或衣物店也都进去问价。陈大婶是带着两小娃娃在逛街——不拉着她们往前走，她们就不会走了。倒也不是人多走不动，是不想两个看热闹看到不舍转眼的姑娘被‘遗漏’在某处，只能牵牛般拉着往前走，是既要劳心又要劳力。

　　何莉第一次出远门，发现好些没见过的东西，看的不错眼。宋绿叶来到这后逛的多是偏远小镇，虽在府城呆过几天，但既没碰上热闹的节日也没足够的时间好好逛，所以这会发现各种遗失的文化瑰宝后，眼睛看不过来。

　　就连街上穿着各式新衣的人群也让宋绿叶看的惊叹连连，叹息那么美的汉服被淘汰，为现代人不能穿出来美美外国人可惜！看的漂亮衣服越多，宋绿叶对买新衣服就越上心，店内的新衣都会细细研究一番，搞的店铺老板都以为是来偷学新花样的。

　　有条件的人家这时节已经早早做好新衣穿上，店家既没做广告说今天打折，也没出新花样，服装行业今天生意明显不算好。热情迎上来的店小二或老板、店内客人数量可以验证。陈大婶问起价来一点都不怕人家嫌烦不理她。

　　问了价也不多说话，只显露出不太合意的意思，对店小二或老板主动减价也不动心，最后表示要再去别家看看，要是没合意的再回来，在他们期盼的眼神中出了门。出了门，继续在店家惋惜的神情中往下一家衣料店走去。

　　宋绿叶说是想买新衣服，其实眼神没法在某件衣服上停留太久，一下觉得那件好看，一下觉得那件好看，反正件件都不错。还要研究‘这是什么布料’、‘这布料就是什么什么布吗’，‘这些手工太漂亮了’、‘这就是刺绣啊’，一会还幻想自己‘穿上这件衣服是什么样呢’？

　　终于，陈大婶把整条街卖衣服的店铺逛了一圈后，问两人有没看中。何莉兴奋的说着自己的喜好，宋绿叶只能眨巴眨巴看花了的眼，一脸迷茫，她还停留在对那些衣服的感叹上，突患选择困难症！

　　虽然那些衣服是很漂亮，宋绿叶也很想那美美的衣服穿上身后把自己衬托的美美的，但心中又总觉得自己和那些衣服还是不能兼容！穿上后会显得有点怪异！特别富家小姐穿的那种带层纱什么的，想想就打冷震。

　　果然，宋绿叶没法决定，在两个乐意帮忙的伙伴带领下试了几套衣裳，都没法给个好看的评语。偏偏又不是说不能看，可要说好看，又总觉得哪里不足。最后找出来的原因是她发型不适合这些衣服，加上没首饰，所以看起来才有种怪异感。

　　让个整天穿休闲运动装、素色大众劳动裤装、运动鞋、不是太爱折腾美的姑娘突然走起淑女路线，是有一段怪异路线要走。等走过这段尴尬的适应期，迎接人眼球的将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毛毛虫蜕变。

　　最后，宋绿叶在一家老字号选定了一套分上衣、下裙、小马甲的浅梅红色棉麻裙装，一双只带一点点花纹的厚底鞋。陈大婶和何莉想让她试试更张扬些的颜色，而不是这小家碧玉款，但偏偏小马甲上带有小碎花是宋绿叶选择的主要原因。对这一身，陈大婶和何莉虽不太满意，但也没法，因为宋绿叶说这是她长大后第一次穿裙子，也算是进步。

　　最难选的宋绿叶选好了，陈大婶和何莉也没多余精力逛，在同间店选了一身。宋绿叶和何莉看着掌柜笑眯眯的脸闭了嘴巴，接下来的时间主要交给陈大婶这个杀价大王！两人开始了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说到‘小本生意，赚头不多，已经比前几天便宜很多了’‘节日过了，这秋衣差不多要等来年再卖，再便宜些处理了吧’环节。几张貌似有点脸熟的人从外面进了来，在何莉的提点下，宋绿叶才想起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家小姐们。看她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何莉猜测她们是赶路才进城，宋绿叶不由为人家的爱美精神点赞。

　　“掌柜的，把你们这最新最好的衣裳拿来给我家小姐看看，可别拿差的来糊弄我们。”先出声的还是那个大婶，这大婶除了声音有点尖，举止还是有的，双手交握在腹部。

　　荒郊野外灰尘大，虽然已经把马车捂得很紧，但无处不在的灰尘还是在她们身上留下痕迹，两位小姐还好，不用做什么事，但这大婶的指甲缝里脏的还挺显眼。

　　正跟陈大婶‘厮杀’着的掌柜见大单上门，跟陈大婶告罪一声稍等，就让刚招待宋绿叶几人选衣、试衣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带李家小姐几人上二楼贵宾间慢慢挑选。可惜人家说赶时间拒绝了，说现在店内人不多，一楼比划比划就好，不用上楼。

　　宋绿叶三人也不赶时间，心中对掌柜的作为也无不满，而陈大婶不但不觉掌柜嫌贫爱富，还谋划让掌柜宰富人一笔后松个大口子。边等掌柜有空过来讲价，边看店内的物品，再留一耳朵听人家买衣服的进展。

　　“两位小姐，路途幸苦了，大道上车多灰尘大，这有干净清水，你们梳洗一下吧。”迎客的小二更体贴的给客人端来一小盘清水。只是不知道这店里的人是真那么服务周到，还是怕弄脏新衣，或是聪明的两者兼有。

　　那妇人上楼没一会就与另一个妇人各拿两套衣物下来让人挑选，两位小姐先洗了手，擦干水后立刻翻看衣服。没一会就把自己看中的衣裳拿过来在身上比划，还互相小声讨论着。夸赞外面的新花样多，庆幸去老舅家前先来买了新衣裳，不然会给表姐妹们取笑云云。

　　宋绿叶对所谓最新最好的款式也是好奇，她也紧盯着。之前觉得自己三人挑的不说多好，可也过的去，现在一看，是街边货跟名牌的对比！

　　设置贵宾室给有钱人的衣服，跟一楼的大众货色明显大不同，不说料子、款式，那颜色就鲜亮不少，再有一楼大堆黯淡布料的衬托，更显的夺人眼球。其中有一款是宋绿叶最喜欢的飘逸长裙款。看着那超有画面感的粉红色，那似轻飘飘却又带质感自然下垂的百褶裙幅，某电影中女主角随风飞扬的裙角在脑海闪过。

　　这些衣服精致又漂亮，不说那布料的舒适度，鲜亮的色彩很吸人眼球！一般人碰上自己喜欢的漂亮衣服，不想拥有的人肯定是少数，宋绿叶就是少数人中的一个。不合适干活和跟自身现阶段穿衣风格差异大是表面现实，自己的消费水平是实际现实。去奢求自己能力外的东西会很幸苦，宋绿叶最怕的也是幸苦，为减少幸苦，她的做法是降低自己的消费水平。

　　“咦，你们是陈家队伍中的人吧，没想到在这碰上了，怎么，你们也买新衣服？”李家小姐们看衣服有自己的主意，不需要下人多嘴，闲下来的李家大婶东张西望，这才发现店内三人自己才见过不久。毕竟是陈家的人，矜持主动的开了口，只是自认自己二管家的地位比人强些，语调有些‘高’。

　　“是呀，热闹的节日谁不想穿好看些啊。你们也是赶路打算在这过中秋的吧？”陈大婶一副见到熟人开心的样子，对这种不怎么好听的语气也不介意，走过去说话。站的位置刚巧就在掌柜和那李家大婶中间。

　　“可不是，这大节的，谁愿在路上过呀！这不，我们这两天紧赶慢赶的总算今天赶到，才进城呢。我们老爷舅家就在这，不用再往前走，可以舒舒服服住它三头五月，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该受大罪啰！”李家大婶除了显摆主家跟有权势的舅家多么亲密，还感慨自己赶路的辛苦，那神情，受苦受难一般，明明眼前三人也走的同一条路。

　　“一路颠簸是有些幸苦，你们要没赶上今天这大节就可惜，这地方比我们府城热闹，好些东西比我们那多不少选择呢！”陈大婶跟老熟人见面一般，聊着自己的新发现。

　　“可不，我们老爷本就打算带两位小姐来这过中秋，要今天没到，舅家该多着急呀！可惜路不好走，我们小姐身骄肉贵也不便急着赶路，耽误到这会才到。行了，我也没功夫跟你在这闲聊，我们小姐急着选好衣服去舅家呢，今晚古家还邀请我们小姐参加聚会，我要去催催，老爷还在一边等着呢。”那大婶语气中满满的骄傲，好像能跟你聊天是看得起你，谁都该知道‘我们老爷舅家’是谁一样，特别提起古家邀请好似很光荣。说起自家老爷，才想起先前主家的吩咐，不敢再多耽误时间。

　　“来舅家做客是该多选些漂亮的好衣服，你不知道，我一上午把这整条街都逛了一遍。这地方的衣服比我们那好看多了，特别这大节日，以前的衣服哪穿的出门呀，我这才赶着来买新衣。我跟你说，这老字号的衣服款式是整条街最好看的，你们多买几件不吃亏，免得被舅家下人狗眼看人低了。”陈大婶明里热心跟她分享自己一早上的经验，暗里鼓动着人家多买点衣服。声音不大，但店里想听的人都能听见。

　　“是吧，我早就说我们那的衣服没外边的好，我们小姐眼睛也毒着呢，能不发现这个！能不找这家老字号买了新衣再上舅家门！”李家大婶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果然很好。

　　不知是陈大婶说话的效果好，还是人家小姐真的很喜欢这边的衣服。本来还决定不了选哪件，陈大婶说完没多久，干脆一人两件，四件衣服都买了。那价格，一件顶宋绿叶的十件不止，掌柜还说她们买的多，这是优惠价。

　　李家人买好衣裳，急匆匆上车走了。那两小姐从进门和出门都没跟外人说过话，上次宋绿叶还能得人白眼一枚，这次人家忙的连白眼也不给了。

　　“掌柜的，你看我也算帮你大忙了，该给我个大便宜了吧！“李家人一走，又是陈大婶的讲价专场，跟明显心情不错的掌柜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

　　最后，在陈大婶的主攻，宋绿叶、何莉偶尔的助攻下，三人不但在原价基础上得了大优惠，宋绿叶还在次品堆里要了一块深色打底点缀了一些碎花的厚棉布当搭头。这块布的长、宽跟大围巾差不多，她打算把这块布规整规整，早晚凉的时候当披肩用。

　　中秋时节，早晚温度有明显差别，有块披肩省了穿脱衣服的麻烦。宋绿叶不知道，她这图省事、室内室外可用、比斗篷简单、方便又显气质的披肩，被某些有眼光的人看在眼里，在某些地区引领了一种新时尚，经久不衰。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们大半天了！”三人一进客栈大门，守在一边的陈九少立刻抱怨。
　　“你没没出去走走？”何莉在外通常不跟外男说话，陈大婶明白九少不是跟她说，所以一般是宋绿叶与九少说话的多。

　　“都没人陪我去，去也不知往哪里走，我三哥还说今晚大家一起去看花灯，白天就别到处走！我就没出去。”陈九少说起都是怨念，一起出门来的不是大忙人就是说不到一起，聊得来的小团体偏偏有点排斥自己这异性！

　　“今晚大家一起去看花灯？真好，人多热闹，也不怕遇上什么意外。”人多的地方，好像是容易出意外。

　　“我三哥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不但会带我们去看灯河，还带我们去玩猜谜，听说有些地方多是读书人，一般人都挤不进去呢！还在一家蛮有名的酒楼订了一桌好菜，我们可以好好品尝品尝美食！”陈九少开心分享晚上的节目，当然，他不会说出自己是怎么磨着自家三哥答应领头带队去的。

　　“那么好玩呀，可让你们那么破费，不好意思。不如，我不去吃饭，看花灯的时候，你再叫我吧。”宋绿叶觉得跟着人家混吃混住已经是厚脸皮，再跟着混美食就太没脸色。

　　“宋师傅，你又客气上了，不说你对我一路的授业解惑，就是之前你跟我三哥约定好管你一路吃住，你也不该那么客气！”陈九少真不想听到宋绿叶说客气话，这说明双方之间还有隔阂，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虽然双方关系就是这样建立起来。

　　“好好，我不说了，那我就等着吃好吃的。”人家一片心意，宋绿叶只能接受了，再次打定主意以后有什么能帮的就帮。

　　有机会出来见见这新世界是好事，但物质条件全部建立在依附他人基础上，就让人开心不起来。这‘寄人篱下’情绪在得到热情待遇的时候更是让宋绿叶纠结。为避免越欠越多的‘感情债’，宋绿叶开始考虑要不要早点回府城的家，先安定下来再找下个机会，以后也不见得不会再有机会出门。

　　中午人少，三少让厨房在大厅给队伍所有人准备了一顿丰盛午餐，大伙吃的是热闹非凡。宋绿叶也在心中疑惑是什么货物那么值钱，队伍一路吃住那么好，还有得钱赚。可惜这个问题没敢随便问出口。午餐后除了留守人员，其他人可以自由活动。早上逛过街的宋绿叶三人是打算睡个午觉养足精神，想着出门走走的陈九少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不管路途再辛苦，碰上热闹的节日，人的精力还是可以很旺盛的，睡了没一小时，宋绿叶就醒来睡不着。难得有安静的私人时间，偏宅属性的宋绿叶一点不想出门找人聊天，只想做做没电视没手机以前的消遣——看书。

　　朝向小巷的窗户只开了四分一，室内的光线不算太好，宋绿叶先把窗户轻轻打到最开，这种拿棍子顶起窗户的方式宋绿叶已经做的很熟练。这种窗户不能让室内得到最强光线，开、关也不怎么方便，曾经宋绿叶看到这种缺点多多的窗户，也激动过自己来‘提议’双开窗户的‘创新’。但激动过后没多会，就发现了双开窗户的存在，虽然比起现代还有一些进步空间，但细思后发现，能被大众承认的，就是最合适大众的——这种窗户很适合避免外人有意无意的窥视。从背包翻出底下的书本，宋绿叶歪靠在窗边看起书来。

　　休闲的时间总是过的快些，感觉还没看多久，左右就传来活动的声音，提醒着宋绿叶到了起床换新衣服出门的时间。穿新衣服后对发型的要求自然会比平时高，在这个喜庆到要穿裙子的节日，肯定不能不换个发型。对古代发型没研究的宋绿叶，让陈大婶和何莉帮忙梳个简单发型。

　　两人对这个要求欣然答应，并指责宋绿叶早该换发型，拿着梳子迫不及待的拉她坐在椅子上。感觉着梳子在自己头顶的移动，宋绿叶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头发的长度，差不多及腰了。这个能让人感叹‘时间过得真快’的发现，让宋绿叶有一瞬间的恐慌。但她还没来急的细想自己恐慌些什么的时候，被两人的讨论声打断，参与到该梳什么发型的讨论中。

　　在周家村和刘家村的时候，宋绿叶是贪图方便和扮丑方面考虑，把头发在头顶团成一个球。偏硬又浓密的发质需要把皮筋扎的很紧才不会松散，扎紧的后果是晚上披散下来总是狮子头一般，即使每次洗完头后也无法柔顺起来。加上这里的女子不会单梳一个马尾，宋绿叶又懒得费心思去打理，致使她的发型一直没变过。

　　这难搞的发质让陈大婶两人很失望，理想中的发型根本没法梳成。在推翻几个方案并结合本人意愿后，宋绿叶梳了个比两条麻花辫复杂些的发型。其实看着就是两松松的麻花辫，实际是三条麻花辫，额头上那条小麻花辫充当了半边刘海后，转了个弯被隐藏到其中一条大辫子上了。那条小辫子的作用是很大的，除了充当刘海，就是让宋绿叶这难搞的发质不要那么容易变形，免得走着走着成了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