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在旅途》羞侠

42、第 42 章

　　一伙不怎么熟悉的人，共同参与一件事后，彼此之间的陌生感少了,整桌人在融洽气氛里笑声不断，互让着夹菜吃饭。今天没人遵守‘食不言’的规矩，由陈九少主导，大家说说笑笑着路上的趣事，说到开心处免不了哄堂大笑，这是热闹的大厅，不怕影响别人，或许这就是三少选大厅的原因。

　　在这欢乐的气氛下宋绿叶没时间去顾虑怕羞呀、不好意思呀的小性子，问什么答什么。思想观念很大众的宋绿叶没多少警惕心，这话题也没什么好惹人怀疑，说到尽情处还惋惜自己没有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没法把户外运动的精髓分享出来。

　　晚上在客栈吃饭的人一般是房客，白天赶路辛苦，能住得起陈家客栈也不差饭钱，大厅十来张桌几乎坐全，这还不算在后院吃饭的挑夫们。

　　这季节正是适合商队出行的好天气，极少人会独身出远门，小队伍的来来往往，客栈才有那么旺的人气。有些桌可能累了吃的安静，有些桌吃的热热闹闹。宋绿叶这桌男女都有，说说笑笑开心热闹的样子引人注目，有心人自然能听清话语。

　　刚巧隔壁桌有两个有些小钱有些闲的人，对他们所说的户外运动感兴趣，悄悄问过小二，被告知是客栈主家在陪朋友吃饭。陈家的名号知道的人不少，阶层差别不是可以随意挑战，也就歇了找他们细聊的心思。两人从头听到尾，回房交流后还是弄明白了这个消遣游戏的‘玩法’，回家有这新颖的东西在伙伴们前出出风头，也不算白出门一趟。这两人恰巧来自府城，宋绿叶回到府城时，五花八门的户外运动已经在一些圈子里玩开。宋绿叶之后还奇怪，出门靠走、自然风光随处见的古代也把户外发展起来了。

　　宋绿叶等人吃完晚餐，夏末的太阳才下山，大厅的人稀稀拉拉回房或接着聊天。不比忙碌的陈三少，宋绿叶和何莉几人吃饱了在客栈门口吹凉风消食。此时大街上没有路灯、店铺已齐齐关了门，能见度低，依稀看到有零散的人在走动。

　　在大路中间吹了一会凉风，微热的体温很快舒坦下来，一舒坦，两条腿酸软的就很想休息，相同遭遇的大伙默契的说要回去整理整理，早点睡觉。这时后边有队伍行进的声音传来，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大伙便在门口处多等了会。

　　远远见是李家队伍的人，主事的陈三少不在，宋绿叶几人自认是‘小虾米’，不说双方没熟到可以互相打招呼的程度，就是这社交礼仪也不该她们来做。宋绿叶几人没再停留，进了客栈。
　　李家队伍第一辆马车上路过陈家客栈后把微开的车帘放下，径直而去，双方都没停下来交流的意思。

　　“好在三哥没同意与他们同路，不然我们这会才能到！会很累！”陈九少现在吃饱喝足，舒坦的就差回房坐躺的事，要是自己这会还在路上真的会郁闷死。

　　“对呀，而且我们还是自己走的，我们真是太厉害了。”何莉对她们很看不上眼，耽误队伍正常休止时间不说，还要求多多。

　　“好了，我们别管别人，回去休息吧。”何莉没想过人家队伍主要目的本就是护送李家四口，运货只是顺带的事，人家想做些什么，领队都不会、也不敢有反对意见，因为他们自己就是主家。
　　饭桌上商量好第二天会晚些出门，宋绿叶睡前希望自己能睡晚些再醒。奈何生物钟太厉害，还是早早醒来。想上个厕所继续睡，一动身体，腰部以下运动过度的酸爽感觉找上门，好在不太严重，走动间那种肌肉酸痛过后的另类爽感——酸痛完之后又有点舒服。躺回床上后明知伸拉小腿、大腿肌肉群会痛，但还是不由自主会去动一动！在这另类的痛感中，宋绿叶幸福的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差不多九点，拖拉着酸痛的脚慢慢把行李收拾完毕。背着背包下楼大伙正三三两两坐在桌前吃早餐，看到他们纠结的表情，宋绿叶享受双脚走动的酸痛，突然有点可惜没能第一眼看到他们出门的样子。不过，更搞笑的还在后头。

　　“你们好早呀，吃完打算去哪呀？要上楼整理东西吗？”宋绿叶控制着正常脚步下楼来，她现在好想快快吃完早餐看他们上楼梯。

　　“也才下来呢，我一睡就睡到这会了，听你房间没动静就没喊你。等会我要回房间再擦点药。”何莉轻声回答，比平时安静了点。

　　“擦什么药呀？”宋绿叶对那种大家齐哎哎叫的场景无限期待中。

　　“我全身酸痛，不擦药好的慢，脚上也要再多垫几层布，磨破皮的地方太痛了。”何莉轻皱着眉头回答，全身酸痛不说，脚上的磨损和水泡今天走起路来难受。

　　“嗯，该要好好保护保护，好在今天我们可以一直在马车上。”这种运动后酸痛和脚上起泡的感觉宋绿叶经历过几次，对何莉第一次那么大运动量没叫苦叫累，既没退缩也没指责自己馊主意的表现还是高兴的。这种性格的女孩现代也不多见。

　　“我也全身痛呢！宋师傅，我看你怎么好像没什么事呀。”陈九少放缓的动作和不时扯动的嘴角，让人知道他的身体也在经受着酸痛。

　　“哦，我呀，我平时锻炼的比你们多，所以比你们好点，只大腿小腿有些酸痛，我的鞋是专门为运动设计，所以磨破皮和水泡的问题也不大。你们过个三四天也会没事，下次你们也会跟我这般，酸痛越来越少。”宋绿叶看着他们齐齐放慢的动作和不时吸气的声音，幸灾乐祸，特别知道平日比较正经的何宽也这样的时候。

　　“原来你鞋子的效果那么好！”几人又对宋绿叶的鞋子感兴趣了，纷纷把视线投过去看着，就差明说让她脱下来看看。好在这时间不对，鞋子也算是私密的东西，大家没讨论太久。

　　“我们差不多要出发，我的东西已经拿下来了，你们快去楼上拿东西吧！”吃完东西，宋绿叶催促着何莉三人快点上楼梯。

　　看着陈九少、何莉、何宽三人慢慢的挪到楼梯边准备上去，宋绿叶看的眼都不眨，脸上满是看好戏的样子。果然，三人的哎呦声陆陆续续响起。宋绿叶高兴的笑出了声，经验老到的陈大婶也在一旁笑眯了眼。

　　“啊，上楼梯大腿会更痛！哎呀，我忘记跟你们说了。”宋绿叶带笑的声音让人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本来觉得很难受的三人，听着旁边做伴的痛呼声，又听到宋绿叶开心的笑声，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也很搞笑。大家一起经历一种疼痛也蛮好玩的，所以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干脆也不找始作俑者‘算账’了，扶着楼梯慢慢往上走。边走边交流哪里哪里疼，说到相同的部位突然觉着没那么不舒服了。

　　“你们可以侧着身体走路的，就像那螃蟹一样横着走。”宋绿叶笑着传授经验。

　　下午的路程是出门以来最好走的，大路较平坦不说，爬坡下坡的路段也少，就是连绵不断的山群也少。耕地比府城周边宽广不少，好些长满矮小野草的小坡地上还能见到白白的羊群。从这生长茂盛的耕地，以群为单位的家畜，和前方错落有致的房舍，可以知道这相对而言是个富足的地方。

　　“这地方的耕地都是连绵成大片，比起府城小块小块的田地就是天差地别。没有亲眼看到，很难想象就隔着一座大山，差别那么大，大自然真神奇！这里的人过的会富裕很多吧。”宋绿叶看着眼前大片金黄果实跟之前零零散散对比感叹道。

　　以前坐火车，一路从山连山的地方看到平原地带，加上耕种技术的发展，宋绿叶不会有这种感慨，只会认为各有各的美。现在在弯弯绕绕的泥土路上摇晃半个多月，慢速丈量过土地后，深切感受到土地贫乏带来的缺衣少食。深深明白农业社会时期，土地与土地质量对人类的重要性。怪不得平原地区一直是文化和政治的中心！平原和山区果然一个天一个地。

　　“我们府城那块跟这里肯定不能相比，不过这里的赋税比我们那重些。且农人手里的地其实也不多，都在富人手里呢，农人多数也是靠租赁耕地过日子。不过总的来说，碰上好年景，比我们那的生活要好些，要是碰上年景不好，那就说不准了。”陈大婶说的现实，把宋绿叶从现代‘自家有田不怕没米’拉回来，初初适应另一种社会体系，她总容易混淆一些概念，时常是现代观念占上风！

　　“这样啊，怪不得我们那住的人不算少，这里也没住的太密集呢！”宋绿叶干巴巴回话道，陈大婶说的年景不好是指自然原因还是人为原因呢？

　　“谁说不是呢！只要过的下去，谁也不想离乡背井去别的地方。说起这个，我们那不少人就是从这些好地方搬迁进去的呢，不过这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陈大婶这个年纪，说起悲欢离合的事都会有所感触，让听的人不自觉感受到其中对生活的感悟。

　　“陈大婶你知道的真多，你这么说来，我也想起一些老人说过，祖上是从什么老槐树那边逃荒过来。然后还说起老槐树那边的人身上还有什么特征的呢！”宋绿叶说起这个有些兴奋，她小时候就听人说过自家老老老祖宗是从北方的好地方逃荒过来的，她还当传奇故事听的津津有味呢。
　　几年前网上兴起过一阵寻‘根’究底的说法，有一种说法是某个地方以前有一颗老槐树特别出名，那里好些人脚上的尾趾是有两个指甲盖的。最后总结说只要脚上小指有两个指甲盖的人，一定是老槐树那边的后人。

　　这种说法经过翻阅史书查证，确实有记录可以证明，那地方的灾民某个时候是往宋绿叶家乡方向迁移过不少人。再结合家乡的一些历史，时间是差不离的，宋绿叶也就相信这种说法。最重要，宋绿叶的脚指甲就是长成这样的。多的一个指甲盖很小，小到只占五分一面积，不是很显眼，但真没多好看，夏天穿凉鞋的时候，宋绿叶是不会随便露出来的。

　　“这个真没听说过，不过有一些相同点也是可能，可是应该不会太多。”同个家族出来的人有些相似的地方不算稀奇。

　　“哎呦，我的腿呀！我的腰啊！真想从头到脚洗它几遍，安安稳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再睡它两天两夜，一觉醒来就好了！难受的是现在只能想还要继续在车上晃来晃去，宋姐，给讲个故事吧，会没那么疼的。”大家熟悉了，也就不会在意那些小细节。

　　今天马车上的座椅被收了起来，车里铺上厚被子垫底，再放张软席隔热，坐上面靠着行李，舒坦不少，累了还可以随时躺下休息，就是要小心不要被不时的颠簸撞车厢板上，再就是每个坐车姿式久了骨头都难受。何莉最喜欢的就是躺着听故事，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我哪有那么多故事来讲呀，咦，陈大婶，你也知道不少故事，让她给我们讲一个吧！”宋绿叶一时真想不到讲什么故事，灵机一动，可以让别人讲啊。

　　“我会的都是老掉牙的故事，没什么好讲。”陈大婶谦虚得很，听过宋绿叶惊奇波折的故事后，觉得自己就别倚老卖老，讲些老古董折腾大家耳朵。请来让去几轮后，陈大婶还是没推脱过一个想清闲、一个爱凑热闹姑娘的请求，讲了一个流传最广的月宫仙子故事。

　　“陈大婶讲的真好听，下次还要给我们讲。”陈大婶的讲述水平比宋绿叶好些，不过宋绿叶的故事新颖独特，情节较合情合理，对有思考能力的人来说比较真实，不会夸张过头与一听开头就知道结尾。只能说各有特色，把何莉听的意犹未尽。

　　“算起来，好像快中秋了吧？”宋绿叶听到月宫想起中秋节，才想起快到中秋了，古代的中秋好像到处都有节目的，不知能不能赶上个热闹地方乐一乐。

　　“对的，我算算，呀！还三天就是中秋了呢，今年中秋来的要早些，往年要穿薄袄时分才过中秋，这一不留神差点忘记了呢！不知那天我们会停在哪过节。”何莉对这节日也是很喜欢的，一年难得热闹的几次。

　　“你们忘了我可没忘，不然我也不会讲这月宫故事。三少也早做了打算，大家出门在外不但不能跟亲人团聚，赶路也很幸苦，所以找了个好地让大家乐乐。前面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幹州，三天时间足够我们到达那里。”

　　“幹县每年中秋都会有热闹的灯会，我们陈家在那有客栈，方便的很，可以热热闹闹的过中秋。”陈大婶对陈家的归属感是很强的，处处以陈家为傲。虽跟宋绿叶熟络起来，也把她当晚辈看，但也不忘在宋绿叶面前推举陈家，自己出行的主要目的她还是不会忘。

　　怀着对中秋的期盼，大家加足马力，用两天时间赶到了幹县，比预计多了半天。这是大家减少中午休息时间得来的，当然也是这两天正午的太阳没那么猛烈，大家才敢顶这太阳赶路的。

　　队伍赶到幹县的时候，城门正准备关闭，队伍是好运的赶上了末班车，再晚一点点就要在城外过夜。宋绿叶和何莉直呼好运，陈大婶微笑不语。

　　早到的好处是可以有两天三夜的休整时间。宋绿叶差点喜极而泣，这赶路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事，全身感觉散架一般，屁股颠的没感觉，躺在床上耳朵还在嗡嗡嗡。特别这富足的地方人多‘车’也多，路又是最普通的土路，又好些时候没下雨，那碾压细腻的尘土飞扬起来时，躲无可躲，严重的时候脸上、脖子上可以搓出黄色的‘济公丸’来。宋绿叶这几天算是把坐马车的不足全‘享受’到了，难受的她想打退堂鼓回家。

　　“我带的都是方便在外穿的裤装，要参加晚上热闹的灯会，都没合适的衣服穿！难得有机会来到这幹县过中秋，不能穿漂亮一点去逛逛真可惜，宋姐姐，不如我们去成衣店买一套吧，反正以后回去也可以穿的，而且听说这里的衣服比我们府城漂亮又便宜呢。”本是爱美年纪的何莉鼓动着宋绿叶，这样的气氛真的很适合穿漂亮一点。

　　“阿莉说的对，你们年轻人碰上好日子就该穿的漂漂亮亮的，这里衣服款式比府城新颖便宜，合该买一两套穿穿。”在这热闹的节日，大家都会把最漂亮的衣服穿出来，两个年轻姑娘好好打扮打扮是必要的。

　　特别宋师傅衣物不多不说，除了她自己带的，其它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连姑娘家最常穿的裙子都没一条。再不注重打扮也不能连件好点的衣服都没有，毕竟还是个未婚的姑娘呢，陈大婶这才鼓动宋绿叶趁着便宜多买些，反正马车上可以放。

　　“好呀，我去买，不过，你们要负责给我讲价，我钱不多，能省就省。”说到逛街买东西，宋绿叶也很心动，就怕自己控制不住购买欲。她也不是哭穷，只是习惯性跟同学在一起般，很正常的说着自己经济情况。

　　“好好，我一定给你讲个最低价，也让阿莉也看看我深厚的讲价功夫，以后想买东西都会想起我来。”买东西嘛，有钱没钱都喜欢享受讲价‘省’钱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