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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五十五 ...

  •   蒋兢南找来的时候,温婉对刚刚发生的事只字未提,被蒋兢南拉着手带上车,司机送二人回了富城国际。
      进了屋子,蒋兢南倒在沙发上,扶着头看起来很不舒服。温婉赶紧给蒋兢南垫了一个靠枕在头下,然后替他脱了鞋子,跪在地毯上拿着毛巾给他擦脸。
      “怎么搞的?”不是说不是主角吗?
      蒋兢南也很恼火,闭着眼都感觉天地在旋转,“薛家爷爷来了,喝了几杯白酒。”
      薛家爷爷亲自来监督这次宣布订婚的场面,亲自对着媒体发消息,他要在媒体面前给蒋兢南几杯酒,以证两家联姻的愉快进行。
      长辈祝贺,蒋兢南岂有不喝的道理,几杯白酒进肚,已经有些晕头转向,强撑着等待媒体被送离才倒下阵来。
      等蒋兢南再次睁眼时,天已经黑了。透过落地窗,夜幕繁星点缀,玉盘高悬,照的室内也清晰可见。
      温婉跪坐在地毯上,双手落于沙发上,头枕在手臂上还在睡觉。蒋兢南慢慢伸过手在茶几上拿起手机,尽量不发出声响影响温婉。
      已经晚上九点二十了。
      他尽管轻手轻脚,但光脚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的“吱嘎”一声还是弄醒了温婉。
      “你醒了啊?”温婉揉揉惺忪睡眼,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蒋兢南身边,把他拉回沙发,“我给你泡了醒酒茶,拿给你喝吧。”
      温婉走到厨房,蒋兢南看着如瀑夜幕,心里有些欣慰,然后就听到温婉在厨房喊,“我给你弄点面条吃怎么样?你喝了那么多酒,中午晚上都没吃,很伤胃啊。”
      吴侬软语醉人心。
      一双手臂环在温婉的腰间,温婉正将一把葱花洒进油锅,满室香郁。她笑眯眯的用脸颊蹭了蹭蒋兢南搭在她肩膀的脑袋,“油烟起来了,快躲开啊。”
      蒋兢南不为所动,仍从背后搂着她,端起一旁的解酒茶喝了一口,“今天是我的生日,没礼物说不过去的。”
      温婉听了一愣,蒋兢南看她两只耳朵全红了个通透,又忍不住打趣她,“难道你准备了什么了不起的?”
      温婉不回答,用肩膀耸了一下示意他离开。蒋兢南看温婉尴尬的样子,也不戳破,一口喝掉了所有的茶水,又抱过去,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其实,什么都没准备也没关系,你回来陪着我,我不再是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狂欢里就好了。”
      吃过饭,蒋兢南去洗澡,温婉收拾餐桌。
      等他出来时,却一室黑暗。
      蒋兢南突然心如擂鼓,又激动又期待,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他也不唤温婉的名字,只是借着卫生间的灯光在客厅的黑暗中到处搜索温婉的身影。
      以前他用做书房,后来温婉来陪小卓,他把书房改成了影音室的那个房间传来响动。
      他推开虚掩的门,一束光打在旁边的墙上,温婉就窝在地毯上,慵懒的对着他招手,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蒋兢南踩着柔软的地毯,陪着温婉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他不问温婉要做什么,就只是轻轻吻了下温婉的额头。
      温婉按下手边的遥控器,投影仪在墙壁上放出一段珍贵的影片,温婉自己拍摄剪辑的。
      配合着舒缓优美的背景音乐,蒋兢南将温婉圈在怀里,红了眼眶。
      他不知道,温婉竟然偷偷拍了他这么多的照片,甚至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偶尔给自己拍一段影像,照一点照片了。

      我亲爱的阿南,大约在你十岁吧,我出生了。
      你的生活一帆风顺的时候,我却水深火热着。但是还好,后来我遇见你了。

      屏幕上打着手写字,是温婉的字迹,蒋兢南低下头深情的看着温婉,温婉努力笑着,眼泪毫无预警就掉了下来。
      蒋兢南有些惊喜,温婉显然从万伯万嫂那里搜罗了很多他小时候的照片,读书的照片,美国的照片。

      你看现在你总是紧蹙的眉,小时候原来就这么浓密了。我最欣赏扬眉剑楚翘的气度了,你看你,天生侠骨,救我于水火了不是?
      我其实活得挺卑微的,你再清楚不过了。我经历过什么,遭遇了什么,那些是我忘不掉的,看起来以后也会带来不好影响的,谢谢你,至少现在为止,你还护着我,不嫌弃我。

      温婉仰起头,两行清泪滑下,她歪过头,轻轻亲吻蒋兢南的唇角。
      影片中出现蒋兢南一张可爱的也难得的撅起嘴索吻的照片,这是两人的视频截图。

      阿南,我很开心,你等我,给我时间完成自己的梦,让我有时间足够匹配你。其实,从认识你以来,我都觉得在做梦。认识你,我逃出地狱,认识你,我有了朋友,有了爱情,有人疼,冷暖有人关心,不再孤零零,还可以出国读书。过去这些我望尘莫及。
      从来都冷静自持的你,也有让我可以给予关怀的秘密,私心的说,我是开心的,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需要我的。
      现在我也许得说,命中注定,你是我的救赎。也许从第一次看见你时,雨帘下,骄傲的你就让我心生爱慕了。

      影片和文字交替出现,蒋兢南看得入迷,他没想到温婉会这么用心,他也没想到,这么久以前,温婉就对他有意。
      然后,最让蒋兢南意外的,是之后的几段录像,很显然,这是医院,俱乐部,温泉会馆,饭店,甚至学校的监控录像拍下的画面。
      画面里,有的两人还不熟识,温婉胆怯的跟在他身后,他不时回头照应。有的两人已经熟识但还没有在一起,他在旁边说话,温婉的一双眼睛却时时刻刻注视着自己。然后就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了,有监控拍到他给她系安全带,搂着她在大雪里跑向停车位,把她护在怀里远离自己的狐朋狗友,还有他教她滑雪两人相拥在雪地……
      然后是一小段拍摄的VCR,就在温婉租的公寓,她举着大字报,上面写着她的心里话。

      阿南,我三生有幸遇见你。
      未来路很长,我们不确定能一起走多久,但我努力跟上你的脚步。
      现在你是我的依靠,酸甜苦辣你先为我尝,护我在你的羽翼下,无忧无虑。
      有幸将来能携手百年,我做你的拐杖,牵你走过最平凡的道路,和你拥有最简单的幸福。

      在空中画一个大大的爱心,伴着温婉的生日快乐歌,影片结束。
      温婉有些害羞,她靠在蒋兢南的怀里,把脸埋在膝盖间。然后突然间,天翻地覆,蒋兢南把她抱到沙发上,覆下身来,吻得她惊慌失措。
      温婉微弱的喘息,睁开迷离的双眼,蒋兢南如珍似宝的抚摸着她的脸庞,然后逐一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脸颊,嘴唇……
      “婉婉,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幸福的惊喜。”
      温婉露出一排小白牙,笑着环上他的脖子。然后蒋兢南顺势抱起她走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温婉柔美的面庞看起来更加温柔动人。
      温婉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蒋兢南,她爱的男人,蒋兢南。
      蒋兢南看到她额头的汗,他轻轻替她擦拭。他感觉得到温婉的僵硬拘谨,但他仍然是充满爱意的亲吻。
      温成的脸闪现,她不可避免的嘴里呓语,强烈的推拒。
      “婉婉,你睁开眼,你看看,是我,蒋兢南。”
      温婉双目紧闭,眼前的温成挥之不去,就在她要尖叫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了蒋兢南的声音,然后,她慢慢的睁开双眼。
      一室温暖,橘色的小灯,映照得米白色的窗帘,面前是蒋兢南温柔的耐心的疼惜的脸庞,两人身上盖着薄毯,蒋兢南在她的上方,用手替她擦掉额头的冷汗。
      “阿南……”温婉缓缓的开口,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她慢慢的伸出光裸的手臂,一双葇荑抚上蒋兢南英挺的面庞,“是你……是你……是你,阿南……”
      蒋兢南听着温婉的哭腔,看着她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滑落,心就像被揪起来了一样,尽管两人现在都赤身裸体,但这一刻,蒋兢南除了疼惜,再没别的情绪。
      然后温婉主动的亲吻,她把双臂环在蒋兢南的颈间,两人之间的温度一下升至火热。激烈的喘息,温柔的抚摸,温婉听着蒋兢南在耳边一次次的轻唤,“婉婉……婉婉……”
      当蒋兢南打开温婉双腿的时候,温婉还是犹豫了的,她躲闪的目光,推拒蒋兢南汗湿的身体,惭愧又卑微,“阿南……我……我不是,我不是第一次……”
      这种卑微和不安深深敲击了蒋兢南此刻柔软的心,他捏住温婉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我也不是,这下咱俩总算并肩了。”
      温婉的紧张一下弥散,她轻笑出声,顺着蒋兢南的动作对他展现最美好的自己,把少女清香的胴体和虔诚的灵魂奉献给她最爱的人。
      ……
      风把窗帘吹的摆动,怀里的小姑娘睡得迷迷糊糊瑟缩了一下。蒋兢南把薄毯向上拉了拉盖在温婉的裸露的肩头,温婉睡梦中无意识的唤着他的名字,“阿南……”
      蒋兢南看着窗外鱼肚渐白,用脸颊亲昵的摩擦怀里小姑娘的额头,紧了紧自己的怀抱,想起一些事,又皱紧了眉头,“嗯……别怕,我在呢……我以后都会在的……”
      天快大亮,蒋兢南才搂着温婉沉沉睡去,日上三竿,透过薄薄窗帘洒进来的和煦阳光将他照的浑身发热,他迷蒙的睁开眼,意识还没清醒,率先去摸身边的人。
      冰凉的床,空的位置,温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蒋兢南猛地坐起来,看到躺椅上整齐的叠着他昨晚匆忙脱了一地的衣物,心慢慢放回肚子。他搔了搔头,挤了挤沉重的眼皮,然后对着门外喊温婉,“婉婉!”
      没有回应。
      蒋兢南又喊了两声,还是无人回应。
      他一下就汗毛直立,虽然对昨晚的旖旎,两人都是心甘情愿,情到浓处,但温婉对这事的恐惧和抵抗是打心眼里滋生的。
      会不会今早起来,婉婉觉得难以面对自己,觉得做了自己最不耻最痛恨的行为而自责后悔?后悔和他春宵一夜,甚至后悔遇见了他?
      不会的,不会的!
      蒋兢南在心里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温婉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即使真的没法面对自己昨夜的行为,也只会慢慢疏远,绝不会不告而别,还在离开之前把他的衣物叠放整齐,这不合逻辑!
      不会的!
      蒋兢南抓起躺椅上的衣物,胡乱套上,光着脚打开房门,急急地喊着温婉的名字,然后冲到楼上。
      他从楼上温婉的房间缓缓走下来,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了,温婉确实不在这间房子里了。
      他猜错了,温婉真的走了。
      她放在房间的行李箱前天他还看见了,现在已经不在了。柜子里她的衣服拿走了大半,只剩下了几件她不常穿的裙子。桌上她的画稿和书籍都没了……
      都没了……
      呵!
      欢爱后走掉?
      他怎么会喜欢这种没心肝的臭丫头!
      蒋兢南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快步走到衣帽间换上件T恤,踩上一条灰色运动棉裤就往外走,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一边穿上鞋,“徐安,你给我查一下温婉的机票。”
      大好的周末,徐安正给怀孕的妻子做午餐,就接到了蒋兢南的电话,他一头雾水,温婉昨天不是还在N市吗?没听说要离开啊?
      “温婉的机票吗?”
      “没错,你看看到底是哪班飞机,几点的。”
      “我明白了,我会顺便查一下火车票的。”
      “……”蒋兢南那边沉默片刻,然后徐安听到蒋兢南突然有点乏力的说,“不用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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