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幸福时光》姜一白

13、13

　　赵文玉实在不会搭讪，只能用最朴素的方式说最的慌，这点小计俩显然瞒不过沈为的眼睛，他直接无视她的朴素，绕道而行。

　　东西掉没掉他能不知道？可笑。

　　赵文玉本以为自己起码会得到一句鄙夷的话，没想到沈为连一句话都没赏给她，她还被当成弱智，损失可大了。

　　笨拙的方法行不通，赵文玉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她几步蹦到沈为面前，故作感慨地说道：“今天的考试题真难，我有好多不会的，听说你数学成绩很好，能不能给我讲讲题？”

　　以学习为借口接近沈为，是赵文玉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毕竟他们是同学。沈为的身世和长相虽然惹眼，但是他的成绩却不是拔尖的，原因很简单，凡是需要动脑思考的科目，他的成绩都很好，而那些要死记硬背的，他就没有什么优势了。

　　不过他平时也是前几名，加上父亲是厂长，前途可期。

　　沈为薄唇蠕动，终于送给赵文玉一句完整的话，“我不会。”

　　赵文玉明白沈为这是不想搭理她了，沈为的数学成绩是学校的神话，就没有他不会的题。她也知道自己和沈为关系不好是一定的，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沈为毫不犹豫地点头，“对。”

　　赵文玉心里酸酸的，一方面是今天的任务大概完不成了，另一方面知道自己被讨厌也不是件开心的事情。

　　“行吧，”赵文玉说，“那你先回家吧，我不打扰你了。”

　　沈为“嗯”了一声，步伐不缓不慢，继续往家走。赵文玉远远跟着，这回是真不敢打扰了，看着沈为的背影，她不禁想起母亲的事。

　　当年母亲突然离世，给还不成熟的赵文玉带来巨大打击，母亲一直是赵文玉的榜样，使她的心理支柱，心理支柱轰然倒塌，结果可想而知。

　　按照常理分析，沈为的母亲是赵文玉母亲当年的舍友，就算是起夜，就那间招待所的布局来看，沈为母亲的逃跑路线是经过房间门口的，可沈为母亲到底为什么自己跑了？谁都知道这会害死人。

　　可那日沈为的话也有道理，赵文玉回家以后想了很久，她认为自己从前的目光太局限，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需要仔细调查，不能过早下定论。

　　空间的任务也给赵文玉一个便利，对她自己而言，她可以光明正大接近沈为了，另一方面，也方便她暗中调查。毕竟就算现在找不到沈为母亲的动机，将来不一定不会有。

　　赵文玉的注意力都在沈为身上，没注意到自己从学校出来后，身后就一直跟着个人。

　　林岩已经跟着赵文玉走了一路。

　　他看见她和沈为走在一起，杜海宁造的谣在他心里晃来晃去，他心里咯噔好几下。如果赵文玉真看上沈为了……他的条件可比沈为差远了，完全比不过。

　　不过林岩很快就调整好，就赵文玉那个脑子，肯定没喜欢沈为的心，再说了沈为心高气傲的，一副要娶市长女儿的架势，能看上赵文玉？不可能！

　　林岩加快脚步追上赵文玉，他体力不太好，跑几步就喘的厉害，“文、文玉！我有话和你说，你等等我，别走这么快！”

　　杜海宁出事后林岩越想越害怕，他怕到杜海宁的事影响到自己，更怕赵文玉以为他和杜海宁是一伙的。杜海宁三番两次陷害赵文玉，自己再跟杜海宁走得近，赵文玉肯定是要生气的。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是一伙的。

　　林岩在心中开导自己：赵文玉喜欢他喜欢得死去活来，以前他随便说点儿什么赵文玉都会相信，现在赵文玉心里肯定也有自己。感情这种东西，哪是说没就没的？她八成是因为自己没有赴约而生气，这两天才没有搭理他。

　　也不奇怪，说好的一起去京城，到头来只有赵文玉一个人跑去了，换谁能高兴？

　　只要他好好解释解释，赵文玉一定能原谅他。

　　另一头，赵文玉对自己被拦住这件事很是不满，这多耽误她做任务。

　　她蹙眉回头，见林岩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摇摇晃晃跑过来，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洗成灰色，还在坚持穿着。军绿色书包也有些年头，书包带子还缝过好几次，加上他不常锻炼体力也不好，整个人显得特没精气神。

　　赵文玉搞不懂以前的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

　　纯叛逆？

　　上一世，赵文玉一直都知道林岩家条件不好，不过她以前是一心一意喜欢他，从不在意家庭问题，现在认清了林岩再仔细看，她连林岩的一个优点都找不出来。

　　以前她心中爱慕他，不管林岩说什么她都相信，可到头来真心却被林岩当成剥削的工具，赵文玉居然在好几年以后才认清眼前这个人，实在可笑。现在赵文玉只要看到林岩的脸，她心中便无比厌恶。

　　赵文玉有意和林岩画清界限，见他过来便后退了一大步，冷淡地问道：“有事？”

　　赵文玉疏离的态度让林岩心里咯噔一声，他隐约觉得赵文玉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不过林岩不觉得自己拿不住赵文玉，女人嘛，都是缺男人的。

　　当初林岩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要一起去京城打拼，赵文玉不就真的信了，还满心欢喜的要和他一起走。就冲这一点，林岩就能确定赵文玉对自己的感情，绝对深厚。

　　他尽量笑得温柔些，说道：“我想和你解释一下杜海宁的事情，你可能有些误会，我俩只是普通同学，是她一直缠着我，我拒绝她好几次，都没用。”

　　赵文玉点点头，“哦，行，那你们就继续做普通同学，不过你俩啥关系和我似乎没关系，就这样吧，再见。”

　　见赵文玉对自己的态度仍然疏离，林岩心中不满。

　　这个赵文玉也太不识时务了，他都说了杜海宁没关系，她还使小性子？

　　不过林岩打算给足赵文玉面子，没有翻脸，他说道：“文玉，那天我没赴约是因为临时有事，不是不想和你走，你能原谅我吗？这样吧，我们改天一起去京城，这回我一定来！”

　　按照林岩的想法，他都卑微到这个地步，赵文玉怎么也该心软了，大不了以后他就不想杜海宁的事儿了，专心对付赵文玉。不管是样貌还是身材，赵文玉都比杜海宁强多了，他不亏。

　　最重要的是赵文玉家世好，如果将来他能娶到她，那再好不过。

　　赵景国是供销社主任，怎么着也能给他搞到一份正经工作，比回家种地强多了。

　　林岩的小算盘打的挺溜，赵文玉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男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各方各面的欲望，赵文玉发觉从前的自己实在好笑，居然连这么林岩这种人都看不清楚。

　　这男人看中她的只有容貌和家庭而已。

　　赵文玉记得上一世她最后还是和林岩一起去京城了，不过那是林岩三番两次拿去京城吊着赵文玉之后了。现在看看，林岩似乎真的打算去了。

　　看他说话时十拿九稳的样子，他似乎以为赵文玉还是喜欢他的。

　　委实可笑。

　　赵文玉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岩，语速极快，“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也只是普通同学而已，我没有误会你和杜海宁的必要。毕竟男女有别，希望你以后不要私下里和我说话。”

　　赵文玉说完就想走，林岩却是急了。

　　他没想到赵文玉拒绝的这么彻底，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这丫头片子以前不这样啊？！

　　他一着急就忍不住动手，直接抓住赵文玉的胳膊，声音急迫：“你、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咋不承认了呢。我不就是和杜海宁走得近了点，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真发生啥。你咋就这么膈应呢！”

　　赵文玉笑了。

　　原来在林岩心中，虽然他脚踩两条船，但被他踩的船却不能吱声，吱声了就是膈应。

　　幸好她上一世也没跟这男人怎么样，不然她非得恶心死不可。

　　赵文玉毫不留情地挥开他的手，她看透了林岩这个人，声音也变得严厉，“你搞清楚，你俩发没发生关系我一点都不关心，这种话你也不该和我一个女生说。我现在只希望你离我远点，你要是再来纠缠我，别怪我不客气！”

　　“看看杜海宁的下场，好好琢磨琢磨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杜海宁的下场……如果认定是她推赵文玉落水的，那可是大罪名，学是上不成了，甚至还有可能进去待段时间。

　　前途已经毁了。

　　不知是赵文玉措辞严厉还是她气场太强，林岩嗫喏两句，竟然不敢再开口说话。

　　他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意识到自己被赵文玉一个小丫头片子吓住，脸顿时红了。

　　忒丢人。

　　林岩不甘心地看着赵文玉，他终于意识到现在的赵文玉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

　　这个认知让林岩大为恼火，曾经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的丫头片子忽然强硬了，谁能接受的了？

　　林岩下了狠心，他说道：“这样吧，我同意和你在一起，将来也会娶你，你别再说这些赌气的话，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对林岩来说，他娶赵文玉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在他的概念中，天下没有哪个男人是不花心的，谁会甘心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现在他都愿意娶赵文玉了，赵文玉怎么也该知足了吧？！

　　林岩昂着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赵文玉差点直接笑出声。

　　林岩对自己到底有什么误解，真以为他是什么宝贝疙瘩人人都想要？

　　赵文玉呵呵笑了两声，真有意思，看来娶赵文玉还是委屈他了。

　　赵文玉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他留，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

　　林岩轻哼一声，说：“你现在作这些妖，不就是想逼我娶你？”

　　80年代本就不够开放，湘城又是落后的小城市，在村子里，姑娘们都早早的结婚了，就算没到年龄，父母也提前给找好想好的，所以十七八岁考虑结婚的时候也不算早。

　　赵文玉好笑道：“我嫁给你，你就不能回村子里了，你父母怎么办？”

　　林岩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就是不想回村子才答应娶赵文玉，至于他的父母，他也早已考虑过，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绝不能把父母丢在村子里自己在城里享福，所以婚后是一定要把父母接过来的。

　　林岩说：“当然是要接过来一起住，你总不能让我做一个不孝子吧？”

　　这回赵文玉是真的忍不住笑出来了。

　　就林岩的家庭，在城里搞到房子是不可能的，看来林岩是打算吃自己老婆的、花自己老婆的，还要带着爹妈一起来。

　　拿别人的东西孝顺他爹妈？

　　就这架势，将来结婚了，家务事也得女方做吧？！

　　赵文玉毕竟经历过开放的时代，现在哪能接受这种思想？她点点头，说道：“今天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赶紧去找一个愿意和你一起孝顺你爹妈的妻子吧，我看杜海宁就挺好。至于我，那你就别想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问问天鹅愿不愿意，你以为所有天鹅都瞎？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还结婚？做梦去吧！”

　　林岩一懵，万万没想到赵文玉居然说出这种话，他说话都磕巴了，“啥，你、你到底想……”

　　赵文玉打断他，“你不会真觉得我喜欢你吧，谁给你这么大的错觉？还结婚，哪家的姑娘疯了想和你结婚，记住了，你结婚之前千万要告诉我。我好去劝劝人家姑娘，没事别钻火坑！”

　　赵文玉说完就走，一点都没给林岩留反驳的机会。

　　林岩彻底傻眼。

　　他呆呆地看着赵文玉的背影，心里慌慌的。

　　咋回事，他咋觉得自己被赵文玉嘲讽了，赵文玉是疯了吗？居然连他的求婚都拒绝？！

　　虽然林岩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但是有一点赵文玉算是戳到他的痛处，那就是家庭。

　　林岩知道自己的家庭比不过别人，为此一直很自卑，折腾这么多事儿就是想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明明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林岩只要抓个条件好的女人不放手，将来就算考不上学，也铁定能留在湘城。

　　对林岩来说，湘城就是挺好的地方，至于京城，他是不咋敢想的。

　　现在好了，杜海宁前途未卜，赵文玉也不理他了，这到底是咋回事？！

　　“赵文玉！你、你！这是你逼我的！”林岩恼羞成怒，最后一点自尊也不想要了，他两三步追上赵文玉，恶狠狠道，“我现在就去把你那点破事说出来，我让你在全校面前丢人！”

　　赵文玉停下脚步，略有诧异地看着他，“你打算说什么？”

　　早恋？没谱的事，就算是上一世，她和林岩也是去京城以后才确定是男女朋友的。

　　看着赵文玉嫌弃的目光，林岩感觉自己被鄙夷了，他更羞恼，“你要和我私奔！你恶不恶心，要跟一个男人私奔，你的名声还想要？！”

　　“私奔？”赵文玉故作惊讶，“不是吧，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证据吗？”

　　证据自然是没有的，林岩只有一张嘴。

　　他怔了一瞬，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不需要证据！你看看他们信不信！”

　　当然会信，这种八卦，一传十十传百，早晚传成真的。传谣的又是当事人之一，另一个人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就算有人相信你，那也只是少数。赵文玉被林岩激怒，自她重生后，她很少有动怒的时候，现在是真的被林岩的不要脸气到了。

　　赵文玉气得发抖，“随你怎么说！我只提醒你，我这个人就一个特点，就算是死，我也得拖几个下水！”

　　“好啊，”林岩一步上前，紧抓住赵文玉的手不放，“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场，走，跟我走！”

　　林岩不由分说,拉着赵文玉就走，看样子是要去“造谣”了。

　　不说别的，就这个年代，年轻的男女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实在太惹眼，更何况这已经快到赵文玉的家了，认识她的人很多，不用林岩传谣，那帮人自己先传了。

　　赵文玉心中一急，却无计可施，她的力气比起林岩来还是要小一些。

　　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被林岩得逞。

　　赵文玉被林岩拖着走，正着急，她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有人狠狠按住她肩膀往后拉。林岩一个趔趄，在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后的赵文玉便被人拽走了，林岩后知后觉看过去时，赵文玉已经站到沈为身后。

　　林岩和赵文玉都是一怔。

　　沈为皱着眉，把赵文玉拉到身后，盯着林岩看，“你想干什么？”

　　林岩没想到沈为居然会为赵文玉出头，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坦白说林岩有点怕沈为，虽然沈为在班里一直低调，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但大家都不敢招惹他。除了他良好的家世外，就是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太疏离，虽然对待同学都很友善，但林岩就是认为这人很可怕。

　　而且林岩想不出沈为给赵文玉出头的理由，照理说这俩人应该是水火不容，沈为看不上赵文玉的啊！

　　可现在仔细看看，两人相貌相当，家世又都不错，站在一起还真有郎才女貌的感觉。

　　林岩顿时想到自己的家世，心里又酸溜溜的了。

　　沈为冷笑一声，“林岩，你今天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放心，如果哪天我听到流言，一定帮你们解释解释。还有，你姑姑最近天天往我家跑，我爸妈不好意思说，你回去告诉她，大可不必跑得这么勤，明白了吗？”

　　林岩彻底傻了。

　　他姑姑是厂子里的工人，虽然待遇不错，但和厂长比起来差远了。他是借住在姑姑家的，如果因为他影响了姑姑的工作，那他可就要成为家里的罪人了！

　　林岩脸色煞白。

　　这沈为不光给赵文玉出头，居然还扯到了父母身上，以前沈为做事可从来不会牵扯到父母……

　　林岩心里害怕，到底不敢再胡说。

　　看来他真小瞧赵文玉了，赵文玉连沈为都能拿下，他以后得躲着她点。

　　沈为看他一眼，便拉着赵文玉直接离开。

　　赵文玉心中奇妙，一时间忘记自己的任务，只盯着沈为看，一直不开口。直到快到赵文玉家门口，她还在盯着沈为看，沈为终究是被她看得不自在了。他蹙眉摸摸头，莫名道：“为什么一直看我？”

　　“没什么……”赵文玉慢吞吞道，“你刚才没走，一直在听我们说话？”

　　他明明该走远了才是。

　　沈为神色一僵，避开这个话题，“以后不要和林岩走得太近，他不是善茬。”

　　赵文玉明白了，沈为八成是看她没跟上去，又折回来了。

　　这人还挺细心。

　　赵文玉心情微妙。

　　她点头道：“我知道，以前是我傻，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沈为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不过赵文玉知道，他的意思就是：算你有自知之明。

　　难得和沈为多聊了几句，赵文玉再接再厉，把任务全做完了才放沈为回家，沈为难得配合，脾气还挺好，赵文玉都有点喜欢他了。

　　纯粹欣赏的喜欢。

　　*

　　按照赵文玉上一世的经历，她没多久就要和林岩一起去京城了。其实她还真不是为了和林岩在一起才去京城的，她更多的是为了母亲，至于林岩，她只是不敢一个人在大城市晃，顺便带着的。

　　这次赵文玉肯定不会和林岩走，她要留下来踏踏实实参加高考，考上京城大学。

　　一切意外都不能耽误她学习，期中考试成绩很快出来了。

　　班里的郑多多是为数不多的和杜海宁关系真不错的同学，杜海宁两天没来上学，郑多多怎么看赵文玉都不顺眼，马上就要发成绩，她等着看成绩的热闹。

　　“这回杜海宁虽然偷试卷了，不过我们考的不是被偷的卷子，都是自己的真实成绩，要是杜海宁还是第一名就有意思了。”郑多多余光看向赵文玉，“有些人呦，再怎么样也只能在中游晃荡。”

　　这个中游指的就是赵文玉。

　　其实赵文玉从前成绩挺好的，家里出了变故后才一点一点掉下来，之后杜海宁成绩就上去了，为这事，她一直挺得意的。

　　虽然大家都认为郑多多说话不好听，但她说的的确是实话，赵文玉的成绩稳定在中游上，几乎没啥可以期待的。不管杜海宁做了什么，她学习方面总是没得说。

　　没人接话。

　　赵文玉也没说话，她拿出一本书，安安静静地看。

　　郑多多说了两句，还不够解气，她故意拿着数学书走到赵文玉跟前，问道：“我记得你那天说你数学不错来着，咋样，这次能考多少分？我们文玉成绩这么好，应该能比杜海宁强吧？”

　　赵文玉挑挑眉，翻了一页书。

　　郑多多几番挑衅都没成，心里有点憋屈，她敲敲桌子，质问道：“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就你那成绩，是个你也比不上杜海宁！”

　　郑多多话音刚落，班长便抱着一摞卷子跑了进来，“奇了奇了，老班说第一名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