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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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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尚其实我很好奇你是干啥的，就你那智商，而且还是高中学历，你能干啥啊，竟然没给饿死。”
沈灿靠在楼顶的护栏上吹着晚风，手上的冰啤滴答滴答向下滴水。
“我什么都干啊，就附近的活儿，比如当当群演啊，装装富豪小孩道儿上的霸气哥哥帮着在同学面前装装逼啊，给正方当个便宜狗仔拍拍捉奸照啊啥的。其实报酬还不低，一般我都是没钱花了就找活干。 ”
“哦，你也就能做这个了是吧？”
“我做这个怎么了，我自己努力挣钱养活我自己，没偷没抢没犯法，给你丢人了吗？”程尚语气里透着不满。
“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
“我可能，会跟人签约去做培训，然后两年后作为歌手出道。”
沈灿盯着自己的脚尖。
“唉，为什么？”
程尚惊讶的看着他。
“你之前把我唱歌的视频偷偷放在微博上，然后就有娱乐公司联系我了，说是嗓音和形象都不错，而且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不然人家也不可能要这么大年龄的艺人。”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如果我签约，我们见面的时间就会很少，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去了。”
沈灿是觉得，自己离开了，就没有人像自己这样照顾程尚，而且他那个哥也很危险，把程尚抢走怎么办，但是他想给程尚好的生活，让他过的好一点。
“你喜欢唱歌吗”
程尚仍旧看着他。
沈灿沉吟了片刻。
“还好吧，没有写作喜欢。”
“其实，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啊，干嘛考虑那么多。”
沈灿有些讶异。
“其实我就是觉得新奇，想去看看，真要说以后发展这条路，还真挺奇怪的。”
“哎呀，放心啦，你那么牛掰，做什么都会有出息的，不管作家，歌手，还是厨子。”
“哈哈哈哈原来程尚你是这样看你男人的啊。”
沈灿得到赞赏，异常的兴奋，在程尚跟前又蹦又跳的。
“你们两个，差不多就下来吧，明天去姥姥家。”
“好。”
两个人在楼顶相视一笑。
下楼的时候，沈灿还兴致勃勃的跟程尚报备。
“等哥哥以后有钱了，我们就买加长保姆车，超豪华那种，然后你每次装完逼我就叫人开着去接你。还有，我们要买一个巨华丽的别墅，带泳池那种，到了周末就叫大家来耍……”
程尚叫他逗得咯咯的笑，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就是他们离开对方的开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沈灿和程尚骑着小电驴穿梭在田间，唱着小时候学校踏青时唱的儿歌，土质的路凹凸不平，唱出来的音调磕磕绊绊，磕碜的厉害，像从风扇里返回来的。
外婆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颠来颠去的，怕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坐着舅舅的车走了大路。
一路上两个小青年的情绪都十分高涨，高声谈论着朋友亲人未来以及一切少年所在意期待憧憬的东西，都被清晨呼啸过耳旁的南风吹散了。只余下似是无尽的欢乐不断缠绕着，很快就到了姥姥家门口。
谈话的间隙里，沈灿告诉程尚他很不喜欢来姥姥家，尽管每次回来这都是必要的进行环节，年近九十行动不便的姥姥被分给了外婆的哥哥这一家，这一家人纯粹是为了政府每月的补贴才硬是把姥姥拉进了家门。
但其实他们对姥姥并不好，经常是忘记给老人送饭，忘记给老人打扫屋子，老人一个住在房前一个很小的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着脑袋的电视，只能收几个台。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这一家人还总语言行为上有意无意的告诉姥姥，她给这个家带来很多负担，家里因为她过的很拘谨。
言下之意就是，让姥姥跟其他子女要些补贴，以支持家里正常的生计。
刚上台阶，沈灿的一个姑妈还是婶婶的就迎了出来，过度饱满的苹果肌上泛着红光，程尚当时心里就一句话:
吃的可真好！
这膀大腰粗的，一看就是胃口好，没烦恼。
那个妇女迎上来就是一顿寒暄，看得出她就是随便问问，沈灿也没太好好回答。
“哎，来了啊。”
看着跟外婆差不多大的男人将烟头扔在脚下碾灭，转身跟沈灿打了个招呼。
“是，舅老爷。”
程尚也赶紧跟着叫了一声。
“哎呀，舅老爷可想你了，给你切个西瓜吧？”
然后就坐在原地看着沈灿，想来也就是客气客气。
“不用了，我们不吃了。”
“哦，那就不切了，舅老爷家的瓜也不甜，你们回城里啊，想吃啥没有是吧？你姥姥在房里，去看看吧。”
程尚和沈灿一进屋，姥姥就看见了，可惜身子动不了，说话声音也小的几乎听不见。
只是她特别开心，抓着沈灿的手说个不停，虽然大家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虽然老人身体机能啥的都不行了，但是吃起来还是相当可以的，沈灿在外面买的羊肉泡馍，吃的可香了。
“嘿嘿，我就直到姥姥想吃这个了，小时候老带着我吃。”
程尚在只有个小风扇的狭小空间里，热的满头是汗。
“那姥姥很疼你咯。”
“那是，也不看看我这张帅脸。”
姥姥看着两个人聊上了，瞪着碗里的肉干着急，只能“嗯嗯”的提醒沈灿。
“哈哈哈哈姥姥急了，你赶紧喂！”
程尚觉得沈灿家的老人咋都那么喜感呢。
吃完之后给姥姥擦了嘴，扶着躺下后，她又开始唠嗑(其实别人也听不懂啦)。
不过偶尔可以听出个“耳朵听不见”或者“手动不了”之类的，或者应该还骂了几句孩子们没良心啥的。
听到这里，屋子里的人都有些心酸，尤其是外婆。
要不是外公过世的早，外婆又有风湿，就把姥姥接过去了。
姥姥耷拉下来粗糙干瘪的眼皮底下绿豆大小的，裸露出来的浑浊眼球滴溜溜的转，一直打量着程尚。
沈灿示意程尚过去，程尚惊讶的坐在床边，姥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叽里呱啦了半天，然后笑着无比清晰的叫了一声“沈媳妇”。
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了，然后都大笑起来，只有沈灿脸色有些僵，程尚脸红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很明显吗？
“姥姥，我不是啊，我是男人。”
老人笑着点点头，就好像程尚说的是：
“对啊姥姥，我们结婚了。”一样。
“她听不见。”沈灿提醒他。
临走，刚刚出来迎他们的大婶还问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沈灿一口回绝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出门走了，程尚看着裹着围裙抹手的大婶，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道个别，跟上去了。
“你怎么这样啊，长辈留你吃饭你就这态度？”
“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客套一下。”
“哦，对哦。”
差点忘了他那个舅老爷的态度。
真是虚伪的一家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