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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大结局 ...

  •   鬼怪的利爪嵌进血肉之躯,轻而易举撕扯下大片肉块。它们“”咕叽咕叽”囫囵吞下鲜甜的食物,发出餍足地喟叹。
      好久,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可惜,这块肉太少了,不够它们这么多鬼怪分食。真没用啊这块肉,太瘦了太瘦了...它们一面想着,一面吞咽下更多的血肉。
      半刻钟不到,血池里只余那副白森森的骨架。因新鲜血肉聚拢地鬼怪又四下散开,浑浑噩噩继续游荡。
      待最后一滴血被匍匐在池底的小鬼舔去,白森森的骨架上罩起层红光。红光过处血肉重生,又是新鲜而完好的人了。
      凭那些鬼怪迟钝地思维想不明白,啃的那样干干净净地白骨怎生出血肉来。它们只明白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再会饿肚子,这就足够了。

      九州蓬莱
      蓬莱岛主嫁女,三界少有的大喜事。其中那些繁文缛节掌规女仙记了三大册子,可忙坏下面的小仙娥。

      “仙子有没有看到李天王,洒家找他喝酒来。”赤脚大仙拎着半坛美人醉,步履匆匆上前来询问。
      被点名的小仙娥放下托举的蟠桃,边忙着行礼,边开口道:“见过大仙,李天王一刻钟前刚入席,大仙直接进去便好。”
      “哈哈哈,谢过仙子。”
      “大仙客气了。”

      这宴会不开上七七四十九天不会休止,除却首日是两位新人见礼、祝辞、永结秦晋之好等一系列繁文缛节,剩下的四十八天纯属各位仙家聚会聊天。这些仙家平日里不是在这片仙境打坐,就是在那片秘境云游,聚在一起的机会也就这么几个大日子。

      怀煦和舜玗正好掐着新人鸾车走花桥的吉时赶到,流光溢彩的车架由六只仙鹤并驱牵绳,从铺至天边的艳红色剪秋萝花桥一路向蓬莱主宫驶来。鸾车上挂着的瑞兽风铃配合着喜乐在桥上喧闹,突然间,喧嚣声被另一种更为宏大的响声压下去。
      炽热的,绚烂的,金赤色凤火炸开在半个天幕上。
      “新任凤君岐华恭贺蓬莱仙岛大喜。”
      来人一身秋香色云锦曳撒服,乌发高束成马尾垂至腰间。还没等祥云落稳就急忙跳下来,踩着门口的石像跃进大厅。
      太白金星捋须叹道:“这新任凤君活泼得很。”

      凤火贺喜,绕是一贯稳重的蓬莱岛主都露出笑容,朗声道:“我在这里替小女谢过凤君的贺礼!凤君请落座。”

      “瞧瞧,瞧瞧人家这贺礼整得排面。你就和我两手空空过来,失策了吧。”舜玗轻敲折扇,乐呵呵的调侃。

      怀煦抖抖袖子,利落转身。端的是一个孤松独立皎如玉树之姿,还不忘诚心实意地回他:“本君身体抱恙先行离去,烦请地官大人替我告罪蓬莱岛主一声。”

      亲娘舅的二姑奶奶!这厮好不要脸!

      可惜宫门口的迎客仙童眼尖又嗓门大,一声恭迎正阳帝君硬是阻止了怀煦掐诀溜走的动作。逼得他又转回来,重新端着那身玉树风华缓步进殿内。

      这出好戏码,把舜玗乐疯了。就连与众仙家问好时,都险些憋不住笑出声,差点一句话没说完冒出鸡鸣。

      好在鸾车刚巧走完花桥落在殿门口,惹得众仙家伸长脖子去瞧新嫁娘的模样,暂且放过正阳帝君和地官大人。

      新郎官身着丹赤喜服率先从鸾车出来,眉清目秀的面容也带着十分喜气,身姿挺拔立于鸾车前,不疾不徐朝里伸出一只手扶新嫁娘出来。

      嚯!好家伙。

      真是个金玉堆成的妙人儿,那身嫁衣红如云烟霞色,以金线绣上瑞兽踏卷云纹饰,抬起的手腕上戴着两对沉甸甸地镶明珠长生神木镯,头插十二鸳鸯衔玉金钗,上头盘着的岫玉个个亮地晃眼,倒叫人忽略了新娘的样貌。走动间,那双镶珠嵌玉的蝾皮鞋履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这刚得修仙道的小子真是好福气,入了蓬莱岛小丫头的眼。”
      “嗐,在凡间这就叫驸马爷。”

      舜玗忍不住惊叹:“亲娘嘞,这是穿了个百宝匣在身上呀。”

      别看地官大人平日里文思欠缺,关键时刻,这话还是说得万分贴切,直教人拍案叫绝。文曲星在隔壁桌拿笔悄悄记下,等着回去编排一下遣词造句。

      这对新人对着明镜与绑上红绸的姻缘树枝结完仙缘,念罢永生誓词,便是礼成。接着,新人走下高台向一桌桌仙家敬酒。

      轮到敬怀煦时,新嫁娘捧着一盅桃花酒就着夫婿的手饮尽。旁边跟着的仙娥托盘走上前,这是要讨贺礼。

      众目睽睽之下,这礼给不给,给什么都是一门学问。况且正阳帝君鲜少参加婚宴,更是摸不透如今的贺礼还收不收老古董。

      “我...”怀煦取出北冥特有鲲骨制作出的宫铃,上面刻制烫银法咒,道:“本君许蓬莱一个拜师礼,以鲲铃为信。”

      宴会上的众仙沸腾了,怀煦这话就像是凉水落进沸油,要把锅整个儿炸掉。

      赤脚大仙惊的美酒都顾不及喝,扭头一瞧天枢、瑶光二星君直接拿着玉箸从位子上站起来,玄女没工夫理会自己被洛神踩住地锦披,抓住百花仙子的手腕往前探身。一时间,各位仙家神态各异,千姿百态。

      帝君收徒?!那可与收留故人之女的私事不一样 ,这婚宴怕不是要载入仙界编年史!

      新嫁娘看着那小巧精致的鲲铃,这烫手山芋她不敢拿主意,只得咬唇朝蓬莱岛主投去求助的目光。

      蓬莱岛主道:“帝君...这?”

      怀煦把鲲铃放进托盘里,不甚在意道:“日后蓬莱可选一位内岛子弟凭鲲铃入我门下。”

      这铃铛,能转让吗?蓬莱岛子弟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浮现出这句话。

      “噗哈哈,怀煦你可真是绝了。”舜玗从怀里捞出一颗菩提子,道:“那我也不好不随这个礼,就许这位未来帝君关门弟子三个承诺。大家也别愣着了,该喝酒的喝酒,该吃饭的吃饭。太白你把下巴收一收,百花仙子快尝尝蓬莱特产琉璃果。”

      这番话说完,殿内的气氛才重新热络起来。新人收下鲲铃又转向下一桌敬酒,蓬莱岛主要不是受规矩束缚在敬酒时不能从台上下来,此刻已经站在正阳帝君和地官大人面前了。

      送完贺礼,接下来的宴会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无非就是各路仙家推杯换盏,谈天说地,老无趣了。

      正阳帝君虽比在座多数人都要老古董,可惜他是个喜欢新奇物件的主儿。是以,洛神就明罗界近日出了条笑面石头鱼,把怀煦和舜玗带离宴席。

      石头鱼被装进陶瓷盆里,顶着那张笑脸冲怀煦摇尾巴。舜玗往里面洒了些饵料,引得石头鱼张嘴吞食。

      谢过洛神后,怀煦把石头鱼带回北冥养起来。可惜这条鱼一天天长大,原本的笑面反而消失了,变回普普通通的石头鱼。舜玗来看它时,惋惜的直叹气。

      又过了两百年,蓬莱岛拿着鲲铃把他们百岁大的小公主送到北冥。怀煦从此多了个粉琢玉砌小跟屁虫,走哪儿跟哪儿,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正阳帝君总觉得小丫头把自个儿叫老了,感叹岁月不饶人。小丫头跟着怀煦下凡玩了几趟,心里门儿清,往后在凡间也不喊师父只称呼公子。

      怀煦拎着从摊贩手里买来的花灯,带着小徒弟穿行在人潮拥挤的玄武街。每逢佳节,街上的人比平日多好几倍,舜玗半柱香前还和他们在一处,眼下也不知道给人潮冲散到哪个犄角旮旯。

      “公子,咱们还要逛多久啊?”颜研提着裙摆跟着怀煦。比起逛街,她更喜欢到萍湘楼听歌赏舞,那里靠窗的雅座可以看到满城风光,还能点上一桌子小菜,岂不美哉。

      眼下两人已经逛到了萍湘楼,怀煦抬头看着这个玄武街最高的酒肆,道:“为师没带够银钱啊。”

      这话说的坦坦荡荡,小徒弟愣了一下,立马表忠心道:“师父你放心,我从蓬莱刚拿了不少金玉之物,绝对可以坐风光最好的雅座!”

      不愧是风光最好的雅座,刚刚好可以将晏河上花船歌舞一览无遗。此地民风彪悍,歌舞都带着杂技表演。披着流苏的舞女转着细长铁棍,轻盈地跃上花鼓,铁棍两端中空火苗从里面喷出,在夜色下划出两个金灿灿的圆环。

      那面花鼓随着舞女的玉足轻点,敲击出密集的鼓点,那鼓点声使听者心潮彭拜,恨不得与之共舞。

      颜研拿剪刀卸去蒸蟹的一对大钳,三下五除二把一只螃蟹料理的干干净净。把这料理好的螃蟹放碗里推给怀煦后,又利落的收拾第二只,在此期间还不忘抽空看花船歌舞,并感叹道:“这姑娘真好看,可惜我喜欢郎君。”

      正在吃螃蟹的怀煦也往下看了一眼,道:“郎君?什么样的?”

      “当然是那种万种风情中带点沉郁之气的大美人,重点是要大美人!可惜师父只符合大美人,实在是太可惜了。对了,师父认不认识那样的?”小丫头闪着大眼睛,满脸期待。

      万种风情的美人怀煦见过,沉郁的美人怀煦也见过,两个词和在一起的至今未寻。更别说小丫头还要求大美人,这种人还没出世罢。

      怀煦给碗里的螃蟹淋上佐料,诚心诚意道:“今晚早点安寝,梦里都有。”

      “师父,所以我们之间的师徒情会消失对么?”

      “阿研,莫要强求不存在的东西。”

      又过了一百年,颜研被蓬莱仙岛接回去,算是正式出师,百年也难回一次北冥。说起来,正阳帝君统共养过两个小女娃,璎鱼作为养女也是极少回北冥,上一次见面都是四百多年前的事。

      送完颜研回蓬莱,怀煦路过凌霄宝殿,突然想起璎鱼已经四百多年没见到了,就想问玉帝查查这丫头跑哪去玩。别回头等他闭关千年这丫头出事一般传音术联系不上自个儿,还是留个传音符在玉帝这里稳妥。

      玉帝听完怀煦来意,只道:“这事你得去地府问阎罗,四百年前璎鱼和阎罗交易了个凡间书生的魂魄,我这里的卷宗没有记载。传音符我替你先留着,璎鱼有事定会告知你。”

      去一趟地府可麻烦了,怀煦坐在仙鹤背上转着折扇。他知道璎鱼和上一任凤君私交甚好,两人隔三差五聚在梧桐林。可凤君陨落怎么又会牵扯上一个书生?还和阎罗做交易。小孩子长大了就是别扭,有个什么事也不说给他听了。

      路过卖桂花糖的铺子,就有一处通往地府的入口。怀煦经过时,老板正拿着长刀切刚成型的桂花糖。同在摊前的姑娘称了二两糖,眼见怀煦在摊位前停住,红着脸也塞给他一块桂花糖。没等怀煦道谢,就提溜裙摆跑进人群。

      老板见状,调侃一句:“公子长得好,路过铺子都有姑娘送糖吃。”

      怀煦把糖含在嘴里,浓郁的桂花香溢满唇齿。他也拿出几枚铜板,道:“麻烦老板再帮我包两份糖。”

      “哟,回礼给人家姑娘去。”

      他笑了笑,并没答话。老板权当怀煦默认了,哼着小调麻利的包好两包糖。

      两包桂花糖,进进地府之前。一包怀煦收进储物袋中,另一包施个小术法悄无声息送进姑娘家门前。

      到了十殿,阎罗一见怀煦就道:“帝君怎么来小王这儿也不打声招呼?可是要去无间血池。”

      怀煦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本君是来问问璎鱼的事,听说她在地府交易了个凡间魂魄。”

      “原是这事儿啊,那魂魄来地府时就已经奄奄一息,璎鱼仙子非要小王救他。不瞒帝君说,小王也是头次见仙子哭红眼睛的模样。可哪里是小王不肯救,那魂魄是有大机缘的,再熬过七世轮回定会仙典留名。”阎罗感叹道。

      怀煦疑惑:“那交易?”

      “哪有什么交易,小王哄璎鱼仙子的。位列仙班这种事,怎好提前透露。不过是看不下仙子难过,哄她去凡间跟随着,也好安心。”

      没曾想阎罗王也是个妙人呐,这谎撒得是有模有样,情真意切。既是如此,怀煦便嘱咐阎罗:“阎王这事莫要给璎鱼知晓,这丫头脾气大。”

      阎罗接话道:“嘿嘿,小王晓得。帝君可还有别的事儿?正好今儿个四百年整。”

      四百年整?什么四百年?正阳帝君不是记日子的人,也想不出这日子有何特殊之处,他反问阎王这是什么缘故。

      “帝君不记得?嗐,就是上一任月老在血池刚刚好是第四百年。”

      “不是要待一千八百年?”

      “话虽如此,但一千八百年是重归神位,正正经经受刑后投胎只要八百年便可。再说了,谁知道多受那一千年会不会位列仙班,小王瞧着那位没有仙缘呐。”

      仙缘这个东西玄妙得很,仙缘深厚之人得道易如反掌,反之难如登天。最难办的是毫无仙缘,那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承受再多苦楚都摸不着登仙的路。

      玉帝一向公正,刑罚只多不少。舜玗的五百年加上他的五百年,刚好一千年。

      怀煦道:“本君知晓了,多谢提点,烦请阎王领路血池。”

      “那请帝君跟小王来。”

      无间地狱门一开,鬼煞之气疯了一般扑向怀煦,他抬手挥散那些黑雾,往血池看去。那里面孤零零飘着一副骷髅骨架,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不肯离去的鬼怪。

      阎罗道:“那就是了。”

      “嗯。”怀煦施术把白骨从血池捞出,安置在高处石台上。
      一落在高台上,血肉就开始生长,骨架慢慢拼出个破破烂烂的人形。阎罗在门外守着钥匙,让怀煦安心进去不必担心门会合上。

      怀煦站在高台上没多久,人形就恢复意识了。他睁眼瞧了瞧怀煦,有些茫然。

      “你身上有股甜香,是什么?”月凌问。

      他总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脑子就像是塞进沙地里,磨砺得生疼。

      “桂花糖,我路过做糖的摊子。”

      “哦”

      身上的血肉没多大会儿就重新长好,比一开始那副残破模样顺眼多了。月凌伸出手,左右瞧了瞧又捏了捏。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完好无损的皮肉附着在骨头上,以至于极其不适应。

      怀煦把大氅披在月凌身上,又帮他系好绳结。道:“还剩一千四百年,你待在这个石台上打坐,不用到血池里面。”

      月凌没理会这句话,却拉住他的衣袖,道:“我想起你的名字了,你叫怀煦。”

      像是确定自己的答案一般,月凌又重复一遍。

      “你叫怀煦。”

      千百年间,不是没人叫过正阳帝君的名字,甚至说出相同话语的也有。但没有一个,没有一个能像此刻震撼怀煦。他对一直坚持想法产生动摇,不过是虚妄的感情,会到现在都难以遗忘吗?

      “没必要记得我的名字,那不重要。”怀煦这么说到。

      他们本该两清了。

      月凌摇头,道:“重要的,你很重要,名字也很重要。”

      他说的认真,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立誓。

      半晌

      “你真吃亏。”

      “什么?”

      正阳帝君撩起袍子跳下石台,坐上等候多时的祥云。道:“我体会不到这种情,你也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岂不是吃亏了。”怀煦后悔让他自己做选择,就该让崔钰直接把人送去转世投胎,也好过现在牵扯不清。

      当神君的年月太久,说怀煦是历经沧海桑田也不为过,他早就习惯坐在神坛上俯瞰世间,也没想过要改变。你无法逼迫怀煦去接受不属于他的东西,更何况是从诞生之初作为神君对万物该有的准则,那样等同于否定他过往的一切。

      这是没有结果的事情,怀煦对自己太过了解,他不想月凌浪费时间。

      这一千八百年,若是月凌凭借自己渡过去便会有正式位列仙班的机会,只渡前八百年就是消减自身罪孽。怀煦生来神君没体会过修仙的磨难,就想给月凌折个中,少受四百年血池罪换成在此处再待一千四百年,消减完罪孽好投胎。
      “还余一千四百年,这里的鬼煞之气足够你忘记我。”怀煦道。

      前四百年足够忘却回忆,那怀煦这个名字忘记的就更快了。

      月凌看着他,一字一顿:“怀煦,你不懂的我教你,等我。”

      这是他毫无掩饰的真实想法,混乱不堪的脑子让他没能力思索,于是坦然说出这句话。

      清贵的神君笑了,俯卧在那团祥云上笑得不能自己,浅金色地发梢颤起细微的弧度,那双琉璃眸子闪着水光朝月凌望过来,勾魂摄魄的要命。

      “好啊。”怀煦答应他,却不打算告诉月凌在石台上待一千四百年还是要投胎的。就当是,许了一场梦。

      也没什么别的话要讲了,祥云晃晃悠悠地托着怀煦离开充满鬼煞之气的血池地狱。

      了却这桩事情,正阳帝君回到之前寻的一处小仙岛,躺在参天古树的枝桠上闭眼休眠。这是他漫长岁月里必有的时段,也是打发时间的最佳方式。这一遭统共过了七千多年,怀煦早就疲倦了。

      所以,他不会再去关注无间血池。自然也看不到在他离开后不久,石台上只余一件叠的整整齐齐地大氅。

      天上的宴会办了好几轮,凡间的王朝更迭三四代。织女又绣出更美的华裳挂在阁楼里,任凭哪位仙君来讨要都不给。不知道辗转了几家教坊司,舜玗才从凡间回到天上。新任的凤君在凡间遇到璎鱼,两人不知怎的还打了一架,逼得刚回天上的舜玗又下来当和事佬。

      神仙过神仙的日子,凡人过凡人的日子,妖魔过妖魔的日子。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光阴在羲和神的太阳车轮下滚滚而过。

      怀煦是被自家徒弟吵醒的,准确的说是被徒弟用传音符强行叫醒。

      “为师觉得不该给你传音符。”怀煦靠着树干,准备把传音掐断接着休眠。

      颜研把声音又提高几个度:“师父啊!我这次真的见到了那种万种风情又带着沉郁之气的美人,气质绝了啊师父!要是大美人就更好了!”

      这丫头怎么这么吵,怀煦脑子都被吵得嗡嗡响。说完‘为师已经死了’他毫不留情的掐断了传音符,接着躺回树上。

      第二次传音符依然传来颜研锲而不舍的声音:“别闭关了师父!您一定要来看看呐!”

      这是把璎鱼的传音符也用了?他还真是低估了小丫头的毅力。怀煦翻身从树上跃下,施法换了新衣裳,睡乱的发髻干脆全部解散披在身后。

      他懒洋洋地招来仙鹤坐上去,道:“你人在哪?”

      “凌霄宝殿外,师父快点呀!”

      怀煦掐断传音符,不想理这个疯丫头。

      仙鹤适时开口:“帝君这次闭关比以往出关都早。”

      “收了个逆徒。”

      “哈哈。”仙鹤悻悻一笑。

      怀煦刚到凌霄宝殿,颜研就扑上来拉着他的手说个不停。

      “哎呀!师父你来迟了,不过徒弟我知道美人往哪里去也,走走走,我带师父去见他。”颜研热情地让怀煦几乎以为这小丫头是要上门提亲。

      他不想跟着小丫头去见人,比较想教育她一番以弥补这些年的师徒情,去魔窟历练刚刚好。

      “为师想带你去...”话没说完,一道声音打断了怀煦。

      “不敢劳烦帝君过来,应是我亲自来见帝君才是。”

      来人一袭鸦青色华袍,周身裹挟着经久不散地鬼怪怨气。却在靠近怀煦时,收敛地干干净净。

      原是故人归

      月凌说:“怀煦,好久不见。”

      “恭喜,位列仙班。”

      “这没什么好恭喜的。”月凌上前一步,把一块桂花糖放进怀煦手里道:“路上碰见做糖的摊子,就买了。”

      他轻轻拥住怀煦,低语道:“帝君,不愧是天生的神君。”

      天选出来,为万物而生的神君。这世间,至此一位的正阳帝君。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这大概是我能给到最圆满的结局了。鞠躬鞠躬JPG.
    这篇文遗憾很多,写得也烂,作者接受一切批评,不玻璃心。
    下一个文打算写无限流,无cp。文笔依然烂到飞起,唔,还在好好磨炼文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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