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当伍兹小姐有了阴阳眼》有魚

3、梦境1

　　发出消息以后艾玛才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每当病情恶化的时候，为防独居的她出什么意外，艾米莉要求她在出门、到家时都要通知她，时不时还会打电话来。久而久之，即使病情稳定的时候，在每次去过诊所以后，她还是习惯到家后给对方报个信。

　　这栋老式的双层小别墅，对她而言就像是避风港一样的存在。即使在外面随便哪个角落悄无声息的死去，艾玛也不会破坏这里的安宁。
　　这是她在哪怕意识最模糊的时候也不会打破的底限。

　　换过鞋后，艾玛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跟前，然后以自由落体般的架势整个儿的倒在了上面。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艾玛终于忍不住了，保持着瘫在沙发上的姿势看向几步外停在茶几旁的黑影。反正家里只有自己，跟虚影对话也不会显得神经质。这样想着，她于是开口问：“你究竟是什么？”

　　预料中没有得到回答。
　　她也没沮丧，反而口气轻松的自言自语下去，“根据我的描述，艾米莉一定会认为你是‘他’吧。”说着收回视线，仰着脖子微笑，“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当时我也一瞬间以为就是他。谁叫你是这个模样呢，黑不溜秋的就算了，还偏偏是……”

　　说话声戛然而止。

　　过了片刻，艾玛猛地坐起身来，脸色苍白地摸过茶几上搁着的草帽扣在头顶，随后起身往外走，去照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了。
　　她像是突然对跟了自己一天的黑影失去了兴趣似的，直到睡觉也没再瞧过他一眼。

　　艾玛又做梦了。虽然按理说她睡前吃了药，会睡得很沉才对。

　　梦境里雾蒙蒙的，仿佛一切都笼上了一层灰，倒是像工业化刚完成后不久的伦敦，因着污染而一年四季都被不散的烟雾围绕着。纵然看上去年代比如今要久远的多，生活还是一样的。

　　八岁，父母离婚，母亲卷走了父亲所有的财产。

　　这梦甚至更为悲惨，现实里她好歹还有“家”和虽然不多却足够她念完书用的遗产，而梦中的父亲却被友人诱骗着欠下了大量债务，不过一年就已到了要变卖宅邸的地步。九岁生日刚过不久，走投无路的父亲把她送进了孤儿院，然后自焚而亡。
　　好在艾玛在漫长的年月里已经慢慢接受了父亲离去的事实，走马观花地看一遍，并不会让她陷入窒息的情绪里。

　　孤儿院的生活是她从没体验过的贫穷。
　　是的，贫穷。
　　吃食只能保证一日三餐都有，分量和质量则根本无法保证，仅仅在孤儿院呆了一个月，她已经较来时瘦了一大圈。而后来的日子里，更是因为处在长个子的时期，瘦的几乎脱了形。

　　在生活和心理环境的极度压抑下，艾玛很快就出现了精神问题，不过因为她很少与其他孩子交流，基本没人发现。

　　直到她爬上了寝室的窗台。

　　那种身在崩溃和下坠边缘的感觉，艾玛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可这由不得她，不满十岁的女孩瘦骨嶙峋的手掌扒着墙壁，缓慢地将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微风扬起了她栗色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有点痒。除了脸上的痒意，熟悉的绝望感笼上了她的心头。

　　绝望之际，突然有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艾玛惊醒了。
　　她偏头一看，床边的黑影正畏畏缩缩地伸着手，似乎想把因为冷汗而黏在她脸上的碎发拨开。
　　她急促地深呼吸了两口才平复了梦里带来的心悸。

　　等一下，手？！

　　天已经快大亮了，屋里的窗帘又不很厚，此刻透进了不少光。在朦胧的晨光中，艾玛看清了黑影的样子——除了肩膀往上还蒙在黑影里以外，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已经明晰了。
　　这是位精瘦的男士。

　　不过穿衣品味有点问题。
　　艾玛在心里小小地吐槽着这个穿着九分西装裤却把领带打在衬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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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自己排版有问题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