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清风要明月》然则有意

25、他日初遇

　　“那可不行！”燕观澜快速离开了江亦辰，又挥出一道道灵力丝线结成网状，很是卖力地开始练习。
　　江亦辰睁眼看了看他，然后迅速眨了几下眼。
　　像是只过了片刻，几天就过去了。
　　然后眨了几下眼睛，又是几天过去了。
　　不知不觉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江亦辰的招式练得炉火纯青，燕观澜的卜算仙术也趋近大成。
　　沈知归算着日子，觉得该放他们二人出去历练历练了，再者陈弈和殷听雨也把自己的徒弟放出去了，他也不能让自己徒弟一直在归云宗内，于是便放二人下山了。
　　燕观澜兴奋地很，下山前一天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竟然还精神抖擞地和沈知归道别，沈知归一瞪眼：“你以为你不回来了啊？小江，管着他点，别让他到处惹事！”
　　“知道了。”江亦辰一板一眼地回答。

　　二人御剑来到了归云宗外的大千世界，最终停在一个颇为繁华的小镇上，燕观澜如说家珍地给江亦辰讲着俗世的风物，而江亦辰只是偶尔偏偏头，示意他知道了。
　　路上走过几人，皆是衣衫华贵，他们看起来相谈正欢，燕观澜听了会，看他们走远了，挤了挤眼睛，拉着江亦辰的袖口：“走走走，咱们跟上看看。”
　　江亦辰义正辞严：“别想着惹事。”
　　“我怎么会惹事呢，我只是好奇，再说了，沈老鬼说让你惯着我，你可不能不听。”
　　江亦辰：“师父说的是管着你。”他太阳穴跳了几下，心道，燕黎玖你弟弟这么厚颜无耻你知道吗。

　　暮色渐深，星空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二人走到一家客栈之内，马上就有小二过来：“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江亦辰丢了一块碎银子过去。
　　那小二立马笑逐颜开，“好嘞！”
　　燕观澜叫住小二：“再拿壶酒和几叠小菜来！”
　　“客官您稍等，马上给您送来！”
　　江亦辰皱了皱眉：“要酒干嘛？”
　　“当然是喝了！”燕观澜理直气壮。
　　酒端上来后，小二很是熟练地来了一句：“二位客官请慢用。”说完拿着抹布开始擦周围的桌子。

　　燕观澜给自己倒了一杯，给江亦辰也倒了一杯，歪着头说：“来喝一杯？”
　　江亦辰把杯子一推：“不喝。”
　　燕观澜把自己那一杯一饮而尽，辛辣而冰凉的液体入喉，燕观澜冷不丁地被呛了一下，随后剧烈地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江亦辰：“……”
　　燕观澜纳闷道：“明明我姐很爱喝的啊……”
　　江亦辰：“……”
　　然后他二话不说地把燕观澜拖进了预订好的房间。
　　燕观澜突然抓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江亦辰愣了愣，转过身看见燕观澜另一只手在拼命揉眼，“你怎么了？”说完把他两只手都挪了挪。
　　燕观澜两只手都被他抓着，于是整个身体也凑了过去，“你陪我睡嘛，一个人多无聊。”
　　“你才不会无聊。”江亦辰松手离开。

　　半夜里江亦辰是被一床被子和一个人砸醒的。
　　燕观澜把自己也摔在江亦辰床上，然后手臂缠住江亦辰的脖子，“师兄你陪我睡嘛。”
　　江亦辰看了看自己房间门口那个明显被破坏过的门锁，反思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燕观澜。
　　但到底没有把燕观澜丢出窗外，保持着这个费力的姿势过了一会。
　　燕观澜晚上睡觉不安分，江亦辰总是能感觉他身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乱动。这个时候的少年还没有太多肌肉，身体还颇为柔软。江亦辰叹了口气，轻轻挪开燕观澜的手脚，抱着自己的被子去地上过了一晚。
　　第二天江亦辰醒的早，看见燕观澜呈“大”字躺在床上，被子早就被他踢了下去，忍不住庆幸自己昨天睡在了地上，弯腰捡起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倒了一壶茶慢慢喝着。
　　清苦的味道萦绕在舌尖，让江亦辰清醒了下来，像是冲淡了什么感情一样。他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看见床上呼呼大睡的燕观澜，终于忍不住戳了戳他。
　　“起来。”
　　“起来干嘛。”燕观澜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江亦辰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好干的，于是不再戳他，修好了门锁，自己出去转了转。

　　燕观澜揉揉眼起床时，江亦辰还没回来，突然冷不丁看见敞开的窗子上倒挂这一个人，长发散下来遮住了面容，只能在缝隙里看见一双眼睛，燕观澜和那双眼睛对视了一瞬，随即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窗外一扔，大喊道：
　　“鬼啊！！！”
　　“鬼什么鬼，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鬼，蠢家伙。”
　　那人从窗户里翻进来，把燕观澜的被子随手一扔：“给你捡回来了，不用谢。”
　　他声音听起来颇为清脆，不像是什么恶鬼，燕观澜捂在眼上的双手松了松，从指缝里看见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
　　少年嫌弃道：“你捂眼干嘛，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呢，再说了，你又不是姑娘家，怎么这么娇气。”
　　大脑有些短路的燕观澜瞪眼瞪了好一会：“你不是鬼啊？”
　　少年刚到嘴边的一句“老子是个人”还没来得及说出，燕观澜又道：“那你是啥？”
　　“老子……”
　　“啊？啥？”
　　少年觉得很是不正常，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燕观澜晃晃：“这是几？”小声嘟囔道：“别是被吓傻了……”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燕观澜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指头。
　　少年歪着头想了一会：“我全家就我一个人，所以说……你好像说了句废话。”
　　“啊？”燕观澜懵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松开自己的手，“抱歉啊。”
　　“没事，我还有个师兄，你下次可以说他傻。”
　　“师兄？你师父呢？没有师姐师妹师弟吗？”
　　少年眼神黯了黯，“我师父啊，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喽。全师门见不着个女孩子，真是无聊的很……”
　　燕观澜手指头按了按太阳穴，心里同情了他一下，忽然觉得有个沈老鬼当师父，燕黎玖当姐姐也没什么不好，不过这个念头只存在了片刻，他便想到：有什么好的！
　　他问少年：“你叫什么？”
　　“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