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清风要明月》然则有意

22、往事初现

　　“怎么了？”燕观澜和宋璋几乎是同时开口，自从坠落下来后，宋璋似乎忘了承宿一样，对江亦辰的敌意减弱不少。
　　随后他们就看见，江亦辰停下的地方，面前就是一个岔路口，峭壁在岔路口处结束，双仞笔直的石壁在终点出出现了平滑的切面，像是利剑所致，利落干净，不带丝毫磕绊。但这样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修士的能力范畴，若说是天地鬼斧神工，也是让人不可思议。
　　“这石壁……是断了？”燕观澜丝毫不掩饰一脸的惊异。
　　“是不是幻象？”宋璋问了一句。
　　江亦辰紧蹙着眉头，平摊开手掌就要按在石壁断面之上。
　　突然身侧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抓上了他的手臂，江亦辰感觉出是燕观澜，偏头问：“怎么？”
　　他是偏着头看的，燕观澜额前又有不少碎发，让他眼里的情感显得断断续续，因而江亦辰没有看见燕观澜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燕观澜没有抽回手，道：“可能有危险，往前走吧。”
　　刚刚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止着他去看那两块光滑的切面，若隐若现的玄秘感让燕观澜也蹙了眉头。
　　江亦辰很是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挥出一道灵力丝线在石壁上游走，锁住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象，”随后问二人：“走哪边？”
　　这个岔路口分开的两条路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路口处不再是月岩壤，而是干燥的尘土，像是个一般的小路。
　　宋璋皱了皱眉：“我们分头走？”
　　“不行，两边情况都不清楚，不能贸然分开。”江亦辰马上拒绝了。
　　随后江亦辰和宋璋都沉默着，燕观澜大大咧咧道：“要不走左边？”
　　“为何？”
　　“反正也不知道选哪个，随便选一个呗，我觉得左边那条路顺眼。”燕观澜潇洒道。
　　于是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左边的路。

　　走了一段时间没有遇到危险，但是前面的路仿佛绵绵不绝，一眼望去都是漫漫尘土，也没有风，只有当他们脚踩上去的时候，才会激起一阵黄尘。
　　尘土弥漫开来，让江亦辰有些烦躁，他们三人的头发上都沾满了细小的颗粒，那些小颗粒在燕观澜银白的长发上很是违和，让江亦辰心里一阵堵得慌，连脚步都乱了几分。

　　这条路弯弯绕绕，好在没有其他的岔路口，两侧生长着花草，一片亮丽色泽中藏着几棵暗红色的植物，给这里平添了几份诡异。
　　那种熟悉感却在燕观澜心里挥之不去，并且愈发的旺盛——就像这里的花草一样，生机勃勃地长着。
　　于是他停下脚步，摘了一朵暗红色的花，花朵之下是普通的绿色茎叶，那被燕观澜掐断的地方流出浅绿色黏糊糊的液体，燕观澜衰落了液体，眼睛灼灼地盯着花看，像是要把那花瓣烧出一个洞来。江亦辰对这种花很敏感，解释道：“这是不渡花，说是种不详的花。”
　　“啊……不就是朵花嘛，就是长的丑了点。”燕观澜不以为然道。
　　江亦辰不再多说，宋璋插嘴道：“这花丑吗？”
　　燕观澜眨巴着眼说：“丑。”随后嫌弃地接了一句：“很丑。”
　　宋璋：“……”小毛孩子！
　　又走了一段路，三人面前出现了一条山脉，山脉郁郁葱葱的，却很是干燥，俨然夏天的场景。
　　“我们爬上去看看。”宋璋的脸色多了几分苍白。
　　江亦辰没有反对，直觉告诉他反对也没用，虽然他看着前面的山脉有些心慌。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燕观澜擦擦额头上的汗，“等等，休息会儿……走不动了。”说完就地靠着树干坐了下来。他无法动用灵力，又很长时间没吃东西，自然会觉得累。
　　额前细碎的白发被汗水浸湿，贴在上面，被燕观澜拿手背抹了一把后就服服帖帖地沿着一个方向了，树干上零零星星的木屑掉下来，也粘在了他头发上。
　　三人休息了不久，便继续往上爬，燕观澜带着二人进了一处山洞，江亦辰一直在想着什么，一个没留神脑袋磕上了山洞内垂下的钟乳石。
　　燕观澜见状大笑。
　　宋璋：“……”幸灾乐祸的小毛孩子。
　　越往深处走，光线就越弱，在看不见自然光线的深处，有一团团的灵魂幽幽地发着光。
　　江亦辰和宋璋的身上都是亮闪闪的，唯独燕观澜身边一只灵魂也没有，燕观澜抱怨道：“它们怎么不在长的好看的人身上呆着。”
　　宋璋：“……”
　　燕观澜又伸手要去抓一团灵魂，如同之前一样，灵魂们都散开了，燕观澜孩子心性地扑腾了一阵，忽然有一只灵魂直直的飞向了燕观澜，燕观澜笑道：“你们看，它过来了吧！”
　　那团灵魂却不像普通灵魂一样，直接穿过他或是停在他衣服、头发上，而是直接没入了他的太阳穴！
　　燕观澜蓦地睁大了眼睛。
　　江亦辰一步迈到燕观澜身边，却只来得及接住他软倒的身体。
　　“燕观澜？！”
　　燕观澜手指抓住了他的袖口，睁大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事发突然，他眉毛都没来得及蹙起，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不是……江亦辰……师父……”
　　然后燕观澜眼皮就合上了。
　　“燕观澜？”江亦辰颤抖着手去摸他的颈侧动脉，还活着，他还活着。
　　宋璋也在江亦辰身边，他把手搭在燕观澜腕上命门，江亦辰的手下意识地动了动，又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小子，我可不会害他。”宋璋对江亦辰防备的动作很是嫌弃。
　　“他没事，一会就会醒了，别站着了，扶他坐下，等他醒了我们再走。”宋璋的手离开了燕观澜的手腕。
　　江亦辰于是照做，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燕观澜，自己坐在了他身边。

　　燕观澜并无大碍，他只是想起了那些被他忘记的东西。
　　他记起了他师父师叔们，记起了害他颇深的卜算仙术，也记起了他和江亦辰相处过的那些日子，还记起了他是怎么忘掉这些的。
　　不是平平淡淡，与他想的一切，都是反着的，他那些的自我开导都像是对这些记忆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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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燕观澜：我要不还是不要想起来了……哎呀又不舍得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