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法身》小苏的晚宴

2、第二章 幼年长歌

　　“长歌……不要，你快停下……我不许你这样做……我求求你快停下……”素语身躯微颤，看着长歌的背影早已哭的泪眼朦胧。

　　长歌摇晃了下沉重的脑袋，眼前一片模糊，深吸一口气，体内残余得灵气疯狂运转，无数的七彩流萤至无尽华莲涌进他的体内，第三步踏出，三界众强者皆跪伏在地，鲜血直流。

　　而此时的长歌也是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体内的灵气早已枯竭，原本就已经有所虚弱不堪的经脉，在超负荷吸收并运转无尽华莲上涌入的灵气时，已经近乎崩坏。

　　与此同时无上那三道几近破碎的虚影同时出手，三道手印带着恐怖的威压重重的打在了长歌的不灭身。

　　“噗……”一口血雾从长歌口子喷出，双脚一软，忍不住就要跪倒在地。

　　一道倩影闪过接住了他，素语扶住了长歌倒下的身形后，轻轻将他放下，玉手轻抚在长歌的额头，眼神哀怜，也有无可奈何，但更多的是不舍。

　　不舍得心上之人为了自己而拼上性命，不舍得与心上之人的分离。

　　朱唇轻轻点在长歌的额头，微微一笑，眼里的泪水悄然滑落。

　　“杀了他，他现在已经不行了”

　　“我要拿你祭剑”

　　……

　　三界强者已经恢复过来，纷纷拿起自己的法器，欲上前取了长歌的性命。

　　素语再看一眼为之倾心的脸庞，眼神决绝，毅然起身转向三界众强者，挡在了长歌身前。

　　“我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这本源珠，我这就给你们”

　　“但请你们一定放过他，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阿弥陀佛，只要施主肯交出本源珠，我们定当说到做到”

　　“好，我相信你”

　　素语转头看了眼躺在百花间的长歌，微微一笑，身上泛起道道流光。

　　“不要……素语，不要”长歌的声音微弱的叫喊着。

　　星星点点的白光从她身上散出，身影变得虚幻模糊，渐渐转向透明，最后看了眼长歌。

　　“这一次，我终于做了你的妻子”

　　“我很开心，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想我，就去看看那百花盛开的地方，我……可能会是其中一朵吧”

　　“再见了，我的夫君……”

　　……

　　“不……”长歌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两行浊泪自眼角滑落。

　　“本源珠”一颗五彩斑斓的圆珠浮现在素语先前站立的地方，五色流转，熠熠生辉。

　　三界的强者无一不露出贪婪的嘴脸，众人蜂拥而至，直取那浮在空中的本源珠。

　　“啊……”

　　长歌仰天一声怒吼，眼神里满是无尽的愤怒与仇恨，强大的气场直接掀飞了靠近的强者，艰难的站起身，神情悲痛的冷眼扫过众人。

　　“你们只知道我有十世法身”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我还有一世法身”

　　三界的强者闻言纷纷大惊，更多的是不相信。

　　“不可能，十世法身已是无上的存在，哪还有十一世之说”

　　“对，他肯定油尽灯枯，想用假把式吓唬我们”

　　……

　　就在众人自说纷纭的时候，那三道无上的虚影却皱起了眉头。

　　“哼……呵呵”长歌的身形慢慢退到山崖边，伸出手，一道灵气显化的利刃割破手掌，鲜血直流而下，落进那无尽的深渊。

　　大地猛然颤抖，忘川崖上的裂痕越来越宽，好似要吞没诸天神魔。

　　“不好，快阻止他”无上的虚影一齐惊呼，虚幻的大手就往长歌抓来。

　　“吼……”山崖下一声长啸冲破九幽，直达九重天外天，顷刻间震碎三道无上的虚影。

　　滔天的黑雾自山崖下而起，笼罩了长歌身后的半边天，两只如日月般巨大的眼睛慢慢睁开，幽幽闪着绿芒浮现在他身后的黑天中，只此一眼，强者纷纷吐血而逃。

　　长歌冷笑一声“我今日立下盟誓，自甘诸身破碎，永生永世常伴幽冥，成我幽主法身，拘三界众生永囚于这九幽之下，三界归于混沌”

　　……

　　三百多年以前。

　　玉枢山脉，连绵浩荡数万里，亦是天下五大灵脉之一，不知有多少灵杰在此地孕育而生，一时间也引来无数强者在此地开宗立派。

　　苍穹之下，巍峨陡立的山脉人烟罕至，多少人想要征服这巨兽一般的山脉，却又遗憾告终。

　　一处小径里走着两道身影，一大一小。

　　大的身影是一个身穿华袍的老者，身形矫健，走在小径上丝毫不显疲累，神情淡然。

　　而跟在身后的孩童体型瘦弱，看模样只有八岁般大，身上原本整洁的白袍也是泥泞不堪。

　　“长歌，走快点，你已经落下好远了”

　　“师傅啊，您走慢点，我好累”

　　长歌幼小的身躯走在小径上有些颤抖，破烂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额头上的细汗不断从苍白的脸上滑落。

　　“师傅啊，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究竟要到哪里去啊？”

　　“去师傅的家里”

　　“那您都会飞，干嘛不带长歌飞过去好了”

　　“呵呵……怎么？才走这么点路就受不了了？你要知道，修行之路可是比现在要辛苦的多了，你还要修行吗？”

　　老者慢慢擦去长歌额头的冒出的细汗，眼神里没有一丝责怪，只有对他的疼爱。

　　“真是佩服那些长生不死的仙人，也不知道他们历经过多少磨难”

　　“你修炼只是为了长生吗？”

　　“对啊，长生不死，与日月比肩，多好啊”

　　“那你可知道这世间上还有很多事情比长生更为不易”老者笑而不语的看着长歌。

　　长歌不解的看着老者，稚嫩的声音有些怀疑的说道“还有什么会比长生更重要？”

　　老者轻笑一声，也不言语，指了指长歌身旁的一朵小花。

　　长歌努力瞪大自己的小眼睛，不解的看着那朵小花，左看右看，正在思索着师傅到底要他看什么的时候，花朵却开始枯萎了，慢慢从根茎上凋谢下来。

　　“师傅，我...我把它瞪死了？”长歌惊呼一声，有些难以置信。

　　老者微微一愣，旋即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道“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当做这茎叶啊，还是当做那花朵啊？”

　　“自然是茎叶啊，花朵转瞬即逝，而这茎叶还长在，来年还能开出美丽的花朵”

　　“那你可成想过那茎叶年复一年的看着花朵凋零的感受吗？”

　　“长歌不知，这茎叶也有感受吗？”

　　老者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捡起那枯萎花朵，在手里揉捏出许多种子撒向四周，眨眼间，那些种子便破壳而出，长出新的根茎，开出新的花朵。

　　“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只为了更好的延续……”

　　“走吧，再有不远就要到师傅家了”

　　“师傅等等我”长歌爬起身，看了眼那些新长出的花朵，吃力的紧跟在那老者的身后。

　　“师傅，长歌这名字谁给我取的啊？”

　　“自然是为师”

　　“那是何意？”

　　“为师希望你这一辈子过的快乐”

　　“那您也可以给我取名长生啊，我也会很开心的......”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灵枢山脉里，一处云谷之中，这里常年四季，一直都笼罩在这雾障之中，不见半点阳光。

　　“师傅，您怎么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你一个人不会害怕嘛？”

　　长歌转着小脑袋四周看了看，这里看似幽静，实则荒凉无比，除了谷里的云雾，也就只有一些花草树木和怪石嶙峋的山岩。
　　这里不像人们常说的那些仙山宗派，楼阁多么恢弘壮阔，人丁多么兴旺，有的只是这些原始的地貌风情。
　　“哦....我明白了，您是带我来给您养老送终来了吧”长歌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背着小手走在前面，摇着小脑袋，老神在在的继续说道“看来师傅真的老了，那我得快快长大才行，不能让师傅他老人家弃尸荒野”
　　“咳咳....”老者猛然一阵咳嗽，差点被长歌的一番话给送走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长歌身旁，用手指关节重重敲在他的小脑袋上“我谢谢你啊”
　　长歌吃痛的揉着头，却没有哭闹，反而咧嘴笑着，这一老一小两个顽童似乎已经打闹惯了。
　　老者溺爱的看着长歌叹了口气，大手一挥，山谷里的云雾顿时翻腾起来，眨眼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恢弘壮阔的楼阁，如巨兽搬坐落在山坳处，楼阁上的牌匾苍劲有力的书写着三个大字‘轩一殿’。
　　一道瀑布自崖壁上落下，汇聚在楼阁前的幽潭处，好似一条白龙攀爬在崖壁上，清澈的水潭里，色彩不一的锦鲤在相互追逐，山谷上空还有仙鹤灵鸟在飞掠。
　　“还愣着干嘛？走吧，都到家门口了”老者负手慢步的走在各色石子铺成的小道上，神情怡然自得。
　　“好漂亮的楼阁啊”长歌呆呆的跟在老者身后，数只灵鸟在二人头顶盘旋，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新奇，也令他开始憧憬着自己以后的生活。
　　“为师当年住的地方可是比这里差太多咯”
　　“不要羡慕别人有的，凭自己的努力，有朝一日，你也可以拥有一切你想要的”
　　“嗯，长歌会努力的”长歌的声音稚嫩而又坚定，从现在起，便意味着他即将踏上这坎坷的修行之路。
　　看着长歌迈着坚定步伐的幼小身影，老者欣慰的点点头，一边走着一边轻声自语道“这小子，天资聪慧，生性善良，看来我这最后的希望是有盼头咯”
　　来到水潭前的长歌望着从山崖上倾泻而下的瀑布，耳边尽是震耳欲聋的水流声，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斗志，扯着嗓子对着瀑布便喊道“啊~我发誓，一定要好好修行，成为长生不老的仙人，然后赚好多的钱，买一栋比这还大的宅子，给师傅养老送终....”
　　“给师傅养老送终....”
　　“养老送终....”
　　“送终....”
　　刚刚走到长歌身旁的老者，被这山谷里回音吓得一踉跄，差点没站稳。
　　“师傅您怎么了？”细心地长歌看到师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赶紧上前搀扶，有些关心的问道“师傅，您怎么了？看您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您觉得，活到我买宅子的时候有些难度？”
　　闻言老者弯下腰，轻轻的捏了捏长歌的小脸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呵呵....我觉得我没什么难度，我倒是觉得你有难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