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祈祷阴阳师同人》氦

31、Chapter 30

　　“把他带出去吧。”
　　托托雷伊那目呲欲裂地瞪着黑鸦，咬牙切齿地叫喊道：“你这个拥有畸形爱欲，自私冷漠的杀人鬼！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你的爱永不褪色，可你爱的人却将避你如蛇蝎；你沉沦在求不得的痛苦中无法挣扎，却不敢跨越那条毁灭一切的界限；你在黑夜里称王，却终将被白昼灼伤，抱着腐烂的伤口，一个人舔舐吧！
　　“哈哈哈哈！”
　　黑鸦冷笑了一声，看着应他指令而动的人把托托雷伊那架出去，面上纹丝不动，心底却悲凉一片。
　　……不需要诅咒，他清楚这一切都将成真。
　　这是他们清晰不过的未来。

　　白鸽坐在马车上，不安地掀起窗帘的一角，从这个狭小的缝隙向外望去。
　　——一切都变得很生疏。
　　只是被隔离了两个月而已，再进入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地方，他却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与社会脱节了。听着外面鼎沸的人声，他只觉得满心茫然，仿佛自己和车外的这些人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里。
　　……终于回来了，可他真的能“回来”吗？
　　白鸽完全迷惑了。

　　马车继续向阿尔伯特教区驶去，细碎的石子被马蹄震起，滚向一边。通行的大道上，很快就看不见那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影子了。

　　神父变回了神父，教区的信众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约觉得奇怪——白主教重新回来之后，变得一点都不爱笑了，讲着讲着突然停下发呆的频率也变得很高，整个人都显得很心不在焉，像是心里存着什么事情。
　　就像现在这样。
　　“神父大人？神父大人？”
　　学徒轻轻地推了推白鸽的手臂，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提高音量补充道：
　　“晚祷要开始了，您该准备领诵了。”
　　白鸽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抱歉，久等了，我马上就来。”
　　学徒见他精神不佳，担忧地看着他：“您没事吧，是没睡好吗？”
　　白鸽苦涩地笑笑，摇头：“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做不到完全忘记黑鸦，也做不到原谅自己，午夜梦回时，他总会满身冷汗地惊醒，在无尽的黑暗中用尽全力吸入空气，宛若即将沉底，渴求氧气的溺水者一般。
　　犯下的罪行，即使再怎么说是出于无意，终究还是罪行。
　　他握紧《圣经》，不再去想这些让他迷惑痛苦的事，反复安慰自己：也许久了就淡了，过去最深刻的伤口，最终也只是结成一道浅浅的褐色疤痕，那件事，也该如此吧……
　　朝学徒挤出一个笑容算作宽慰，他出了休息室的门，向圣坛缓步走去。
　　见他来了，座椅上的信众都仰起脸看他，充满期待地等着他开口，白鸽却不敢看他们，低下头，径自打开《圣经》，开始祷告：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免我们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国度权柄荣耀直到永远……”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白鸽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祷文。
　　万能的父啊……请告诉他，这是否是试探，抑或是他必负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