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祈祷阴阳师同人》氦

30、Chapter 29

　　托托雷伊那发现，往日容忍自己被他打压的两个家族开始疯狂反扑，不断蚕食他的辖地，对他的产业也在试探着进行吞并，仿佛一夜之间所有顾虑全消，只剩下最原始的野心驱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除了王室，似乎还有什么势力在背后放任支持那两个家族的行为。而这股联合的起来的庞大力量，让科思顿家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窘境。
　　行不得，退不得。
　　他像是一个被逼入无解境地的棋手，只能将自己胜算最大的一颗棋子移动至薄弱处，以御敌手，却远远不够解决眼前的僵局。
　　他，或者更确切一点来说，是整个科思顿家族，都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麻烦的问题了。
　　一步踏错，就是满盘皆输。
　　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发现，这一次的操盘手，已经不再是他了。
　　他眼中的棋子，早已代替了他的席位，冷静地施行着自己的计划。
　　——直至困兽入笼。

　　“滚！！都给我滚！！”
　　家族里的人很少见到老教父震怒的模样，更何况是这种愤怒到面目扭曲的程度，彼此对视一眼，默默退下了。
　　托托雷伊那剧烈喘息着，暴烈的心情被吸入的空气浸凉，勉强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深呼吸一口气，伪装出平时的镇定，呼来守在门外的黑鸦：“进来。”
　　门打开了。
　　黑鸦穿着一袭黑色西装，走进了房间。
　　他今天比平时打扮得更加正式，仿佛是从什么晚宴上回来，亦或是正要去参加什么典礼，整个人的气场都外放了出来，比起托托雷伊那这个已经有些佝偻的五旬老人，更像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托托雷伊那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他板起面孔，虽然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仍是摆出一派威严的样子，企图从气势上压倒黑鸦：“上一次暗杀教皇虽然成功了，但教廷内仍旧残存着对我们家族不满的掌权者。这是他们的名单，我希望你能在一个星期内解决掉他们。”
　　语毕，他甩出一本姓名册。
　　黑鸦上前两步，面无表情地从桌上拿起这本册子，手指拂过侧边，快速地翻了一遍内页。
　　不过一分钟，他就草草地结束了翻阅，把姓名册甩在桌上，尔后对着托托雷伊那微微摇头，沉声说：“抱歉，我做不到。
　　“你不能以杀止祸。”
　　这是他第二次忤逆自己的意见。
　　托托雷伊那额上的青筋暴突，声音也变得狠戾起来：“你忘了……白主教，可是在我的手上！”
　　黑鸦笑了。
　　托托雷伊那从来都没看见过他笑，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和从前自己所熟知的那台阴郁冷酷的杀戮机器已经完全不同了，他笑起来……更像是那个被自己关起来以要挟对方的神父。
　　“抱歉，你已经没有资格动他了。
　　“家族会议刚刚通过，选举我为新任教父，代替久无作为的你，并宣布革除你的党员身份。”
　　托托雷伊那在一瞬间僵直了身体，不敢置信的神色从他脸上划过，很快又重新变为镇定：“不可能，是你在大胆欺骗我。”
　　黑鸦垂下眼睫，不再试图说服他：“这是你应得的。
　　“凡事留一线，而你做得太过了。”
　　“不……不可能！！是你！是你在公报私仇！”托托雷伊那有些崩溃了。
　　黑鸦无声地勾起唇角，承认了他的指控：
　　“是的。
　　“我是在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