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回之程》拾月荒

5、第 5 章

　　我叫伊祁（后面改的，之前叫什么不大记得了），今年六岁。在一个美丽的小山村里，我们家坐落在小山腰旁。对了，我有个姐姐。我们一家四口过着平凡人家都过着的生活，父母早出晚归干活，姐姐在家照看我。五岁那年，村里连续下了好几天的暴雨，发洪水，山体滑坡，一夜之间整个村子就剩我和姐姐幸存。地区偏远，搜救队到时我和姐姐正处在冷死和饿死之间。
　　之后再睁开眼睛已经在他们所说的大城市里，我躺在病床上，我的旁边床是姐姐。姐姐还没醒，在等待救援时姐姐把兜里唯一一颗糖给了自己。我望了望姐姐煞白的脸，有点害怕。“整个村子就剩这俩小孩了，待他们醒来后办个手续送福利院吧！”“但，我想说那个姐姐有白血病，我们是建议她直接住院观察的，待医院也好方便她等待适合的骨髓进行移植”，“可这费用支出”“要不我们再想想办法”“那你自己想吧，我回局里了”“老于这”“老伊咋们就不论医药费，也得等适合的骨髓移植啊”“我”“别说了，等待这种事耗的还不是生命和运气，你自己的然然还没有着落呢，你就别插手了”接下来是寂静，然后听到有叹气声，之后便是离病房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到消失。伊祁不知道门口的对话是谁，但说病情的应该是医生。伊祁不太明白刚刚说的白血病是什么，但他知道姐姐从小就没少吃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是自己累了又睡过去了。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苍白有些焦急担心的姐姐。伊祁动了动想说话，“乖，别动躺好，跟姐姐说还有哪里不舒服”姐姐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断的发问。伊祁看着姐姐，只好摇摇头表示这些问题都没有。最后，姐姐突然想到什么就小跑出了病房。回来时手里捧着一碗白粥，笑着说“饿了吧，来靠着坐好，姐姐喂你。”伊祁点点头他确实很饿了，第一次醒来就饿了。就这样你张嘴我喂直到伊祁打了个饱隔，碗里的粥也刚刚好没了。可这时姐姐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起，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嘿嘿，我也饿了，我这就去食堂吃，你自己好好在这待会”然后快速的离开。
　　姐姐自从那天醒后就再也没躺回病床，都是坐在他床边守着直到睡着。就这样持续了两天，伊祁自己下床走动。这天中午姐姐去打粥，打了好久没见回来，伊祁有点奇怪就也出门去看看。伊祁一路问着人，找医院的食堂，但碰到好多人都说医院没有食堂的。伊祁转了好多圈也没看到姐姐的身影，加上又怕姐姐回去找不到自己而担心着急，所以只好先原路回病房。刚刚进病房爬上床，就听到推门声，回头一看确实是姐姐回来了。这两天姐姐回来伊祁都能感觉到她的一身疲惫，但看姐姐一脸笑容，伊祁啥也没说没问。之后第二天姐姐前脚出门，伊祁后脚就跟了出去。伊祁跟在姐姐身后一直走着，姐姐步伐很匆忙，走着走着就出了医院大楼，之后拐了三个路口来到一家小餐馆。姐姐跑了进去跟在一个大叔身后，一直说着什么，后面大叔点了点头。姐姐开心的把桌上的碟子、盘子、碗筷收到盆里，擦完桌子再坐下洗。伊祁就在馆子不远处定定的看着姐姐跑进跑出的忙活，过了好一会，餐馆大叔提着一个塑料袋递给姐姐，姐姐擦了擦手接过袋子，一直鞠躬道谢。大叔挥了挥手示意姐姐快走，姐姐领会。伊祁见姐姐朝着自己的方向小跑过了，伊祁转身蹲在了身后的石椅旁。姐姐开开心的护着她手里的塑料袋，从他身旁走过并未发现他。伊祁站起来看见姐姐已经走远的身影，才跟了上去。姐姐并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到柜台和护士姐姐拿了个碗，道谢后提着塑料袋转身去了开水供应区。在桌台上姐姐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到了碗里，再抖了抖像生怕袋子还扣留。然后在桌子取了一个一次性杯子，用勺子勺了两勺碗里的东西放进杯子，再去接饮水机的水晃了晃杯子就喝了，然后再接着喝了两杯水。伊祁还看着姐姐的身影红了眼眶，这一切都进行得如此流畅，看来这一周姐姐都是这么做的。看到姐姐转身把一次杯子放到垃圾箱，转身去端桌台的碗。伊祁知道这应该是要把碗里的东西端去给自己了，伊祁退出了饮水区向自己的病房走去，迅速脱了鞋子爬上病床躺下。不一会，就听到姐姐推开门的声音，姐姐来到床边轻轻的把碗放在床头柜子上，伸手微微摇了摇我“小祁，醒醒，起来喝粥了，今天姐姐给你打了肉粥可香了。”伊祁假装揉了揉双眼，看着姐姐手里的肉粥说“嗯，真香”。“来，姐姐喂你。”伊祁乖乖的点了点头。这回伊祁边喝边探头看碗里的粥，喝到一半时，伊祁摸了摸肚子“姐姐我喝不下了，饱了。”“还有呢，今天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姐姐担忧的放下碗，用手摸了摸他额头。伊祁摇摇头“没有，都挺好的”。“姐姐，剩下的粥你喝了吧。”“姐姐都吃过了，这留着待会你饿了姐姐再拿去热热给你喝。”“姐姐，其实是这肉粥不怎么好喝”“是吗？怎么会”“不信你喝看看，姐姐你要是不喝就只能倒掉了，待会我是不喝了”看到姐姐顿了顿，拿起碗勺了一口放嘴里。“挺好喝的啊”“反正我不喜欢，姐姐要是感觉好喝就喝了吧。我是不喝了的”说完就侧身看向了窗外。伊祁不敢再看身后的姐姐，怕自己想起刚刚姐姐在饮水区的那一幕会忍不住。
　　隔天就有个穿制服的叔叔来带我和姐姐出院，出了医院我们来到一家福利院。叔叔告诉我们手续都办好了，以后这就是我们都家，院里有很多的小伙伴可以一起玩，院长妈妈拉着我和姐姐的手笑着目送那个叔叔。院长妈妈领着我们熟悉了下新的环境，再带我们到宿舍分给我和姐姐每人一套日用品。在福利院待了几天，我和姐姐和其他小伙伴都熟络起来，大家一起玩闹一起学习，如果时间可以一直这样真的很好。
　　“怎么回事，别围起来”“我们就是玩抓迷藏，然后玩转了两圈她，她就突然倒地”“你们让一下，我抱她回宿舍先”伊祁在教室里画画，探了探头见不远的操场围了一圈人好像在干嘛。直到有人冲进来“你，你姐姐晕倒了，现在院长妈妈抱她回宿舍，你快去看看。”伊祁手上的画笔抖掉了，跟着来说的小伙伴一路小跑回宿舍。一阵风把伊祁桌上的画吹落了，画上的女孩才画了一半。伊祁来到宿舍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姐姐，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串一样，伊祁不断的抽泣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发抖。院长妈妈让围在旁边的小伙伴的回教室，大家才慢慢散开，伊祁移动了下坐到了床边。“你知道姐姐是什么情况吗，或者之前姐姐她是不是经常吃药”院长妈妈轻轻问到。之前姐姐确实经常吃药，但自从我们变成孤儿后，就没再吃了。在医院刚刚醒来听到门外有说什么白血病，但这些我要怎么说。伊祁顿了顿说“这，我，我也不知道”院长妈妈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出去了。伊祁抓住了姐姐的手，他就剩姐姐了，此刻的他害怕极了。应该是院长妈妈联系了那个制服叔叔，下午那个叔叔急匆匆的来到宿舍，看了看床上的姐姐，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出去和院长说了一会话，说的什么我不清楚。叔叔进来后就抱起姐姐，回头看着身后一脸疑惑的我说“我们带姐姐去医院”。院长妈妈牵着我的手跟在叔叔身后，到了门口叔叔把姐姐放进车里，出来“和院长妈妈说再见吧”我看了看跑了过去抱住院长妈妈，“要乖，你是男孩子，你要好好照顾姐姐，知道吗”伊祁猛的点头，他看到院长妈妈哭了。“再见”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伊祁只憋出了这两个字，有些再见说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伊祁通过车子的后视镜看着还在门口挥手再见的身子越来越模糊，鼻子酸酸的。
　　车子到医院门口，就已经有医生在等了，把姐姐放到病床，护士和医生就急忙把姐姐推进医院了。“老于，麻烦你了。”“说什么麻烦，你忘了治病救人医生之职。”那医生回头对我笑了笑，制服叔叔伸手示意我拉着他，“走吧，我们跟着个于叔叔，我们去等姐姐。”伊祁点了点头。
　　我和制服叔叔就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坐了好久好久之后我没忍住睡着了，是闻到饭菜的香味醒来的。我动了动从椅子上坐起来看了看制服叔叔不见了，而旁边的阿姨笑笑的把她手里的饭盒递给我，我很饿但没有直接去接饭盒。就定定的盯着饭盒看，“拿着吃吧，叔叔有事回去工作了，阿姨陪你等姐姐”可能是看出我的犹豫和疑问，她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抬头看了看她，然后接过饭盒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阿姨就在旁边看着我吃，在我由于太着急而有点噎住的时候拿起了旁边的汤碗给我“慢点吃，别着急”还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背。在伊祁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手术室的们打开了。那个医生走了出来，伊祁急忙放下手中的饭盒站了起来。阿姨先走了过“老于，辛苦了，那孩子怎么样了”“手术还算顺利，但这两个月内必须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没有时间再拖了”医生走了过来摸摸伊祁的头说“姐姐这几天还得隔离，所以只能透过玻璃窗看姐姐，可以吗”伊祁点了点头。“真乖”“走，阿姨带你去看看姐姐”。
　　伊祁趴在窗户透过玻璃看到姐姐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管，周围还围着机器。之后的几天里伊祁和制服叔叔穿着特制服进去看过姐姐一次，姐姐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才几天不见躺在病床上的姐姐已经消瘦得跟个纸片人似的。期间姐姐醒过一次但只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叫他出门去了，他站在门外看着病房里姐姐和那个制服叔叔与医生叔叔，他不知道姐姐和他们说了什么，但他看到姐姐哭了，然后就是制服叔叔点了点头退到一边，然后姐姐擦了擦脸上再和医生叔叔说着什么，医生叔叔一脸惊吓摇摇头，姐姐见医生叔叔摇头直接用力的往前应该是表示拜托同意的样子。医生叔叔往门外看了看我再回过头看姐姐说着什么，最后医生叔叔也点了点头。之后医生叔叔和制服叔叔两人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出了病房，两人都摸了摸我的头才走的。他们走后我从门边探了探头看姐姐，姐姐正笑着对我招手叫我进去，我开心的奔了过去，但又想到姐姐生病眼看快扑到姐姐及时停了下来。姐姐揉了揉他的头“姐姐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阵子，你和伊叔叔回家好吗？等姐姐病好了就去接你，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那现在姐姐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呢？我不习惯没有姐姐，我会害怕”“现在姐姐生病了，照顾不了你啊，不害怕，没事的，伊叔叔很好，你和伊叔叔伊阿姨一起姐姐放心”“我不需要姐姐照顾，院长妈妈说过我是男孩子，我是要照顾姐姐的”“对啊，是男孩子呢，所以要乖啊，就算姐姐不在身边也不许哭鼻子，要坚强的等姐姐回来”“那姐姐什么时候去呢，去多久？又啥时候回来呢？”“姐姐还不知道，也许是你长大了坚强不再哭鼻子的时候吧，姐姐去的时候会让医生叔叔跟你说的。”我伸手握住姐姐的手，轻轻的没敢用力。“那姐姐一定要和我说再见，我要挥着手看姐姐上车的”“好”姐姐回力握住了我的手。几天后医生叔叔告诉我姐姐已经去那个很远的地方了，等病好了就回来。伊叔叔和伊阿姨来医院接我回他们家，一路上我并没有哭，因为我是要照顾姐姐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