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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卫庄 ...

  •   舜陶自那日醉酒后,便不再碰酒,甚至连酒杯都不愿再拿,也因此,她对于韩非能够饮千杯而不醉的本领,由衷钦佩。
      “酒是好酒,可是却没人能够体会其中趣味,真是可惜啊~”
      耳边又传来韩非的无限感慨,舜陶站起身走到韩非身边,伸出手点住了韩飞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这才得到清净,然而不过片刻功夫,紫女便开门而入,手里端着白玉酒壶,里面的酒香瞬时弥漫。
      舜陶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更别提酒鬼韩非了。
      紫女一进门,就看到姿势僵硬的韩非,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坐下,纤纤玉手挽起酒壶,清酒自壶口缓缓流出,酒香四溢,最后落入白玉杯中。
      这样的美酒,韩非现在却只能闻得到,看得到,而喝不到,舜陶觉得这酒才是韩非的致命弱点。
      紫女倒满酒杯,看了眼韩非,随后又将目光对上舜陶,意思不言而喻,舜陶也不纠结,手指轻碰两下,韩非便得到自由,也不去和舜陶争辩,直接抱起美酒畅快痛饮。
      这天夜里,舜陶正坐在桌边,在昏黄的油灯下,细心的擦拭着北冥子赠与的青铜剑。
      北冥子说过,这把剑本是吴王夫差的剑,但后来却因亡国而落入勾践手中,剑身上沾染过的血都是忠义为国忠臣的血,比如伍子胥自刎于此剑,勾践得后又赐于文种,文种知勾践赐剑深意,遂自刎。
      但是北冥子却是想让舜陶用这把剑,保护对国家对人民有忠义之心的人。
      舜陶看着这把属镂剑,心里无限惆怅,悲叹师傅太看得起她了,这把剑,她可拿不起。
      就在舜陶缅怀着天宗的悠闲时光,想着远方的云雾缭绕,隔壁房间突然传来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然而下一秒,舜陶微眯的眼睛盯着门外,从她周边开始的每一寸都逐渐变成灰色,而她却是这片灰色地带中,唯一的颜色。
      舜陶施展的天宗至高内功心法,瞬间让天地失色,周围的一切都慢慢静止下来,包括那些刺穿窗户的箭,舜陶挥手将门户打开,看着房间里面部表情皆定格般停在脸上的几人,被他们的样子逗笑,手抬起虚指向那些箭,随后那些箭都从中间断开,散落在地上,做完这一切,舜陶这才微拢衣袖,转身离开的同时,门也缓缓合上。
      舜陶悄无声息地来,又无声无息地离开,在场的除了紫女外,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帮他们清除了威胁。
      紫女见他们要商谈事宜,便俯身退下,当她来到卫庄房间和他提及此事时,他却站在窗前,目光看向窗外,远远的,紫女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屋顶上时隐时现,就在她以为自己眼花的时候,卫庄却关上了窗户。
      ……
      舜陶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走廊里空无一人,就在她感到奇怪的时候,一个侍女从一个房间走出,门微掩着,从门前路过的舜陶下意识地看向屋内,目光所及之处,却是那人清冷的双眸。
      灰色的及颈短发,黑色的短裾,胸前和肩上还配饰着金色的压襟,身形修长孤傲,他的额前还缚着一条黑底金线绣刺的兽形头带,五官看起来,不怒自威。
      舜陶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心下对他已有了评价:此人甚危。
      第三日,舜陶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韩非,舜陶不动声色地倚在楼梯边,听着韩非向紫女询问前日她也见到的男子,想着韩非昨日未来,今日果然来了,便迈步朝韩非走去。
      “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能够认识他。”舜陶意简直白地说。
      紫女自然早就注意到她,“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也许会越危险。”
      韩非见紫女并无阻拦,只是口头警告他们此举的危险性,心下了然,抬腿走上楼梯,与紫女擦肩而过时,说道:“也许我胆子比较大。”
      “你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同。”紫女说完意味深长地看向走廊那扇紧闭的房门。
      ……
      “卫庄兄。”韩非对着卫庄的背影举手作揖道。
      而反观卫庄,听到韩非的话后,并没有立刻转身,反而是态度傲慢的说着他的交友原则。
      “能站在你这个位置跟我说话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信任的人,另一种会被杀。”
      韩非听到卫庄的话,并没有多少吃惊。
      “也许现在我还来不及成为第一种人,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杀我。”
      “是么。”卫庄闻言,反问道。
      “因为这个…”韩非说着,两手中的机关木盒缓缓举起。
      舜陶在一旁看着韩非,又看了看身姿卓越的卫庄,默默无言,对卫庄又有了新的定义:城府极深。
      韩非拿着机关木盒,在卫庄的同意下落坐,舜陶见韩非只顾自己和卫庄促膝长谈,好像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她,也没有说话,就在她准备退出房间,还打算替他们关上房门的时候,韩非这才像是记起来,连忙开口叫住她。
      “舜陶儿,你不是也要结识卫庄兄吗?”
      “你错了,我只想认识他,而非结识。”
      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他们了,毕竟两个在城府心思上,能够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总归是兴奋的。
      相安无事了几天之后,舜陶决定要出发去秦国,得知这件事后,韩非饮了一口酒,似乎是在考虑要怎么说服舜陶留下来。
      “你不是不着急去秦国吗?”
      “的确不急,但是在这里看你处理鬼兵劫饷,我觉得无趣。”
      “呃,看样子,是非不对。”
      “是,也不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韩非,若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吧。”
      舜陶说罢,只手执剑推开房门就要走。
      “舜陶儿,去秦国的路上,不如和我一同?”韩非说着,放下酒杯,侧头看向舜陶。
      舜陶闻言,愣愣地回头,不明白为何韩非会说这样的话。
      “你也要去秦国?”
      “去,总是要去的,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韩非说着,站起身,将舜陶打开的门重新关上,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呵呵,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难道是那天喝醉了说的?
      “不错,那日你醉酒,嘴里说了很多非听不懂的话,不过,有一点非却是深信不疑的。”韩非见舜陶脸色陡然一白,心里本来对舜陶的话有几分猜疑,但据她现在的反应看来,这个舜陶,说不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还说了什么?”舜陶听到韩非一语猜中她心中所想,黛眉轻蹙,转身走回桌旁,心里开始回想那天发生的事,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还说,非,会死在秦国地牢…”
      “……”
      舜陶见韩非语气平淡,似乎并没有相信的样子。
      “你相信?”舜陶问他。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看到你现在的表情,我却有点相信了。”
      “…那你不怕?”
      “我只害怕我去秦国的目的,会失败。”
      “……”难道我连这个也说了吗?
      “舜陶儿,韩非在此想请求你帮韩非一个忙。”
      “可以,条件是你知道的那些事,以后不能对第二个人提起。”
      舜陶现在也不问韩非说的是什么事,她只恨不得把那天喝醉的自己,暴打一顿!还有这个韩非,偏偏知道了那些未来要发生的事,真是让人难办…
      “舜陶儿,你不问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吗?”
      “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能去改变,不是吗?”
      舜陶的话,颇有深意,似乎是在回答韩非,又像是在提醒他。
      有些事,就是注定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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