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章 大夫自己也快疯了 ...

  •   秦狩办事还是很排面的,虽说江河是被绑回秦宅的,事先没有任何准备,但给他安排的衣食住却是顶好。江河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在秦宅精装的房间,簇新的绫罗枕头软和的真皮座椅那叫一个讲究,惊得江河直嚷嚷浪费可耻。
      “江先生好生休息,我们秦爷不做规矩,所以江先生夜里有什么需要还请担待。”面前的小厮虽说谈吐恭敬,举止得体,但江河总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暗暗的敌意。江河也没多想,只是愤懑这秦宅上下都和那秦狩一个臭脾气,连个端茶送水的小厮都暗戳戳用眼神怨怼自己,多待两天都要折寿了!
      可谁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江河深觉自己比窦娥还秦香莲,别说人权了,都快抵不过后院马厩里的马驹了,至少人家每天定时定点还能出去遛个弯,不像自己,左右锁在了秦宅里,只见的一方四角的天。不过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像江河这样没皮没脸的人素来是将这一原则贯彻执行的。如果不趁着现在多享受一下,过几天万一折在秦狩枪下就倒了血霉了。
      虽说深夜不提供餐饮服务,但享受工作还是样样俱全的。当江河泡在鸡翅木雕花的浴桶中时,他只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爽快的张开了,水温很低,正好解了一天的酷暑。江河哆嗦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冰凉感瞬间将眼眶都憋红了几分,显得眼睛水漉漉的,“舒坦!”
      “咚咚咚”
      敲门声拯救了因赖在浴桶里不肯起来即将像胖大海一样被泡发的江河,“谁呀!”他不满地吆喝了一句,却不闻来人回答。没办法,他只得在磨磨蹭蹭的从浴桶中挣扎起来,急急忙忙地套上睡衣,抖着湿淋淋的头发跑去开门。
      “吱嘎——”门开了。房间内原是放了冰块降温的,这一开门江河顿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都闷热了几分。当他看到来人脸庞后窒息感瞬间将其淹没,背后的冷汗更是一下子沁了出来。怎么是秦狩?!!
      “秦爷深夜至此,有何贵干?”江河哪敢得罪秦狩,只讪笑着问道,一张白净秀气的脸上再寻不得那点算卦时的神秘,满满当当的全是讨好,尽管此时内心已然愤怒咆哮着控诉秦狩扰人清净的禽兽行为。
      “今天把你请来,下人的准备有些仓促,过来看看你住的习不习惯。”秦狩似乎心情不错,倒也是耐心作答。
      “我初入秦爷宅中的确有些水土不服。承蒙秦爷厚爱,可我能力实在有限,不知何时秦爷能放我回去?”江河慌乱之下口不择言,能言善辩一张巧嘴倒是语无伦次了起来。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秦狩对他还算客气,但他总觉得有种致命的紧张感。
      秦狩眸中颜色深了深,情绪低落了三分,原先裹狭着一股热风的他此是却散发出了冻死人不偿命的冷意,“江先生还是好好习惯一下吧,毕竟这一时半会儿你也走不了,等办成了事我亲自送你回家,若是不成……我也会亲自动手送,送你回家的。”这话中的要挟意味已经浓墨重彩的凝聚成实质了,明明是三伏天的日子,江河却情不自禁抖了一下,一时间怔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不过秦狩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丢下一句“江先生烦请好好休息”,便不轻不重地合上门离去,只留下江河与灯火对愁眠,并因为担心开罪了秦狩而被打击报复,结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秦狩还没给他穿小鞋,他自己先垮了台。一夜没睡的江河在第二天一大早,头顶熊猫眼光荣的接受了来自全秦宅的“问候”与“关怀”,其中要数杜然最积极不过。
      “大师不愧是大师,眼镜被拿走了就自己整了副墨镜戴着呀。真的,江先生,这乍一看几乎没差啊。”江河只觉得自己喉咙口梗了一口血,就冲杜然这一脸老实样,宽眉大眼的搁谁也不会想到这家伙能把话损成这样,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秦狩者混蛋啊!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江河咬牙切齿道,“哼,哼哼,还烦请杜兄你还我眼镜,我也好把你家秦爷吩咐的事办得更好啊。”
      见江河搬出了秦狩,杜然也不会继续扯皮磨蹭事儿,没好气地讲怀里的眼镜盒摸了出来,嘟哝着抱怨,“就这么俩玻璃片秦爷还叫我小心保管,真是……”
      江河见秦狩一脸憋屈,对着他的怨怼笑得像个狐狸一样得瑟,刚准备开口调侃几句,就被门外突然出现、一身军绿大衣的秦狩自带的强大的气场压的默默闭上了嘴。“现在就随我去给妙妙看病。”
      可以可以,不愧是不讲道理的鼻祖,秦狩已然将这一优秀品质发挥到的极致!还没吃饭饿着肚子的江河心中偷偷逼逼,不过是卜了一卦,自己又不是神医又不是天仙,能救的了什么人呢。
      但不管江河心中如何小剧场演绎,秦狩还是说一不二将他半请半抓去了秦妙的闺房。
      江河在进门前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个妙龄女子的闺房,然而在踏进秦妙屋门的一霎那彻底没了逗趣的心思。
      沉浸于风水之学的人往往会对身边环境有一定敏感度,而这第六感正让他现在很不舒服!!!
      “什么情况?”一直留意着江河的秦狩看他脸色铁青,连忙出声询问。
      “不好,很不好。”江河皱紧了眉,“这个房间里有股让我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这是……”
      秦狩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心知面前这算命先生还派得上用场,见江河表情不对,混身僵硬的说不出一句话便拽着江河的衣领把他拖出了秦妙房间。
      “怎么回事?”秦狩冷着脸,攥着江河衣领的手却渐渐收紧。江河破天荒的也没有求饶,缓缓舒了一口气后反而一脸诡异地看着秦狩,“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妹妹是怎么招惹上的祭灵?”
      心中莫大的恐惧胜过了对秦狩的忌惮,江河伸手拍掉了秦狩的手,秦狩竟也未阻拦,只垂眸看着江河,静静地等候下文。
      “祭灵不是活物,是鬼怪一属。本来这样的东西我不会接触到,但我能一下子认出来,是因为我亲身经历过。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天狗食月,村民们大摆祭宴来驱赶天狗。当时我年幼无知,挣脱了师傅的束缚跑下山去,无意破坏了祭祀。”回想起那个场景,江河还心有余悸,“之后回到山上我便开始整宿整宿做噩梦,并且出现了严重的幻觉。师傅告诉我那是祭灵缠身,是最难缠的鬼怪之一。”
      “然后呢?”秦狩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江河苦笑,“我这天狗宴的祭灵哪里是什么大杀器,师傅帮我再摆了八桌酒席,让我跪了两天一夜,以此求得祭灵宽恕。而最后,祭灵也放过了我。”
      秦狩面色略微有些激动,手一下按住了江河的肩,不自觉扣紧了起来,“既然有解……”
      “虽然有解,”江河出声打断了秦狩,“但是当时天狗祭祀的只是个小祭灵,也有名有姓的知道该向谁赔罪,可你妹妹这个情况截然不同。我这一次能感受到是祭灵还是因为曾经遭遇过,但这样的东西我没资格沾染。她是血卦,顶多是意外遭难,讲句难听话,哪怕缺胳膊少腿也好,天降横祸丢了性命也好,都不该与祭灵扯上半点,这是绝人命脉的脏东西,除非……”
      秦狩向来多智近妖,难以置信地抬眼,对上一脸肯定的江河,两人眼底都划过了心悸。显然他们都意识到了那一点,是有人故意将祭灵转嫁到秦妙身上的。
      最不可能也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对方这一手明显是有备而来目的明确,而且既然对方敢嫁祸,就肯定有把握在短时间内他们救不了秦妙。
      秦妙昏迷,秦狩定会分出心神想办法救她,秦宅将变得有机可趁。至此,受益最多的人是谁呢……秦狩周身一片肃然杀气,自己这一生最恨别人算计自己亲人,如今这群跳梁小丑这般作为,扎扎实实地触了自己的逆鳞。只是暂时还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只有等和手下亲信商量之后将他们一网打尽才好出手。
      只是短短瞬间无数个念头与对策在秦狩脑中浮现,江河看着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秦狩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身处低气压中心的他只觉得周围已经开始电闪雷鸣。早起未吃一点东西的江河内心焦灼的不行,纠结的举头望天,饿的难受的要命。
      “咕噜,咕噜……”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秦狩的思考。江河尴尬的摸摸后颈,有些不好意思的瞅了眼尚未反应过来的秦狩。
      他也不想的啊,说出来可能不信,是肚子自己抗议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