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笙寂》桃花兑水

4、温即墨

　　在桂城待的这几日，林歌跟着曲无笙体察着当地的民情，也帮助了当地的一些百姓，百姓很欢迎他们……
　　“公子，明早启程，皇帝给的时间已经到了，可以回去了，越早离开这儿越好。”居落看着曲无笙，内心其实一直有疑问，“林姑娘怎么办，我们帮她之后呢？还把她留在曲府吗？她还会同意留在曲府吗？”
　　“居落，这些……到了时候再说吧。”曲无笙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居落收拾好行囊，便去找林歌，询问他准备好了没有。
　　“居公子，我没有马匹，这怎么办？”林歌露出了一个稍尴尬的表情。
　　“没有马匹？林姑娘，你又在开玩笑吧？没有马匹你怎么来桂城的。”居落觉得这在外远行的人，居然连马匹都没有，很是吃惊。
　　“居公子，你认为叶城离桂城很远吗？这点路途，走过来，也就花个几天时间，路上还能玩一玩歇一歇，多好，这是江湖人自在的地方，你不懂。”林歌进行了连环式的辩驳，以极快的速度说了这番话。
　　“……姑娘你这辩驳的能力，跟我认识一人很像。”居落思索了一会，想起一个人，露出了一个有点可爱的表情。
　　“那我可真荣幸万分，公子你认识的人，不是皇权，即是富贵了吧。”林歌没好气地调侃。
　　“哦，他啊，小文官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居落嫌弃地瞟了瞟眼睛。
　　曲无笙在旁边听着，摇了摇头，明明说的人是朝堂上最厉害的文官，也就是曲无笙的军师。
　　“居副将，温军师恐怕比你说的厉害多了吧。”曲无笙冷不丁冒出一句，然后假正经地笑了笑，随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将军，你……”居落眼神中满是“将军你为何要说出真相”的意思，林歌在一旁看了，觉得有些好笑。
　　“等会去城外驿站，我们的马匹在那，那里还有多余的马匹，姑娘你可随意挑选一匹。”曲无笙马上打破有些尴尬的局面，微笑着对林歌说，林歌总觉得曲无笙笑的时候，和他平时很不一样，温柔那是直观感受，更多的觉得有一些风流，林歌赶紧晃了晃脑袋，让这样奇特的想法消失。
　　来到城外驿站，林歌随意地挑选了一只马匹，然后便随着两人前往皇城，他们又一次地不眠不休，以防回城途中又有埋伏，林歌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姑娘，你要是实在累到不行我们便歇息一会儿，毕竟你是女子。”马蹄声惊扰树上的鸟儿，居落用手擦了擦汗珠，继续鞭打着马。
　　“驾！驾！你们，别以为我是女儿身，就做不到你们男子做的事，我可抵好几个男儿身呢！”林歌不服输，虽然很累，但她绝对不会说的，不能让他们小看了自己。
　　曲无笙明显觉察到了林歌的逞强，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有些担心，担心林歌吃不吃得消这长途跋涉。
　　好在他们即将到达皇城，林歌也依然坚持得下去。
　　皇城——徵昭殿。
　　“报！王……王爷，他……他们安全归来。”那报信的人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他意识到，坐在玉椅上的徵昭王压制不住怒火了。
　　随着茶具被掀翻的声音，吓得那报信人一哆嗦。
　　“混账！都是废物！废物！不过杀两个人，难道都没这个本事吗！”徵昭王起身径直走了去，抽了旁边剑架上的一把剑，打算杀报信人泄气。
　　“王爷，手下留情，这次失败，是因为，是因为一个女的搅了局，她还跟了回来，不知是什么人，但是，武功高强，这，跟她，跟她脱不了干系！”剑在眼前，报信人内心的恐惧已经达到了令他说话说不利索的程度。
　　“女子？哼，他堂堂司国镇西将军，竟让女子相救，这传出去，够人耻笑的了。”徵昭王冷笑了一声，内心的愤怒似乎转移了一些。
　　“小的，小的愿竭尽所能去打探那女子的身份和消息。”报信人奢求着一线生机，徵昭王将剑抵着他的脖子，他吞了一口口水，刀尖锋利而又冰冷，虽未刺入皮肤，但是也能感觉到它的残忍。
　　“也就是说，你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呵，那你还不快去！”徵昭王将剑拿走随后一脚踢开那报信人，那报信人说了好几遍谢王爷，随即慌忙退了下去。
　　我不管你是谁，坏我好事，就该死！徵昭王紧咬着牙关，眼神极其恐怖，那样生气的表情，显得很凶残，曾经有人说，若是他做皇帝，定然民不聊生，那人是他的父亲，没错，皇位并未传给他。明明他更聪明更优秀，司故不过是一傻子，凭什么他能做这皇帝，所谓的仁爱？真是可笑，真不知道，先皇怎么想的，从小父亲就偏袒自己的哥哥司故，到了继承皇位的那一刻，果不其然……
　　仇恨已经缠绕住了徵昭王司归，只要不是站在他这边的人都得付出代价，除掉这些人，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便指日可待。
　　曲府。
　　马停在曲府门口的时候，林歌顿时觉得真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她下了马，差点没站稳，腿脚已经酸麻，林歌暗自想着以后再也不想骑马了，分明是在遭罪。
　　“将军，副将军，你们回来了！温军师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一个丫鬟开了门，那丫鬟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小家碧玉，像是江南的女子，长相虽不美艳，但还算比较清秀，林歌向她笑了笑，丫鬟虽不知道此女子是谁，但既然是将军带回来的人，肯定身份特别。
　　“霍汐，这位林姑娘，以后便是曲府里的人，她的身份……比较特殊，就不多解释了，今后，你就是她的侍女了。”曲无笙意识着居落将马牵进马厩，安排了霍汐作为林歌的丫鬟，随后，便急忙进入正厅，准备见军师。
　　“林姑娘你跟我来。”林歌刚想休息，就被曲无笙叫了过去，林歌只好跟上去，内心不平的她对着曲无笙的后背翻了个白眼。
　　进入正厅，林歌看见一位正休闲地喝着茶，书生模样的男子，他看起来很儒雅，很安静，绝对是那种翩翩公子，是绝大多数名门望族小姐的意中人，眉眼弯弯，见到人就微笑，性格肯定因为很好，这和居落说的是同一个人嘛？
　　“曲将军，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啊，说真的，我觉得挺好的，很少有这么干净利索，长相好看，还有这么一身好武艺的女子了！江湖上的人没想的那么差。”温即墨看着林歌，又看了看曲无笙，“将军这是第一次带人回来吧，还是带一个女人，这让在下不得不猜测你们之间的关系啊！”温即墨就是这样，会突然问一个怪怪的问题，让所有人都会漏掉一拍，跟不上他的节奏，就是比较幽默。
　　“温即墨！你别开玩笑了，口无遮拦。”居落从正厅外走了进来，正好听见温即墨说的话。
　　居落应该和温军师关系很好吧，不然，不可能……这样说话，算是以下犯上了，林歌在一旁偷笑。
　　温即墨已经知晓林歌的身份，看来，这件事已经在朝堂之上传开了。曲无笙皱了皱眉，眼神有些不安，这一切正好看在温即墨的眼里。
　　“将军不必担心，他们暂时只不过知道这位姑娘是江湖人，其他的种种，还没来得及查，不过姑娘跟着来，也是有目的的吧。”温即墨料事如神，一下子说中了最关键的部分。林歌将自己这几年来得罪过的人，又将他们做过的恶事一一阐述，并且还说了悬赏的事。
　　“姑娘你放心，你满身正气，身为女子，也有如此之魄力，下官着实佩服，只要掌握住那些人伤害百姓的证据，将他们捉拿不在话下，更可以让姑娘脱离悬赏令，免受人头落地之风险。此次姑娘帮助将军与副将军，保护了他们免受杀手的暗算，下官在这谢谢姑娘。”温即墨说完这句话时看了看居落，笑了一笑，“下官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温即墨，居落是和我关系最好的人。”
　　林歌觉得有些好玩，哪有人这么介绍自己，林歌发现居落露出了一个无奈而又嫌弃的表情。
　　“姑娘，以后在曲府，你不用怕居落，因为如果他敢欺负你呢，就告诉我，但是无笙呢，我不知道，因为，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所以你做事小心一点，惹他生气的后果我也不知道，自己体会吧，曲府里的规矩很严。”温如墨的思路还真是跟别人不一般，感觉中间像是跳过很多。
　　曲无笙被说的有些尴尬，也不知是不是有些气愤，反正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然后对林歌说：“林姑娘此番路途劳累，要不要先休息，用晚膳时我让居落叫你。”
　　“刚才挺累的，现在还好。”林歌显然没意会曲无笙的意思，还这么随意地说了一句，这下曲无笙的笑容是真的极其勉强了，像僵住了。温即墨则笑得更开心了，对林歌说：“林姑娘今晚我带你去皇城的街市逛逛吧，就别在曲府用晚膳了。”
　　“不！许！去！”曲无笙用一种有点霸道的眼神瞥了一眼林歌，好像林歌欠他钱一样。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人挺好的……”林歌觉得曲无笙生气地莫名其妙。
　　“好了好了，无笙我开玩笑的呀，那就和居落一起出去吧，居落，我们喝酒去！”温即墨说完便勾着居落的肩往门外走。
　　“喂，喂！温即墨！我有答应你嘛？”
　　“我请你喝酒，有什么不好，就这么定了。”
　　“……”
　　待两人走远后，曲无笙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女子本就不宜太晚在外，更何况，你现在是曲府的人，如果说，被人知道曲府竟可让女子出去喝酒玩乐，怕是会败坏我曲府的名声！”
　　林歌本来就已经很急躁了，被曲无笙这么一说，觉得更气愤了，但又觉得曲无笙说的也有些道理，终是没起正面冲突，只是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行，不丢你曲府的脸！”可她内心已经将曲无笙骂了一顿，林歌觉得和朋友喝酒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眼前这个家伙什么都不懂。
　　“曲将军该不是不会喝酒吧，还是喝不了酒？”林歌随意说了一句，还有着一股嘲讽的意味。
　　本就这么一说，结果曲无笙的表情变化了一下，就好像是林歌猜中了，他的两颊竟有些微微泛红，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得林歌也一头雾水。
　　“看什么看，回你屋去！听见没有！”曲无笙特别孩子气地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正厅。
　　皇城酒馆。
　　“居落，你酒量怎么越来越差了，这才几坛酒啊，我是不是又得把你扛回家了！”酒桌上稍微清醒一点的人看着另一个满脸红透，已经昏昏沉沉的人，摇了摇头。
　　“今……今天，我和将军是从那么远的地方……骑马过来，元气大伤，还……还怎么喝酒啊！”居落吞吞吐吐地说着，还有些含糊不清。
　　“你们家将军啊，每次说到喝酒的事，那脾气像吃了爆竹一样，不就是他，喝多了会吟诗作对，做的还是一些混乱的诗句，有失他的形象吗，哈哈哈哈哈……”
　　温即墨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居落听了，也开始笑。
　　“你怎么能笑呢，那是你家将军。”
　　“将军不在，多笑笑喽！哈哈哈哈哈哈！”
　　温即墨最喜欢的就是和朋友喝酒，好像喝了酒，就能忘却朝堂上的那些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