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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登机后,一直到空姐过来提醒,关雨澄才合上笔记本电脑,收起了小桌板。飞机起飞瞬间的超重感和切入平稳爬升瞬间的失重感,她早已习惯,然而今天却觉得异常难受。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从窗户往下看,是被云雾笼罩的城市模糊的轮廓。
      她从来不相信影视作品中描绘的对心上人刻骨的思念,觉得太过夸张,然而刚才和成蹊的那一个拥抱,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还没分别就已经开始想念的滋味。如果说之前许多年的牵挂,是一种虚无的精神上的相思,那么这样满怀柔情的一抱,一切的虚无都变得具体,所有的思念有了触感有了心跳有了气息——这一切,都令她沉醉,却又带着好景不常在的惆怅。
      晚上回到住处已将近12点,被工作蹂躏了一天,雨澄只觉得身体已被掏空,脑子却停不下来——并没有具体地想什么东西,只是塞满了理不顺的东西。她给季晓月发了条信息,问她睡了没。那边很快回复,有什么事。研究生毕业后,蓝进宁去日本继续读博,她也申请了访问学者,一起过去了,此时应该已经是凌晨了。
      关雨澄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晓月,我睡不着。”
      “咋了?又被客户虐了?”季晓月没少听雨澄在电话里跟她控诉那些个奇葩的甲方。
      “昨天我去江城出差,碰见成蹊了。”雨澄没做铺垫,直接说了重点,在工作中养成的习惯也不可避免地延伸到了生活中。
      电话那头季晓月兴致寥寥“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关雨澄不乐意了,问:“你给点反应啊?”
      “那么,请问,关雨澄小姐,”季晓月忽然换了感情充沛的播音腔:“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都有。”关雨澄认真地说。
      “哈?什么情况?”这个有点出乎季晓月的意料,她了解雨澄的自持的个性,即便是久别重逢,也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故而一直好整以暇地调戏她。
      “他说他没和许菲在一起,我就哭了,我也不想哭的,但是眼泪就那么下来了。”雨澄简明扼要地说了重点,“今天凌晨他还送我去了机场,给我带了他自己煮的粥做的菜。”但是她没有告诉季晓月,临别前她那个夙愿终了而心情复杂的拥抱。
      “哈?你们这是要旧情复燃?不对,之前也没燃过呢!”季晓月的八卦之心终于被激起来了,“他没和许菲在一起,也没和别人在一起?他结婚没?”
      “我不知道,也没问。”雨澄声音低了下去,季晓月的问题正是她的担心。
      “你呀...哎,怎么还是没一点长进呢!”季晓月一腔的恨铁不成钢,“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成蹊倒不像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你们如果真的郎有情妾有意,就把话摊开了说呗。”
      “我倒是想啊,但是,总得要有时机和氛围嘛。”关雨澄忍了一下,又说道:“而且,我担心,是只有妾意没有郎情。”她始终觉得,自从和成蹊认识,两个人就是在不断地分别,犹如茫茫然海里的两朵浪花,随波相遇,又分开。

      第二天是周六,没有工作电话扰清梦,关雨澄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整个人终于回血,神清气爽。她套了件宽大的T恤,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享受春日的阳光,手机却响了起来,而且是专属成蹊的铃声——那晚回酒店后,她凭着几句歌词的记忆搜索到了被她掐断的歌曲,把它设置成了成蹊的手机来电铃声。
      “雨澄,是我。”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干净。
      “成老师。”关雨澄内心窃喜,声音波澜不惊。
      “今天忙吗?”那头有些喧闹,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关雨澄忽然有一种预感,心跳加快了,“今天休息,刚起床呢。”
      “哦,挺能睡啊。”成蹊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到上海了,刚下飞机。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来找你。”
      果然!关雨澄从沙发上嗖地跳起来,猝不及防的惊喜让她开心地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嘴上却还是平静地回答:“哦,好的,我短信给你。”
      发完短信,她估算了一下时间,估计一小时左右成蹊就该到了,急忙重回房间,把散落在各处的衣服、杂物规整了一下,找阿姨打扫是来不及了,只能用吸尘器把地上快铺成地毯的头发吸了一遍,又火速冲进卫生间收拾自己,正在往脸上拍粉底的时候,成蹊的电话又来了——他已经到了门口。
      雨澄匆忙地拍完了粉底,薄薄涂了一层口红,对镜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才冲去开门。
      门外的成蹊耐心静候着,看到雨澄探出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关雨澄的私人空间,一个小公寓,进门是不足一平米的玄关,紧接着右手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左手边是洗手间,再往里面走是小客厅,外面是一个宽敞的阳台,客厅和厨房相连的地方有扇门关着,里面是卧室,这一片小小的空间构成了日常起居的所有。
      他把一个纸袋子放在灶台上,问关雨澄:“拖鞋呢?”关雨澄闻言,连忙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到他脚边,成蹊看着那双拖鞋,停顿了一下,换上了。
      “有时候会有朋友过来玩,所以准备了一些。”关雨澄注意到了他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一边倒水,一边尽量用漫不经心地语气解释。
      成蹊闻言心里刚起的褶子又舒展了,一屁股坐在了客厅角落靠墙的双人沙发上。关雨澄走过来,把玻璃杯递给他:“白水,要喝茶的话我来烧水。”
      成蹊喝了一口,说:“挺好的,别忙活了。”
      雨澄便在茶几另一侧的一把小凳子上坐下,看着成蹊笑了一下,又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制造了一点儿声音来打破空气中的安静。见雨澄略显局促,成蹊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些不忍,便问:“吃饭了吗?”
      “还没。”雨澄站起来,把客厅的窗帘拉开了一点,在她的手臂挥动带动白纱帘子打开,五月的阳光彻底洒进来的那一刻,成蹊感受到了一种居家的温馨。
      “我们做饭吃吧。”成蹊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啊?”雨澄急忙跟过去,“太麻烦了,我们出去吃吧。”她很少在家里开火,一个人做饭一小时,吃饭十分钟,收拾一小时,实在太麻烦。
      成蹊没有接话,走到小厨房视察了一圈,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倒是很齐全,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摆在各自的位置上,像宜家的样板间。他从带来的纸袋子里往外掏东西,每一样都用密封袋单独装着,一块腊肉,一包香肠,一瓶辣酱,还有几包海鲜干货。
      “这都是曾城的东西,家乡风味。”成蹊指着腊肉香肠辣酱说,“这是从鹏城带回来的,煮粥用不错,你上次说好喝的粥就是用它们煮的。”他边说边拿着海鲜打开冰箱,冰箱里十分干净,还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饭菜香,是化妆品的味道。里面除了两瓶红酒,还有一罐黄酒,一些罐装啤酒,剩下的就是花花绿绿的面膜,还有说不出来是什么的瓶瓶罐罐。
      成蹊回头看了站在背后的关雨澄一眼,后者一脸的讪笑。他接着打开了冷冻层,除了两坨被厚厚的冰霜裹得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物体和一袋速冻饺子一袋面条,别无他物。
      “你平时就这么过的?”成蹊把冰箱关上,转过身问关雨澄。
      “我大部分时间在公司吃,在家点外卖很方便的,附近的馆子连吃一周都可以不重样儿。”雨澄心虚地嘴硬着。
      成蹊看雨澄那个样子,没有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转身去玄关换鞋:“走吧,去买点菜。”
      “啊?”雨澄又急忙跟过去。
      “你带路,我负责买。”说话间成蹊已经换好了鞋子。雨澄也连忙换了鞋子,跟在成蹊后面出了门。
      “钥匙带了吗?”成蹊看雨澄大喇喇地跟着他出了门,两手空空,用手抵住了她准备带上的门。
      雨澄经他这么一提醒,连忙又冲进门,她一边找钱包、手机和钥匙,一边暗想,自己是怎么了,一个人住了这么久从来没这么丢三落四过,真的是太没面子了。

      外面的阳光比阳台上的那一片更加灿烂,江南的春天是婉约绚烂的,空气中夹杂着青草的清香和花朵的芬芳,不热不燥,温度正好。
      “快要高考了。”雨澄用手在额头前挡着阳光,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那里一片湛蓝,万里无云,她想起了高考时走出考场,等候在教学楼下的成蹊。转眼八年过去,曾经无比渴望靠近、以为会在时间的沧海中渐行渐远的人,此刻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从来不相信命运的雨澄,也不得不暗自感激上苍的垂怜。
      成蹊侧头看着雨澄,她已经完全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和懵懂,没变的是清瘦的身形和沉静的面孔。他在曾城见到的她,是勤奋而倔强的女学生;在府城见到的她,是读不懂又靠不近的小女孩;在鹏城见到的她,是认真并谨小慎微的职场新鲜人;在江城见到的她,是干练成熟的职场女性;而眼前的这个她,如同当下的这个季节,是沉寂了一个冬天后坦然绽放的美丽。
      “我高考,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成蹊收回了目光,接着雨澄的话说。“时间过得很快,是不是?”
      “有的时候很快,有的时候并不快。”雨澄想了想说,“那你教我们的时候,应该跟我现在年纪差不多吧?”
      “比你现在应该要小一点儿,我上学早,初中又跳了一级,高考的时候才16岁呢!”成蹊的语气里有点小得意。
      雨澄暗自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成蹊身上充满了反差带来的笑点,稍微细想就忍不住扬起嘴角。一个衣冠楚楚拎着腊肉从另一个城市飞过来的男人,一个为自己少年时代的光荣事迹而得意的男人,多么温暖,多么可爱。
      见雨澄一直带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成蹊话也多了起来:“我毕业的时候,本来是分配去实验中学的,正好那一年实中不缺数学老师,让我去教物理,物理我也能教,但是总归是不想浪费了自己的专业。”
      “所以你就去了翰林?”雨澄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过去的事情,这也是她极想去了解的和他有关、却错过的时光。
      “是啊,翰林虽然比不上实中,不过对我来说,教自己喜欢的学科更重要,我不喜欢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难道不是去翰林才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如果更看重环境而不是个人喜好,可以这么说;但是对我来说,留在实中教物理,才是退而求其次吧。”
      雨澄没有再追问,她想起自己曾经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做过多少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所幸自己在跌跌撞撞中渐渐醒悟,逐渐学会在复杂的情势中遵从自己的本心行事。正是有了这样一段心路历程,如今听成蹊聊起这些,倍感这种看似简单、实则智慧的选择的珍贵。
      这顿饭没有如雨澄所愿,和成蹊一起完成。刚进家门,同事的电话就来了,客户临时要改方案,他搞不定,找雨澄求助。这个客户挺有意思,舍得花钱,脑洞清奇,又自视甚高,时不时冒出一些新的点子,就指挥乙方改方案,搞得雨澄他们苦不堪言,但看在他大手笔的份上,也只得全力配合。开始雨澄不太懂他的套路,总搬出专业的一套理论和他据理力争,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方案,而不是按照他的想法来做,交锋了几次以后彻底放弃抵抗——他压根儿就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广告人的专业在他眼里,毛都不算,他只需要他们把他各种千奇百怪的设想给做出来。
      “小满,这个客户我跟你说过,他怎么说,就按照他的来,哪怕他要在发布会的开场舞狮子跳大神,你也得去找几个壮汉,懂吗?”雨澄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去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成蹊在灶台前洗小青菜,听着雨澄这番言论,默默地笑了。
      “我现在在电脑前,对,你说,我直接改好了直接给金总发过去。”雨澄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文档,歪着头靠着右肩夹着手机,两只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等她发完邮件,又毕恭毕敬给那位金总打完电话,合上电脑的时候,才发现成蹊已经在往桌子上端菜了。他没有系围裙,白衬衫的袖子高高挽起。雨澄揉着酸痛后脖颈走到餐桌前,桌子上已经摆了两菜一汤,清炒小白菜,凉拌黄瓜,西红柿蛋汤。她不由得暗自检讨了一下自己,事先抱着太高的期望值了,竟然连点荤腥都不见。厨房里,成蹊正在砧板上笃笃有声地剁生姜,见雨澄过来,看着她笑了一下,手里动作没停。雨澄靠在冰箱门上,抱臂看着成蹊,暂时忘却了没有肉吃的怨念。他的动作不算很熟练,但是有条不紊,姜末葱花装碟子里,小锅烧了热油淋上,又倒了蚝油和生抽,拿筷子搅拌了一下,然后递给雨澄:“拿出去。”雨澄乖乖接过,送到鼻子下面深吸了一口气:“真香!”成蹊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这个干什么用的?蘸黄瓜?”雨澄看着一桌子素菜问。
      “让开让开,别烫着了。”成蹊老远叫着,雨澄赶紧从餐桌旁闪到一边。
      成蹊又端上来两个热气腾腾的菜,嫩黄的蛋羹和红色的腊肉,它们散发的香味瞬间让餐桌变得活色生香起来。雨澄忍不住又把脸凑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她再次感叹道。“你要喝点酒吗?”她忽然想起来这个颇为重要的事情。
      成蹊略微犹豫了一下,说:“不了。”
      雨澄有些意外,这样一个闲适的周末午后,吃着家常菜,小酌两口,有何不可?他并不是不饮酒的人。
      “我下午还有事,带着一身酒气不好。”成蹊补充道。
      “那我去盛饭。”雨澄本想问什么事,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她端着两碗米饭回到餐桌边的时候,成蹊已经把刚才让她端出来的酱汁分别淋到了蛋羹和腊肉上,浓郁的酱香弥漫开来。这味道本来是令人食欲大开的,但雨澄心里总想着成蹊下午要做的事情,感觉有些食不知味。
      “多吃一点。”成蹊看着雨澄闷闷的样子,“我今天下午要看几个场地,来上海前就约好的,我们打算在上海再开一个点。”
      “哦,”雨澄慢慢嚼着一根小白菜,感觉索然无味,以及一点自作多情的尴尬——她满心以为成蹊是专程来看她的。成蹊夹了一片腊肉,筷子悬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雨澄,要是上海这边正式启动了,我就来上海工作。”他不确定雨澄的忽然冷淡是为了什么,索性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让她清楚,他想靠她更近,并且为此已经做出了实际的行动。
      这句话让雨澄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她抬头看着成蹊,像是没有听懂的样子。
      成蹊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走到雨澄旁边,俯下身,一只手撑着餐桌。这个熟悉的动作,让雨澄瞬间想起了在翰林的那些日子,成蹊走到她的座位旁边,弯下腰,用一只手撑着课桌,为她解读一道又一道数学题。眼泪瞬间填满了她的眼眶——她不明白自己何以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雨澄,让我照顾你。”成蹊的另一只手稳稳地覆盖在她的肩膀上。雨澄的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成蹊轻轻地把她的身体扳过来,揽入怀中。雨澄深吸了一口气,气息中夹杂着白衬衫好闻的肥皂味儿和残留的油烟味儿,她伸出双手,在成蹊的背后紧紧环扣。
      当雨澄再次吸鼻涕的时候,成蹊终于忍不住征询了她的意见:“那个...能不能先让我站起来?”雨澄这才注意到,为了将就她坐着的高度,他一直半站半蹲着,姿势非常别扭,便急忙从他怀里撤离,不料鼻涕却在他的衬衫和自己的鼻子之前牵了一条晶莹透亮的丝儿,雨澄瞬间尴尬得无地自容,用手捂住了眼睛。成蹊也笑了,抽了一张纸巾,先帮雨澄擦了擦鼻涕,又擦了一把被眼泪鼻涕濡湿的衬衫。在这个空档,雨澄拔腿就溜进了洗手间,反锁上门。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脸和脖子也是红的。拧开水龙头,不停地用手接水冲洗自己的脸,想冲走那条鼻涕丝儿留下的尴尬记忆。“真是大煞风景!”她恨自己的不争气。但是,成蹊为她擦鼻涕的感觉,又是那样温柔,令人留恋。
      关雨澄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成蹊正眼含笑意在餐桌前等她,胸前还有一块令人尴尬的湿印子。吃完饭,成蹊收拾碗筷,雨澄跟着跑来跑去却什么也没做成——她拙劣的做家务的姿态令成蹊十分不屑。
      “要不...你想下我这里怎么处理?我总不能这样去和人家谈事吧?”成蹊指着自己的胸前问雨澄,忍不住又笑了。
      “哎呀不准笑不准笑,严肃!”雨澄还是觉得很没面子。“要不你脱下来我帮你洗洗?”话刚出口,她又后悔了,脱下来,那他不就...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哦,我的意思是,你去洗手间自己洗洗,我有电吹风,吹干就好了。”
      待成蹊收拾妥当厨房与自己,已经快到和人约定见面的时间了。雨澄靠在门口,看着成蹊换鞋,一言不发。
      “怎么了?”成蹊直起身看到雨澄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舍。他话刚落音,雨澄就上前来抱住了他:“成老师~”她拖着软软的尾音,娇嗔中带点委屈,令成蹊感觉心被击中了一下——他从来没看到过关雨澄的这一面。他一手揽着雨澄,一手摸摸她的头顶,“你这样叫我,让我感觉自己在诱拐女学生。”
      “那...老师,你对你的女学生曾经有没有不轨之心呢?”雨澄把耳朵贴在成蹊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嘴角忍不住得意地上扬。
      “不要调皮!”成蹊反手把在他后背上乱动的手按住,“我可是为人师表的正人君子。”
      “那...怎么会有如此人面兽心之举动呢?”雨澄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知道有个词叫,”成蹊把嘴贴近雨澄的耳边,“道貌岸然吗?”
      雨澄只觉得耳边一阵温热的气息传来,撩动着她的神经,她“啊”地一下子从成蹊怀中挣脱开来,脸红红地说:“走吧走吧,要迟到啦。”成蹊看着她的窘态,脑子里想起了另外四个字,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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