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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我想杀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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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又动了动喉结。
Alice只是自顾自地脱衣服，就好像顾凛这个人都不存在一样。
甚至还不经意地甩了一下头发，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你陪过多少个？”
顾凛开口，打断她的动作。
“不知道，数不清，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大步越过玻璃门，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又捡起来，“数不清？难怪，那么熟练。”
声音不大。
似乎是在和Alice说话，又似乎在评价她方才一气呵成的“演出”。
“还有继续吗？我脱内衣还要更熟练一些。”
他沉了一下眉：“别脱了。”
好像有点不耐烦。
“你很奇怪，别告诉我你有洁癖。经验丰富一点不好吗，至少能将顾先生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颜湘，你哪里来的对男性有恐惧？”
“硬着头皮呀，在这个圈子里总要混口饭吃，为了往上爬没什么干不出来的呢。”
顾凛点了支烟，蹙眉吸了几口，吐出烟圈，缭绕之间，能看见他鹰锐的眸子正盯着她。
一半好奇，一半轻蔑。
“顾凛，你该不会约我来谈心？”
男人不猴急，是不是那里有问题？
她低头看过去，“硬不起来？”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那一瞬间，用力地掐灭了烟。
顾凛也不像刚才那会儿的慵懒，连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眉宇间恍惚冲出了一股力道，“你再说一遍？”
“哦，我错了，顾总别生气。”
没有半分“我错了”的表情和态度，“顾总会不会打我？”
顾凛依然硬着一张俊朗的脸，“我以前也没打过你。”
他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总算明白她素面朝天，非要穿得严正，却又要一件件脱下来的目的何在。
就好像在逼一个纯良无害的小女孩在他面前卖，犯罪感是那么地重。
他连抽下一支烟的心思都无。
“穿好衣服，你走吧。”
“好的。”
Alice毫不犹豫地答应。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出酒店，戴上墨镜，本还想找个什么借口和蕾姐说一声，打算回家休息。
哪知道她倒是主动发信息过来，“好好陪顾总。”
于是，Alice把手机放进了包里，径直招了一辆出租车。
全程都没有什么表情，关上门的那一刻，才大声哭了出来，彻底失控。
近似于犯了哮喘病，胸口狠狠地起伏着，哭腔是接连不上，断断续续的。
Alice不安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看上去有很严重的焦虑症，累积了好多年的情绪这才一点一点地被释放出来。
司机惊恐地看了后座的女人一眼，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对新生代小明星不熟悉，还以为是个小
姑娘失恋，哭得这么崩溃疯癫。
“小姐，你去哪里？”
Alice报了个地址。
司机脚踩油门，又忍不住嘀咕，“住那儿？挺有钱的嘛。”
窗外的高楼大厦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哭了好一会儿，直到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给路非柏打了个电话，连手都在颤抖，不是问
他在哪里，也不是问他在做什么，而是一句，“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看见顾凛了。”
“顾凛？发生什么了？”
她没答，墨镜遮着一双红肿的眼，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依稀能看见混着眼线和粉底液的脸，苍白而又狰狞。
路非柏似乎听出来Alice不太对劲，可那边却没有了声音，他喊了好几遍她的本名，“颜湘，颜湘？”
“我看见顾凛了。”
“好，我知道，你现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别在大街上晃荡，小心被拍到。”
“不用了，我在车上，快到公寓了。”
路非柏叹了口气，“颜湘，你别太激动。”
“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了。”
又叹了一口气，“回来再说吧，我在家等你。”
什么意思？
“你没有去今天晚上的酒局？”
“没有。”
“蕾姐说你比我早到一个小时？”
“她大概是听错了。”
“你的金主是顾凛他叔叔？”
“他是有个侄子，我不清楚是顾凛。”
“顾凛他想玩我，你知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Alice有点歇斯底里。
“颜湘，你冷静一点。”
她似乎都能感受到路非柏对他做出一个深呼吸的手势，车慢慢停下，她看了看窗外，“我到了。”
“我出来接你。”
“有狗仔。”
“正好，让他们拍吧。”
Alice“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在车内大概等了半分钟，她看见一个欣长挺拔的背影，穿着宽大的卫衣，遮住一大半细长的牛仔裤。
路非柏连个口罩都不带，任由那张唇红齿白的脸正四处观望。
也难怪，一堆人说他们任何同框照都假得不行，哪有明星约会那么光明正大等着被拍？
Alice付钱，下车，隐约听见司机的声音，“那个人是不是演——”
路非柏看见她，“你怎么没开自己的车？”
“蕾姐要用。”
几乎是例行公事一样，Alice先往路非柏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两个人才搂着彼此进去，典型的热恋期小情侣。
这个高档小区几乎就是明星和富豪的房产聚集地，常年有狗仔蹲拍。
去年三月，颜湘和路非柏就被拍到双双出入小区的亲密照，恋情才被曝光，翌日就发了通稿——《小两口同居已久，共筑爱的小巢》。
四十八层，落地窗外几乎可以鸟瞰这座城市的市中心，璀璨夺目，耀眼得不真实。
Alice洗了个澡，接过路非柏递过来的咖啡，喝第一口前，猛然问他一句，“你加安眠药了没？”
他摇头，“神经病。”
“对，我有病。”
她自嘲地笑了笑。
“见到顾凛，你是什么感觉？”
Alice顿了顿，然后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地回答，“我想杀了他。”
“杀人犯法。”路非柏在她旁边坐下，“你是公众人物，别做得不偿失的傻事。”
Alice微微抬了抬眼皮，睫毛依旧湿漉漉，“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当然不，你以为我是圣父？”
“其实我本来觉得，现在的我已经过得够好了。”
“嗯，确实是这样。”
“但我今天看到他，就好像被人打了响亮的一记耳光，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哪怕你再光鲜亮丽，有的人永远知道你最落魄丑陋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其实是个小纯洁emm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