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大佬攻略》钟敬言

14、学霸你好14

　　“我奶奶性格原来不是这样的。”

　　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偶尔一两辆车打着强烈的远光灯与他们擦身而过。空气坠着水分，连呼吸都能感受到好似凝固起来的湿润。

　　余蓉走在徐清黎的边上，说不清故意无意，肩膀擦着肩膀。

　　她感觉他有话要讲，便顺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她性格很好。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在我的问题上面，她总会变得特别严肃——大概期望过高了。”像是吐出憋在胸间长久以来的郁气，徐清黎在说完以后整个人显得轻松不少。

　　余蓉望着他，望着他的脸色在灯光变换间忽明忽暗。突然，她看到街道边有条长椅。当下没想那么多，拉过徐清黎的手便走到长椅那边。

　　“你先坐下。”余蓉按下他的肩膀，手在他背后不知道在做什么，徐清黎只觉得痒，像只抓不住的小猫满背跑，“放松！”

　　她说完以后，两只手按在徐清黎的肩膀两头，“如果感觉放松很困难的话，就跟着我的口令来——吸气——呼气——吸气——”她的声音像花瓣一样轻柔，仿佛一捏击碎。

　　徐清黎跟着她的声音放松，鼻尖忽然问道一股很淡很轻的花香味，这味道将他的记忆带回，回到两人算是正式说话的小巷口。那个时候，她的声音似乎都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

　　意识混沌，他很快闭上眼睛睡去。

　　余蓉自然地收回手，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的脑袋向前向后各种摆动，右手轻轻一揽，徐清黎便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唉——”余蓉长叹口气，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好像安排错了剧本。

　　等到徐清黎醒来以后，露水更重了。他睁开眼睛，意识恢复清明以后，他发现自己靠在一个余蓉的肩膀上面。猛地从她肩膀上离开，坐直身体，力道过重导致脑袋发晕地头疼。他手按着太阳穴，下意识地，“嘶——”了声。

　　“你没事吧？”余蓉望着他，笑意直达眼底，“最近你真的太累了，我没给你揉几下就已经看到你睡了过去。”

　　徐清黎没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在路灯隐约的光线间，余蓉看到他逐渐加深颜色的脸，“不好意思，靠在你肩头那么长时间。”

　　“我们之间需要说什么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轻轻说道。纤长柔软的脖颈在灯光的映衬下展现出美好的弧度，又好似白田玉，泛着柔和的光。

　　徐清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无言地坐在一起，露水打湿了他们的皮肤，风一吹，带来挥不走的凉意。但好在是夏天，蹭上点凉也无所谓。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两只萤火虫在黑暗间闪烁，青绿色的亮光上下浮动。

　　余蓉碰了碰他的手背，很轻很快，徐清黎预备着她对自己说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紧张，手攥成一个拳头，喉咙也发紧，好似里面绷着根弦。

　　她终于开口，“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预备她说着什么，期待的却不是这一句。

　　徐清黎表情有些微妙，他眼珠转了转，手指几次三番想抬上来最终还是垂了下去，话隐匿在喉间，他默默地跟在了余蓉的后面。

　　回去的路途不算遥远，又或者是与她一起再长的路也只是在几次眨眼之间便可以走完。很快，他们到了余蓉的家门口。

　　分别在即，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我走了，拜拜。”余蓉朝他挥手。

　　“等等！”徐清黎开口叫住了她。

　　余蓉转头，望着他涨红的脸，和到目前为止一些列反常的举动，心里暗暗有了计量，猜测着他是不是要同自己告白什么的。当下站在原地，双手矜持地放在后面。两人目前的关系在余蓉看来有实无名，当然，情侣间需要点仪式感也完全可以。

　　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没有口头说在一起。

　　现在他愿意主动开口，余蓉觉得也没关系。

　　心跳渐渐加速，除了知了单调的鸣叫，场面安静地半分喧嚣的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烘托两人的氛围，藏在黑云后面的月亮都跑出来帮他们打明。

　　余蓉听见他说——

　　“书店《五三》做活动，一律五折，需要我帮你买几套练习回来吗？”

　　余蓉：“……谢谢，不用。”

　　徐清黎：“哦，那我走了。”

　　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余蓉又好笑又生气，幸亏原主刁蛮任性，此刻她也可以不用过分顾及仪态，扯开嗓子，她吼道：“徐清黎，你给我站住！”

　　正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他果然站住。

　　“我们的关系好像到现在都黏黏糊糊没有准确的定位。说，我到底是你的谁？”

　　徐清黎一直保持着刚离开的姿势没有转身，余蓉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变化。过了好半晌，才听他轻轻说道：“你是我喜欢的人。”

　　这不就好了。

　　余蓉以前觉得人间所谓的仪式感来去都是个花架子，可当自己真正经历的时候，那种微妙的情绪如同烟花在她心间绽放。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她跑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徐清黎。

　　*

　　周一的早晨，阳光从头上泄下，明媚了整个世界的颜色。

　　余蓉刚走进教室便看到徐清黎课桌上摆放着一袋面包和一瓶纯牛奶，比阳光还要明媚的脸色僵硬了几秒，她神色微敛，走过去状似无意地问道：“这牛奶和面包都不便宜啊，是谁送你的？”

　　徐清黎正从桌洞里面拿出英语单词本，早读上课前的一段时间，他都会利用起来背诵英语单词。

　　看了一眼放置在桌上的面包牛奶，倒也不大上心，毕竟以前桌上也会出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淡淡道：“不知道，我也刚来。”

　　余蓉从他漫不经心的表情中，窥探到了什么，她端着一张标准的微笑脸，甚至担心面部表情过分僵硬，间或还夹杂着挑眉等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活泼的表情，“听你这语气，之前应该也有不少女生送过你东西吧？”

　　不知女|人心深如海的徐清黎，“嗯。”

　　前一刻还阳光灿烂的脸此时如同暴风雨要来的前兆，乌云密布，狂风海啸。

　　求生欲很快让徐清黎意识过来余蓉此刻反应的意义，心情比外面的艳阳天还要明朗几分，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她脸蛋。

　　剧情到这里拐了个弯。

　　等徐清黎收回手的时候，两人均是一愣。他做得太过自然，连脸红都后知后觉。

　　余蓉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吃不住他这一副清纯人设，明明每次被占便宜的都是自己，但他的反应总让余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秦兽2.0。

　　也不知道说什么，局促的空气仿若有形，满满当当充斥在两人之间。也因此，在旁边躺尸依旧的面包牛奶此刻变得格外扎眼。

　　“你说——”跟之前相比，余蓉的气焰减了一半，“这个怎么办？”

　　求生欲促使徐清黎做出以下回答：

　　“刚才我想了一下，也许是别人放错地方了。在教室里面捡到的失物不都会放在讲台桌上等着人去认领吗？现在我把它放在讲台桌上，倒时候她的主人看到自然回去认领的。”

　　说罢起身，一根食指勾着透明塑料袋，几步路的距离，便把它放在讲台桌上。

　　余蓉也回到座位上面，她从桌洞里面掏出自己的英语书，心情好脸笑容也不愿意吝啬，朝他挥手催促道：“放好了快点过来，我还想让你带我一起读英语来着。”

　　徐清黎听到声音转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在转身的瞬间便在脸上滞住，脚步在原地卡住，不过也就几秒间的事情，他巧妙地掩过自己刚才的失神，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面。

　　“想让我怎么带？”徐清黎拿过英语书转身，椅子往后撤了撤，尽量不碰触到余蓉的膝盖。

　　余蓉翻着英语书，觉得上面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挤在一处的字看着头都疼，她说道：“呃……我也不知道，你自由发挥吧。”

　　她撑着脑袋，万分苦恼，新一轮的考试就快要来了，自己目前的准备明显不够充分。至于运用原主之前的记忆和知识，算了吧，原主脑子比她还空。

　　就在惆怅间，耳后的一缕头发随着她的叹气一同垂落下来掉在她的眼睛前面。余蓉懒得拨动，且随它去。

　　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只手，刚开始她只看见嫩白的一角，和减得干净浑圆的大拇指指甲。垂落下来的头发被那只手撩上去，余蓉视线顺着手指游动，最后停在徐清黎那里。

　　他依旧自相矛盾地红着脸，“学习要专心。”

　　针对以上行为，他只有这一句的交代。

　　余蓉很无语，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到底是谁不专心。
　　她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面，算得上是视线死角，自然没有看到在后门边上，有个女孩正咬着唇憋满泪目睹完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