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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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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警察问赵冉末是干什么的,赵冉末回答说:“神督者。”
“什么?”做笔录的警察抬眉看他一眼。
赵冉末一字一顿、答得字正腔圆:“神、督、者。”
警//察什么货色没见过,他只是用笔敲敲桌子,说:“好好回答问题,别瞎说话。你最好好好配合我们办事。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然怎么会说周轼和赵冉末是好兄弟,气死人这方面两人倒是挺像的,还有那比驴还倔的臭脾气。
只见赵冉末继续答到:“神督者。”
警//察见多了像赵冉末这样的人,既然赵冉末不肯好好说,那就换个方法。
不曾想,这时候冼飞却进来了。只见他板着张脸,大步流星地进来,在所有人还在状况之外的时候,一把把赵冉末从椅子上揪起来拉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这家伙力气贼大,赵冉末挣都挣不开。
“好好谈就好好谈,动手做什么?”赵冉末嚷嚷着,引得周边人纷纷回头。冼飞当做没有听到,手上的劲儿半点不松,拉着赵冉末的领子把他拉到门外。
“你给我在这好好站着!”冼飞松开了手,对着赵冉末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进去了。
赵冉末翻了个白眼,理了理领子:“谁他妈要听你的话。”
他转过身离开,准备去找找周轼在哪里,结果走出去没几步就被抓了回来。这回抓他的是之前那个年轻警//察。
“诶诶诶,这又是要干嘛?刚刚直接把我扔在哪里,现在又要带我去哪里?”
年轻警察抿着唇,没说话,直接按着冼飞的指示把人带回来屋里。
看到冼飞的手指指着自己,赵冉末撇撇嘴,说:“说是就是咯,还不信。”
冼飞说:“赵家人一双眼睛能看透万物、追踪来去、溯源察今,就是不能看到将来,你,”他有些轻蔑地用下巴点了点赵冉末,“成不成?”
赵冉末回到:“给我一点时间我能把你爹几年几时几分在哪儿出生给你说出来。”他当然是瞎说的。他能是能看,但练得还不到家,最多就往前一个月的时间。当初他为了试出自己这双眼睛的极限,在深山老林里差点没把自己给弄瞎。还好那时候莫然笛过来了。莫然笛到了看他那副模样也没给他好脸色,把他扔医院里不闻不问好几天。
“那你倒是试啊?”冼飞不但不恼,反而是接着话说了下去。
完了,牛逼吹大了。
赵冉末面上不表现出来怂,他说:“听你的?不知道开一次眼耗我多少精力吗?”
一旁的周轼听着两人类似于拌嘴的对话,在冼飞说出赵家人——也就是赵冉末——那双眼睛的用处时他脸色不变。
在知道了苏娆的存在之后,周轼对于任何知道“神督者”这个东西的人再也不会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但他没想到冼飞这人不是像苏娆那样和周轼两家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关系的人。
也不知道那两人“唠嗑”唠到哪儿了,冼飞突然说到:“知道我是谁吗?我太爷爷姓赵,怎么算我们都有点血缘关系,在这没大没小,信不信我削你?”
两人听了这话齐齐看向冼飞,赵冉末一脸不可置信:“别以为姓赵的都是我亲戚,警//察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扯上这么一层关系。”
“谁跟你扯犊子?”冼飞手里的笔扔到了赵冉末身上,“赵家嫡长子才有资格继承能力,不然你以为轮得到你个毛头小子身上?”
冼飞有看向了周轼,微微眯着眼:“你就是周家的小子吧?”他冷哼了一声,“也是个毛头小子。”
冼飞是不甘心的。
他太爷爷是赵家人,但是是旁系的。赵家没落后,他太爷爷当初入赘到了当地赫赫有名的冼家,所以冼飞姓冼。
他太爷爷死之前几年,冼飞已经开始记事了。自家爹妈工作忙,他就跟着爷爷奶奶住。当时住的是四合院。在他的记忆最深处,四合院里有一间单独空出来的小房子,坐南朝北,里面住着他的太爷爷。太爷爷行动不便,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打冼飞记事起他就总爱往那屋里跑。太爷爷虽然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但头脑还算灵活,说话还算清晰。太爷爷爱讲他家族的事,冼飞爱听他讲故事。太爷爷口中描述的周赵两家的事业、妖魔鬼怪并行的故事令冼飞沉迷不已,太爷爷口中的“神督者”更是让他向往。小小年纪的他幻想自己像太爷爷口中的“神督者”一样,降妖除魔,维持人间秩序。在梦里,他总是变身成了一个超级大英雄,打怪兽,救地球。他忍不住问太爷爷:“太爷爷,我要怎么才可以变成神督者呀?”
然而,太爷爷的话却使他浑身冰凉。
“傻孩子,你不会是的。”
他不服,红着眼睛大喊:“不会的,我一定会是的!”
说完他就跑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进来过。几天后太爷爷就去世了。后来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他和父母搬出了四合院。
成年之后,冼飞没有成为“神督者”。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赵家“神督者”的那种能力。所以他成了一位警//察。这职业至少与自己幼时除恶扬善的理想信念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相关的。
他非常的不甘心。他没想到,赵家的“神督者”竟然是一个二十出头、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多少有点梦想破灭。在他脑海中的“神督者”,至少得像自己的师傅一样威武不凡。
越想,他就越看赵冉末不顺眼。
“你要不信,就回去查族谱去。”冼飞说。
“我现在需要你们好好配合我,告诉我今天商场里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是天灾或者人祸,准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在搞鬼。”上头已经得到消息了,这会儿就施压让他赶紧把这事给查个水落石出。尤其是周轼和赵冉末这两个人,如果他们真的是“神督者”的话,就把他们纳在麾下。
事到如今,信不信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周轼开口,刷了一波存在感:“我们不知道。”
冼飞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我们不知道,”赵冉末重复了一边周轼的话,他如是说:“我在现场看不到什么东西在搞怪。”
“你们就这点能力?”冼飞皱着眉,说。
被人三番两次这么看不起,周轼皱着眉,开口:“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和赵冉末纵使有这么一层血缘关系在,那也是表得不能再表的。我们凭什么帮你?”
周轼话音刚落,赵冉末就默契地接过话:“没能力的是谁?你要知道□□人祸,你有本事就去找出罪魁祸首来啊?自己不是你就别酸了,套用一句话送给你:‘这就是命’。”
两人一唱一和,一番话说得不留情面。尤其是赵冉末,直接把人家的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
冼飞这人在业内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人称“现世夜叉”。被人戳中心思,冼飞脸色有些难看,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身巨龙从嘴里喷出愤怒的火焰。
对付这两个家伙,就不能用硬的。你越硬,人家就比你还硬。
冼飞曲起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着:“换个说法,我们合作。只要事情解决了,奖励少不了你们的。”
“不需要。”周轼想也不想,说得干脆,不留一丝余地。
什么狗屁合作,原因就算找出来了,最后也不会说“感谢神督者周轼赵冉末的帮助”什么的,最多就写个“感谢热心市民周先生赵先生”,不怪他自私,这种合作就是吃力不讨好,条条框框限制也多自由不了。还不如他们自己单干。这种事情要是被他俩解决了,热度少不了。
听了周轼的话,冼飞敲桌子的手指顿了顿。冷笑了一声,说:“不知好歹。”
“看来你们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冼飞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现在也不需要你们了,请便。”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赵冉末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长这么大,除了莫然笛,冼飞是第二个这么瞧不起他的人。他骂:“这他/////妈什么人啊?老子不帮他就怎么了?你说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警察的?简直就是给人民警//察抹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像冼飞这样的人赵冉末还真是第一次见。这冼飞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脾气还爆。赵冉末也知道人冼飞不可能半点本事没有。本市“现世夜叉”的名号他倒是有所耳闻。他就是气不过。
周轼拍拍他的肩,面上显得稍微心平气和那么一些,说话的语气没有多大起伏,额上的青筋却隐隐凸起:“不要冲动,现在我们还在人家的地盘呢。”
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是多么的“大浪滔滔”。
赵冉末紧抿着唇,难看的脸色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他率先从椅子上站起来,以命令的口气说:“走吧,大摇大摆地、抬头挺胸地、目不斜视地走出大门去。”
输啥都不能输气质。
人家不是大佬嘛?那自己比他更大佬!
活像一个爱比较、不服输的小屁孩。
关键两人都灰头土脸的,气质上就输了一大截。
一路上,周轼看着前头赵冉末的背影,稍稍放满了脚步,走在他两米之后。
美曰其名,气场太过强大,不宜靠近。
出了门,赵冉末一拍脑袋,皱眉说:“糟了,我们的东西忘了!”
他这才想起来买的衣服蔬菜啥的都落在商场里了,刚刚光顾着救人,忘记拯救它们。这下可好,好几块钱就这么葬身废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