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妖行录》破壳先生

5、小白鼠和狗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司徒长生浸泡在那不可描述的液体当中，逐渐失去呼吸，任水晶球变换花样的旋转，面如死灰。
　　但，若认真观察的话，可以看到司徒长生体内的白点显现，越来越多的白点覆盖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司徒长生发着圣洁的白光，宛若天神孕育在混沌，等待开天辟地的来临。
　　那些汗水在白光的照耀下逐渐纯净，宛若无物，黑色烟雾弥漫。
　　这是在排毒！
　　而那些纯净的水又被司徒长生吸收回体内，疲惫的他安静的躺在水晶球里，打着呼进入梦乡。
　　梦里的司徒长生摇身一变，成了平谷大陆的位面之主，在跟侵略这个大陆的邪族战斗。
　　那时，天昏地暗，死伤无数。
　　众人看着司徒长生，满怀希冀，几位绝色美人，相互扶持，异口同声道：“长生哥哥，看你的了，你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是沉沦还是辉煌在此一举！”
　　“好，肯定给你们举起来！”司徒长生孤影当空，万人之上，摩拳擦掌。
　　他面前是千军万马，喊声震天，领头的是一只山海巨兽，面目狰狞，四肢粗壮，浑身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发着黑光，仿佛能吞噬一切。
　　这时，天地突变，无尽火焰蔓延而出，炙烤着天地。
　　嗯？
　　烤肉的味道！
　　司徒长生瞬间挣脱美梦的束缚，睁开双眼，正好看到李桂香在烤肉，那摆成螺旋的柴火，红光大盛，火苗上面架着一坨肉，肉色金黄，肥瘦相间，散发着刺激唾液的味道。
　　“师傅，早上好！您这是在烤肉吧？”司徒长生离不开水晶球，脸紧紧贴在水晶球上，吐着嘴巴，用尽全身力气去嗅那若有若无的香味。
　　“嗯。”
　　李桂香取下那坨肉，轻嗅，然后不顾那炽热的温度，直接撕下来一块，随手扔到了水晶球里。
　　司徒长生用堪比警犬飞身探物的身形，直接用嘴接住师傅随手的馈赠。
　　他缓了两秒，连手都没用，大嘴吃四方，一嘴生吞肉。
　　呃！
　　好烫！
　　司徒长生的食道像是被岩浆流过，久久不能闭合。
　　清晨的阳光总是温和，鸟鸣也带着温柔，清新的空气，慢慢热闹的村庄。
　　李桂香背过身，掀起刘海，细嚼慢咽着。
　　片刻，李桂香抹嘴、伸懒腰、继续躺在摇椅上，一言不发。
　　司徒长生耐不住性子，刚欲开口……
　　“这是七宝玲珑猪妖的肉，很补。”李桂香说道，“好了，继续修炼吧。”
　　“哎哎哎……”
　　不等司徒长生再说什么，水晶球继续转动，长生继续无语凝噎，欲语泪先流。
　　司徒长生没想到自己的修炼方式竟然是像转轮里的小白鼠一样，一直不停的奔跑。
　　这师傅壶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残忍的时光总是过得很慢，在这度日如年的时光里，司徒长生变得沉默寡言，如一个跑步机器。
　　清晨日出，他如犬吃食片刻；傍晚日落，他如鼠狂奔不止。
　　后来，司徒长生开启了花式奔跑模式，倒立奔跑、左手左脚着地奔跑、右手右脚着地奔跑，最气的是让他用头奔跑。
　　这是一种什么体验呢？就像是连续二十几个小时的过山车，身边的画面如万花筒、如泼墨狂草。
　　但他的颈椎却承受的住这样的摧残。
　　李桂香也无言，不解释。
　　时间线瞬间拉到半年之后，天寒地冻，银装素裹，整个赵家庄都被厚厚的雪覆盖，人踩进去，没过膝盖。
　　司徒长生似乎适应了这么惨无人道、让人费解的修炼方式，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但依旧不敢多言，生怕李桂香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李桂香仰头四十五度角，摇椅轻摆，雪铺满身，一言不发。
　　突然，李桂香挣脱摇椅的怀抱，震开覆盖的冰雪，踩着厚厚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李桂香三步并作两步，右手直接探入水晶球，一把抓住司徒长生的衣领，扔进雪堆。
　　噗！
　　司徒长生一个狗吃屎，脸着地，砸进雪中。
　　李桂香毫不理会，闲庭信步的坐回摇椅，手里把玩着正常大小的水晶球。
　　司徒长生，腰一挺，一个后空翻，直接站在李桂香身后，继续捏肩，语气略带嗔怪和委屈，“师傅，可否给弟子一个解释，这是何修炼之法。”
　　“你想听？”
　　“是的。”
　　“等我片刻，一时半会儿编不出来。”
　　“什么？”司马长生挑眉，对自我产生了很大的怀疑，“师傅，你是把我当弱智了吗？”
　　“你不是弱智。”
　　“我……”
　　过了片刻……
　　“我是为了救你。”李桂香长舒一口气，嘴角翘起，“这颗水晶球到底拥有多大的能量我也不太清楚，但它不会轻易救人，看来是与你有缘，而你体内的白光，能量巨大，若不是如此的修炼，使其尽快融入你的体内，不出几日，你就会巨大的能量炸成尘埃，尸骨无存。现在你的体质，柔如春水，坚若磐石。”
　　“真的？”
　　司徒长生双膝着地，长跪不起，“谢师傅救命之恩！”
　　“你开心就好。”
　　司徒长生嘴角带笑，心想：不管师傅如何古怪，都是为了他好，知道这点就够了。
　　寂静，雪花飘落；片刻，长生起身。
　　李桂香把玩着水晶球的手停下，举至长生的眼前，妖冶白光闪过。
　　李桂香轻轻的把水晶球抛了出去，淡淡的说道：“追。”
　　司徒长生感觉到自己被这颗水晶球深深吸引，四肢着地，微吐舌头，追了出去。
　　（等等，这不是狗吗？我们的堂堂男主怎么变成了狗，还去追球球……对，这是狗……）
　　水晶球在空中不断地变换位置，朝着远方飞舞。
　　犬形态的司徒长生破雪而奔，意气风发，扑腾的雪花，翻飞的雪海。
　　安静的赵家庄，一球一人欢乐多。
　　终于，犬形态的司徒长生凌空而起，姿态优美，口齿伶俐，一口衔住那颗水晶球，向着家的方向狂奔，欢呼雀跃。
　　李桂香接过水晶球，斜刘海都掩饰不住的满脸兴奋，他摸摸司徒长生的头，“可以了。”
　　世界上有后悔药吗？
　　如果有，请拨打司徒长生的手机号码，即使他没有手机，他也会竭尽脑汁的造出一部。
　　事后，在皑皑白雪蒸发的那个午时。
　　司徒长生捏着李桂香的肩膀，内心咬牙切齿，表面云淡风轻的问道：“师傅，您那天让我追水晶球是个什么修炼方式啊，徒弟愚昧，参不透。”
　　李桂香没有一丝犹豫，“那天我心情不好。”
　　司徒长生一听，立刻停止捏肩，怒不可遏的站在李桂香的面前，怒斥道：“您是我师傅，我理应敬您三分，之前你那样的修炼情有可原，这次居然直接寻我开心，连理由都懒得编，我告诉你，要是有下次……”
　　司徒长生故意顿了一下说道：“要是有下次，麻烦师傅好歹编个理由出来吧，我再怎么没脸没皮，你这么整我，我也会抑郁的啊，抑郁，很可怕的。”
　　“怂”字似乎刻入了司徒长生的灵魂。
　　“是时候了，长生。”为了安抚徒弟情绪，李桂香正色道，“我要给你两件兵器。”
　　“什么兵器？”
　　司徒长生满怀期待！